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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阮若弱没心思听他絮絮叨叨,大喝一声打断他,“我问你那人是哪门哪户的,知道还不赶紧给我说出来。”
阿福被她劈头盖脸的喝上一句,反而唬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了阿福,”阮若弱给他作起揖来,“快告诉我吧。”
阿福这才定下神说出一句话来:“三小姐,就是那个提亲被拒的姚家二少呀!”
阮若弱听得身子一软,几乎没厥倒。幸好阿福一把扶住她。“三小姐,你没事吧?”
天!姚、继、宗?!不会吧……刘德华,你该不会跑到他身上去了吧?阮若弱患牙痛似的倒抽了半天冷气,半响后缓过来,颤着声音地对阿福说:“阿福,前头带路,咱们上姚家看看动静去。”
“三小姐,是该去瞧瞧动静。上回提亲被拒,姚家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这回若知道是大少爷心爱的女子砸死了他家老二,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呢。咱们把那边的情况弄弄明白了,也好琢磨对策。”
阿三一路小跑着在前头带路,阮若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后头跟着。才转进姚家那条坊道,就看到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堵在一户宅院门口,不用说,必定就是姚家了。于是举步走进去,才走出两步,突然那群人如炸了马蜂窝般一起乱哄哄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有形形色色的声音在大惊失色地扯着嗓子叫:
“炸尸了炸尸了,死人坐起来了。”
“不好了,闹鬼了!赶紧跑哇!”
阮若弱当下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逆着狂奔的人群,如小舟逆流而上般艰难地继续朝前走。阿福在后面拉住她,一张脸骇得雪白。“三小姐,看样子……在闹鬼,还是……别去了吧。”声音抖得快不成调了。
“你在外面等我好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虽然阮若弱心里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但还是完全确定下来比较安心些。
阿福果真不敢再跟进来。于是阮若弱一个人继续朝里头走,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走到姚府门前,那两扇朱漆大门就紧紧闭上了。能听得到院子里嘈嘈杂杂的诸般动静,有哭有笑有悲有喜的各种声音,不甚清晰的此起彼伏着。但她拍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应,显然是刻意拒人于门外。也是,家里出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谁愿意被人来盘根究底问长问短呢。
阮若弱在外头盘旋半天,不得其门而入,却又不愿意走开。想一想,突然计上心头。于是她扬着嗓子唱起歌来: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
唱了半天没白唱,唱到这里时,里头院子有个声音,在一大片嘈嘈杂杂的乱哄哄声中传出来,极轻极细,却让阮若弱耳尖的捕捉到了。那声音接着唱上一句:不会看见我流泪。
仿佛两个地下党员在接头,终于对上“暗号”了。确信了刘德华已经成了姚继宗后,阮若弱一口气松下来,顿时腿脚发软,扶着墙壁慢慢坐下去。坊巷外头的阿福,虽然怕的很,但一见三小姐没了气力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一路小跑进来,一把扶起她便搀着朝外急急地走。“我说什么来着,三小姐你就不该进来。这地方鬼气森森地,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姚家二少姚继宗,经过花月楼,倒霉地被跳桃而下的水冰清当场砸得呜呼哀哉了。可是谁承想,抬回家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又活过来了。一个翻身从停尸床上坐起来,骇倒无数旁人,却让自家亲人有着失而复得的喜难自禁感。姚夫人搂着死去活来的儿子,哭了一个死去活来。“我的儿呀!我还当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可算是菩萨保佑,你竟大难不死,日后必定后福无穷啊!”
活过来的儿子竟比从前要乖巧的多,一口一个娘亲的唤:“娘,我怎么会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我还想养您的老,养到您一百八十岁呢。”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让姚夫人破涕而笑。抚着他的脸看不足,摸着他的手儿呀肉呀心肝呀叫个没完没了。
这个消息立即传遍长安城,人人皆道这是姚家祖上积了德,在庇估着子孙后代。唯独玉连城听闻后,怔仲之余是沉思……
敬告读者:
上一章即第三十八章,我已经做了大修改,请重新再看一遍吧
第 40 章
水冰清的跳楼事件后,阮若龙愈发坚定了要带她脱离火坑的决心。他对阮若弱道:“三妹妹,想来又想去,都想不到一个可以善了的办法。事到如今,我只有铤而走险了。”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谋划着要干上一票抢银行的勾当呢。阮若弱听得心惊胆战,“大哥,你想干什么?”
“我决定带着冰清逃出花月楼,逃离长安,我们天涯海角流浪去。”阮若龙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念头出来。
阮若弱连忙阻挡,“大哥,你别乱来,你这可不就什么流浪,是逃亡来着。逃亡律可不是开玩笑的,律法严苛之极。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们能逃出大唐吗?到时候被抓回来,可就要惨了。”
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却丝毫打动不了阮若龙的决心,那决心坚定的像楔入木头的钉子,再难动摇一分一毫。“三妹妹,我也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已经没有他法可想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冰清再在花月楼呆下去了。已经一而再的出过事,幸好每次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但不会次次都这样好运气的。我决定了,逃亡也好,流浪也好,非走不可。”
阮若弱看他神色听他语气,于是不再与他在这一点上纠缠下去。“这个下下之策你先缓缓,我再去找一趟李略,让他出面替水冰清脱籍。只要脱了籍,就犯不着海角天涯的逃亡了。”
“静安王世子李略,”阮若龙眼睛一亮,但很快黯淡下去。“他肯出面自然会好办的多,但是……三妹妹,他肯吗?”
“不肯我也要让他肯,”阮若弱放下狠话。“否则我天天去缠着他烦他,烦到他答应为止。”
阮若龙半信半疑地看着阮若弱,“三妹妹,你这法子会有效?小王爷会被你一烦就给这个面子?”
“多少会有点作用吧!再说了,我们毕竟一同落过难,也算是患难之交来着。让他卖个交情我,应该不算太为难吧。大哥,你稍安勿燥,等我去找了他回来再说。”
于是阮若弱第二次上静安王府去找李略,待遇跟第一次如出一辙。不肯放她进去,只是这回她没耐性在门口慢慢等上半天。问明李略在府里后,花了血本塞上五两银子给门房,让他先把秦迈找出来。
秦迈一见是她,愕了愕。“阮……”看了一旁的门房一眼,“阮公子,你又来找小王爷。”
“是呀秦迈,我有急事,一定要见他。门房死活不让我进去,你帮帮忙,带我走上一遭?”
秦迈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引领着阮若弱进了王府。好一个气派的皇族住宅,竟是依附真山真水修筑而成。水光山色,屋宇恢宏;气势开阔;景致优美。各式精巧的楼阁亭榭,点缀在曲径深幽花叶扶疏之间,倍觉雅致清静。
阮若弱边走边看,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秦迈带着她穿过几道回廊,走过一条水榭,再拐进一个花洞门,眼前忽现一块突出插天的太湖山石,多孔而玲珑剔透。此石“乃太湖石骨,浪击波涤,年久孔穴自生”,一向是园林中不可或缺的装饰点缀。阮若弱以往游过苏州园林,见过这种太湖石。然而如此大块头的,却还是头一回。忍不住驻足看上老半天,她一向就对这些自然野趣的山水花草木石深为喜爱。这块太湖石,可谓是石中极品,竖在园林中,犹如三山五岳,百洞千壑,隐隐然竟有微缩天地之势。绕过这块太湖石,即步入了一个雅静院落。一带粉垣,数楹修舍,院中一方小小池塘,被千百竿翠竹遮映着。池水皆成碧色,仿若一块青琉璃。
好地方呀!阮若弱脑子里马上有几句词自动蹦出来:
短短横墙,矮矮疏窗,讫值儿小小池塘。高低叠障,绿水边旁,又有些风,有些月,有些凉。
这样的景致,简直可以供仙人万丈红尘外,把酒共春风。李略这家伙也太享受了,住这样的神仙府弟,阮若弱羡慕的要死。她把眼前的美景看了半天后,才想起正事来。“李略呢?为什么不见他?”
秦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本意他是想提醒她不要对小王爷直呼其名,但是小王爷自己都毫不在意,他这个做下人的,似乎就不必多嘴了。
“小王爷在屋里,我先进去禀报一声,阮三小姐,你请在这里稍候片刻。”秦迈道。
阮若弱看到竹林畔有一套石桌石椅,便径自坐下来。一坐下去,竟觉不如平常石凳那般清寒,而是微温的。必定不是普通石头来着,不由愈发感叹:这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舒服呀!细节都考究到无以复加。
方自坐下,李略便急急地从屋里出来了,一脸地又惊又喜。“阮若弱,你又特意来找我?”
阮若弱念及正事要紧,没空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是呀!还是上次那件事。你就帮帮忙吧,虽然你的清誉要紧,但人家一条性命岂不更要紧。”
“又是为着这件事情。”李略顿觉失望,“那个烟花女子行为不检举止有失,你何必这样帮她?”
“误会误会,”阮若弱忙澄清道,“那天晚上在马车上的事情,她都告诉我了。其实她是故意跟你开玩笑的,因为她听我说你很容易害羞,不相信,就故意试试你。”
“你……你怎么跟她说这些?”李略大窘。
“我错了我错了,”阮若弱知道自己不应该,“我保证以后再不跟人说你的事情了。”
李略气不得又恼不得,瞪了她半响,终于还是笑出来。“真是拿你没法子。”
“好了,你的气也消了,赶紧帮忙把人弄出来吧。”阮若弱一见他有了开心颜,马上趁热打铁的提要求。“求你了,李略。”
听到她软语温言的说出“求你了”三个字,李略不由得想起那次误食蛇莓后,她采上一大堆野刺莓捧着求他吃一点的情形。当时他气呼呼的不肯吃,但现在想起来,只觉心里一阵甜丝丝的。仿佛那甘甜的草莓汁,还犹从喉头到心头一路流蜜。
自然是再也拒绝不了,“知道了,我替你们出面,去试上一试吧。”话说得极谦虚,试上一试,其实他若肯出马,还不是马到成功。阮若弱自是心中大喜之极,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摇个不休。“谢谢谢谢谢谢……”
活像是被人拖欠了几年薪水的农民工,突然有中央的领导下来监督着欠薪单位补发工资一样,激动的几近感恩戴德了。
李略的右手被那双柔荑玉手握得紧紧的,只觉是被一炉烈火烤着一般,也跟着燃烧起来。无形的火焰从这只手上蔓延开来,很快烧遍全身。他只觉整个人都被烧透了,尤其一颗心,被火苗一下一下的燃着,炽热无比……
阮若弱忘形地抓着他的手摇了半天,方才注意到他又俊脸泛红了。忙不迭的缩手,在心里偷笑,这个小王爷真是纯情得可爱。她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对于与女子有肢体接触感到害羞,却不知道……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办这事?”她突然想起时间问题,“可不能拖上十天半个月哦。”
“这么着急?”李略愕然。
“当然了,那种地方是火坑来着,谁不想快点出来。而且水冰清前两天才为着有客人想用强,跳了一次楼。为防再生事端,越早弄她出来越好。”
一听说水冰清为着守身如玉而跳楼,李略也颇为震动。“那好,我明天就去办这件事。”
“太好了,李略,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日后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你的,只顾开口,我绝无二言。”阮若弱用“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口气许下承诺。
李略看了她半天,展颜一笑。“好,一言为定。”
正事说完,阮若弱才有闲心跟他说起闲话来。“李略,你这院子真是神仙也可以住得了。”
李略道:“这屋子就叫‘留仙居’。”
“果然名符其实,我若是神仙,见着这样的好住所,也必定会留下来的。”
阮若弱是句玩笑话,但李略却听得心中一动。若是留得下她,岂不也相当是留下一位仙子。只是……李略正思绪万千时,院门处的大湖石后,一个宫妆丽人正扶着一个容貌俏丽的青衣丫环翩翩走出来,风姿绰约,气质高贵,正是静安王妃。她一眼看到竹林下的两个人,浅浅笑道:“略儿,你有客人在呀!”
阮若弱一听有人说话,本能地转过身循身望去,正好与静安王妃的目光碰了个正着。王妃顿时愕住,“是你?”
阮若弱马上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那些请安的标准动作是怎么做来着,又似模似样的做上一遍。“给王妃请安。”
王妃愕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阮若弱只得维持那个半蹲半跪的动作僵在那里。李略见她一脸的苦不堪言,忍不住替王妃发话了。“起来吧,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