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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之变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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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用他瘦弱的身体紧贴着石头将他的石头女人推进小屋的。这样的努力太可怕了,地上留下了触目心惊的血迹,在太阳的照耀下,怪异地蒸发着,远远地,有人嗅出一股浓烈的女人体香。老太婆哭着告诉村民,你们看见没有,我是看见了,那石头女人是活了,有血管呢,看得清清楚楚,流着血呢,唉!可怕啊……  

  雕刻者慢慢地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了村民们一眼。他的眼睛太可怕了,虽然离得很远,村民们还是感觉一股冷气从背心处升起,把刺眼的阳光碰得粉碎。在他们不由自主低下头去的时候,听得吱呀一声怪叫,往旷野奔去,消失在死了心的空茫尽处。当他们抬起头来,只看见雕刻者墨绿色的房门将惊恐的阳光挡在他们颤抖的视线里。 

  当大血磅礴的夕阳将古老的村庄和旷野笼罩,好心的老太婆终于说服心中的胆怯,推开雕刻者墨绿色的房门,随即大叫一声,往后便倒。村民们怀着惊恐万状的心情,往屋内看去,无头的石头女人俏立在屋子的中央,一颗鲜红的心脏,在她美妙的胸腔里平静地搏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雕刻者,他偎依着石头女人的身体,睡梦一般,空洞的胸腔,像是无声的微笑……

  
  这个故事就说到这里,似乎只能这样结束了,尽管我真心希望雕刻者和他的女人可以羽化升天。然而,想象终会结束的,一如生命的终结。我也只是在半寐半醒的状态中,说起那个男人,那个雕刻者。

沼泽上的毒兰
自创作《雕刻者》以来,再没写过类似风格的小说。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沼泽,沼泽里有女人,有马,还有骑马的人。有点启发,便成了《沼泽上的毒兰》这篇小说,只是,小说里没有马,也没有骑马的人,只有腐烂的语流。

  ——题记

  
  我爱那片沼泽,夜幕之中,安谧而危险,我暗地里想,它有一对硕大性感的乳房,安谧是它的左乳,冥冥之中,联系我的左心室,危险是它的右乳,焦躁之中,联系我的右心室,而它上面生长梦幻般萦绕的毒兰,犹如她散发芬芳的香舌,令我陶醉流连。

  我所在的城堡深沉古老,远离城邦的中心,成群的怪鸟在天空盘旋飞翔,像脾气古怪的云朵,从不发出任何声响。每天,城堡中的人们无法预知它们的来临。我已经说了,它们没有任何声响,当人们突然发现天空晦暗,没了太阳的光芒,那是它们来了,盘旋着遮盖整个天空。有时,从它们交错的空隙,突然射下一点灼热的光芒,反而显得阴森恐怖。

  然而我知道,它们实在是有声音的,我的耳朵听不见,心里却听得很清楚,我听见它们巫师一般密语:哎呀!多么美丽的城堡,多么芳香的人儿。我感觉到它们的饥渴,不免心惊肉跳,偏偏她告诉我,她就喜欢在这种恐怖的气息中,和我幽会。

  我实在喜欢她高贵的怪癖,喜欢她天真的危险。她磅礴的激情,犹如无法控制的暗流,能让我尽情领略到肉体的肮脏与妙曼。我实在喜欢那堕落的*,那种毫不保留的灵与肉的倾泻, 让我知道我也是危险人物一个。

  怪鸟来临的时候,我就出发了,我要穿过那片沼泽,我要从那妖娆的毒兰里采摘最纯洁、最危险的一朵,送到她幽暗的鼻息中。要是我一不小心,沼泽就会将我一口吞掉,做了它永不言语的奴隶,用身体的腐烂,滋养那梦幻般萦绕的毒兰。所以,采摘毒兰时我是小心又小心的——比起诱人的毒兰,她更无可比拟,我愿意去滋养她,而不愿意葬身沼泽。

  在沼泽里穿行,我得提防那些被沼泽吞噬的男人,他们像我一样,因疯狂渴慕她而采摘毒兰,幸运的是,他们总得不到她的欢喜。我知道他们对我怀有深深的怨毒潜伏于此,我得提防他们突然从毒兰中探出阴险的爪子抓住我,像宰杀绵羊一般对我,然后把我当作礼物,献给凶险而美好的沼泽。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得不到她的欢喜,因为他们不敢在怪鸟出现的时候,从城堡里出来采摘毒兰,而且不敢像我一样,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最危险的毒兰。在她看来,在怪鸟的惊吓下,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到的毒兰有一种绝望的美,而这种绝望的美是世界上最好的*。

  还没靠近沼泽我就想,如果这些怪鸟把我啄食得只剰下白骨也好,因为上次她对我说了,我的白骨是世上最美的毒兰。我问她如果有一天真得到了我的白骨她会怎样。我记得她优雅地笑起来,露出月亮般冰冷的牙齿,说,我要把它碾磨成粉,撒在最危险的毒兰下。我问,难道我每次采摘给你的不是最美最危险的毒兰?那你告诉我最美最危险的毒兰是哪一朵,我一定给你采来!她说是沼泽最深处最边上的那一朵。

  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我要是去采摘那一朵,我就永远回不到城堡了,可城堡里还有我的妻子,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我,她怎么生活下去。要知道,每逢怪鸟来临的时候,她总抱紧我,像只战栗的猫咪。可每当这时候,我总要找借口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小心肝,我这就出去看看,我要找到这些该死的怪鸟那该死的鸟窝,一把火烧个精光。妻子的眼里便闪烁着一团幽暗的火,像是赞美我的勇气,又像是狡黠怨毒的怂恿,总之很让我受用,便一本正经走出城堡,大摇大摆往沼泽地走来。

  说句诚实的话,要是我真知道怪鸟的巢在哪儿,要是我有足够的胆量,我也不会去毁了它,因为我得让我那危险的情人继续保持她焚烧的激情。我得在怪鸟的惊吓里,到该死的沼泽地,给她带去绝美的毒兰。再说句诚实的话,我多么害怕那些怪鸟会一下子俯冲下来,将我把撕个粉碎啊,那巫师般的密语,实在让我可怜的心脏快要抖落在阴暗的沼泽。

  我看见几个强壮的男人在沼泽地里歪歪斜斜地走,走着走着就陷了下去,发出惊恐的嚎哭,我有些幸灾乐祸却也更加心惊肉跳,但一想到她*的*,磅礴的激情,以及狂流之后的甜蜜温顺,我便一百万个愿意走向那朵最危险的毒兰。此时天空更加阴暗,可在这种阴暗之下,我竟发现那危险的毒兰在冒出一种诡异的蓝色,绝美,孤独,*,犹如她滚滚燃烧的头发让我情烦意乱。那些怪鸟交错的间隙,偶尔投下太阳灼热的光芒,把我吓得险些跌在沼泽里。

  也许我该退回去,不该像个傻子只一味向前。然而毒兰着实诡异,绝美,孤独,而且*,正好与我变态的审美合拍,撇开她不说,就单冲这美好的花儿,我断然不肯望而却步。可我分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我的心分明听到那群怪鸟在说:哎呀!多么*的沼泽,多么美妙的花儿!

  我战战兢兢朝着那花儿走了几个小时后,怪鸟不见了,清冷的月光匍匐在晦暗的沼泽上,像一块惨白宽大的尸布,又仿佛一声将要刺穿灵魂的尖叫,而沼泽里那些卑劣水泡的爆炸,则像一群向我索命的厉鬼发出狞笑,想起有关毒兰骇人听闻的传说,我就瘫软得不行,回想自己大摇大摆出城堡时的模样,觉得滑稽之极。

  在我年幼的时候,城堡里有一个老疯子整天唠叨毒兰由某个貌美女子变成,这女子生前天性*,专门勾引有妇之夫,被丈夫剁成一滩细碎的烂肉,撒在沼泽。后来,这沼泽便长了毒兰。夜里残暴的男子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便寻出城堡,再没回来,有人说他被沼泽吃了。可谁去理会一个疯子的话呢?

  倒霉的是,我偏在两腿发抖的时候,破天荒想起老疯子的话来,又仿佛看见他描绘那女子时张口结舌、既丑陋又肮脏的惊恐,他用手捂住他扭曲的嘴巴,颤栗的眼神越过你的肩头,看向某种不明之物,似乎那女子就在你后面向你的后脑缓缓展开惨白的双手。

  准确说,我是在往后退了,我要退回去!面对这恐怖的沼泽,我只能选择随便采摘一朵毒兰送给我那自私又*的情人,并告诉她说,之所以采摘不到最危险的毒兰实在是因为我不想与她永别。我十分清楚自己的怯懦,却又要编造出动人的理由,与她共享罪恶的*美酒,啧啧!多美的酒!

  我免不了暗自为自己的小聪明叫好,却感觉有东西抓了一下我颤微微的裤管,低头看时,见一男子惊恐扭曲的脸和他欲奋力抓住我裤管的手正迅速深陷,似有什么在后面拽住他的腿往那最危险、最*的毒兰下拖去。我魂飞魄散之际,又见那毒兰之下的沼泽浮出一个人的笑影来,竟是我那梦牵魂绕的情人,惨白的月光下,她天使般,冷飕飕,向我微笑,露出月亮般冰冷的牙齿。

  眨眼的瞬间,她就不见了,只那毒兰,依然诡异,绝美,孤独,*,且多了几分不屑的嘲讽,像一个忘形的小丑在冷风里对着我挤眉弄眼。

  我已经忘记是怎么连爬带滚逃出沼泽的,我的动作多麻利呵!比杂技演员还出色!你应该想象得出,我去采摘那朵最绝美最危险的毒兰时,花了几个小时还没触碰到它,可我逃离它时,却只用了几分钟。我简直可以称为逃跑方面的奇才,要知道那可是沼泽,阴险的沼泽!不过,如果你因此把我看作胆小鬼的话你就错得太离谱了——当我一屁服跌坐在沼泽边上,曼妙的月光立刻让我感觉刚才可笑的一幕只是可耻的幻觉,我从沼泽边上摘了一朵并不难看的毒兰,往那充满诱惑的、惨白尖顶的教堂走去,像个绅士。

  那是座破旧而华美的教堂,我可心的人儿就在里面等我,等我享用罪恶的*美酒,啧啧!多美的酒!让肮脏的沼泽见鬼去吧,让可耻的幻觉见鬼去吧!对!是幻觉,我那可心的人儿此时一定在散发着异国情调的烛光下等我,她裸露双峰,眼神勾人,当我们的舌头粘在一块,就能证明刚才的恐惧有多可笑!不是吗?太可笑了!

  的确如此,当我沿着幽暗的走廊走到尽处,当我吱嘎一声推开那甜蜜的芳门,没错,她在等我。我像一位真正的勇士把死亡之泽的毒兰送给她,她笑得更诡异、更妩媚了。在她香舌的萦绕下,我的每一次冲刺都恰到好处地化作整片沼泽的毒兰,散落在她飞腾的激情中。最后的一泻千里,让我彻底瘫软在她的身上。可能是她太满意了,竟没有让我滚到一边去,我这高贵的女王!竟让我整夜趴在她绝美的躯体上呼呼大睡。

  我是歪着头睡的,当我醒来,第一看到的是窗外暖和的阳光,看样子已经正午。我得回去,告诉妻子我没有找到鸟巢,我知道她会用仰慕英雄的眼神仰慕我,那可真受用!只是……不妙!我突然嗅到一股腐烂的味道,便赶紧看身下。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分明趴在一滩展开的烂肉之上,那烂肉的上边,是我那诡异情人散乱的头发,那烂肉的左边; 是几根被剁碎的手指,而那手指的中央,竟是我昨夜采摘的毒兰!

  哦,这……我的……我实在……我不得不使用出比杂技演员更好的身手,从窗口一跃而下。当我在惊恐中回望,她,我芬芳的人儿,从窗口现出身影,喉咙里挤压出咯咯的笑声,朝着我招手。哦!可我怎么还敢回去?这狗娘养的*的可怕的贱人啊!伴随她恐怖的笑声,怪鸟瞬间飞满天空,像坏脾气的云朵,依旧一声不吭,正排练着一场遮天蔽日的特大阴谋呢。我就在它们的阴谋之下,拖着我差点摔断的双腿,跌跌撞撞回到城堡。可我绝望地发现,城堡也变了,一夜之间,所有的房子没了屋顶,像一群*的乞丐站在即将从天而降的灾难中,等待被怪鸟撕成万千碎片。我想我那可怜的妻子此时一定瑟瑟发抖,乱作一团,盼望着她英武的丈夫。

  我推开房门的刹那,那滩烂肉赫然跃入眼帘,烂肉的上面,是我昨夜趴睡的恶心印迹,印迹里,群蛆骚乱!天哪!我竟是这般丑陋的形状!烂肉的上边,是我那诡异情人散乱的头发,烂肉的左边; 是几根被剁碎的手指,而那手指的中央,竟是我昨夜采摘的毒兰!在难闻的尸臭中,我的耳朵第一次听到了怪鸟们巫师般的合唱:哎呀!多么美丽的城堡,多么芳香的人儿!我再无处可逃,因为门外和屋顶,已全被它们占领,它们将我团团围住,疯狂地喷吐那句“哎呀!多么美丽的城堡,多么芳香的人儿!”我看见那滩烂肉现出情人绝美,孤独,*的笑影,和昨夜沼泽现出的一模一样,可这再不是幻觉!你听,她的喉咙里,分明挤压出咯咯的笑声,她正伸开惨白的双臂,魔法般变幻着诡异情人和可怜妻子的可恶嘴脸——我早该想到她们是同一个人——蹒跚着向我走来,且对我温柔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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