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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按照春天的步伐,按照自身的节律潜滋暗长着,一棵棵、一片片,终于在冰雪融尽的河谷山川向阳处复苏了。小草们的不经意间,己经为大地织成了一幅翠绿的、无边无际的大地毯。
接踵而来的是树稍头孕育的紫苞尽懦雎桃叮夯ǘ呕粕⒎凵幕ò辏蟮厣下桃獍蝗弧⑸
那些一冬天无影无踪的鸟儿们这时己高据枝头上呼朋引伴,卖弄着歌喉。没有人会想起问问它们:“春天的精灵们,冬天到来时你们在哪里?”
是啊,整个冬天,伊宁城里剩下的就是乌鸦和麻雀。眼下这才刚刚三月底,歌唱家们就飞回来了,占据着高枝在高歌:世界是我们的,大地和宇宙万物都是我们的。
四四年的春天,伊宁城里城外飞来了好些个我们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原本平静了一冬的伊宁城变得喧闹、浮躁了许多。
逃往苏联的人们又回来了,他们现在都是苏维埃公民,都己经加入了苏联国籍,只要我不犯事,中国当局奈之我何?
艾力汗和其家人经过三个多月的休整,也回来了。这次还是被装进箱子里被当做东西送回来的。
苏联內务部根据王凤仪的情报分析,己经得知上策无法施实,决心中、下策并举,把艾力汗推到前台,由亲苏亲共的人物幕后控制艾力汗。
按贝利亚的话说:“就是把一只狼的牙齿拔去,再给他拴上一条长铁链,一定范围內狼可以四处活动,但狼主人一定要把铁链控制在手里。”
冬去春来,伊宁军警也加速了整训战备,形势紧张令他们不能不这样做。
马伯龙的警备旅、骑兵旅又有各一个团被调往塔尔巴哈台和精河、乌苏沿线布防。目前,马伯龙手下只有不到七千人马了,但名义上还是两个旅的编制。兵力的使用上,十个县的防区平摊下来,每个县不足千人,驻温泉县的部队只有一个连多一点,而温泉县驻扎的苏联红军部队名义上是一个“突击营。”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一个“突击营”。
国军的部队只能龟缩在县城的营房里,县长大人己经被“革命游击队”连杀了三任,己经没有人敢到温泉去当县长了。现在的温泉县长破天荒地由当地国军连长在兼署。其余九县县长亦有好几名被“真主之剑”所杀害。伊犁危矣!伊宁宁乎?
四月初,马伯龙来到了城西大校场观看部队训练。马伯龙对骑兵的训练一向以严酷残暴而出名。但是当其来到西校场时,还是被眼前格斗场面惊呆了:黑黄双方手持白蜡木棍当“马刀”在练对劈。志武的骑警队和骑兵旅警卫营营长在捉对厮杀。
志武的黑色大檐帽下露着白色的纱布,看样子漂亮的大檐帽还是不如国军骑兵的钢盔结实耐用。一营长海本清三十岁左右,虽然戴着钢盔,护住了头,但脸上的青痕突起,模样比志武还要惨些。两人打得性起,一棍比一棍凶狠。志武的白驹大队的士兵们以一当三,和他们的大队长一样,恨不得把对方吃掉。
双方的长官罗田才、马志文站在各自队伍后面为自己的士兵在打气鼓劲。白驹部队的孩子们虽然年幼,人数只是对方的三分之一,但他们凭其长期训练的技能,很快地把罗田才的警卫营打得纷纷掉下马来。
马伯龙看得气从胸中生,胆从两肋涌,不觉手也痒痒起来,催动大红东洋马來到大儿子前:“志文!敢不敢咱爷俩比划比划?”志文说:“比划就比划,输了可不许仗势欺负人!”
爷俩持棍在手,各自拨马走开。马伯龙掂着手中沉甸甸的木棍,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可解人意的东洋马立刻八只海碗大的马蹄腾空翻飞,向着来马冲了过去。两马相遇各自挥刀迎击,马伯龙只觉右臂一沉,手中的木棍差点脱手。马伯龙胸中好似遭受重锤猛击一般,连气都上不来了。“好小子!给老子一点面子都不留,看老子怎样收拾你!”
两匹战马再次相遇,马伯龙不再象上次那样高举马刀与儿子硬碰硬地干了,而是将马刀贴臂上举,当马与马即将相遇时,马伯龙将马缰绳向外一带,脱离了大儿子的马刀所劈范围,与此同时,勒缰收马,双手抱刀,仰身向后旋身挥刀一扫,意将志文斩落于马下。
此刀法曰“龙卷风”,是马伯龙戎马一生潜心独创之杀手鐗。察哈尔一战,马伯龙智劈黑田大佐用的就是此招。今日要不是事关为父尊颜,马伯龙是不会使出此招的。
马伯龙的护颜之招没有取得期望效果,马志文早就琢磨透了父亲的招数,在父亲挥刀向后横扫之机,也拨马向外,待父亲挥刀而过的刹那间,不待父亲仰身坐直,便用手中的白蜡木棍点中了父亲的肋部。这要是在战场上,马伯龙肯定是必死无疑。
聪明的马志文,为了父亲的颜面,在父亲落马的同时,亦赶紧弃“刀”落马,滚在父亲的身边。志文急忙上前伸手,欲把父亲从地上扶起。
志文的手还没挨到父亲,便被父亲抓住手臂,爷俩一起躺在地上。马伯龙挥手拍打着儿子,仰天长笑:胡达呀胡达,我马伯龙的儿子个个都成人了!这就是我的大儿子,知道怎样给他爹留足了面子。
士兵们早己停止了训练,排列成整齐的队伍,等候长官的点检。
马伯龙挥手:“解散、解散、该干啥干啥!看到没有,当兵的上了训练场就跟上战场一样!哪怕对手是你亲爹,也要把他打下马来。只要你的手软一点,战场上死的就是你。我们训练的目的为了啥?就是为了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只有你杀了对手,你才能活下来!你们今后就要这样练。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士兵,必须“胆”字争先。无胆则无勇,无勇则无谋。相信你们会成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卫国军人。我们不要别国的领土,别人也别想从我们手中抢走我们的土地。“平时训练多流血、战时才能不流泪。”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只有苦练加巧练,练出一身本领,才能成为以一当十的中国军人。”马伯龙向孩子们传授着心得,离开了大校场。
今日较量,马伯龙自认虽败犹荣:孩子们都长大了,老树虽说枝繁叶茂,小树业然己经长大成林,老子也该安心了。不知不觉己经到了四十七八的年纪了。
大闺女志英己经是有孕在身,夫人说预产期可能就在*月间,自己就要当姥爷了,想到此,马伯龙的心里甚感欣慰。
凤仪和元钧整个冬天过得浪漫而幸福。凤仪的腰身己经很显了,腹中的孩子己经六个月了。凤仪的脸上漾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神情,脸上依然是粉红粉白,吹弹可破。成熟的女性风韵越发显现,依然是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元钧依旧在忙碌,各县地汇总的情况表明:苏联方面和艾力汗己经秘密策划了一系列行动,派遣了大量武装人员潜入境內,制造了多起暗杀事件,阿山、塔城、温泉等地动乱四起,马将军手下的警备旅又有四个营调往外区驻防。伊宁城里只有不到五千驻军了。
令人不放心的是,一向多事的伊宁从冬至春反而平静了许多。平静的伊宁反倒让元钧心里没了底。夜莺竞也几个月没同自己有任何联系,平安就好,伊宁城里平安无事最好。
时下的元钧在万花楼后的山洞里巡视着,半年多的时间里,两千多人的惩戒营如今人员少了一半。一千来条性令的代价,换来了四千多米主洞坑道的贯通。剩下的附属工程就是核心阵地和未覆盖的交通壕了,根据目前的进度,可能还得三个月才可竣工。元钧向主管工程的人员询问之后,下达了死命令:全部工程必须在三个月內完成,提前一天,赏洋一千。
下午四点左右,元钧回到了办公室里。随手拿起了《伊宁日报》浏览着,一行大字标题映入眼帘:万花楼女老板忍痛割让、汨罗斯茶行欣然接手。
元钧大吃一惊:万花楼是警务处的秘密情报据点,郭华要将万花楼私下转让,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被蒙在鼓里。郭华呀郭华,你的胆子是不是大了点,居然还敢登报启事。怪不得这都一个星期了,万花楼洠в幸坏阆ⅰ
元钧怒气冲冲地叫醒了司机小高,领着三名卫士乘车赶往万花楼。
万花楼屹立在半山腰。小车沿着山路盘旋扶摇而上。
车停到了门前,元钧领着一行人马拾级而上。元钧死命地拍打门环,门开了,一个人头从两扇门中伸了出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家里失火了?还是你家里死了娘,急着到舅舅家来报丧!”
气急败坏的小高伸手捏住了门缝里人的喉管,一把把来人从门里提溜了出来:“你妈死了!让你回家去!”拇指、食指一用力,那人的喉管揑断了。
不待来人出声,小高胳膊一使劲,将人从门里提出来,飞起一脚,小王八便飞身一头撞到门外石阶上,颅骨迸裂,脑浆四溅。可怜的小王八,因为自己出言不逊,以致招来了杀身之祸。
五个人进的院里,楼院里空无一人。元钧正诧异间,门房里走出一个矮胖子。
矮胖子亮晶晶的颅顶上,从右至左爬着所剩无几的头发。两只大眼外突、一只大嘴向两腮帮边撇着,活象一只蛤蟆在叫唤:“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我只要给领事馆护卫队一个电话,你们统统他妈的,统统狗皮上墙玩完!”
又是小高上前,挥动右手,“啪、啪”两耳光。胖子的脸上开了杂货铺,白白的胖脸上,黑的、红的全有了。
矮胖子恼羞成怒,手捂着脸,狞笑着:“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來人哪!给我把这五个小子全拿下了,我要什么,你们就给我卸什么!”话音一落,还真的从四面冲出十几个手持刀棒的人来。
战斗结果出乎矮胖子的意料,这才多大会功夫,手下的人全爬在地上直哼哼。四个人被打断了脚踝骨,两个人断了手臂,剩下几个人手脚完好的,却被打断了腰椎骨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出的气,却没有进的气。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胖子转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哪知道刚才跑了几步,就觉得裆下被一根棍子挑起,人就向上飞了。
胖子飞得并不高,却很远,足足落在三丈开外,摔得头昏脑涨。真得感谢妈妈发给的这个大肚子,不至于摔坏肉身凡胎。只是裆中的传宗接代的玩意好像被棍子挤碎了。胖子心里这样想着。
元钧对小高说:“问问胖子是怎么回事,不要光打人家,向人问路问事要有礼貌!”元钧走进一楼的屋里,拖出一把椅子,坐在院里的四月春阳下,看着小高在过堂。
小高一步一棍打在胖子的*上,把胖子往元钧前面赶,此时的胖子就象是一只大蛤蟆在地上努力向前爬着,虽说爬得不快,但是可以看得出,胖子绝对是尽力了。
胖子虽说爬在地上,但他咬紧了牙关,不管问什么就是不说话。性急的小高,对准胖子的脚踝骨上就是一下:“给你小爷站起来!”胖子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是不说话。
小高掏出青刃,一下一下把胖子的衣扣挑开,紧跟着,又一刀挑断了胖子的裤腰带,胖子的裤子顺溜地滑向脚面。
一个猩红的星月标志赫然在胖子的心口,“伊宁独立解放组织”。元钧不让小高再打了:“给他一个机会,问清了再说!”
胖子两股战战、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苏联方面看准了万花楼独特的地理位置,居高临下控制着伊宁半拉城;倚仗山顶又可扼守着通往机场高地的公路。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把电台设在这里当做指挥部万无一失。
艾力汗派出人来把万花楼控制了起来,绑架了女老板和近百名*,准备送往苏联进行劳动改造。时间就在今晚,待苏联方面将十几卡车的物资卸下之后,就将万花楼的原有人员全部运往苏联。
苏联方面考虑到尚未同伊宁当局翻脸,便由汨罗斯茶行出面与万花楼签订了一份所谓的转让协议。
元钧插言:“所以为了遮人耳目,你们就在报上登了转让启事?”胖子说:“不可能,我们又不傻,谁不知道偷来的锣儿敲不得。”
元钧再问:“你真的洠в械潜ǎ俊迸肿右⊥罚骸皼'有!”元钧问:“今晚的车一共多少辆?押车的是谁?多少人!”胖子此时只想活命,问啥说啥:“一共十四辆,拉的是电台和军火。押车的是领事馆护卫队,有六十多人!”元钧问明情况,心里有了底。
对小高和卫士们说:“送他们回家去!”四个人猱起猿落,将胖子和其手下全部刀毙,尸体被安放在马厩里用草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