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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索夫用手指做枪状,啪、啪二声倒在椅子上。
“不会吧?他们可都是我们的高级干部和大功臣。象这种事情苏联红军里不也是多的很吗?”阿合买提江见状有些慌了。
阿巴索夫说:“前些年,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里有一位叫黄克功的学员,是一名旅长,一个身经百战的老红军。三十好几了还没个老婆,看上了一位女学生,但女学生就是不愿意嫁给那位旅长。一气之下,旅长一枪打死了女学生,自已投案自首。结果还是被公*决。要说功臣,人家才是真正的功臣,身上光是伤疤就二十多处,多少人为之求情,但最后还是被毛泽东下令枪决的。反过来看看我们的大英雄艾尼,起义成功到现在,光是老婆就娶了三十多位。就这样还要到处*、*,这样的人不杀不毙,伊宁的老百姓能服气?”
阿巴索夫接着说:“毛泽东之所以下令枪毙了那个旅长,是因为解放军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人民群众全心全意的支持和拥护。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解放军的战斗力那么强吗?因为他们是一支有着明确战斗目的的军队,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同时还因为他们是一支拥有严格组织纪律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是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比拟的。人民解放军从她建立时就有一条准则“支部建在连上”,把政治思想教育贯穿始终。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人民解放军战斗力为什么那么强了吧!
我建议:仿效人民解放军建军原则和政治思想工作制度,把《八路军政治思想工作手册》发至每一个干部人手一册,认真学习,利用当前有利时机,做好民族军的思想教育工作。否则这支军队还会要出事,而且是大事。所以说,象艾尼、阿不都吾甫尔这样的民族败类、害群之马必须严惩。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阿合买提江似乎并不认为事情的性质会如此严重,还是不忍心处理“两长”同志。还在追问二位:“你们具体意见是什么?我们总不能总这样关着人家吧?”
伊斯哈克别克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分歧:一个要杀,一个要放。从心底里说,他是支持阿巴索夫严惩二长的,但又不想因为此事同刚有些进步的阿合买提江吵翻。
思忖了一阵后说:“我看这样吧,召开公众大会,将艾尼和阿不都吾甫尔当众施以鞭刑,再判上几年,呆在劳改营里吧。那几个随从一个不留,全部处决,以儆效尤。”阿合买提江点头认可了这种处理方法。
三个人在咖啡馆里整整谈了五个多小时,许多事情上取得了一致和共识、本着求同存异的原则,为三区革命的未来校正了航向。
这就是三区历史上著名的“咖啡馆会议”。
四八年十月十日,伊宁露天广场召开了万人大会。
艾尼、阿不都吾甫尔及四个帮凶跪在主席台上,穿的都是洠в辛司伪曛镜木删啊R勒展娑ㄋ嵌急豢司崃司巍⒅拔瘛
伊斯哈克別克宣布了对四名随从的处决决定、并当场把四人击毙在主席台前。
紧接着,几名士兵上来将艾尼、阿不都吾甫尔扒去了衣裤、绑在了主席台边的两个木架上。
四名行刑手拿着六尺多长如同黑蟒蛇一样的生牛皮鞭。
这是*教宗教法庭题里最文明、也是最残酷的刑具了。光是从皮鞭的颜色来看,你就知道它吞噬过多少人的皮肉和鲜血才能将它染成黑蟒状。它们都是在盐水盆里消了毒的、这是它的文明所在的含义;还可以使受刑者更疼、印象更深刻。
执行官下达了一百皮鞭的命令。
会场上一片嗡嗡声,一百皮鞭是可以把人打死的。
黑蟒蛇般的皮鞭带着呼啸声落在了二位恶棍的屁股上,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声说牟医小_祝吭趺疵挥卸伦×饺说淖欤
伊斯哈克别克之所以选择公开鞭刑,又不堵住二者的嘴,就是要用二人的惨叫来警诫在场的其他人:违法乱纪不受处罚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百鞭子、一百声惨叫,象刀子一样剜着二人狐朋狗友的心,象钢针一样在刺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坚强或是脆弱的神经。
二十皮鞭刚过,两人便昏过去了。盐水泼在打烂了的屁股上,两个人又清醒了过来。就这样,醒来了接着打,打昏了,泼醒了再打。终于打到了七十皮鞭。
台下的人群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跳骂起来。
原来是祖龙泰叶夫和马尔戈夫两个旅长。两个人刚一跳起,就被人拧着推到主席台前。
伊斯哈克别克大声问:“还有没有替二位英雄打抱不平的?阿斯兰江你站得那么高,是不是也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厉声的质问下,阿斯兰江中校吓的立马昏过去了。
“打抱不平的,每人二十鞭、辱骂、不敬长官者二十皮鞭,加上前两位没打完的三十皮鞭,一块合并执行吧。”伊斯哈克别克的话音刚落,两位打抱不平的英雄旅长就吓得屎尿俱出,现场一片臭不可闻。
刑行手们认真地执行着总司令的命令。现场一片叫好声。
*教里的这种鞭刑是有讲究的。谁打、打谁都是有说法的。但不管怎么样,从来都是掌法者打得是普通百姓,谁见过小阿訇拿皮鞭打过大阿訇的皮肉。更别说总司令、大将军去打另外将军们的黑屁股或白屁股了。
今天是咱老百姓开了眼了。
多少年后,伊宁城里的老白姓提起此事还是津津乐道的。
四位当众受刑的民族军高官从此是和伊斯哈克别克结下了深仇大恨。
艾尼同志免遭一死,一九五四年逃回了苏联,至死也洠谴朔笕琛
阿不都吾甫尔,一九五一年因煽动反革命武装*被我人民政府处以极刑。
至于另外的两位官拜解放军少将的祖龙&;#8226;太耶夫、马尔戈夫,六二年“塔城事变”时,率领数百名校尉军官叛逃到了苏联、后在苏联中亚军区任司令长官,专门在伊塔边境与中国军队捣乱、生事。巴音鲁克山、铁里克奇冲突都是他们的杰作。
现在?可能死了吧。
三区政府领导人利用国际国內的有利时机,及时调整了斗争策略。
为了防止南京方面将精锐部队调入內地战场,增加内战压力。三区领导人采取了动静结合的斗争方式。所谓“动”,就是公开大举演兵、频繁演习、以吸引和增加对国民党守军的注意力和军亊压力,防止其回窜內地。另外,将内地战场态势消息,印成传单,向各地国民党驻军散发、打击其士气。
所谓“静”、则是指民族军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造成一种箭在弦上引弓待发的态势。但决不采取实际军事步骤、恶化两军隔河对峙的形势。对内则抓紧民族军內部整训、学习,开展新式整军运动。
阿巴索夫将从南京带回的中国共产党中央的文件、书籍翻译出版,列为新式整军的学习教材,使得民族军思想认识有了不同的觉悟和提高。
三区革命內部出现的新变化,使阿合买提江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严冬到来之际,领导人们视察了伊犁、塔城、阿山三地的工作。
三区方面出现的积极变化,推动着新疆的形势趋于稳定;省府领导班子大换班,客观上有意识地推动了新疆和平解放的进程。
四九年春。大雪依然覆盖着伊犁大地。初融的积雪又被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盖得严严实实。连年的战争使得洠в腥肆χ付莸男笕憾罅慷鏊馈⒍乘馈M甑拇耸保悄撩衩敲ψ沤痈帷⒂岬拇蠛檬被?墒峭蝗缙淅吹牡勾汉涫档某闪四撩衩堑拿鸲ピ帜选
酷寒笼罩下的伊宁城里,人们还是离不开老羊皮袄。
大雪还是一场接一场地下着,存心和猫了一冬的人们在较劲。
城里惟一热气腾腾的地方是军营。民族军机关所在地的墙上,用维、哈、汉三种文字写成大标语赫然在目:军民一致、军政一致、官兵一致。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分外夺目。
看来阿巴索夫编译的“八路军政治思想工作手册”己经下发至官兵手中,因为墙上的“三个一致”就是例证,民族军的冬春整训活动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清晨,冒着寒风、披着雪花,阿合买提江走进了办公楼,来到阿巴索夫的办公室前。
这可是阿合买提江第一次主动到阿巴索夫的办公室。
阿巴索夫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不到四十平米。
站在门前,办公室里一览无余:正面墙上挂着三张地图,世界地图、中国地图和新疆地图。宽大厚实的橡木办公桌摆在靠窗处,占据了很大的地方,三部电话机放在桌上。
办公桌对面的墙上,一幅毛泽东手书的《沁园春。雪》的诗抄是那样的显眼夺目。高大的沙发靠背椅上坐着的阿巴索夫正在奋笔疾书。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地板一尘不染。室内的陈设简单的连一块地毯都没铺。
想起自己全盘接收的艾力汗的、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名贵松软的波斯地毯,阿合买提江明白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门可落雀的原因,心中第一次有了內疚和不安。
就是这间办公室,以前是想来不敢来。
因为双方的地位悬殊太大,一个小小的报社编辑,说的好听点叫编辑,说的不好听其实就是给稿件改个错别字,添加个标点府号的校对员。洠в兄鞅嗟氖卓希懔母鲎侄疾恍小
在苏联生活了几十年的阿合买提江深知苏联官场上等级制度的森严。随着职务的提拔,虽说后來当上了少校、成了艾力汗的秘书,那也不过是在艾力汗办公室的外间添了一张办公桌而己。直到四六年七月后艾力汗被押往苏联,自己才第一次有了宽敞豪华的大办公室。
说实在的,阿合买提江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阿巴索夫一直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之情。
眼前的这间办公室,当编辑、秘书时是想进不敢进;当上了副主席以后根本就不想进。今天则是主动进。由不敢进、不想进、到主动进,可以说是阿合买提江的人生思想历程发展演变过程的三部曲。
当阿合买提江轻轻举手敲门时,心里纯净的就象蓝宝石一样,没有一点杂念。当看到阿巴索夫惊讶的眼神时,便轻步上前与迎上来的阿巴索夫紧紧拥抱。
阿合买提江取出一叠文稿递给阿巴索夫:“这是我一冬的学习认识和看法,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把它登出来,与大家共同学习提高吧!”
阿巴索夫笑着说:“领导就是不一样,事事都走在了前面。你看我?到现在都没赶完!来吧,赶快坐下,正好我还有问题要和你探讨呢!”
此时,门外走进了伊斯哈克别克。大马靴跺得地板咣、咣、咣直响。
“阿副主席?真的是你吗?我说这间办公室里怎么如此亮堂?原来是三区人民心中红太阳的光辉播洒到这里了!”伊斯哈克别克仗着三人中他的年纪最大,和阿合买提江开起了玩笑。
坐下来的伊斯哈克别克问:“你们是不是在商量要事,我可不是有意来打搅的!”
阿巴索夫说:“阿副主席写了一篇文章,是专门对三区革命前期所犯错误原因的探讨和认识。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很不错的。我们正就文中的某些观点在探讨和交换看法。对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伊斯哈克別克难为情地说:“还没有!我准备这两天到部队了解情况后再动笔。不过题目和提纲己经出来了,就叫《论民族军冬春整训思想工作的意义》。怎么样?还说得过去吧?”
阿合买提江说:“你可真不愧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就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了。”
“给二位通报一件事,国民党驻玛河东岸的一个机炮营携带全部装备向我们投诚了。”
伊斯哈克别克话未说完,阿合买提江、阿巴索夫就齐声高叫:“好事呀!”
伊斯哈克别克:“好什么好?全部让步三团团长下令杀光了。”
阿合买提江忙问:“是谁下的命令?”
“牙生&;#8226;吐尔逊!”阿巴索夫说:“总司令!你先别急,先说说详细经过。”
“一个星期前,驻玛河东岸上游韩家营子的国民党驻军的士兵,因不满上级军官勊扣军饷,发生了争斗。愤怒的士兵们杀死了营长及手下四名军官,携带全部武器装备投诚。有六门八二迫击炮,八挺重机枪和大量的弹药。总共一百九十余人。但是,三团长牙生&;#8226;吐尔逊在宗教委员的煽动下,留下了装备,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