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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那笙等女子则好像一面镜子,在善与恶的冲突中替他们平衡人性的天平。爱情在小说中被描写得多姿多彩,有的爱情是因相爱而毁灭,有的爱情是因敌对而纠缠。每一段爱情都唯美忧伤,它们异常执著,超越生死,牵扯着两颗负累的心,冥冥中注定了悲剧的收梢。
《镜》用鸿篇巨制描绘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创世纪史,整个云荒大陆的兴衰成败,种族纠纷、国家纷争、恩怨情仇。小说场面宏大、人物众多,从最高阶层到最低阶层的都有。可贵的是有时寥寥数笔,就能将一个人物的面貌刻划得活灵活现,例如辛椎、媚娘、巫谢。小说设计了几个关键的点:苏摩的苦难、真岚的封印、白璎的爱情、破军的诞生。每一件影响云荒大陆的历史事件发生时,作者都会铺就一些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扭转全局的小细节。在尽极笔墨描写动荡之余,又不忘指出每种力量的致命力以推动情节发展。例如唯一能抑制破军的慕湮,关键时提供帮助的音格尔。奇思妙想于情理之中,又超越一般小说庸碌的发展,构思精巧得让人赞叹。
很多人对奇幻小说怀有轻视,认为作品凭空诞生,不着边际,缺乏现实根基,找不到指向性的批判意义。但是好的奇幻小说,还是能看出作者的苦心与理想的向往。在血雨腥风的极尽描写之余,还是能感受到对苍天的敬畏,对古老文明的向往,对永恒爱情的赞美,对人生处在边缘状态时的心理探索。只是这种追问被太过密集的战争场面冲淡,在命运的残酷安排之下,对他们作出的选择只能作无喟感叹,不愿意作出理性的指责。
有兴致看奇幻小说的人,是保持着童真的人。这社会只会让人日渐苍老与沉重,只有年轻的心才会相信神话,相信誓言,相信天意,穷其一生去追求某些理想性质的东西。为了一缕微笑而付出,为了一个答案而追寻,为了一个梦想而宁愿承受所有苦难。这一份赤子之心,在茫茫人海中并不是轻易能找寻。
面向天空,世界无限大。面向心灵,人心深不可测。面向爱情,我们追求美好,面向信念,一如既往地执著。 。 想看书来
《藏地密码》:西藏是可以想象的
西藏是可以想象的,多年来大量有关西藏的文本汇集,已经使西藏凝聚成单一的恒定的影像,并与“神秘”“圣洁”等修辞紧紧捆绑在一起。在工业化进程势不可当的今天,人们企图从一块尚未开发的边缘腹地中寻找失落的文明,也希望从一次紧张、刺激的旅途出发,回归生命的本真状态。
事实上,抱着猎奇的心理,对西藏的任何一种描述都难免失之偏颇。认识西藏首先需要多元文化认知的基础,并深刻理解少数民族文化。
2008年,一本把出版界搅得天翻地覆的《藏地密码》,再一次挑拨了人们的视线。从奇丽的自然风光到神秘的宗教传说,史前冰川、可可西里、帕巴拉神庙,满足了普通大众对西藏的热切向往。不应仅仅把它归结为一本探险小说,这本书带领读者阅读神秘的自然,涉险古代冰川溶洞,对恶劣的自然环境感同身受,对宗教保持敬畏。
从十八世纪起,随着殖*义的扩张,一些西方探险者带着经商、传教以及其他各种名目翻越雪山,寻找“圣地”。西藏因此被纳入全球化视野中,成为现代知识权力与文明开化的目标。隐秘的藏传佛教传说在传播过程中,因其深奥抽象而日益增添神秘色彩。《藏地密码》的作者据说为了写作此书,查看了天文历史地理书籍600余本,包括大量晦涩难懂的佛经。深厚的知识积累为架空历史提供了保证,西藏再一次成为集神秘空间、藏教秘史和原始文明为一体的泱泱奇观。
想象西藏,成为现代都市生存下人们的一道精神盛宴。数百万人每天在网上等待更新,还没出版就已经被业界看到巨大的赢利价值,被书评人誉为“2008年最值得一读的小说”。纵深的探险历程加上精准的文字描述,使得读者像看好莱坞大片一样如痴如醉。
也许应该看到狂欢背后的危险,如果我们承认《藏地密码》所提供的不仅仅是阅读*。对西藏我们从来只是远观,并在不断阅读中加深西藏的神秘色彩。我们通常所做的,是主观化地寻找与想象,获得自我体验的力量,获得臆想中的原始生命力、先验感知,对未知的崇拜,对生命源头的追寻。《藏地密码》的成功,除了它本身所具有的文学价值外,也有赖于小说所依附的独特的地理空间和文化背景。
我们再一次陷入了集体想象的漩涡,并使得西藏异质文化的形象深入人心。处于地理和认知文化边缘的西藏不断被审视、被言说,进行文本再创造,折射出的是民族国家的认同情感。在强大的文化生产机制下,西藏文化已经无可避免地成为了精神享乐的盛宴。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一消费过程中,差异文化的价值得到了重视。“想象”与迷失通常是人类精神思辨的两极,也许正是在差异阅读中,找到多元文化认知的开始。
《风云儿郑成功》:像看皮影戏一样看历史
历史学家在如何向大众传播正确的历史这个问题上常感到束手无策。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当他们苦口婆心地用大量史实还原历史真相时,普通百姓完全没有受教育的耐性。而当他们强烈抨击电视上粗制滥造的“正史”“秘史”时,老百姓却看得如痴如醉。文学家的出场多少挽回了一点历史的尊严。从历史传播的角度看,历史小说是个折衷派,它尽量避免歪曲史实,胡编乱造,同时它又愿意贴近现代人的精神与体验,为干瘪瘪的历史添加一些温*彩。
历史学家站在客观严明的角度对历史人物进行分析评述,但是,文学家并不需要做到如此。传统的文学观念允许文学家对历史人物进行适度的修饰,也允许用文学家以个人立场进行扬隐。关键是文学家的历史不是为了找到历史,而是为了言说历史。他们不需要对某段历史的真实性负责,只需要给观众提供思考和启迪。
在历史小说《风云儿郑成功》中,日籍华人作家陈舜臣充分表现出这种主观能动性。这是一部看似混乱的小说——在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下,作者颇为费力地详细描绘了从明朝灭亡到郑成功收复台湾的全过程。复杂的军事关系以及频繁的权力更迭让人看得头疼。然而小说的有趣之处也是其他同题材小说无法企及的——由于作者的特殊背景,这部小说虽然在史实上不能做到言简意骇,却在史观上表现出繁芜多样。就好像皮影戏之优于电影之处,带给我们形似与神似之间的距离感。由于作者的有礼貌的叙述态度,使得我们在阅读时,能保留自己的思考空间。
在日本的明治维新以前,中国文化作为一种大国文化,在日本人眼里有着独特的地位。无论是政治制度、宗教哲学,还是文化艺术,都对日本有着长期而深远的影响。在明末清初时期,整个中国大陆战争频繁,形势动荡,以儒家文化为基础,以文人士大夫为统治集团的封建社会走向式微。在传统的历史小说家笔下,这一段历史是伴随着国家饱受战乱,儒家理想破灭的苦难史。可是在陈舜臣的小说中,在叙述人统太郎的眼中,复杂的宗族关系和忠义思想成为中国泱泱文化的最主要特征。小说不厌其烦地描绘各种实力建构的政治制度的模式和仪式,虽然作者强调这些仪式在战争中是非常多余的,但还是让我们看到,所谓的封建文化糟粕并非一无是处,传统仪式代表了中国文化中忠孝礼义的精粹。
小说以开阔的笔法,清淡的语调,叙述了一个乱世的风云变幻,惊心动魄的权术谋略和大义凛然的道德原则贯穿始终。用老外的眼光看历史,无论是政治制度、社会思潮或是历史人物都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在对郑成功的角色塑造上,作者除了特别肯定他的才华以及性格温和的一面,还特别渲染了他身世——郑成功的母亲是一位日本人。中日混血儿,民族大英雄,这两个时髦词汇的奇妙并列,本身就已经能带来轰动效应。
与历史上的其他风云人物相比,郑成功是唯一一位可以串联中国大陆、台湾、日本与荷兰的。在中国历史上很难再找出如此具有国际化色彩的英雄。几乎不需要花太多笔墨去复述郑成功的丰功伟绩,这在任何一本历史教科书上都能找到。所不同的是,相同的史料,由不同的人组合运用,可以得出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历史其实是一组可以自由结构的记忆体,写的人不同,写的人的想法不同,最后所呈现的历史面貌会大不相同。文学家在创作历史小说时,常常会因不符合某些人的历史观念而遭诟病,然而每位作者在言说历史时,要这样写而不那样写,与他本身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有很大关系。文学家有创作的自由,大众有阅读的自由。好的历史小说在阅读时,能激发我们对历史的尊重与向往,能有利于历史文化的纵深延续。用文化的眼光去读历史,比起单纯为历史而找历史,更具有现实意义。
《革命之路》:流产的理想与爱情
理想与爱情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相似之处:无法抵御的诱惑、体内腺素激增,为了维护此间原则不惜付出生命。所以理查德·耶茨在《革命之路》里用爱情包装了理想,用流产意寓革命理想的死亡。
住在“革命山庄”里的惠勒一家是上世纪50年代美国中产阶段的代表:丈夫弗兰克(Frank)拥有稳定的工作,妻子爱波(April)在家照看两个孩子,一家四口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然而在日益平淡的生活中,男女主人公都感觉到了生活的危机:他们已经失去信仰、失去理想,陷入到繁琐的家庭事务和庸俗的邻里关系中。在无数次的指责、争吵和互相伤害之后,爱波为了挽救这场婚姻,提议全家人移居到巴黎。这个伟大计划的诞生,让两人重温已经失落的理想。他们似乎重新体验了青春的气息,也找到了爱情的回忆。然而,懦弱的弗兰克始终在安逸与冒险之中摇摆不定。此时恰逢难得一遇的晋升机会,以及爱波的再次怀孕。弗兰克改变了主意,并试图用各种方式劝说爱波放弃。“巴黎梦”成为爱波一个人的梦想,一次徒劳的挣扎。她不仅忍受着梦想的失落,并且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端份子。最后,在一个貌似和解的清晨,爱波怀着难以抑制的失望,带着流产的孩子离开了这个世界。
是的,中产阶级的婚姻是展现给消费大众观赏的外表,它象征的是整个50年代普遍存在于中产者中的平庸主义——对革命精神的背叛。他们分享着“二战”后的美国繁荣成功。不知不觉放弃了“美国梦”的进取精神。从国家大事到日常生活,拒绝冒险,选择和平。耶茨本人的话为小说主题找到了注解:“我用这个书名的意思就是要表明,1776年的革命之路已经在五十年代走入绝境”。
“巴黎”,这个人人口里浪漫之都,革命与政治的策源地,难道真的非去不可吗?爱波的执拗只不过是检验着弗兰克的勇气。一个人面对理想,是勇往直前,还是袖手观望,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身陷于日常生活的普罗大众,大概也免不了偶尔扪心自问,我是否会启程往巴黎?我的革命之路究竟通向哪里?
抛开政治背景不谈,我们选择在今天阅读这部小说,是为了在自身生活困境中找到出路。人生的目的不是为了谋取社会地位和生活的安逸,而是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如何才能使自己的精神生活得到满足,以及自我的救赎和解脱。这部小说还有另一个侧面:假如弗兰克&;#8226;惠勒并没有得到那个晋升机会,或者,假如他面对“体制的诱惑”没有动摇,最终和妻子一起踏上梦想之旅,那又会怎样?是否会成全自己的革命理想?还是陷入“娜拉出走之后”的僵局?
理想是人类精神领域普遍存在的思想成果,它激励着人打破现实,朝着更新、更好的方向努力。但生活的常态规范着人的行为——正如本书将婚姻象征着禁锢生活的枷锁。所有的原命题都有着真、假两个方向,所以我们必须在“to be”或“ not to be”之间选择。60年代的“嬉皮运动”似乎是在信仰极度缺失情况下的一次拨乱反正,年轻人与日俱增的社会责任感与空虚的生活终于产生了碰撞。或许,无论是爱情还是政治,理想的不安份因子都不得不反映在冲突形态,当所有的安稳都意味着桎梏,人就必然要逃离了。
我们同样会面对弗兰克所面对的问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