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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环在我身前的双手,将身体重量都交给他,宽慰道:“新人入宫侍寝之后,按照仪制是要晋封的。祥贵人才十六岁,小姑娘年轻不知事,频频伴驾却不见晋封,心里不快活也是难免。”
玄凌厌恶的哼道:“她年轻?容儿不过比她大三岁,信义仁厚人品端方。朕看着她是心胸狭窄,喜爱挑唆生事!”我微微勾起嘴角,新人虽然目前尚不足惧,但是功臣之女还是少一个得宠的好。嘴上道:“皇上说的太重了些,祥贵人承担不起。”
玄凌没有接话,转而感叹道:“阖宫上下,竟只有容儿你长杨宫从未说过世兰的不是。”我认真道:“臣妾自进宫后,慕容氏虽很少对臣妾和颜悦色,但是也从未对臣妾不利。臣妾与慕容氏之间并无仇怨,自然不会说慕容氏的不是。”
玄凌叹道:“后宫与世兰无仇怨的妃嫔,又岂止你一个?世兰一进冷宫就上串下跳的令朕厌烦。曹琴默也敢在朕面前要朕杀了世兰!”帝王从来不是你想要他作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襄贵嫔这次是真的遭玄凌厌弃了。
我道:“端妃、敬妃与慕容氏有什么恩怨,臣妾进宫年浅不知道。然而菀贵嫔、惠婕妤与慕容氏之间的恩怨,臣妾却是亲眼目睹了的。她们怨恨华妃之心,乃是人之常情。皇上莫要恼了她们才好。”玄凌叹道:“朕知道。朕不会怪她们。但是……”
我依偎进他怀中,轻声替他把话说完道:“慕容氏是有错,但她毕竟陪伴了皇上近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慕容氏若是有孩子也半大不小了。人生再长,能有几个十年?十年的朝夕相处,便是养的是一只猫猫狗狗,也感情深厚。更何况是枕边人呢?”刻意提起孩子,唤醒玄凌的愧疚。
果然,玄凌低沉了声音道:“如你一般体贴朕心意的人,再没有别人了。”我抬头仰望玄凌道:“臣妾说句心里话,皇上可别生气。”玄凌挑眉道:“你说。”我诚挚的道:“慕容氏被贬斥后,臣妾时常紧张,生怕皇上杀了慕容氏。若是自己将要一起度过一生的夫君,是个冷心薄情的凉薄之人,臣妾这一生如何能睡的踏实?只整日里兢兢战战唯恐哪一点惹得皇上不高兴。幸好,”我拥紧了玄凌,“幸好皇上没有杀她。”
玄凌回拥住我。半晌我才抬起脸道:“那日,慕容氏迁入冷宫,臣妾从那里经过。看着慕容氏红颜白发,臣妾心里凄凉的很。她已经为她的罪业付出了代价,就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冷宫里平安的过完这一生吧。”玄凌沉默,轻轻的点了点头。
翌日,玄凌下了封口令,后宫再不许提慕容世兰的一切事情,违者杖二十。之后几日,打杀了几个违反的小宫女以儆效尤。渐渐的,后宫再无人敢提及慕容世兰。
我稍稍的松口气,玄凌不准人随意接近冷宫,自是保护了华妃不被人直接杀害。然而,却不能阻止有人鼓动玄凌去杀她。如今,宫里不能提及华妃,没有消息传递,她会渐渐的被人遗忘。被遗忘后,她才会真正安全吧?
祥贵人日益被玄凌疏远,新人中最得宠的是祺贵人和瑞贵人。曹琴默感染风寒,病倒后不见起色,殁,追封襄妃,温仪由端妃抚养。甄嬛之父甄远道晋正二品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甄珩晋兵部侍郎、羽林军都统兼翰林院侍讲学士;薜茜桃晋正六品命妇新平县君。满门荣耀。
乾元十五年便随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事磕磕绊绊的过去了。十六年初,甄嬛仍是第一宠妃,我居其后。皇后终于接受了翠儿的投诚,她在皇后培养下,也成了一名歌喉出众的嫔妃。
翠儿有一副好嗓子,我没有怀疑她之前,也用心教导过。只是,如今听她的歌,匠气浓郁,似乎是在模仿着谁,失了自己的灵性。玄凌却十分喜爱,召寝之后封为正八品采女,几日之后又晋为从七品选侍。
周源说她的歌像足了先皇后。我不在意的笑笑,如今我已经很少在玄凌面前唱歌了。宝哥儿以及我的人品都为我在玄凌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记。即使我偶尔唱歌,那也是因为两情欢浓时的调情,抑或是因为心情舒爽。歌,已经不是我邀宠的手段了。
乾元十六年二月二日,因后宫高位妃嫔之位空缺,玄凌封甄嬛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我为稍次的昭媛。于二月十二日行册封礼。
我与周源一起总结,甄嬛的晋封除了她自己得宠之外,还有她的家人在汝南王一事中所立功劳。而我,有为安比槐推拒知府之职的补偿,有甄嬛幽禁和华妃贬斥两件事上良好表现的加分。
行册封礼的前一夜,华妃在我身边的内侍小德子悄悄进来向我禀报道:“那边传来消息,明日有情况发生,请娘娘见机行事。”‘那边’指代的是华妃。我皱眉道:“什么情况?”小德子摇头:“奴才不知,与奴才接头的人也不知情。”
我看他样子不是在说谎,唤来周源将事情与他说了。他也猜不出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只得自己事事小心。临出门,周源道:“舒痕胶的事,已经顺利引起菀贵嫔注意。今日早菀贵嫔召唤了温太医。”
翌日清早起来,向皇后请安之后,按品大装,在太庙行册封礼仪。之后依制要去皇后宫中聆听皇后训导,向帝后谢恩。行至半路,突然发现甄嬛所穿礼服之上,有寸长的裂口。册封用的礼服形同御赐,不能有丝毫损毁。因礼服所用的丝线没有余存,这礼服竟不能缝补。
而内务府的总管朱德顺因前日爆发的劣质香粉事件,忙的焦头烂额,今日并未随行。如此焦急时刻,内务府跟来的小内侍道:“前两日皇后宫里拿了件衣服来织补,咋看着颇有礼服的仪制。应该可以拿来应急。”
无办法可想之下,只得用了那件礼服。我一直跟在一边等候,甄嬛换上礼服后,槿汐疑惑的道:“怎么这样眼熟?”周源听了,抬眼打量一眼,立刻拉了拉我的衣袖。自华妃传话过来,我一直精神高度紧张,周源一动作,我立即会意的慢下脚步。周源看着前方,小声道:“事有变,不可去昭明殿。”
事发突然,我来不及细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忽然脚下不稳,跌倒在菊清身上。一大群人急哄哄的来搀扶我,我只做脚上疼的厉害,不能触地。我靠在喜儿和卷丹身上,菊清蹲在地上捧起我的右脚道:“扭伤了。”我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聆听训导是需要站立着的。”
周源道:“娘娘扭伤,实属意外。只能向皇上呈情,请皇上定夺。”立刻遣了小顺子小钱子向皇上皇后禀报。小顺子来去的很快,道:“皇上准许娘娘改日聆听皇后训导。”我向甄嬛道:“嬛姐姐你先去吧,我回宫里。”甄嬛点头,继续前行。
原地等了一会,坐上肩舆回景春殿。我看着周围除了华妃的人,都是心腹,遂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与菀贵嫔换的礼服有关?”周源点头,“菀贵嫔身上的那件礼服是先皇后与皇上第一次见面时所穿衣物。”
先皇后的衣服?还是第一次见面所穿?以玄凌对纯元的深情,甄嬛她……我焦急的道:“你方才怎么不说?小顺子你去追回菀贵嫔,要快!”周源却拦住小顺子道:“娘娘,现在去追回菀贵嫔已经无用了。从那套礼服上身起,我们就已经掉入彀中了。”
我迟疑道:“现在追回菀贵嫔,不至于让皇上看见,或许?”周源道:“没有或许。菀贵嫔穿着纯元皇后的故衣,这一路行去不知多少人都瞧见了。如今只祈望能保全娘娘不受牵连。”
自甄嬛在宫里与玄凌偶遇之后,玄凌对甄嬛的恩宠就与别人不同。其中有多少是被甄嬛的才华吸引,而又有多少是被甄嬛的脸吸引?纯元是玄凌的发妻,是玄凌的初恋。情浓爱蜜之时,纯元英年早逝,我不得不怀疑,这些年,玄凌每次在心底回忆纯元一次,就将她美化了一分。
这么多年来,纯元已经被美化成玄凌心目中的女神,容不得他人半点亵渎。而甄嬛,与纯元有几分神似的,穿着纯元的故衣,会不会被认为是对先皇后大不敬?而玄凌在甄嬛身上阴暗的心思,就这样突兀的被暴晒烈日之下,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一路思考着,已经到了景春殿。我看着高高的门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狠狠一脚跺下去。脚腕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仰倒在菊清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论甄嬛如何,我却是不能被这件事牵连。
小钱子立刻飞奔去寻方太医。菊清指挥卷丹山丹捧来冰雪要为我冷敷。疼痛在我额上覆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却阻止了菊清,“去用热水。”菊清讶异的道:“可是热水……”我看了她一眼,菊清顿住欲出口的话,去准备热水。我自然知道热水只会上我的崴伤愈加严重,可是目前这个情况,我的伤自然是越重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咳,昨晚那结尾总是写不好,写了删,删了写,今天给补上了
第四十二章 前脚方太医才过来,后脚皇后的人就跟过来了。菊清正在方太医的指导下为我按摩脚腕,我疼的一抽一抽的,方海却还嫌菊清力气太小。皇后身边的染冬在一旁赔笑道:“崴伤的确需要大力气按摩才能见效,宫女的力道小按着不管用。”方海也在一边赞同,我咬牙道:“小顺子,你来!”
小顺子一捏下来,我立刻疼的一哆嗦。虽然忍住没有叫喊出声,额上的汗珠却连成线的滚下来。染冬确认我的确受了不轻的崴伤,才告辞离去。我看着她带来的几样跌打损伤药膏,道:“宝莺送到库房里锁着。”
周源在一旁道:“先皇后留下的物什衣服之类,宫里只在太后和皇后那里保管了一些。”我脸上阴沉似水:“本宫知道是皇后下的手。当年慕容一族声势显赫,华妃又宠冠后宫,有协理六宫大权。皇后为分华妃的宠爱,特意抬举甄嬛,一是因为甄嬛出身门第不差,容貌清丽,二也是因为甄嬛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皇后下手的也太快了些,年前华妃才进冷宫,年后就鸟尽弓藏。可惜,舒痕胶的事情,透露给甄嬛的太晚了。”周源静静听我说话,似乎对我知道甄嬛与纯元皇后相似有些吃惊。
我揉了揉额角,“事情太巧了些,前几日才揭出劣质水粉的事情,朱德顺忙的焦头烂额,今日便没有跟来。若是朱德顺在,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情况。”周源道:“也未必是巧合。华妃昨日曾提醒娘娘见机行事。”我惊讶的抬头看周源:“你是说华妃……”
周源点头:“前一任内务府总管姜忠敏是皇后的人,皇后今日行事如此顺利,必是姜忠敏留下了帮手。而再上一任总管却是华妃的人,很难说华妃在内务府没有人手。”我了然的点头,“华妃一直与皇后不对付,又经营十年肯定在皇后宫里种下了眼线。如今皇后动作她可能不明白,但不妨碍她助皇后一臂之力,捅出劣质水粉的事情牵绊住朱德顺——华妃也是厌恶着甄嬛的啊。”
正说着,小钱子神色惊惶的奔来禀报道:“皇上罚菀贵嫔禁闭棠梨宫思过,只让内务府给贵嫔贵人的待遇!”“什么!”我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子,却被脚上的剧痛掀倒身子。菊清连忙来搀扶,一面叱道:“菀贵嫔一直圣眷优渥,今日又册封昭仪,如何会被贬斥?你可不要人云亦云!”
小钱子弓着身子向我连连道:“主子面前,奴才怎敢胡言乱语?这消息千真万确是凤仪宫传出来的,皇上身边的李长公公亲自押着菀贵嫔回的棠梨宫!”向前两步小声道:“听说菀贵嫔被押出凤仪宫时,身上只穿着一套衬裳。”
我绞紧了帕子,我知道玄凌会生气,却不知道他会大怒至此。甄嬛只穿着衬裳,那礼服肯定是被脱下来了。如此在宫里走一圈,她日后如何见人?还有幽禁,却没有说幽禁几个月,难不成甄嬛是要幽禁一辈子吗?
周源提醒道:“娘娘,现在还不是为菀贵嫔担心的时候,先想想法子不被牵连才是当务之急。菀贵嫔才换了先皇后的礼服,娘娘就崴了脚,太凑巧了。”我看着我肿胀起来的脚腕沉吟道:“本宫方才带出去的都是心腹之人,且本宫的确崴了脚。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凑巧之事古来皆有。若她们猜疑也就让她们猜疑去吧,没有证据就只能是猜疑。”
顿了顿又道:“本宫与甄嬛一向交好,她出了这样大的事,本宫不能没有动作。本宫应该不知道菀贵嫔被贬斥的原因,此时应四处打探。但若派小内侍们去,也不知皇后会不会留有后手——她本是想把本宫和菀贵嫔一网打尽呢。如此,菊清,为本宫更衣,小顺子你去准备轿子,本宫直接去问皇上!”
一路直奔昭明殿,却被李长拦住:“娘娘请回吧,皇上吩咐了谁也不见。”菊清为我撩开轿帘,我崴伤的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