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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好梦正酣时,忽觉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子,耳畔有声音在急切地唤:“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阮若弱迷迷糊糊的半睁星眸,看了眼前的人半响,才反应过来:“杏儿呀!干吗叫醒我?让我再睡一会,《女诫》迟点再抄也没关系吧。”
“小姐,不是叫你起来抄书的。是静安王府来了人,老爷让你准备会客。”
静安王府?听着挺耳熟的,但阮若弱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来着,“什么静安王府?”
杏儿顿足道:“唉呀呀,我的三小姐,静安王府的静安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呀!他们府里派了人来,点着名要见小姐你呀!”
阮若弱这才醒过神来,“哦,原来是那个小王爷派人来了。来的什么人呀?人又在哪呢?”
“来了一位太医,说是替小姐你看脚伤来着。还来了一位姓徐的管家奶奶,带了两个婢女,捧了两份礼盒。这会儿都在屋头外头呢。”杏儿压低声音道。
啊!让这么多人在屋外等着她,阮若弱挺过意不去的,“那赶紧让他们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撩开床边的月白轻罗帐幔,准备起身下床。却被杏儿一把按回去了,“小姐,你不忙着下床,太医要进来看伤,这幔子还得放下来。”
规矩还真多,阮若弱只得被她隔在月白帐幔里,影影绰绰的看着一干人从门外走进来。细细一辨,进来的何止是静安王府的一干人,昨夜“家庭会议”的阮府诸人,一个都没拉下。想来有些人是亦步亦趋的巴结着,有些人是好奇地跟着来看热闹了。
隔着一道帐慢,阮若弱只伸出一只纤纤玉足,让那白眉白须的老太医查看了一番。老太医很快下了定论,不过是轻微扭伤,并无大碍,只须将那活血化淤的药油多搽一搽患处,再静养几天便好。
老太医退出房后,杏儿打起帐幔来。那管家奶奶徐氏步上前来:“阮三小姐,昨夜我们小王爷的马车一时不慎,惊吓到了三小姐。今日特命奴婢前来,送上一点薄礼为三小姐压惊。”言毕微抬左手示意,那捧着礼盒的两个婢女立即将盒盖打开。
盒子里装的东西,虽然阮若弱一时看不明白都是些什么物件,但瞧着盒子一打开,隐隐有宝光流动,湛湛生辉,便也心知薄礼不薄。而一旁的阮氏诸人,已经禁不住低低惊呼出声了。
阮老爷惶恐之至,“小王爷真是太过破费了,小女不过一点轻伤,哪里当得起这般厚礼相赠。还请徐妈妈收回。”
那徐妈妈一脸淡然的笑,“小王爷的一点心意,阮老爷不必推却了。”示意两个婢女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梨花大案上,“既然三小姐无甚大碍,那我也不多逗留了,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
阮老爷和夫人虚留了一留,然后亲自送客。有道是宰相门房七品官,如今王府来的一位管家更加不能怠慢。他们竟是客客气气地把这位管家奶奶送出大门才返回。
阮若弱的屋子里,一干人围着两个礼盒在评论着。
“天,满满的一斛珍珠。”杏儿只撩眼一看,就忍不住失声喊道。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但那珍珠颗颗都是浑圆莹白的上品,由不得她不惊叹出声。
“瞧这对翡翠镯子,水色多沉呀!一汪碧水似的。这样成色上乘的翡翠可着实不多见。”阮若凤拿着这对镯子爱不释手。
三姨娘何氏则拿起一个手掌大小“无量寿佛”玉雕,“这可是和田羊脂美玉雕就而成,也只有王府才会拿这样的稀罕物随手送人。三小姐你真是有福呀!”语中不无艳羡之意。
“你们看看这个兽首玛瑙杯,晶莹瑰丽雕工精细,别致之极!”满盒琳琅珠玉中,阮若龙一眼就看中这个杯子。
“哼,都是些没眼光的,”阮夫人和阮老爷一起跨进门来了,她信手朝礼盒中一指,“这些东西中,就数这对紫玉如意最为罕有,居然都看不出来。”一面说一面目光在那对如意上留留连连,舍不得移开。
阮若弱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做了,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就莫过此时。静安王府送来的这两盒宝贝,正好让她借花献佛。
“爹,大娘,这对紫玉如意,女儿就孝敬二老了。还请父母大人笑纳。”她此言一出,阮老爷还没什么,阮夫人已经眉笑眼笑,欣然笑纳了。
再看一看周围巴巴的目光,阮若弱十分豪爽的挥挥手,“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们但凡有喜欢的,每人挑两样去好了。”
屋子里立即是一片喜不自禁的声音,唯恐她会反悔,阮若凤立马把手里的翡翠镯子往怀里揣:“三妹妹,那我就要这对镯子了。”
“拿吧拿吧,只管拿吧。那珍珠也不错呀,二姐姐不拿上几颗吗?”阮若弱大方的很,反正是慷他人之慨。阮若凤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呀,我再拿几颗珍珠去缀一支珠钗。谢谢三妹妹了。”
“三妹妹,那我拿走这个杯子了。”阮若龙说。
“大哥,有喜欢的你多挑几样。”阮若弱对这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兄长着实顺眼的很,很乐意多分他一杯羹。
“不用,我就看中了这杯子。用来喝酒一定比那夜光杯要有趣的多。”他倒半点不贪,阮若弱更喜欢这个哥哥了。
三姨娘挑了那“无量寿佛”的玉雕了,再拿了一对同样的羊脂白玉挂坠,说给若麒若麟佩戴着,千恩万谢的走了。阮若龙阮若凤也走了,杏儿也捧着那对紫玉如意送阮夫人阮老爷回房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阮若弱母女,“娘,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有我的就有你的。”既然借了阮若弱的身子,当然要替她好好孝顺这个娘了。
“若弱,娘要这些做什么呢,只要你好好的在娘身边,娘就心满意足了。这两天,你连二接三的出事,娘的心都几乎要为你操碎了。”
“娘你放心吧,以后再没让你操心的事。”阮若弱说的大包大揽,“这几份厚礼一送出去,我们不愁没有太平日子过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俗话说的好: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夫人小姐们既收了她的东西,往后怎么也得给个笑脸相待的。想不到那夜与小王爷的马车狭路相逢后,一点轻伤居然赚了个盆满钵满回来,换得阮府人人笑脸相迎。老祖宗怎么说的来着:塞翁失马,焉知福祸。果然是至理名言。
第 8 章
阮若弱抄那本《女诫》抄得很辛苦。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
满纸的不知所云,看得她晕头涨脑。这都还罢了,更加可恼的是,那抄写的工具实在是不顺手。她从来不曾写过毛笔字,那一支紫毫笔,怎么拿怎么不惯,如何下得了笔写得成字?可惜了一张价值不菲的雪白贡纸,被她一手歪七扭八的字涂得如鬼画桃符。
杏儿过来一看很是讶异,她虽然不识字,但也能看出阮若弱写的字跟以往大相径庭。“小姐,你这是写的什么字体,不像你以前写的隶书楷书呀?”
阮若弱一边甩着写得酸痛的手,一面没好声气的答道:“隶书和楷书我是写不出来了,这几个字你当行书或草书看好了。”
杏儿信以为真:“原来这就是行草书体呀!听人说这两种书体写出来如笔走龙蛇,灵动飘逸。小姐你写得果然很有龙蛇之势呀!”
阮若弱看着自己一笔歪扭曲折的“龙蛇之势”,几乎没笑出声来。懒怠再写下去,信手把笔一搁,休息休息再说吧。
突然想起来,“杏儿,你来,我留了点东西给你。”说完自枕头下面掏出一把珍珠来往杏儿手里一塞,如塞一把铜钱般毫不在意。
杏儿大大吃惊,“小姐,这……这么贵重的赏赐,杏儿怎么担得起。”
“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反正有的是。”后面这句是大实话,若不是自己有琳琅珠玉满盒,阮若弱是不会如此视钱财如粪土的。要大方首先得有大方的资本才行,若自己都才半斗米,是绝对不会拿出去先人后已的。阮若弱(苏珊)或许活的不够高尚,但她活的真实。
杏儿自是感激涕零不已。收好东西后,她好奇来问:“小姐,那晚撞了你的那个小王爷,长什么模样呀?”
想起那夜清华高贵的小王爷李略,在午夜街头一亮相,好似皎皎明月般惹人注目。阮若弱马上眉飞色舞的形容起来,“那个小王爷真是魅力四射的人物。有型有款,够酷够帅,典型的少女杀手一个。”她一时忘形,用现代评论影视明星的词汇,评论起古代的静安王世子来。
杏儿听得满脸迷惑,“小姐,你的话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阮若弱马上换表达方式,化繁为简的一句话说明:“这么说吧,小王爷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般的人物。”
“哦,如此说来,那小王爷是个貌似潘安的美男子。”
“是呀是呀!所谓‘龙章凤质,俊爽好风姿’当如是也!”阮若弱文绉绉地掉起书袋来。
“那跟表少爷比,谁更风姿出众呢?”杏儿一问接一问,问得阮若弱一怔,“表少爷什么样子呀!我记不得了。”
“小姐,你倒真是忘得干净,连表少爷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杏儿哭笑不得。
“可不,我半点都想不起来他是何模样了。他也是个美男子来着吗?”这回换阮若弱发问了。
“唉呀呀!我的小姐。什么叫他也是个美男子来着,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形容表少爷的吗?”杏儿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你说旁人在你面前出现,个个皆晦暗如风雨。唯独表少爷来,是轩轩然如朝霞举。”
什么,这么鲜明的对比,太夸张了吧。“这是我说的吗?表少爷的风姿神貌,当真如此眩人眼目?或许是我以前对他有心,所以看他千般出色万般好,格外与众不同。实际上也不过泛泛之姿吧。”阮若弱不肯认前任的旧帐。
杏儿不服气,“小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表少爷可不是什么泛泛之姿,他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每次出行,身后往往都跟着一群女子效仿‘掷果潘安’。不过不是掷水果,而是朝他身上撒鲜花。表少爷回回来府里,都是一身的花香淡盈。”
阮若弱听得难以置信。掷果潘安,多么遥远的传说呀!想不到竟在唐代演绎出一个新的版本来。长安城的丽人们追着一位姿仪秀逸的美男子撒鲜花,这简直是一幕“倾城之恋”。无异于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追星,而且表达爱慕之情的方式还更胜一筹,唯美又浪漫。阮若弱只是遥想一下,便不禁心神俱荡。这个古代的“万人迷”,倒真要见上一见才好,否则岂不枉入唐朝一番。
“杏儿,表少爷什么时候会来府里呀?”阮若弱迫不及待的问。
“这可不好说,他本就来的时候少,得看他自己想来不想来了。”杏儿一付若有所憾的语气。
阮若弱听出来了,不由得打趣他,“咦,杏儿,你不会也对表少爷有心吧?”
杏儿一张粉脸涨的通红,“小姐,你怎么拿我打趣起来。表少爷那样的人物,岂是我们丫头攀得上的。若动那般心思,不是自己苦自己嘛。我们不过是指望能多见上他几次,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们?你们是谁呀?”阮若弱听出细枝末节来。
杏儿微带羞色的绽颜一笑,“府里的丫头们,哪个不是同样的心思呀!”
嗬!阮若弱不由心中惊叹起来,这位表少爷,是不是倾城之貌还不可知,但这阮府上下的女子为他倾倒,已然是不争的事实了。良人何在呀?真恨不能立时三刻就把他揪出来瞧上一瞧就好。
突然想起来,阮若弱忙问道:“对了杏儿,表少爷的名字是什么……什么连城来着?”
“玉、连、城。”杏儿吐字如珠,字字念的圆润温婉。“长安城中,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喜欢称他为——玉、郎。”
“玉连城,玉郎。我非要见他一见不可。”阮若弱满脸不胜心向往之的神情。
第 9 章
费了好几天功夫,阮若弱的脚伤都养好了,那《女诫》却满打满算也才抄完三遍。不过百分之一的数量。阮若弱再也不想抄下去了,她决定罢写,反正阮老爷也没来监督过。抄不抄的,应该不打紧吧。
只是不抄《女诫》了,也没其他的事情可做。闺阁中的消遣,不外乎是琴棋书画、针线活计,她一样都不会。弹琴吧,那几根琴弦她哪里知道怎么个拨弄法;下棋吧,那黑白棋子也不是她会的玩意儿,亦无兴趣去学;看书吧,一本本线装书满纸古文实在看不下去;绘画就更加不用提了,写几个字都这么累了,勿论绘画;至于刺绣,杏儿拿了一个未完工的绣活出来,说是她以前的绣品。一只白缎荷包,上面绣得是百鸟朝凤。色彩之绚丽如乱泼颜色,让她眼花缭乱,真不敢相信是人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欣赏欣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