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雅江开口叫住闲院,虽然脸上是与平时无异的微笑,手却紧张的发抖。
“什么事?”
淡淡地扫了女人一眼,闲院冰冷的脸仿若雕塑,没有一丝感情。
“那个……明天有个茶道会,你能……”
“伊佐会陪你去的。”
雅江的话还没有说完,闲院就打断了她,也打断了雅江想象的任何可能。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么?
雅江低下头,手不再发抖,却冷的泛青。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雅江摇了摇头,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难听见,眼睛里有些液体迫不及待地想要涌出,却被努力睁大的眼睛克制了。
等到男人又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走远,一直忍着的泪水才落了下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
换好衣服的锦葵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禁愣了一下。
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精市的。
锦葵赶紧回拨过去,可是打了好几遍都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唔,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吗?
想了想,锦葵放下手机,过一会儿再打吧!
是天真的阴了下去,还是因为心情呢?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幸村突然烦躁起来。
“明天和父母一起过来吧!最好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这样说着的医生态度郑重而严肃,让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而他也听到了,在医生们以为他已走远的时候。
“急性神经根炎”是他从未听过的专业词汇,但是他不懂却不表示不能明白医生叹气的意思,那样惋惜的语气……真正的结果也许是他无法接受的吧!
那个时侯最先想起人的竟然是锦葵,想听听锦葵的声音,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坚不可摧,只是一场也许会很严重的病就足以让他心神不宁。
是希望从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也依然豁达的锦葵那里寻求安慰么?
真是没用啊!幸村精市!
少年不禁自嘲的微笑起来,可他不看镜子就可以知道,现在的笑脸该是多么的苦涩。
锦葵的担心会让他高兴,但是现在,他只想让那张脸能一直温和的看着自己,就算没有笑容,也不能染上任何担忧。
即使暂时难以做到,他也想保护锦葵的全部,包括心情。
第四十九章
春假快结束的时候,锦葵突然间忙了起来。
因为之前的那本书反响很不错,有日本的出版商联系到夜子小姐,希望能够出版日文版,所以锦葵得趁还没有开学赶紧把日文稿翻译出来。
除了稿子之外的所有事宜,包括书的宣传和有关活动之类的锦葵都委托夜子小姐打点。
让锦葵觉得有些意外的是闲院伊泉的态度,他的事闲院应该是知道的,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干涉。
那样的态度,与其说是漠不关心,更不如说是为了给他完全自由独立的空间。
这又何尝不是更深一层的关心呢?
“小葵今天要出门吗?”和风疑惑地看着正在整理背包的锦葵。
“啊,是的!”锦葵拉好背包的拉链,然后背好,又拿起一旁的画板和画具,“昨天和精市约好去花田。”
“哦。”和风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直到送锦葵出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小葵和幸村君关系很好呢……”好的他有时候都会觉得不甘,明明他才是哥哥,可小葵好像和幸村更亲密一些。
“嗯!”
锦葵微微弯起嘴角,很高兴的样子。这样的表情,让还想说些什么的和风犹豫了。
“嘛~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罢了,只要小葵开心就好,总不能让小葵连一个亲密点的朋友都没有吧!
“好的,哥哥!我走了!”
窗外的风景快速的滑过,像被谁硬拉着一样拽离了视线。
车厢里的人不多,幸村和锦葵并排坐着,沉默像是某种不安的情绪,围绕在两人身边。
“精市。”
锦葵打破沉默,看向身边的幸村,但是显然对方没有听见,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样子,停驻在空气中某一点的眼神涣散着,连带着漂亮的紫色也黯淡了下去。
“……精市?”锦葵又唤了一声。
“!”
这一次幸村总算听见了,顿了一下转过头,眼里的迷茫已不见了踪影。
“啊,抱歉!我走神了!”
锦葵定定地看着幸村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出更多的东西却被少年不自然地躲开了。
“没关系!”说着锦葵收回视线,“还有两站就到了。”
短暂的谈话之后是再一次的沉默,空气似乎有了重量,一点点的压下来,就算用力的呼吸也缓解不了干涸的状态,像一只搁浅了的鱼。
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幸村稍稍偏过头,心里塞满的全是懊悔。
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又让锦葵担心了吧。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隐藏的足够好,好到即使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也至少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可是现在,他连与那双温暖的眼睛对视都做不到。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就算是任性也好,一定要坚持到今年夏天的赛事完结!
也许是他太贪心了,与同伴们站在胜利顶峰的机会如论如何他都不想错过,网球对他来说,并不只是网球那么简单,网球部也并不是简单的人员集合,那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让他舍不得放手……
“急性神经根炎”不是普通的病,他的状况再拖下去只会更糟糕而已。
因为那些理由而决定暂时隐瞒实情的自己是不是固执的不可理喻呢?明明知道事后身边的人会有多担心却还是选择了任性,这样的事,就算是锦葵也很难原谅吧。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味蕾上蔓延着的是足以让笑容变味的苦涩。背负某一种东西,原来是如此沉重。
“精市,到了,下车吧!”
“啊,好!”
三月的花田,绽放着大片大片的金盏菊(花语:救济)。纤细的花瓣层层叠叠围成小巧的花盘,完全盛开的时候就好像是张开怀抱想拥抱什么。
温热的阳光下,成千上万多娇小的花安静地聚集在一起,涌动着活力,却又无声无息,耳边响起的,是风的呢喃。
锦葵随手放下画板,蹲下身凑近花朵仔细观察着。
幸村沉默的跟在锦葵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尽管套着一件外套,少年偏瘦的骨骼还是在蹲下的时候看得明显,有种与少年本身格格不入的脆弱。
但是却让人觉得安心。
这样的背影,让幸村突然有一种把一切都告诉锦葵的冲动,如果是锦葵的话,应该能够……
“是有什么很困扰的事吗?精市看起来很没精神。”
锦葵站起身回头,几步之遥,金色眼眸里的关切清晰可见。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幸村猛地醒悟过来,临到嘴边的话又变了说法。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训练量加大了,所以身体有些不适应。”
不能犹豫,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那么温柔的人,那么温柔的眼神,若因为自己的事而蒙上担忧,只会让他更为心疼。
“这样啊!”锦葵了然的点点头,“训练的话适量就好,身体压力太大的话会很容易受伤。”
精市的神经绷得很紧,是因为要准备比赛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还有别的原因吧,想着锦葵看了看幸村,弯腰拿起画板。
“呐~精市有什么烦恼可以试着说出来,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是多一个人面对的话会轻松很多。”
因为察觉到幸村总是避开他的眼神,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锦葵并没有看着幸村,而是把视线转向了一旁的金盏菊,语气也淡淡的。
只是这样的场景,却让此时的幸村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嗯!”
看着慢步穿梭在花丛中的背影,跟在后面的幸村任凭思绪不着边际地游走着,如果锦葵碰到相同的事情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锦葵,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锦葵没有回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迎着风走着。
“如果有一件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去完成,但那件事按照客观原因是应该放弃的,锦葵会如何选择呢?”说着幸村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身影,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很在乎锦葵的回答。
锦葵似乎是在思考,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走远了一些才站定转身。
“我想我会坚持去完成那件事。”
“咦?为什么?”不可否认,幸村很诧异,他还以为冷静沉稳的锦葵会选择更为理智的做法。
偏着头想了一下,锦葵微笑着回答:“因为不愿意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吧!”年少懵懂的时候,选择坚持是因为不懂如何理智的去接受,而现在,则是因为太过珍惜自己的心,就算任性也好,也不再愿意轻易地妥协。
望着锦葵,幸村也跟着微笑起来,原来锦葵也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么?这么想着,一直包裹着他的阴霾竟慢慢散去了一些。
“走了,精市!”锦葵冲着幸村招了招手,又迈开了步子。
“啊,好的!”幸村快步赶了上去,与锦葵并肩,浅浅的笑意终于又回到了脸上,心里虽然还残留着忐忑,却比最开始好了很多。
三月的风带着并不刺骨的凉意,幸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仰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在水蓝和橙金之间,流动着菊的清香。
真希望时间能尽量多一点,至少坚持到比赛结束吧!
虽然幸村的心情好了些,锦葵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他多少也能猜出幸村所烦恼的和那个问题有些关联。他很担心,但是精市不说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这个被别人称为“神之子”的少年和通常意义上的同龄人有很大的不同,作为朋友干涉太多反而不好。
春假的最后一天,锦葵是在东京度过的,不二一家邀他一起赏樱。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二家却一直都很关照锦葵,特别是在爷爷奶奶过世后,不二夫妇甚至还商量过接锦葵到他们家来生活,如果不是监护权明确的交给了闲院伊泉,锦葵大概会成为不二家的养子。
不二家的人对锦葵来说,就像亲人一样,也难怪裕太常常觉得锦葵比自家哥哥更像兄长。
“这么说,裕太决定转学到另一所学校去了?”锦葵看了看难得的没有眯起眼睛的周助,又看了看一边明显十分紧张的裕太,求证似的问道。
锦葵的声音淡淡的却很柔和,也没有特别惊讶的语气,裕太却还是下意识的撇开视线,紧抿着的嘴让他看起来有些倔强,红着脸沉默着。
唔,看起来是下定决心了啊!
“嗯,是一所教会学校,而且离家很远,据说是寄宿制,这样的话裕太也会觉得很不方便吧……”
显然周助并不赞成裕太转学,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意外地被一直沉默着的裕太打断了。
“不会不方便!”裕太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脸憋得通红,声音却很大,“观月前辈带我去参观过学校,宿舍也看过,不会不方便的!”
“观月前辈?”
“啊,就是鼓动裕太转学的人。”
锦葵看了周助一眼,很少看见周助这么直白的表露出对某人的不满。
“才不是!观月前辈是很好的人!”裕太再次反驳了哥哥的话,“观月前辈是圣鲁道夫网球部的经理,还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网球部……”
“可是青学也有网球部啊!”
“那不一样!”裕太的声音更大了,周围好些人都看了过来。
“有什么不一样?”周助笑的一脸无奈,看着固执的弟弟。要打网球的话,在青学和在圣鲁道夫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实在不知道那个叫观月的究竟给裕太说了些什么,让他这么固执!
“观月前辈说……”裕太顿了一下,看了看锦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观月前辈说,如果我去了圣鲁道夫,他一定会让我成为网球部的王牌!”
周助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裕太在青学也……”
“根本就不一样!”裕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握成拳的手像在克制什么似的轻轻颤抖着,“哥哥什么都不懂!”被称作天才的哥哥,那么优秀出色,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追赶,也永远只能对那个难以达到的高度望尘莫及。所有的人,首先看见的只会是哥哥,不二裕太,总是被别人当做不二周助的弟弟来对待,自己就像是哥哥的影子,黯淡到随时都可以消失在光芒之中,毫不起眼,如同可有可无的陪衬。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是不二裕太,不是“不二弟弟”!可是哥哥那个笨蛋,什么都不懂!
“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