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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记。
“本王?难道你的名字真的叫作本王?”天仙的笑容猛地凝在唇边,澄澈的眸子里夹杂着一抹忧思。
“不,本王的名字是……”玄燮突地捧住疼痛的脑袋,感觉到像是有千万条虫在他的脑中钻动,麻栗刺楚的令他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他到底是谁?
“喂,你……”天,他该不会真的失去记忆了吧?
“本王到底是谁?”玄燮猛地用双手攫住她柔软的身子,将她往上一带,整个人趴伏在他的身躯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只隐隐约约记得她,所以她一定是识得他的,是不?
“你的名字不就叫本王?”天仙的清澧水眸瞪大,面对他这样的反应,她只能无奈地笑。
她就是这么好运,是不!好不容易救了个人,却等于捡了个超大的麻烦回来虐待自己?
“本王的名字叫本王?”玄燮发愣地念着,为何他会用自个儿的名字称自己?这未免太不合理了。“那么我的家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你又是我的谁?”
“这……”她怎么会知道?
“说呀!”玄燮凝起隐晦的眼瞳,冷冷的肃杀之气顿生。“我只记得你的脸,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是谁,是不?”
“我怎么会知道?”天仙望着他不寻常的眼瞳,敏感地感受到他森冷的肃杀之气,猛地将他推开。“你不过恰巧倒在日月楼外,让本姑娘把你给救回日月楼里罢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天,她感到脑袋有点混乱!令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记得他,但她确定,她是不认识他的,至于他为何知晓她的名字,八成是因为在他昏厥之前,最后见到的人便是她。
唉,倘若真是如此,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脑袋并不是伤得很严重,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恢复记忆,若是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他是否可以为她赎身呢?
这个人不寻常,一点都不像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的眼神似魔如魅,冷冽而慑人,身上又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像是一个浴血沙场的人,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子弟,这样的人,她一点都不想沾染上。
之前她便觉得他的身子骨好得吓人,伤口的复元能力更是过分慑人,他必定是个内力高强的人,但整个江宁府,她从来不曾见过这么一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我倒在日月楼外……”玄燮低喃着,像是在回想。
一道炽烈椎楚的痛再次缚住他的灵魂,痛得他不得不紧闭双眼以减轻满身的噬人痛楚。
“对,没错,我们两个原本便是不相干的人。”
她决定了,她不想跟这种沾有血腥味的男人在一起,尽管他打算为她赎身,她也宁可放弃。
她冀求的是平静的生活,尽管未来的丈夫庸俗了一点也无所谓,只要可以让她像是一般的女人,过着女人该过的生活便已足够。
“不可能,我跟你之间绝对不可能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玄燮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骇人眼瞳直视着她;倘若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为何他只记得她?
“为什么不可能?”天仙无奈地叹气。
他是一个丧失记忆的人,到底凭哪一点跟她反驳?凭哪一点说不可能?她理应比他清楚的,是不?
“因为我只记得你。”他猛地坐起身,腥红的眼瞳收敛了些。
倘若她不是个别具意义的人,他又怎会特别记得她?
“我……”完了,这一次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若早让她知晓惹上这个人,会发生这等事情,她定会任他在日月楼外自生自灭,也绝对不将他带入自个儿的闺房里。
“你方才不是要我娶你吗?这是不是代表你是我的女人?”玄燮撑起伟岸的身躯,想要伸出手探向她,顿觉胸口上一阵刺麻的椎楚,颀长的身躯随即又往后一倒,发出一声闷响。
“喂,你又怎么了?”
天仙一见他的胸口上又微微地淌出血水,心有不忍的自床边的原木柜子取出金创药,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层薄薄的粉末。
“你为我担心吗?”玄燮呐呐地说,大手抚过她的腰侧。
他不懂自个儿为何会说这种话,但是当他一见到她微蹙的眉头,像是为他担忧而拧皱,他便莫名地感到喜悦,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我是怕你死在我的床上!”天仙没好气地回答,拍开他不安分的大手。
好歹也是一条命,总不能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吧?
“是吗?”他笑着,霸气而狂戾。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知晓原本的自己必定是个不凡的人,身份必定与常人有所不同,虽然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但心底就像是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
而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惟一识得的人,尽管他不知晓她的名字,但他的脑海中却深深地镌刻着她那一张惑魂的脸。
“你……”将金创药抹在他微微撕裂的伤口上,猛地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震得天仙不自然地抬眼对住他。
玄燮笑着,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硬是将她拉入怀里,狂热的吻随即放肆地落在她的唇瓣上,霸气的舌倏地窜入她的口中,在她柔嫩的粉舌上头挑勾诱引着。
他的大手更放肆地往她的裙底探进,抚入亵裤里头,恣情地摩挲着她的敏感。
天仙瞠目结舌,一双小手垂在身侧,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竟然如此放肆,敢这样子对她,难道他更把她当成一般的妓女不成?
她的小手扯着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却又无力抵抗他狂如雷雨般的攻势,等了半晌,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可才一松开手,她随即像惊弓之鸟,整个人往后退,直到背抵在床柱上。
“你……”天仙涨红了一张娇颜,滢滢的水眸里蕴藏着薄怒。“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狗奴才,本姑娘好心救了你,你竟然这样子待我,你……”
一时气昏了头,天仙也只能气得浑身打颤,双手紧握拳头,却仍不敢轻易用这一双手打他,怕自个儿没了分寸,活活将他给打死。
“我是奴才?”他伸手触摸着身上的伤口,随即又抬眼睨着她。“不可能的,我不认为我会是个奴才。”
不知道为何,他总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奴才,即使他失去了记忆,他也知晓自己身下所穿的这条裤子质地不菲,岂是一般的奴才穿得起的?
“你下流无耻还自命非凡,你简直是……”天仙气得战栗不已,连舌头都快打结了。她真是好本事,竟会捡个不凡的男人回来!
“你一定是我的女人。”他如此认定,否则他不会只记得她。
“我……你……”倘若他不是病人,倘若不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自鬼门关前救回来,她实在很想再给他结实的一拳,好让他以后都无法再调戏女人。
“天仙,外头的客人快排到城外去了,你还在掬春阁里蘑菇什么?”
掬春阁外突地传来嬷嬷的叫唤声,惊得天仙连忙往外答应着:“知道了,天仙待会儿便到。”话一说完,天仙又赶紧对玄燮说:“本姑娘告诉你,你现下最好乖乖地待在掬春阁里,哪里也别去,知道吗?倘若你让我以外的人见着,被人赶出去可别怪我。”
怪了,她干嘛要告诉他?倘若他真被赶出日月楼,对她而言岂不是一大喜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的伤还没有痊愈,而他的记忆又丧失了,且他瞧起来也不像是本地人,若是真把他赶出去,他又能去哪里?
算了,既然人都被她救回来了,总要让他待到身上的伤好了才行吧?
“放心,我会在这里待着,等着你回来。”他淡淡地笑着,身躯感到的无力疲乏几欲将他吞噬。“不过这日月楼是在做什么的呢?”
尽管脑子里一片黑暗、混沌不清,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天仙,是他仅有的光线,他知道只要待在她的身边,他便可以恢复记忆,他知道的。
“这……”天仙一时语塞。“反正不关你的事,你这狗奴才在这儿等我便是,少在这里喳呼得令本姑娘头疼。”
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整理着松落的发丝,才要回头再叮嘱他几句,却见他的眼眸已合上,平稳的呼吸像是已经深睡。
天仙走到他的身旁,望着他如大孩子般的睡容,怎么也无法把他跟方才那个霸道的人混在一块;现下的他瞧来极无害,且那苍白的脸上有着伤痛缠身所留的痕迹,令她心怜。
会救他回来,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不愿再见到有人死在她的面前。
※※※
一连数日下来的静养,玄燮已经好到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对于失去的记忆却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我到底是谁?”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问着自己,然而逝去的记忆像被他奇Qisuu。сom书的脑袋吞噬了一样,一旦吃干抹净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和说不出的苍茫。
他很想依偎在天仙怀里,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然而每到了夜晚,她总是会离开掬春阁,直到四更天才回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月楼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夜夜忙到四更天才得以回房?他想出掬春阁到前院去瞧一瞧,可天仙却硬是不让他出去,像是隐瞒着秘密似的。
他虽然已经失去了记忆,但这并不表示他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一个姑娘家会在这时候外出,除了妓楼,他可再也猜不出第二种行业了。
可他却不愿相信这么一个刚烈的女子竟愿意委屈自己,屈就在妓楼里头。
一思及她纤柔的身子偎在每一个寻欢的男人身上,想起她冷艳的面容漾起一丝勾魂的笑。没来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住,停止了跳动,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心头,痛得他无法呼吸。
该死,他怎会连自个儿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让她沦落到这种烟花之地?
他不相信自己是个无能的人,尽管失去记忆,但他仍可以感觉到自己是个不凡的人,绝无可能如此懦弱,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沦落至此。
他必须赶紧恢复记忆才行,且要快一点将身子养好,否则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失去天仙。
莫名的恐惧伴随着体内狂炽冰冽的阴影覆盖着他的心神,疯狂又放肆地攫住他的灵魂。
他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但那股莫名的压力却像要将他吞噬了一般,倘若他不极力反击,倘若他不压抑着那魔魅的幽冥,只怕他的意志便会被那可怖的阴影吞没。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嗜血的冲动?为何体内总是有着无法抵抗的杀戮脉动,驱使着他必须做某些事来缓和体内迷乱的冲动?玄燮坐在床畔上,有力的臂膀环胸,却仍止不住全身无情的战栗。
登时,掬春阁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琴音,淡柔而清雅地传入他的耳中,虽然只有些微的声音,但他仍听得分明。
霎时,体内腥热的血液窜动顿时恢复正常,柔和的琴音抚平了他莫名的嗜血冲动,安稳着他的心。
“是谁?”他缓缓地掀开珠帘,下楼走到掬春间外,在偌大的庭园里寻找着琴音的源头。
第四章
走过了一条碎石子路,在远处的凉亭里,望见了灿亮的灯火,几抹晃动的人影像是正在凉亭里饮酒作乐。
里头抚琴的那抹晕黄人影像是……天仙!
玄燮不敢迟疑,快步向前走去,足不点地的直往前奔,直到凉亭的阴影呈现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发觉凉亭里头,除了天仙之外,尚有四、五名男人,而那些人像是在灌醉她似的。
那暧昧的光景瞧在眼底,像是无情的剑快速刺入他的心底,痛得他抿紧唇瓣,仍是止不住躁动的心。
他毫无停滞,向前几步,有力地将甫抚完一首曲子的天仙扯到怀里。
“喂,你做什么?”天仙半醉地水眸半掩,似娇还嘻地喃着。
真是要死了,不是同他说好要他待在掬春阁里的吗?为何他会跑了出来?跑了出来便罢,居然还敢误她好事?
瞧她造了什么孽,居然捡回这么一个好宝贝,处处刁难她。
“走了!”他咬牙怒道。该死,和他所想的完全一样,她真的是……妓。
“你疯了?”尽管微醉,天仙的意识可是清楚得很。
她使力地扯着他禁锢她的大手,轻盈的镶金边杏红衣襦滑落雪白细致的肩头,露出红霞似的肚兜,令一干在旁作乐的客倌看得傻眼。
玄燮赶紧拉上她薄如丝翼的衣襦,用力扭着她的小手,打算往掬春阁里走。
“喂,这位小兄弟是何许人?竟敢当着大爷的面将天仙带走,未免太过放肆,不把爷儿放在眼底。”其中一位年过四旬的大爷,挟着人多势众,半点微醉,便挡在玄燮的面前。
“大胆!”玄燮怒不可遏地喝了一声,威严慑人。
那名大爷瞧了他一眼,猛地被他浑身散发的戾气吓得退到一旁,又见身后一干友人皆在,不禁又向前跨大一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坏了大爷的兴致!”
“滚!”他努力地压下满腔怒火。
玄燮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