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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小姐的宠物,没有资格吃小姐的东西。如果真要我吃小姐的东西,那就是对小姐的侮辱!我怎么能让小姐变得和我一样下贱,小姐不应该和我一样下贱,变得下贱的小姐不是小姐!”说着,光头竟流起了眼泪,抱住脑袋,“像我这种低等的生物,哪有资格……能够做小姐的宠物,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呜哇!”
光头索性大哭起来。
白鸟疑惑地望着他,一边拍他的头,一边将那东西囫囵吞了下去。
“小姐,味道怎么样?”光头哽咽着问。
她舔舔嘴唇,眨了眨眼睛:“唔……忘记尝了。”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也呜呜抗议起来。于是,她乐颠颠地跑到窗口探出脑袋,招呼了一辆移动飞艇贩售机。
她几乎扫荡了贩售机里所有的膨化食品,回头乐呵呵地冲光头伸手:“给钱。”
此时,光头的手机传来讯息,他要的手qianngg已经到货,他得跟接头人取货。
于是,他先领白鸟到负一层的酒吧等待,不巧待他回来接她时,便遇上了阿佳妮和公主。不过,被追了没多远,他就在车来车往间逃脱了。
3
阿佳妮身在车流中,不住叹息。她被霓虹都市中的高楼大厦所包围,显得更加渺小,她张开双臂,感受着身边急驰而过的汽车风息,那些司机不约而同地回头怒骂:“神经病找抽啊!”
阿佳妮有点失落,她还以为谁会停下来关心她,然后她趁机向其借点钱,还了酒水钱。就在她正失望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满心欢喜地扭过头,看见了一张笑吟吟的小圆脸贴了过来。
——是白鸟。以及……她身后举着账单气喘吁吁的服务生。
阿佳妮和服务生四目相对,她清了清嗓子,委婉地询问,是否可以赊帐?只见服务生摆出一副标准的微笑脸,掏出了胸前的钢笔,侧过头对着笔帽低语了几句。
“老板同意赊帐了吗?”阿佳妮关切地问。
没有回答。
三人一狗就这么杵在人行道上,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后,一串清脆的敲击声传入了阿佳妮的耳中,循声一看,竟有四个彪形大汉朝她走来。他们的手臂上纹着锁链刺青,手里握着金属棍棒。服务生自觉地避到一边。
阿佳妮暗叹不妙,拉着白鸟撒腿就跑。
若是在深红市,还能钻钻小巷,可在深蓝的市区,除了摩天大楼就是广阔的大道,阿佳妮只得冲进了最近的一座高层建筑。
巴别塔大厦的金色大厅里铺着红地毯,迎宾小姐像棵松树似的扎在门口。阿佳妮刚跑进来,她就鞠了个躬:
“请问小姐您要就餐、住宿、洗浴,还是泡温泉?九层的夜场电影《女仆娘和她的红辣椒》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映了;十五层有蜡像馆展出,还有二十分钟就要闭馆;三十一层的月亮河餐厅今天有活动哦;大卖的唱片《蝎子做的男人》再次开售,有需要的话请前往四十七层购买;八十三层的赌场也在正常营业,不过今天只开放太阳系内的玩法——”迎宾小姐喘了口气,遥望着已经绝尘而去的阿佳妮和公主,高喊:“小姐,外星宠物展览馆在三十层,地球狗不得入内!”
语罢,她便被闯进来的四个大汉推倒在地。
阿佳妮顾不上回头看一眼,拉着白鸟钻进了电梯。电梯里也是金碧辉煌的一片,周围还有兔脸女神的壁挂。
白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弱声问:“你为什么要闭眼睛?”
“我不想照镜子。”
“好吧……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如果你带了钱她们就不会追了。”阿佳妮耸耸肩。
“对不起。”白鸟耷拉着脑袋说。
见状,阿佳妮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她用手搓了搓脸,扭头暼了一眼白鸟,挺起胸脯对她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放心吧,我会让大家安全脱险的。”
话音刚落,电梯立时漆黑一片,白鸟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公主也蹭的抱住了她的腿。
“那个……”她颤抖着双手,把白鸟扯开,“你这样我会紧张的。”
为了减轻恐惧感,阿佳妮定了定神。
她一边安抚白鸟,让她弯曲膝盖贴边站,一边按下了所有楼层的按钮和警铃。至于公主嘛,还抱着她的腿。她打开手机,才想起手机没电了,白鸟更是连手机都没有。屋漏偏逢连阴雨,阿佳妮此时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电梯的应急灯没有亮,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阿佳妮的恐惧感与不安感慢慢膨胀起来,她攥紧双拳,指甲都扎进了肉里。她的双唇开始发抖。
——不,我不是一个人,有一人一狗陪着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阿佳妮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她突然发现,在周围感觉不到白鸟的气息。她向里面靠了靠,伸出右手沿着电梯壁摸索……
——没有!什么都没有!
“咕咕……咕咕……”
沉闷又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谁在那!”高度紧张的阿佳妮猛地握紧了电jing/棍。
一个弱弱的声音答道:“是阿佳妮的肚子在叫吧!”
听那清脆的声音,像是白鸟的。忽然,阿佳妮的肚子被一只手狠按了一下。
“咕咕。”
“嗯,真的是阿佳妮的肚子在叫。”
这真切的声音和气息令阿佳妮的情绪稳定下来。她能感觉到白鸟就在旁边注视着她,她可不想出丑,便打趣道:“是啊,我都快一整天没吃顿正餐了,现在饿得能吞下整个电梯!”
“咦?那现在我们在你的肚子里?”
“当然不是,我还没开始吃呢。”
除此之外,阿佳妮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话题,倒是白鸟继续开口说:“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也想吃啊,可是没时间吃,总之我遇上了很多麻烦的事,耽误了我的吃饭时间。”
阿佳妮回想起千鹤,都是她把自己卷进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件里。
“我真不应该跟她扯上关系的,但这又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得继续找下去。”她叹了口气。
“她?”
“嗯,一个脾气暴躁的库塞女人,爆粗口成瘾。”她顿了顿说:“不过用来当打架的帮手还挺好。”
“唔……看来是个不良份子呢。”白鸟笑言,“和我一样!我也是不良少女呢。”
阿佳妮惊讶地侧过头说:“你一点也不像。”
“啊,原来我不像啊……”白鸟略显失落。
这时,金色的灯光突然亮起,电梯恢复了运行。
第15章 女人总说两次谎3
贝伦刚抵达深蓝市没多久,他认定季家的蒙面人已经被甩掉,阿佳妮也已被他们打死,自己可以好好地享受一顿晚餐,摆脱饥肠辘辘的状态。他选择了巴别塔大厦的月亮河餐厅,深蓝人的夜生活丰富,即便已经过了晚餐时间,这里仍有不少食客进出。
他优雅地用叉子铲起了奶油天鹅的脑袋,在人偶邦妮的注视下,把它送进了嘴里,细细地品尝着上面的草莓颗粒。 他暼了一眼对面的小虎,他正吧唧吧唧地大口咀嚼。
“你能闭上嘴吃饭么?”贝伦蹙眉,抚摸着人偶邦妮的脸说。
“可、可是闭上嘴,怎么吃饭?”小虎忙着用手指,把掉出来的蛋糕塞进嘴里。
“那就别吃了,这是命令。”贝伦不满地说,“逃命后吃一顿美妙的晚餐,本来是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都被你搅和了,你能换位思考一下吗?你难道就没有感动的时候?”
“有啊,小鹿斑比妈妈死的时候。小鹿斑比是一只白尾鹿,它有善良的母亲和身为森林之王的父亲。它的朋友是兔子桑普、臭鼬花儿,后来她遇到了一只叫做芬妮的小鹿——”
“快点闭嘴。”贝伦没好气地说:“有这时间说话,你还不如去联系一下杜老板。”
末了,他抿了一口红酒,开始在脑海里盘算,想要狠宰杜老板一笔。
21世纪少年科是正义组织,但并非所有的少年科成员都为正义而战,贝伦就是一个,他只为自己的利益工作。借着身份之便,干点非法勾当,也算是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本事。
不久前,一位杜姓老板联系上了他,想用高价收买千鹤的站立鸟。小虎说,这杜老板可是个初入此行的金主,贝伦眼见有利可图,便接受委托。
此刻的贝伦无比轻松,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抵达胜利之岸。餐厅乐队演奏的音乐更令他心旷神怡,整个人都像一片餐巾纸,贴在了座椅上,万般惬意地打量着往来的食客。
他特意戴上了智能隐形眼镜。
现在,他的双眼就像一部摄像机。待他将视线锁定在一个短发小萝莉身上后,小萝莉周围立刻出现了虚拟标尺,智能隐形眼镜正在测算她的三围尺寸。很快,换装软件开启,贝伦仅用双眼就为她换上了牛奶斑点内裤和黑色蕾丝女仆装。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短发的萝莉不适合邦妮的造型。
他又尝试了其他的造型。这时,小萝莉的母亲入镜了。
那位少妇穿着性感的翠绿色吊带裙,露出了一个暧昧的微笑,提了一下肩带,端着酒杯向他这边走来。
三步——两步——半步——
忽然,一声枪鸣,女人捂着侧腹摔倒在地。惊恐的人群四散逃逸,贝伦定睛一看,正门口不知何时已涌入了几个持枪人——当然,他们不再蒙面,改穿黑色西装了。
贝伦三步并两步,随手抓来食客挡枪,冲进了厨房。厨师们被他冲撞,像陀螺一样打转,餐具也落了一地,叮当做响。贝伦从厨房的紧急通道下楼,后面跟着的小虎慌不择路,一头撞开了自己见到的第一扇门。
那里正是外星宠物展览馆的控制室。
控制室里,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打情骂俏,见小虎闯了进来,女子“啊”的一声从男人的大腿上跳起来。小虎差点被夸张的尖叫声震破了耳膜,脚下一打滑险些坐到地上,幸好他扒住了手边的控制台。这一扒不要紧,控制室里倒是响起了“呜呜”的警报声,他吓坏了,转身就跑。
他出门没跑多远,就被迎面飞来的白色毛球撞着了脑袋,仔细一看,那是网球状的外星小白鼠,在它身后还有更多奇形怪状的外星宠物,它们在走廊上奔跑弹跳,向各个出口涌去。小虎捂着脸在它们中间穿梭,不时被鼻涕虫黏在地上,或是被一直打喷嚏的吸尘器猫喷飞。
贝伦这边也不轻松,那些个像皮泥触手怪对他的发型很感兴趣,紧随其后食用他的头发,那感觉就像在毛囊里灌了辣椒酱,他下了好几层楼,才摆脱了那些恼人的家伙。
他再也跑不动了,胃里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己快变成反刍动物了。他不得不大口喘气,拖着步子挪到电梯跟前,他掏出手qianngg,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到了。
第16章 女人总说两次谎4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阿佳妮错愕地发现,门外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端着手qianngg瞄准着她。两位西装男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他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可当他们准备扣下板机的时候,膝盖忽然一打弯,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千鹤。
她看着地上的西装男,揉了揉拳头,随即走到电梯口,眯眼瞧了阿佳妮和公主两眼,又将视线移向了白鸟。而白鸟从一开始就瞪大了双眼,盯着她。
“你认识她?”阿佳妮忙问。
白鸟咬紧双唇,甩了甩头。
“阿佳妮,还有公主,现在快跟我走。”千鹤转而对白鸟说:“至于这位小姑娘,就自生自灭吧。”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再上你的贼船吗!”阿佳妮立时大吼,“虽然不知道你干的什么勾当……”
阿佳妮喋喋不休,千鹤无奈地站在门口,电梯门来回碰撞着她的双臂。终于等到阿佳妮闭嘴,千鹤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啪”的一声用枪抵住她的脑袋,再勒着她的脖子,把她拉了出来。
挣扎中的阿佳妮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闭,白鸟的身影消失无踪。
千鹤毫不含糊,拖着阿佳妮蔵身于角落后,才把她放开。当然,公主还抱着她的腿。
阿佳妮气得大甩胳膊,腿上的公主也跟着一摇一摆。
“我们凭什么跟你走!”
“凭什么?”千鹤镇定自若,“就凭我一直跟着你们。再说了,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和公主一命,你知道吗?你们差点就变成枪下鬼了。”
“你、你——”阿佳妮惊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