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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一直是我们面临的问题。
时白林 金芝:往事并不如烟(4)
时白林:你这个问题提的真好。我举一个这方面的例子,还说《女驸马》,当时我写了一段,严凤英唱会了,当时很有名的导演刘琼先生听了之后,就找了我,他说小时啊,凤英唱的这个,怎么我听着不像黄梅戏?我说那是黄梅戏啊,他说我听像京戏,我说怎么会像京戏呢?他说京戏主
?要是唱皮黄,挺像《小放牛》的,我说那不对,我马上就唱京戏《小放牛》给他听,但是导演还是说希望改一下。因为我对导演是很尊重的,因为电影是以导演为中心的。于是我就重写了,之后我又唱给导演听,导演同意了,我就教严凤英唱啊,还没等我教呢,严凤英说你怎么给改了?我说导演说不像黄梅戏,严凤英说,那不就是黄梅戏《卖杂货》吗?我说是的,这是《江西调》,是黄梅戏的音调。我说这怎么办呢?她说,不要改了,如果将来有批判的文章出现,反批判的文章我来写!
没有演员的支持,你怎么办?就像天仙配〃树上鸟儿成双对〃,最后二重唱那是按照西洋歌剧来写的。
白燕升:五十年过去了,我们总把〃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当成传统,其实它是那个时候的创新,恐怕我们对于传统的界定,要重新认识了。
金芝:1990年在北京中国戏曲学院一个导演研究班讲课,当时有一些学生就问我,为什么全国的剧种都不行,你们黄梅戏,怎么还在往上飙升?我当时讲了一段话,黄梅戏现在还在向上升,是一种假象造成的,那是因为别的往下落,落的很快,于是黄梅戏就变得很突出。黄梅戏从它自身来讲,同样是缓慢的在下降。
针对这个创新问题,现在有人说黄梅戏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创新。我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没有一个艺术家,在他搞一部作品的时候没有一种创新意识的。我曾经讲过,如果是胡作非为者,他当然是黄梅逆子,但是执守墨规者,也未必是黄梅的孝子。只有肩负着传统,面向着未来发展它的优势,艰难行进者,才可能称为黄梅的娇子。
两位年过八旬的黄梅戏专家一路走来,为我们创造了那么多好戏,讲述了那么多宝贵的经验教训,这是一笔无价的精神财富。更加难能可贵令人感动的是,他们人老心不老,一直站在改革的潮头,如此深沉真切的爱着黄梅戏。我觉得两位老先生是安徽的宝,是黄梅戏的宝。
如今金芝老师戏走了,我很怀念他,相信他在天国也会注视着心爱的黄梅。我们共同努力吧!不能让活着的长辈失望,更不能让逝去的前辈遗憾。
我想告诉黄梅戏的后辈,宝就在我们的身边,趁着时白林老先生身体硬朗,思路清晰,赶紧来取经求宝吧。
祝福作曲家时白林老师健康长寿!
祝福黄梅戏带着厚重的嘱托和沉实的希望继续海阔天空地飘荡轻扬!
。。
常香玉:谁说女子不如男
chang xiangyu
2004年6月1日,常香玉大师走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一整天都在录像,中午,接到北京某报记者电话:常香玉大师去世了。从那时起,一两天的时间,我先后接到了北京及全国各地二十几家报纸、电台的电话采访。震惊悲痛之余,感慨良多:常大师的离去,为什么会有如此广泛的关注?
我想这与她72年的从艺所遵循的〃戏比天大〃的品格有关,与她义演募捐〃香玉剧社号〃战斗机有关,与她塑造的众多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有关,与她留给我们的传唱了半个多世纪的〃谁说女子不如男〃等经典唱段有关……
〃谁说女子不如男〃是花木兰的写照,也是常香玉的写照。
常大师72年的从艺生涯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艺术财富,我们从中看到了一位坚持改革发展和创新的艺术家,看到了一位〃与时俱进〃的典型代表。
常香玉的第一个艺术高峰当属《拷红》,这个戏让我们看到了红娘正直爽朗、聪慧机智、倔强泼辣的性格特征,〃在绣楼我奉了小姐言命〃等唱段更是广为流传。这出戏的更大意义,在于常香玉舍弃〃小我〃的大家风范。豫剧在200多年的发展历史中,因地域差别分为豫东、豫西、祥符、沙河等调系。在上个世纪30年代以前,可以说各弹各的调,各唱各的腔。以常香玉为代表的一批豫剧改革家大胆地进行了〃诸腔合流〃的探索,打破门户之见,广泛采撷了河南曲剧、越调、京剧、昆曲、河北梆子、秦腔、评剧及河南坠子等剧种和曲艺的声腔技巧,大大丰富了豫剧声腔的表现力,开豫剧唱腔改革之先河,为豫剧走向全国做出了重要贡献。《拷红》中的〃在绣楼我奉了小姐言命〃就是把豫东和豫西声腔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的产物。
常香玉(1923…2004)
河南巩县(今河南巩义市)人。
曾被选为第一、二、三、五、六、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9岁随父张富仙学戏,10岁登台,13岁成名。原学豫西调,后在演出中广泛吸收豫东调等各种豫剧唱腔以及京剧、评剧、秦腔等剧种的唱腔和表演艺术,独创了常派真假混合声演唱体系,形成豫剧中的一支主要流派。代表剧目有:《拷红》《白蛇传》《花木兰》《战洪州》《大祭桩》等。1951年为支援抗美援朝,以演出收入捐献战斗机,被誉为〃爱国艺人〃。
?常香玉的第二个艺术高峰当属创作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花木兰》。当时正值抗美援朝的关键时刻,这出戏唱出了花木兰代父从军、为国杀敌立功的自豪感,有着非常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当时起到了鼓舞士气的积极作用。通过下面两组数字,不难看出《花木兰》在当时是何等的受欢迎:常香玉通过义演募捐战斗机共演出180场,其中《花木兰》就演了120场;1953年,常香玉奔赴朝鲜战场慰问演出(时任演出团副团长),175天的时间里,演了近200场,《花木兰》占了演出总量的3/4。
常香玉的第三个艺术高峰当属《大祭桩》。说到这个戏,就不能不提到她的〃唱〃,既有一泻千里的豪迈,又有小桥流水的细腻。戏曲是以〃唱〃为主的综合艺术,这是从戏曲形成之日起就确定下来的基本概念。《大祭桩》的唱比《花木兰》更高明,专家公认常香玉在这出戏里对传统唱腔程式有了新的突破。象〃恼恨爹爹心不正〃〃婆母娘且息怒站在路口〃等经典唱段,让人百听不厌,传唱不衰,可以说就是豫剧的〃咏叹调〃。
除此之外,常香玉的代表作还有《白蛇传》《破洪州》《五世请缨》《人欢马叫》《朝阳沟》《红灯记》等诸多剧目,几乎家喻户晓。
从常香玉的艺术实践中,我们看到了她坚持改革创新的胆识,看到了她贴近生活、贴近人民的情怀,更看到了她〃捐赠〃一生的高风亮节。她虽然没读过书,文化不高,却有着极高的觉悟,她在艺术上的追求,达到了很高的美学境界,真正做到了〃艺不惊人誓不休〃。不管在顺境还是逆境里,她都以超人的毅力坚持练功,甚至遭〃四人帮〃*时,用被子蒙上头也要继续练唱,时刻准备着把艺术还给人民。同时她懂得民意,她知道观众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国家提倡什么。
常香玉走了,但她把精湛的常派艺术和高尚的爱国情操留给了我们。由此我想到了许多前辈大家,以京剧为例,不论是梅兰芳、程砚秋,还是周信芳、杨小楼,他们的艺术风格虽然迥异,但却都有着一腔爱国情怀。戏曲是讲究〃角儿〃的艺术,他们就是我们心目当中的名角儿!当年他们带着戏班子走南闯北,确保能让一个戏班子百八十人养家糊口,经过了观众的审视、时间的磨砺和市场的检验的。戏曲艺术不就是在市场的考验中流派纷呈名家辈出逐步成熟发展的吗?我想我们年轻一代应从中得到启示。
面对大师的离去,面对大师留下的宝贵财富,我们年轻的戏曲从业者该怎么办?惟有继承创新。看似老生常谈,真正悟到,做到,很难!面对〃传统〃,应清醒客观的看待:传统是财富,但不应成为包袱,就如同我们不能总躺在四大发明上睡觉,而无视日新月异的变化一样。对戏曲也不能只有一味的继承,泥古不变,而要放宽眼界,学会〃拿来〃,不断借鉴吸收姊妹艺术的营养,使其跟上当代观众的审美需求。事实上,任何一位创造了流派艺术的大家,都是继承和创新的典范。
6月2日,也就是常香玉去世的第二天,我应邀到新闻频道的《新闻会客厅》做嘉宾。节目快结束时,白岩松问我:常大师的离去,会不会成为豫剧的最后一位大师?我当时愣了一下,随即坚定的说:不会!我想,热爱常香玉、支持豫剧、关心戏曲的朋友都会和我一样怀着祝福,怀着期待盼望着新世纪涌现出更多的艺术家,更多的大师。
这恐怕也是常香玉大师的愿望。
常香玉照片由王惠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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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炳旭:京剧交响〃第一指〃的情与爱(1)
hu bingxu
著名指挥家胡炳旭,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者。他外表冷峻,甚至还有几分酷,其实生活中的他很热朗很幽默,内心深处更有不为人知的温情。
他指挥的作品比他的名字更家喻户晓,像交响音乐《沙家浜》,现代戏《智取威虎山》《杜鹃山》,他指挥的影视音乐主要有:《西游记》《三国演义》《霸王别姬》《活着》《开国大典》《红楼梦》《大红灯笼高高挂》《秦颂》等等。
胡炳旭指挥的作品题材十分广泛,除民族音乐、现代京剧外,还包括交响音乐、歌剧、芭蕾舞剧及影视剧音乐,是一位贯通中西、融汇古今的指挥家。对多种音乐形式的深入了解,也使他对民族京剧在现代的发展与创新有着更为深刻与客观的认识。
京剧与交响乐的结合实属不易,前者唱腔随情起伏节奏自由灵动,后者严谨规整,一切依谱子而行,二者碰撞一起,反差巨大。
胡炳旭比喻说:〃交响乐是工笔画,特别细致,京剧则是泼墨写意,要把两者方圆结合,刚柔并济,各自运作的同时又要对齐,很费劲。〃
他将交响乐队与民族器乐和声腔的结合,在中国戏曲艺术史上是一次大的创新与发展,为戏曲艺术发展提供了十分可贵的经验。于是他收获了一个美誉……京剧交响〃第一指〃。
胡炳旭告诉我:〃最初对京剧老戏一句不懂,但并不影响对京剧节奏上一张一驰的把握。现在搞指挥是在享受艺术,享受人生。有一位一辈子搞小麦研究的专家讲过一句话,他说'事业始于兴趣,终于意志',这也是我的追求,
胡炳旭
中国杰出指挥家,从艺五十余年。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执棒至今,涉猎广泛,集交响乐、民乐、戏曲、影视、合唱、通俗于一身,曾创排演出大型交响音乐《沙家浜》、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杜鹃山》《梅兰芳》《走西口》等。曾录制唱片、影视作品百多部。先后出任〃中央乐团〃、〃中央歌剧院〃、〃中央芭蕾舞团〃、〃中央民族乐团〃、〃北京京剧院〃、〃上海京剧院〃的常任指挥及〃新加坡华乐团〃的第一任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现任广东民族乐团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是至今活跃在国内外音乐舞台并受到观众广泛爱戴的优秀指挥家。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对音乐对艺术不离不弃。〃
白燕升:我知道您和京剧结缘,是从指挥交响音乐《沙家浜》开始的,您在这之前喜欢戏吗?
胡炳旭:不喜欢。那个时候,我不理解,不了解,总觉得戏曲好像音也不准,一会儿那么慢慢腾腾的,半天也听不出唱的什么。
白燕升: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甚至怀着几分抵触心理走上了指挥台?
胡炳旭:对。
白燕升:您不懂戏曲,西洋乐和京剧音乐,确实有些格格不入,怎么去协调?
胡炳旭:就是一个字〃学〃,无条件地学。把西洋乐队最优秀的、最好的,最先进的方法,拿它和京剧结合起来。
白燕升:那乐队协调好了,演员怎么办?因为传统的戏曲,是演员中心制,乐队一般跟着演员唱在配合,加入了西乐以后,演员的表演和演唱,我觉得,肯定受到了限制。
胡炳旭:不会。
白燕升:为什么?
胡炳旭:戏曲界有一句话,干什么、吆喝什么,我就记住这句话。所以我搞这个戏,乐队里边当然是三大件了,演员和乐师都是我老师,而且我特别认真地学,好好体会他们的节奏,他们的感觉,不懂我就去问,然后我用交响乐来配合,有的时候在乐理上都讲不清楚的事情,我就想办法把西洋乐队融进去,合上了,就好了。
胡炳旭:京剧交响〃第一指〃的情与爱(2)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