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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李亚梅立刻爆发了。
“喂!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好,金公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所有人的房间都当成你家的厕所,好歹敲敲门通知人家一下嘛!真是,你父母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叫金相姬公主,是因为她家有钱得足以让她享受如同公主一般的奢华,恰好她的名字也有一个姬,拍她马屁的同学就顺理成章的叫她公主了。
而金相姬也表现得很符合公主的名号:傲慢又霸道。
“这又不是你的房间!”金相姬连眼角也不屑抛过来一下,便大刺刺地在书桌前坐下跷起二郎腿,开始下达公主的命令。“桑念竹,下回松本再请我们大家出去玩,不准你再溜掉了!”
李亚梅与桑念竹相对一眼,知道金相姬又开始在编织她的妄想世界了。
这是个典型的三角游戏,金相姬看上松本健,但松本健中意的却是温柔恬静的桑念竹,所以金相姬打算利用桑念竹接近松本健,等她把松本健追到手之后,再将桑念竹一脚踢开,大家“皆大欢喜”。
没想到桑念竹竟敢中途落跑,松本健马上兴致缺缺的宣布“散会”,害她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抱歉,你好像忘了她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孙子,”李亚梅嘲讽地道。“不需要你说什么她就乖乖听什么。”
金相姬怒眼一瞪。“我是跟她说,又不是跟你说!”
李亚梅哼了哼。“不管你是跟谁说,她都没理由一定要听你的。”
“我就是要她听我的!”
“听你的不如听我的!”
“你凭什么?”
“你又凭什么?嗤,喜欢松本不会自己去追,干嘛要利用我们小念念,不好意思吗?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还是怕又被拒绝一次没面子?”
“你……”
不消几句话,两人就气势汹汹,剑拔弩张地对上了,桑念竹习惯性地躲到李亚梅背后,她并不担心李亚梅会吃亏,因为李亚梅也是个富家女,个性又强硬,与金相姬正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不同的是一个讲理一个不讲理。
然而这样默不吭声的让李亚梅为她战斗,她忍不住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了。
她为什么这么没用呢?将来就算真的被她考上律师执照了,恐怕官司甫一开打,她就会先被检察官给活活吓死了!
一个常败律师有机会当上法官吗?
就整个伦敦而言,西敏寺大学在录取留学生的比例上算是相当高的,仅次于伦敦大学,校园里有三分之一是全世界各地来的留学生,这也是为什么桑念竹要选择这间大学就读的原因之一。
第三堂下课,李亚梅抓住正要往外走的桑念竹。
“你要上哪儿?又要去买三明治度中餐?算了,还是我请你去吃套餐吧!”她一面整理笔记书本,一面又问:“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打电话找你,不会又是某某人吧?”
桑念竹双颊微赧。“他请我去喝下午茶,珍珠奶茶。”
“那也不用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呀!”
“他知道我早上下午都有课,怕来不及找到我。”
“说的也是,你又没手机。”背起背包。“好了,走吧!”
绿茵的草地,浓浓的树荫,相对着古建筑教室和现代化的资源中心,来往着白皮肤、黑皮肤与黄皮肤各式人种,在这种环境中求学,的确比较没有压迫感。
“下学期我想多修一堂犯罪心理学,你要不要?”
“嗯!好。”
“还有,下星期我们社团要……”
“喂,你们两个,等等,等等我啊!”
后面有人在叫,没有指名道姓,也不晓得在叫谁,周围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去——包括桑念竹和李亚梅,再同时转回来,其他人是不认识,桑念竹和李亚梅是不想理睬。
某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住她们,一个胖胖的韩国女孩,金相姬的跟班。
“喂!叫你们等我没听到是不是?”
李亚梅一步也不想停。“干嘛?”
胖胖的女孩瞄了桑念竹一下。“松本说要请大家吃午餐。”
“他家的事。”
“可是他说爱丽丝不来他就不请了啊!”
“你很穷是不是?”
“嗄?”
“没有他请客你就会饿死了?”
“你怎么这样说嘛,以前你不是都不反对的吗?”
以前她不知道桑念竹不喜欢跟大家一起出去玩、出去闹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本小姐不爽了,怎样?”
“她又不是你的!”
李亚梅立刻一把搂住桑念竹,霸道的宣布,“她就是我的,怎样?”
“不是吧?”胖胖的女孩顿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你们真是……一对?”
“是又怎样?”
胖胖的女孩立刻连退三大步,脸上的表情比保琳皇后被砍头的时候更精采。
“太可怕了!”声落,掉头就跑。
同时,李亚梅也赶紧拉着桑念竹往反方向溜。
“快,快跑,那队娘子军要是一起来的话可就难应付了!”
然而二十分钟后,在帕摩尔大道附近,却换了桑念竹抓着李亚梅落荒而逃。
“干嘛?干嘛?我们还没吃到午餐耶!”
“我们到别的地方吃!”
“为什么?”
桑念竹没吭声,继续埋头往前冲。
因为她不想碰上奶奶和大妈,无缘无故被她们抓去冷嘲热讽一番。
这就是她继续留在伦敦最大的困扰,伦敦明明不算小,她却老是会碰见她们,然后她们就会讲一些非常冷酷刻薄的伤人话,物件包括早已去世的妈妈都不放过,她却连回嘴都不敢,这种事她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了。
直跑到三条街外,她们才停下来拚命喘气。
“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欲言又止好半天后,桑念竹始下定决心勇敢的面对李亚梅。
“如果我告诉你,我……我是情妇生的私生女,你会怎么说?”
李亚梅怔了一下,继而失声大笑。
“我会告诉你,我也是!”
“耶?!”
***
看了一下手表,于培勋即抓起车钥匙,愉快的吹着口哨准备出门约会去也,然而就在门口,很不幸的撞上了某个跷班溜回家的家伙。
“你跷班,扣薪水!”
“好好好,扣薪水就扣薪水,那个……”泰德觑着他手上的车钥匙,“你要出去?”
于培勋则瞪住那只抓住他手腕不放的狗爪。“没错。”
“哦,那……你能不能先……”
“不能!”于培勋断然拒绝,并用力甩开狗爪。“我不去,我说过只有那一回,以后不能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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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正文 第5章
章节字数:1308 更新时间:2006…09…30 12:26
伦敦不但雾多,雨也多,虽然难得出现滂沱大雨,但绵绵细雨总是一阵过一阵,又湿又冷,这种天气出门实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快点,在那位刁蛮公主下课回来之前,你最好赶紧出门,免得她鬼叫鬼叫的,说不定又挡住大门不让你出去了。”李亚梅一边催促,一边忙着替桑念竹挑衣服。
桑念竹的服饰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她母亲遗留下来的旧衣物,但因为收藏得很好,又是名牌货,所以看上去虽然谈不上什么流行,也不显陈旧,样式亦非常高雅,很适合桑念竹的气质。
看着桑念竹换上套装,李亚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笑。
“你知道那家伙什么地方最可爱吗?”
桑念竹瞥了她一眼,询问的眼光。
“就是……”李亚梅越想越好笑。“他明明是特意打电话来约你出去,除非是白痴,否则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意图,可是他偏偏要吞吞吐吐又别别扭扭的掰些奇奇怪怪的理由,不是说什么到附近办事想要顺路过来看看你,就是说有家好吃又便宜的餐厅想请你去吃吃看,还有某人送他戏票,而且刚刚好是两张,老是这样绕着弯请你出去,真是搞笑。”
桑念竹停下套钮扣的手,想了一下,也笑了。
“我想在某些方面,他也是很害羞的。”
“害羞?都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还害什么羞?”李亚梅更是大笑。“他说他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我看他是害怕被拒绝吧!不过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学生,又不用上班,难道是吃闲饭的,所以才那么穷?”
“他是程式设计师,自己接一些CASE做,另外还有一个兼差。”桑念竹穿好衣服即开始刷头发,她是从不化妆的,一方面是她买不起化妆品,一方面是丽质天生的她根本不需要化妆。“而且他也不算穷,只是用钱观念比较实际一点而已。”
“花钱讲求实际的人多半是因为钱不多,所以只好实际一点。”李亚梅毫不留情地挑出最现实、最窘迫的可能状况。“他的家人呢?”
“有一个很会闯祸的妈妈,还有一个脾气好好的爸爸,哥哥和姊姊都结婚了,两个妹妹还在念书,再加上好几个侄儿外甥。”
“挺热闹的嘛!”李亚梅喃喃道。“啊!等等,你最好带把桑”“我带了。”桑念竹拍拍背包。“不过,他说因为最近常常下雨,所以他会开车来接我。”
“开车?他有车?”
“他要向公司借车。”
“公司车?兼差的公司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车,搞不好是货车。”
言犹在耳,三分钟后,她们下楼一见到于培勋身后的车,不要说她们都看呆了,附近所有的学生也全都跑过来又惊讶又羡慕地围在四周打转,特别是男生,想摸又不敢摸,只差没有流下一桶桶的口水来洗车了。
不是货车也不是卡车,当然也不是公车或火车,是……“等等,等等,那个……”李亚梅目瞪口呆地指着那部金光闪闪,瑞气万条,最新型的朋驰跑车。“不会是你的车吧?”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买这么贵的车,多浪费呀!”于培勋嗤之以鼻地拍拍车身。“公司车都被开走了,所以副总经理就把他的车借给我开,没办法,我只好开他的车来了。”
没办法?
开最新型的朋驰跑车是没办法,那要怎样才算有办法?
开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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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正文 第6章
章节字数:7689 更新时间:2006…09…30 12:26
优稚的餐室,传统的英式早餐,煎烟熏肉、荷包蛋、蘑菇、香肠、番茄、牛角面包和咖啡与早餐茶,于培勋与泰德相对而坐,一个拚命灌咖啡,一个悠闲的吃荷包蛋配泰唔士报。
“培迪,你的房子还要继续租出去吗?”
“呃?”两只眼从报纸上方瞟过来。“韩特森夫妇不租了吗?”
大学毕业那年,恰好伦敦分公司总经理准备换购新屋,手边已存了一笔钱的于培勋立刻举手说他要买下总经理的旧屋,既然是他要买,总经理二话不说,马上打折再打折,再来个七减八扣,几乎可以算是年底跳楼大贱卖了,这样还不够,又替新屋主把屋子再重新整修装潢过,于培勋才能够在过户之后即刻把屋子租出去,以租金来喂贷款刚刚好。
去年,于培勋拿到博士学位,顺便再把余款付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赚到了一栋位于伦敦富贵之地——梅菲尔的华郏“他们上星期回美国去了。”
“哦!”两只眼又缩回报纸后面去。“那就整修一下再另外找房客吧!”委讬隶属于威迪生的建筑公司整修既免费又稳当,绝不会随随便便敷衍了事,哼哼哼,他们也不敢!
“0K!”泰德撕下一块牛角面包放进嘴里。“啊!对了,总经理要我问你一下,你会在伦敦逗留多久?”
“干嘛问?”报纸后面,也不晓得于培勋到底在干嘛。
放下牛角面包,“总经理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还要继续留在伦敦一段时间的话,有空能不能到公司去看看?你知道,得里昂那份合约竞争得很厉害,特别是有德盟在,我们并不是很有把握能拿到。”泰德小心翼翼地措辞。
“没空!”
泰德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除非……”报纸放下来了,露出于培勋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似乎还有转机,泰德神情一振,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摺好搁到一旁去,于培勋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公司请工读生吗?”
“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