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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素:老人岁数大了,身体不太好,像我父亲做过脑瘤,前一段昏迷,正好赶上《袁崇焕》去广州演出,当时也不可能找人替。我只能电话遥控,那边就安排人照顾。
白燕升:平时闲的时候,有些什么爱好?
李胜素:爱好挺广泛的,体育、电影都挺喜欢的,这两年进电影院少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大众电影》刊物我一直订阅。
白燕升:我也一直看它。
李胜素:那时候的电影演员,我全能叫上名字来。像张瑜、龚雪、斯琴高娃、潘虹。
白燕升:体育呢?
李胜素:我爱看足球,世界杯,晚上也熬夜看,还有比较喜欢打羽毛球,我曾经在学校得过女子双打冠军。得了一支钢笔,拿回家给弟弟了。
李胜素台上温和素雅,台下随和感性。如此安静和纯粹,没有丝毫的张扬和火气,但我相信她的内心一定有波澜,一定还有属于自己的梦。至少喜爱她的观众有梦:希望她恢复上演更多的传统骨子老戏,除此之外,也希望有一出属于她的、也属于京剧的、更属于观众的新戏。
刚刚获悉,胜素主演的数字电影京剧《白蛇传》正在炎炎夏日紧锣密鼓地拍摄中。导演孙桂元告我,胜素的搭裆于魁智虽然在这出戏里〃没戏〃,但也没闲着,担当起了操心繁琐的〃统筹〃角色,为顺利拍摄提供全方位保障。影片预计2009年国庆期间和观众见面。
《四郎探母》饰 铁镜公主
?京剧《赤壁》李胜素 饰 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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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白林 金芝:往事并不如烟(1)
shi bailin jinzhi
2008年11月2日上午,我接到安徽好友短信:金芝老师走了!
2008年11月2日凌晨(0:52),安徽著名剧作家、评论家、教育家金芝先生因病在合肥逝世,享年81岁。
因工作原因不能到合肥送金芝老师最后一程,我托朋友送去了花篮。几天后,怀着敬意和思念,我和马兰录制完成了金芝老师编剧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对唱〃望你望到谷登场〃。
金芝老师的同庚好友,老搭档,著名作曲家时白林先生很快发表了悼念文章《哭金芝》。文中说:〃金芝是位非常勤奋、敬业的著名戏剧家。从上世纪50年代的黄梅戏《天仙配》《罗帕记》起,中间经过了《牛郎织女》《战斗在险峰》《梁山伯与祝英台》《生死擂》到去年的《徽商胡雪岩》等,他编剧,我作曲,半个多世
时白林
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作曲。1953年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专修班。作曲的主要作品有电影《天仙配》《牛郎织女》(均合作),《女驸马》《孟姜女》等;电视剧《劈棺惊梦》《孤女婴宁》(合作)等。作曲的广播剧有《汉宫秋》《贵妃恩怨》等。舞台剧《春香传》(合作)《江姐》《梁山伯与祝英台》等;还曾为舞剧、话剧《刘海与金蟾》《生命线》等谱曲。
金 芝(1927…2008)
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编剧。他在安徽地方戏剧创作、研究领域成果丰硕,曾荣获〃五个一工程奖〃、〃文华奖〃 、〃曹禺剧目奖〃 、电影〃华表奖〃 、〃金鸡奖〃 ,电视〃飞天奖〃 、〃金鹰奖〃等20多个奖项。他根据传统剧目整理改编并创作的剧目《讨学钱》《打芦花》《罗帕记》,黄梅戏、徽剧舞台剧《无事生非》《刘铭传》《徽商胡雪岩》,以及黄梅戏电影《生死擂》、黄梅戏音乐电视剧《啼笑因缘》《二月》《祝福》等作品至今受到观众喜爱。
?纪我们合作了近10部大型剧目。在合作过程中,金芝过人的才华,治学的严谨,为人的敦厚,再加上他古典文学和诗词扎实的功力,富于求索和创新的精神,常令我沉浸在合作的愉快中。
金芝的作品中经常会出现些让人神往、赞叹、叫绝的优美唱词或妙趣横生的台词,尤其表现男女内心深处那些纯真爱情的深层揭示,拍案之余,很难想像它们是出自一位耄耋老人之手。所以我每次为他写的剧本谱曲时,常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内心冲动,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表现出了金芝对真善美生活的诚挚向往与热爱〃。
2008年3月19日,在合肥,我和两位老先生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交流。
白燕升:时老,称您为黄梅戏音乐的泰斗都不为过,您创作了那么多好戏,一直到现在大家还在传唱,《天仙配》《女驸马》《孟姜女》,太多了……黄梅戏哪一点打动了你?
时白林:第一次打动我是1952年11月,我记的很清楚。当时我还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习,那天到大众剧场去看安徽来的两个剧种,一个是黄梅戏,一个是泗州戏。泗州戏演的是《小女婿》,黄梅戏演的是《打猪草》《路遇》《新事新办》和《兰桥会》。我这一听,特别是《打猪草》是严凤英和丁子晨演的,怎么唱的这么好听呢。
1949年,我听过一次黄梅调儿,那时候听的是锣鼓打的,也没有其它乐器伴奏,又是业余演员,又是在江堤上,给我的印象不佳。所以,这次一听严凤英唱这么好,她唱完之后,当时上海音乐学院的院长,也是我们中国的音乐泰斗贺绿汀和剧作家吴强,写《红日》的。他们走到华东宣传部部长陈起云面前说,老陈,恭喜你们,你们安徽一炮打响。。 最好的txt下载网
时白林 金芝:往事并不如烟(2)
贺绿汀不光写了赞扬文章,还把黄梅戏泗州戏请到上海音乐学院,当时声乐系、键盘系、作曲系都在学那段〃小女子本姓陶〃,到处唱,那一次打动了我。
白燕升:时老提起第一次看黄梅戏,听黄梅戏,还是那么激动。金芝老师最早是搞庐剧的,您何时对黄梅戏感兴趣的?
金 芝:黄梅戏和庐剧都是安徽的主要剧种。有一个机缘,1955年《天仙配》拍成电影后,大家希望它再回到舞台上来,因此,我就和时白林两个人搞了舞台剧的《天仙配》。再把电影的东西拿过来,又重新由陆洪非把它搬到舞台上。这个戏最后就稳定在现在的六场戏的结构上。那也是我和时白林第一次结缘。
白燕升:提到黄梅戏,从小曲小调一直到现在这样,一个发展壮大的过程,不能不提到上个世纪50年代初,那场轰轰烈烈的戏改运动。两位老先生都是戏改运动的亲历者,想请两位老先生回忆一下这场戏改运动的功过得失,我想对于今天的继承和创新一定有启发。
时白林:那时候要改戏、改人、改制。戏改,主要是把那些不好的节目,觉得它太低俗或者太凶残的,都改了;改人呢,因为当时我们这些建国前的艺人,社会地位比较低,有一些不好的习惯,还有人吸毒,那当然是极少数,黄梅戏也是极少数人有这恶习,都属于在内部改;改制呢,就是旧社会班社不合理的制度都要把它改掉,我们就是导演制了。既是导演制度,导演说的,大家都要听。当时中央就有这个要求,中国的戏曲要想打到世界上去,必须有一批新文艺工作者参加进来,包括编剧、作曲、导演,我们基本上就是那个时候进来的。
白燕升:我们老说传统和创新,那个时候,你们创作的作品,今天看来是传统,其实当时你们就是改革家。金芝老师,还记得当时的戏改运动吗?
金 芝:记得,我认
?为黄梅戏有四大优势。第一个优势,就是黄梅戏的传统。它的传统是滚动发展的,今天有人讲黄梅戏没有传统,这话不对。它的传统是,古典的配合和现代的创造,滚动发展着,形成了今天的成果;第二个优势体现在,它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它的剧目生产和人才成长,又是滚动发展的,真正好的演员,必须有他自己传统的演绎,又能演好自己新创的戏,这是人才和剧目共同荣获的发展;第三个优势是它的发展。它的发展是天上舞台和地上舞台的滚动发展。假如没有现代的电视、电影、盒带这一类东西,黄梅戏今天的影响没有这么大,它是借助了空中的舞台发展的;第四个优势是它获得了两个很重要的结合。一个就是观众非常喜爱,观众群非常大;另一个是安徽的领导很重视。它得到了这样两个很重要的结合,才形成了黄梅戏今天的优势。
白燕升:其实黄梅戏在它的发展初期,真的是名不见经传。新中国成立后,尤其上个世纪50年代初,伴随着《天仙配》《女驸马》搬上了荧幕以后,一下子就在全国流行开来。时老师,当时作为主创人员之一,很想请您分析一下,黄梅戏当年是靠什么成功的?
时白林:第一个是要全面的、彻底的、诚心诚意地继承传统。这些非常好听的唱腔,我们要把它继承下来,这是一笔我们大家共有的财富。第二点要根据剧情,根据人物和具体承担角色的演员来进行革新创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发展下去,不被群众所遗弃。艺术贵在创新,没有新东西,老观众也不满意的。如果一味地追求创新,甚至于没有层次的附和,也是不行的,这样会失掉更多的观众。所以我在创作过程当中,要求每一个作曲家,不光熟悉词曲创作,对其它的曲种,其它的剧种,希望也能掌握,借鉴人家优秀的方面,甚至有时候也要学习外国的技法。 。。
时白林 金芝:往事并不如烟(3)
?白燕升:两位老先生年事已高,但是思想丝毫不保守,胸怀和眼界特别宽广。提到《天仙配》《女驸马》,就不能不提到黄梅戏的一代大师……严凤英和王少舫。时白林老师跟他们两位是艺术上亲密的合作伙伴、艺术搭档,你们合作的时候有没有分歧和摩擦?
时白林:有的。这个争执,现在回忆起来,是非常令我愿意回味的,也是很珍惜、很可贵的,因为我们的友谊是非常真诚的。比如说演《女驸马》,王少舫演刘大人,〃眉清目秀美容貌〃那一段,我给他写了两稿,他都没同意,他觉得还不大像刘大人这个人物。我说那你再试试看,他说不试了。他说你在《忆中原》里那一段唱腔我就认为很好,我说我不重复自己的东西。然后他说你那个《忆中原》早就不演了,现在唱有什么关系。我一想也对啊,于是我稍微给它理一下,结果王少舫就唱了。他对这段曲子很有感情,是他提出来要唱的,再加上他的各种韵腔手法,包括力度的对比,收与放处理得也很好,刘大人的形象活灵活现。
白燕升:2008年是严凤英大师逝世40周年,前不久我们做了一期节目〃怀念大师〃,把当时在《天仙配》当中的几个姐妹都请来了。大家讲起严凤英非常激动,说到她的美,都觉得那是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不管是屏幕上还是生
?活当中,都觉得严凤英是那么的美和善良,这可能是她成功塑造七仙女最好的一个基础和品质。
时白林:过去我跟她在一起合作了传统戏,不光是《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牛郎织女》她也是作者之一,包括后来她演的《江姐》《党的女儿》,都是我和她在一起合作,直到最后她去世,她太年轻了,38岁。(哽咽)
白燕升:是的,38岁正是艺术上最成熟最美好的时候。
时白林:正如她所唱的〃花正红时〃,真的是最好的时候。严凤英她这个人的可爱面很多。你看她平常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旦接到剧本之后,她就变成剧中人物,进入角色里面去了。她吃饭的时候也哼,甚至在卫生间里面也在哼,她就这么执着。如果对一个戏的剧情、人物不是深入了解的话,她不会创造这么多不同时代、不同品位、不同层面的妇女形象,个个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很难忘。有的戏快乐的时候让大家捧腹,悲惨的戏催人泪下,为她那撕心裂肺的唱腔。
白燕升:尤其是《天仙配》最后,七仙女不得不回到天庭跟董永分别的那一段。
时白林:是,那一段唱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
那是严凤英用自己的真情在唱。每次一谈到这些,就特别觉得她值得我们尊敬怀念喜爱,她去世的时候只有38岁。
金 芝:我想讲一个小故事。为了排《牛郎织女》,当时我们剧组到黄山那一带去感受飘飘渺渺的神仙境界。从九华镇上天台,有十几公里,路上当时什么都没有,山上没有吃的住的,因此就要从山下把东西连被子挑上去,挑被子的是九华山尼姑庵的一个小尼姑。这个小尼姑知道这是严凤英,她当着严凤英的面,唱了一路黄梅戏。严凤英眯眯的笑着,一直陪着她,她以这种方式和人民亲近。
白燕升:黄梅戏是个年轻的剧种,也是一个善于革新的剧种。其实创新和继承,永远是一个相对的动态概念,在上个世纪50年代,你们面对传统,也做了很多改革和创新,创新和传统之间,应该把握怎样一个度,恐怕一直是我们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