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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水冰清说得是与她无干的闲杂事等,一派云淡风清若无其事。但听在阮若弱的耳中,却不禁心情沉重起来。忍不住长叹一声:“我这个痴情大哥,我得拿他怎么办啊!他可是一片痴心全在冰清姑娘身上啊!”
一边说她一边不由自主看向面前袅袅婷婷美貌如花的水冰清,那眼光看得她一哆嗦,马上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嚷起来:“你别指望我,我是没办法假装跟他谈恋爱的。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让我们俩卿卿我我,我会吐出来。”
“我知道,我不难为你。不过,还请你做做样子,别对他太无情无义。他现在是块情炉中锻着的生铁,热力十足。猛的淬盆水上去强行降温,我怕他会裂成碎片。算给我个面子,场面上还请你虚应他几分好不好?”阮若弱央求道。
水冰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阮若弱于是下楼会合阮若龙打道回府。依然一身男装的在长安街头走,可是这回她边走边犯愁,要如何化解阮若龙的那片痴心才好呢?那注定只能是一片付之流水的痴心……
第 21 章
这天下午闲来无事,阮若弱一个人在园子里逛。
春日的花园,绿树葱笼,鲜花烂漫,满眼红香绿玉看不足。她在花荫下的一架秋千上坐下,一边慢慢地摇着,一边观赏着眼前春意盎然的花红树绿,古趣盎然的亭台楼阁。想起了以前工作的银行大堂,素白四壁,浅黑地砖,深灰的工作台与透明的玻璃屏障。整个装潢色彩都是冷色调,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展现着严谨理性的经营理念。和眼前的芳菲处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环境……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把清朗地声音扬起:“三表妹,一个人躲在这里想什么呢?”
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循声望去,玉连城正徐徐走过来,唇角惯常含着一抹笑,不过浅之又浅淡之又淡的一抹笑容,却将满园春色都压下去了。阮若弱不禁垂下眼帘暗中长叹:这个男人,简直快要让天下的女子都混不下去了。
“表哥,你又把我二姐姐打发到厨房去了?”阮若弱不答反问。
“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大娘二姐每月初二十六必去庙里上香还愿。今天正是十六。”
这母女俩的为人并非善男信女,偏偏竟还一心向佛,真是有够矛盾的。
“知道二姐姐不在,那你还来?”阮若弱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便知道自己说了蠢话,这不摆明了是避开阮若凤专程来找她的嘛。
果然玉连城轻笑道:“上次和三表妹聊得未曾尽兴,所以今日特意前来,想与表妹再叙一叙。”
阮若弱心里自是叫苦连天,上次和玉连城的一番谈话,简直是在打一场兵不刃血的嘴仗。她险些被他打得招架不住,万万不愿再起战火烽烟。
“唉呀表哥,你来得不巧,我也正好打算出门呢,不能陪你聊天了。对不住啊!”阮若弱笑得哼哼哈哈,能挡一时是一时吧。
“没关系呀!我反正也闲着,可以陪表妹一同出去,咱们边走边聊好了。”
“表哥,我不敢跟你一起走。”阮若弱慌得双手直摇,“长安城的丽人们会朝你撒鲜花,可没准会冲我砸砖头,我可不想成为‘全民公敌’。”
玉连城不解地看过来,眼眉轻扬,掩不住的风华流转。他语带疑惑,“全民公敌?此话何解?”
“就是成为长安城中所有女人的敌人,被她们同仇共忾的恨得牙痒痒。表哥,你不要害得我在长安城里没了立足之地。”阮若弱晓之以利害。
玉连城却道:“那你不会换身男装吗?”
阮若弱愕住,“你几时看到我穿男装了?”
“三表妹,我不止一次看到你穿身男装和大表兄一块在街上走。”
阮若弱想了想,又道:“我穿了男装也不能和你一块走,身后老是跟着一大帮人我浑身不自在,特别地不自在。”用最强调的语气。
“那我们就乘马车好了。”玉连城应答如流。
阮若弱被他步步紧逼的快没了退路,仓促间只得把阮若凤抓出来做挡箭牌。“表哥,你饶了我吧。我实在不敢单独跟你出去,若是被二姐姐知道她非杀了我不可。你知道嫉妒的女人有多可怕……”
话没说完,却被玉连城一手掩住了她的唇。他的脸近在咫尺,那一双月牙泉似的弯弯笑眼,眼波流动间,眸中俨然是一出情戏咿咿呀呀的唱开了场,弦管笙歌里,勾思引念,惑人心神。偏偏一把声音却是含哀带怨:“三表妹,你再这样子推三阻四,我会伤心的。”
诱惑横空出世,直击命门。来不及半点防备,便一味的被勾引,沦陷沦陷沦陷……这一瞬,阮若弱身体力行地明白了什么叫“盅惑”。如同被玉连城下了盅,她所有的坚持顷刻间如决堤放水般一泄而空。她的理智还想逞强,但她的嘴已经在投降:“好好好,表哥,我跟你去。大不了回来和二姐姐演上一出华山论剑。”
马车达达地响,在长安城的青石地板上踏出有节奏感的清脆蹄声,如同唱着一支欢快的小曲。马车里的玉连城笑意盎然,一付心情上佳的模样。一旁的阮若弱却在噘着嘴生闷气。
她在生自己的气。怎么这么没出息呀!还没战上几个回合,就被玉连城一招“轻颦浅笑”打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玉连城这一招确实厉害,杀伤力百分之两百。简直堪以比拟星宿派的化功大法,任你如何一付铁石心肠,也要被他化成绕指柔,为他神魂颠倒千依百顺。这个家伙还是人吗?阮若弱不由地转过头去瞥他一眼,那样俊美无双的容颜,那般抵无可抵挡无可挡的诱惑力……阮若弱忍不住要怀疑他是花精树魅幻化而来,否则何来这等蛊惑人心?
为免沉沦不敢多看,阮若弱瞥上一眼就赶紧掉过头去看车窗外。发现马车已经驾出了长安城,朝着郊外走。
“表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要想不被一大群人跟着,就只有出城上野外去逛了。”
“表哥,过于荒郊野外的地方就别去了啊!我怕不安全。”阮若弱是打二十一世纪步步为营的治安环境中过来的,对于大唐盛世的治安也习惯性的持警惕态度。
玉连城却会错了意,似笑非笑道:“表妹莫不是不放心我?”
“没有没有没有,”阮若弱忙一迭声的澄清,“我哪能不放心你呀!我知道表哥绝对是正人君子来着。”
以玉连城这般人物,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是不必在男欢女爱上用强的。只要他愿意,自荐枕席的女子只怕能排出长安城外五百里去。
“我是怕遇上劫道的。若是只要留下买路钱倒还罢了,倘若劫了财还要劫色,表哥,不定咱们俩个谁遭殃呢。要知道你的姿色可是胜我多多。”
一席话说得玉连城哭笑不得,“三表妹你就放心吧,我全须全尾的把你带出来,就必定会全须全尾的把你带回去。别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害怕了。”
“表哥,你既这么说那我就放一百个心。随便你带我去哪,哪怕荒凉得像聊斋外景地我也不怕了。”
“我带你去荒凉的地方干什么?又不是去看孤魂野鬼。三表妹,我是带你去赏花的。”
“赏花?赏花跑这么远干吗?我家后园里有的是。莫非这花有什么特别?”
“花倒不特别,只是寻常的桃花。”
“这时节哪还来的桃花呀!表兄,已近人间四月,芳菲快要尽了。纵然枝头还余那么几许,但是‘残红纵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枝鲜’,有什么看头?”
“山下的桃花是已经尽了,可山上的桃花才开始吐芳绽艳呢。”
阮若弱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笨,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怎么就忘记了接下来那句是“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山上的时令是比山下的要晚些。好,既然知道春归何处,今儿就去做个寻芳觅春客吧。于是大为踊跃,“表哥,在哪在哪,快到了没?”
“快了,马上就要下车上山去。喏,这两个给你。”玉连城自座位下拿出四个细藤条编织的大篮子来,分她一半。
“拿这个干吗?”阮若弱不解其意。
玉连城看着她宛尔一笑,“三表妹不是答应过要再替我弄上几瓮松针雪吗?现在不是收雪水的时候,不如你先帮我去采上两篮桃花吧。我要派用场。”
啊!?阮若弱不由笑道:“原来不单单是来赏花的,更重要的是来帮你采花。也罢也罢,我就当你一回采花助理吧。要多少领导你说话,我保证完成任务。”
话一出口,阮若弱便知不妥。该死,跟水冰清——刘德华说话用现代语用得顺了口,再来跟唐代人说话时不时的就要冒出一两句。这样下去不行啊!一下子今人一下子古人她会搞昏头的。心虚的看了看玉连城,他正拿一双眼定定看住她。那眼神阮若弱只觉扛不住,“表哥,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我会不好意思的。”
玉连城轻笑一声开了口:“三表妹,我觉得你说话比从前要有趣的多,人也越来越有趣了。”
阮若弱打着哈哈,“女大十八变,变得更美丽更可爱更招人喜欢也是自然的。”然后马上转话题,“表哥,怎么还没到呀?”
仿佛是回答她的问题,马车应声而停,赶车的汉子在车外说道:“公子,栖霞山到了。”
第 22 章
看到那片桃花林,阮若弱方才明白,何以此山名为栖霞山。
半山坳处,有千百株桃树比邻而生,盛放的花朵开得千朵万朵压枝低。枝繁花妍叶青碧,颜色各不相同。有的“方鲜类红粉”,有的“比素若铅华”。红、白、绯数种桃花错杂开放,绽满枝头,真真有如缀锦织霞一般,教人满目生华,好一场绚丽至极的三春花事。见到如此美景,阮若弱方才明了,何以陶渊明会将他文章中的理想世界命名为桃花源。
阮若弱被眼前美景摄去了神魂,竟怔在原地不动了。玉连城走前几步后只得又回来推她,“别愣在这里呀!我叫你来干嘛的?”
阮若弱方才回过神来,“哦,采花是吧,我这就开工。”拎了两个篮就要奔上前。玉连城一把拽住,“等会,先听听我的采撷要求。”
还有要求?阮若弱忙作洗耳恭听状。
“不要白色绯色,要红色的花,越鲜艳越好。花骨朵不要,开得太盛的也不要,就要那种初开乍放的花朵。听明白了吗?”
要求还真不少呢,阮若弱不禁要问:“这么精挑细选,你到底是要派什么用场呀?”
“这个你不必管,只须按我的吩咐去采花便是。记住,一定要最鲜艳最上品的红桃花。”
“好。我保证给你采上两篮特等甲级品质一流的红桃花。”
阮若弱和玉连城,于是双双进了桃花林去采撷桃花。那样新鲜初绽的桃花,有着粉艳粉艳的颜色。一朵一朵的从枝间采下来,还带着山间云蒸雾浸过的清凉。更有花香淡盈如丝,绵绵地绕身萦面。阮若弱只觉入了仙境般,怡心悦神之极。她欢快在花林间穿梭来往,纤手拈花,手势活泼如林间鸟儿拍翼翩飞。玉连城时不时含笑看她,从枝叶花间洒下的阳光在她眼眸中染上斑斑的金,偶尔飘落的花瓣轻沾在她发间襟上,好一个春光里的玉人儿。
待到四只篮子都装满时,阮若弱不无得意的把“战胜品”展示给玉连城看,“瞧瞧瞧瞧,我敢保证,这片林子里最好最美的红桃花全部都在我这儿集合了。”
她篮子里的桃花确实质量上乘,朵朵鲜艳,瓣瓣娇美。玉连城笑着承认:“是是是,阮三小姐采撷的桃花天下第一。”
“那当然,我采撷的桃花,世界第一等。”阮若弱给自己采的桃花评了个世界最高等级,反正没有质量监督所的人来审核。
两个“采花郎”不虚此行,满载而归。阮若弱这趟桃源行十分尽兴,只是怎么追问玉连城他都不肯告诉她,采撷的桃花究竟要派何用处,让她心里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谜。
回到阮府已经近晚膳时分,还没进门,杏儿就迎出来报信。“小姐,二小姐正在里头大发脾气呢,砸了一地的东西。”
并不意外,阮若弱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会发飚。原本还说回来跟她华山论剑,恶斗一场。可是上山下山再加上来来回回的赶路,她已经乏了。实在不想再跟阮若凤开战,于是拜托玉连城代为上阵。
“表哥,方才我当了你一回采花助理,现在你来做一做我的护花使者吧。我这会实在没精神去应付我的二姐姐,你出面去安抚安抚她,别让她来找我决斗。”
玉连城唇角轻扬,一弯新月般的笑容湛湛生辉。“好说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帮我采撷到世界第一等的桃花,那我就替你压下二表妹的一腔妒火好了。”
“哦,你也明白那是一腔妒火。那么这腔妒火是谁点着的,你想必更明白吧?解铃还得系铃人,赶紧去灭火吧你。”
玉连城仍然轻笑着,但笑容中却多了几分无奈。“她要如此善妒,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从未对二表妹表示过超出表兄妹之情以外的感情,但她却将我视成私有品一般,不容他人染指。不止二表妹,很多围在我身边的女子都是如此。你以为我很乐衷于整天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