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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那边和你的暗之馆一样乱成人仰马翻。”嘴巴最恶毒的杰斐尔虽然还不知道朱烈斯求去的事情,但是已经在说了,什么时候不对盘的光暗两位守护圣变得这么有默契,连出状况的时间都选在一起。
朱烈斯竟然旷职?那个把责任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朱烈斯?
克莱维斯蓦地转过头,震惊地瞪着微笑着的卢米埃。
“难道……是真的?”
卢米埃慢慢点头。“真的,朱烈斯要离开。”
克莱维斯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靠着背后的石柱。从没想过朱烈斯有离开的一天,是的,从没想过。他的暗与朱烈斯的光,他们是两个极端,也是对等的两面,同时出现,同时消失,因为光与暗永远必须保持平衡。所以,他一直以为朱烈斯永远都会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像他永远会在朱烈斯看得见的地方一样。
可是,现在卢米埃却告诉他,朱烈斯要走,要离开。照理说,撇开守护圣地的职责不谈,对于曾经害他失去了唾手可得的爱,与幸福失之交臂,更对他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的朱烈斯,他的离开应该让自己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痛?那种痛,比失去那段爱情的时候更加痛楚,仿佛是心让人剜开了一个口子,痛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虽然知道现在克莱维斯大人心里很痛苦,但是还不够,如果现在收手,克莱维斯大人只会想岔了,他必须让克莱维斯大人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的心。只是迷惑还能补救,若是连补救的机会都丧失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大人知道吗?朱烈斯大人,也许是为了你才离开的。”
克莱维斯全身猛地僵硬如石,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知道了什么吗?”
“……如果我说,我猜到了,你能接受吗?”他顿了顿,正视克莱维斯蓦然惨白的脸。“克莱维斯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朱烈斯大人总是针对你?他真的看你不顺眼吗?我想朱烈斯大人不是那样无聊又小心眼的人吧?他对你,是喜欢,不,应该是真正的爱。当年你爱上女王的时候,他的痛苦,我是看见的。他自己当时还不明白,以为只是担心宇宙受到影响。不过,我觉得他是爱上你了。”
克莱维斯面色惨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卢米埃知道他被朱烈斯侵犯的丑事了!这个打击还没过去,卢米埃的下一句话已经砸得他头昏眼花。他说什么?朱烈斯爱他?!骗人,这怎么可能!朱烈斯他……从来都是那样苛廉严肃,不允许私人感情左右自己的意志,这样的朱烈斯,会爱他?朱烈斯会爱同为男人的他?
荒谬!
“另外,我想问你一句,克莱维斯,你觉得,你对当年的安琪莉可,真的是你认为的爱情吗?你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只是想从她身上找到某个人的影子?”
旧事重提,克莱维斯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从她身上能找到谁的影子?”
“谁的影子?这应该是克莱维斯大人更清楚的事情吧?”卢米埃拨了拨淡蓝的长发。“金色的头发,向着光明前行毫不迟疑的步伐,以宇宙为己任的超强责任感,这样的人会是谁,我想克莱维斯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才是真正藏在你心底的人,而不是那个真实但又虚假的幻影。”
“够了,不要再说了!”克莱维斯低吼。
他不能接受,他根本不相信。朱烈斯爱他,现在变成了他也爱朱烈斯,天大的笑话!他怎么可能会爱朱烈斯?他恨他都来不及了,是朱烈斯夺走了他幸福的希望,夺走了他金发的精灵,在日后无时无刻不以针对他为要务,他甚至……他甚至侵犯了同为男人同为守护圣的他,他会爱这样的朱烈斯?卢米埃以为他疯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酸痛呢?
“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做是克莱维斯大人你来决定的。我只是希望在下决定之前,你能让自己冷静地考虑清楚,究竟谁才是那个在你心底的人,什么才是你压在心灵最深处,不得实现的愿望。”
说完,卢米埃就施施然退了出去,留克莱维斯一个人茫然地怔愣在原地。
他心底的那个人,他压在心灵最深处,不得实现的愿望?
克莱维斯茫然了,然后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想借此摸清楚他心底里的,究竟是什么。
闭上眼,仔细回想,那个常常缠绕他的身影,究竟是谁?
金色的长发,波浪的卷曲,白与金的长袍,漂亮而锐利的冰蓝色眼眸,在那双眼睛面前,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总是毫不迟疑地向着光明前进,满身都是耀眼的金色光辉,仿佛接近的话就将照亮哪怕黑暗的阴影。是他向往的光明,透过水晶球,在黑暗中旁观着,羡慕而向往的光明,追逐而企盼的温暖。
真的……是他吗?
时时的厌恶,时时的回避,究竟是因为恨,还是因为得不到的遗憾?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他,说是恨,可是只是恨的话,见到他的时候,又为什么总会有一瞬的窃喜?
看清了心底的那个影子,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在乎朱烈斯。
不是恨,也不是怨,只是在乎。那个女孩,那个他曾经以为爱过的女孩,只是替代品。他真的不爱她,因为她的离去远没有听到朱烈斯要离去时心痛的万分之一。接近她,也许真的像卢米埃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她很像朱烈斯,一样的尽职尽责,一样的光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注意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朱烈斯,那样夺目的耀眼,即使想不注意都不行吧?究竟是因为心里有他才去注意,还是因为注意久了,眼里就变成只有他,这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所以,即使被朱烈斯侵犯了,他恨他怨,但更多的是对自身的羞惭。虽然是受了伤,但是治疗之后他并不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更何况即使没有体力,他黑暗的力量完全可以帮他脱身,但是他却没有使用,几乎只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一下就屈服了。他其实也是想得到朱烈斯的吧?只是他自己都没发觉而已。当朱烈斯抱他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也是很快慰的吧?
爱上总是与他格格不入的朱烈斯,真的是一件很奇怪又莫名其妙的事情。
而,卢米埃刚刚说,朱烈斯,也爱他。
真的是这样吗?他为他的伤露出担忧和关怀的表情,他抱了自己,那是否说明,朱烈斯对他真的是有情的?
但。刚刚卢米埃也说了,朱烈斯竟然要离开圣地。
心头掠过一丝惊慌,他无法想象没有朱烈斯是什么样子。从未想过朱烈斯会离开,他以为他们永远都会这样下去了,可是现在朱烈斯竟然要走?!
不,不能这样!朱烈斯决不能走!
他还没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何要那样侵犯他,还没有问清楚朱烈斯那天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抱他的,还没有……还没有对他说他真的在乎他,朱烈斯怎么可以离开他?
一下握紧双拳,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必须见到朱烈斯,必须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否则迟了,就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了。
黑发轻轻飘扬,克莱维斯疾步飞奔向朱烈斯的光之馆。
第六章
闭门数日的暗之守护圣突然出现,而且一反常态地行色匆匆,一点也没有往日沉稳肃穆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急急来到光之馆,克莱维斯一眼看到背对着他的金色身影,疾行的脚步突然硬生生刹住。
他这样进去,要如何开口?见到朱烈斯,他该说什么?
恍惚地一步一步走近他,克莱维斯穿行在一片光明的光之馆,无声无息地来到朱烈斯身后。
专注地对着一盘西洋棋,朱烈斯没有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站了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克莱维斯还是开了口。
“听说你要离开圣地?”
突然响起的嗓音惊回了朱烈斯飘忽的心神。一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令他痛欲断肠的克莱维斯,猛地自座椅站起,碰翻了整盘棋都不自觉。
很快收好震惊的表情,朱烈斯强迫自己冷淡地面对他。
“你怎么来了?”他没事了,所以来兴师问罪?
过于冷淡的口气和神情伤到了克莱维斯,他蓦地怀疑,这样冷淡的朱烈斯,真的会像卢米埃所说的那样爱自己吗?
“你真的要离开?你不是一向都很看重职责工作的吗?现在还不到守护圣交接的时候,你离开了,光的事务要交给谁来做?”
为何只问我工作?为何我的离开,只让你想到我的责任感?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离开是因为你?为何你的脸上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我们所发生的事只是我的一场梦,对你而言根本没有影响。我只为你啊,克莱维斯!多想给你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
“我知道。”强压下心头的波涛汹涌,朱烈斯几乎用尽所有的力量克制住自己将他拉入怀中的冲动。“我仍然会掌管光的力量,直到下任光之守护圣出现为止。但是我必须离开圣地,必须离开……”不行了,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嘶哑,他的心好痛,每说一个字心头深深的伤口中就淌下一滴血。
克莱维斯想装作冷漠,可是他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最擅长的面无表情已经做不出来了。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喉咙发干。又是那种感觉,朱烈斯的声音,还有他的表情,明明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他却觉得有种绝望的气息缠绕在他周身。
“为什么要离开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干涩得不像他原本低沉的嗓音。“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必须承担各自的力量吗?我们不是注定要成为同伴?为什么现在你要离开?”
朱烈斯蓦地狂笑,然后悲哀地望着他:“你还当我是同伴?不是了,再也不会是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因为这个!”
他突然一把拽过克莱维斯,绝望地狠狠碾过他的唇,下一秒又突然粗暴地推开惊呆的克莱维斯。
悲凄而绝望地笑着,朱烈斯终于崩溃了。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想要你,我发了疯的想要你,克莱维斯。看到你,我就想把你据为己有。那一次我侵犯了你,明知道以后什么都完了,但我还是抗拒不了心中的邪欲!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总在幻想占有你的身体。我们现在什么都完了,连普通朋友都做不到了,哈!你一定觉得我很卑鄙下流对不对?我没法再留在圣地,我害怕看到你,因为只要你在我眼前,即使是现在,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个晚上你在我身下呻吟乞求的样子,你的身体是那么柔软白皙,那么火热紧绷,你的声音是那么的妖媚诱人,还有你……”
“够了!”克莱维斯蓦地沉声大喝,因为朱烈斯的话而浑身颤抖,不知是气还是羞。“不要再说了!你……”
“呵呵,呵呵哈哈……”朱烈斯嘲讽地捂住眼,近乎疯狂的大笑刺耳也凄厉。“你终于明白了吧?一切都完了,你还能假装不在乎地跟我这个随时会把你扑到在地、撕开你衣服的野兽说,你不想我离开,我们仍然是同伴吗?我得走,非走不可!不然,我会连你一起毁了。”
望着那张向来神采奕奕此刻却憔悴悒郁的俊颜,克莱维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了往常的神情。冰冷阴郁的样子,虚无凝固的目光,看着朱烈斯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是,”阴冷的声音响起。“就算你离开了,你对我的罪行已经犯下,而我的身上也有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不洁印记。你的离开,无法弥补你曾犯下的罪,你必须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朱烈斯惨然一笑。克莱维斯说的没错,这才是他应该有的反应,他必须赎罪。返身取过从来都是挂在墙上装饰用的佩剑,他将剑执向克莱维斯。
不洁的印记吗?那就用他的血来清洗吧!
“杀了我吧,克莱维斯!只要我死了,今后就没有人会再令你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你,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漠然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佩剑,克莱维斯慢慢伸出手,“铮”地一声抽出了长剑。
剑是好剑。即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把剑仍然和当年女王赐予的时候一样锋利而寒光凛冽,仅仅是握在手中也能感觉到那阴冷的剑气。
眷恋地最后望了一眼绝美而纤秀的容颜,那黑瀑般柔顺的长发,在心中默默回味那丝般的触感,朱烈斯平静地闭上了眼,等待锋利冰冷的剑锋结束自己的生命。
能够死在克莱维斯手中,他已经很满足了。
当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阖起之后,克莱维斯脸上的漠然终于颓然碎裂。
从不知道,朱烈斯竟然是以这样的心情爱着自己,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渴望他许久了。那么,当每每与他起冲突时,朱烈斯的心中其实是牵挂着他的吧?那些凌厉的言辞与目光,其实只是他的伪装,真正的感情只能压抑在那些争吵之后,暗无天日的、悲哀绝望的等待着崩溃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