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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同人)陵容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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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恭送湘贤妃娘娘。”
  从怡婕妤的寝宫到前面的正殿,需要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小钱子与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内监低语了一阵子,匆匆赶回我身边小声道:“太后传召了齐王妃觐见,三刻钟后,姬宁宫传了太医。”我一怔,继而拿起帕子掩住嘴角的细小弧度。朱氏纵使一门三后,也抵不住子孙愚笨不堪。
  雪絮阁正殿里,昌淑妃正在提审今日进出上林苑的一干妃嫔。只是上林苑乃皇家园林,奇花异草众多,喜爱去哪里逛逛的嫔妃实不在少数。还有那些进出经过的宫人们,审问起来实在工程浩大。
  我老神在在的坐在次下首的位子上饮茶,等待姬宁宫传来太后病重的消息,将我从这无休止的提审中解脱出来。
  巳时三刻,太后昏迷的消息传开,我和昌淑妃领着太医院所有太医,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姬宁宫行去。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救治,太后终于病势稳住。我和昌淑妃开始安排后宫妃嫔轮流侍疾。
  五月十二日,正是轮到我到姬宁宫侍疾的日子。我将予瀚托付给诗韵,早早到了姬宁宫,亲自喂食太后服药。我看着太后一夕苍老了十岁的容貌,唏嘘之余对这位太后的敬畏丝毫不减。恭恭敬敬的喂完药,我亲手拧干热帕子为太后擦拭嘴角。
  小钱子慌慌张张的门口探头探脑,太后扫了一眼,虚弱的道:“那个内监似乎是你宫里的?”我看了眼小钱子,心里纳闷他今日如何失了体统规矩,一面回道:“是臣妾宫里的,一直不长进,上不得台面,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拍拍我的手,道:“你太谦虚了,你一贯最是个会调。教人的,他那模样必是有什么急事寻你。”说完,直接吩咐竹息道:“你去替贤妃问问,到底是何急事,这般慌张?”我心中一跳,抬头望见太后幽深的双眸直直盯视着我。我勉强露出微笑,换下帕子浸入水中,向竹息道:“麻烦姑姑了。”
  竹息无声的弯了弯,向小钱子走去。我留心听着那边动静,奈何距离有些远,已超出了我的听力范围。太后又在一边看着,我也不敢做些什么小动作。竹息出去了一刻,回来时脸色有些苍白,她力持镇定的望着我,道:“小钱子公公说八殿下哭闹不休,明妃遣人寻娘娘回去。”
  我心头一紧,诗韵常来我宫中,予瀚与她十分熟悉,怎会哭闹不休?我不由的偏头望向太后,太后道:“既然是哀家的孙孙不妥,贤妃你还是快快回去看看罢。哀家这里还有竹息她们在呢。”我强笑着应付道:“定是予瀚那皮小子又顽皮了,臣妾回去看看就回来。”
  才出了大门,小钱子一副天塌下来的哭丧脸,颤抖道:“主子,赫赫南下了!”
第八十九章  太后和竹息朝夕相伴过了一辈子,如何看不出竹息有所隐瞒?逼问之下,竹息无法,只得道出实情。虽然因为皇后,太后和予泽祖孙情分疏离,但予泽到底是在她跟前长大,现在身陷战场,太后甫一听闻,只觉得天旋地转,立时晕倒床上。好容易稳住的病情又出现反复。
  那些后续我却是顾不得了。艰难的挺过初闻消息的魂飞魄散,我双腿虚软的倚靠在喜儿怀里,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之中,划出浅浅的血痕。我咬紧牙关,强撑住镇定道:“本宫要去仪元殿求见皇上。”
  喜儿和卷丹山丹听令,合力将我扶上轿辇,一行人急匆匆的往仪元殿赶去。玄凌正在御书房召见众大臣共商军情,我求而不得见。小文子点头哈腰的劝道:“皇上一时半会不能得空,贤妃娘娘还请移驾,这外头日头这么大,晒伤了娘娘可就是奴才们的罪过了,皇上也会心疼。”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语调,将颤抖不停的十指藏在袖子中,靠着喜儿的搀扶努力站直身体,道:“皇上在里面商讨军机大事,本宫不敢打扰。本宫就在此等候。请小文子公公进去替本宫看看,皇上还要多久?”
  小文子看劝不住我,垮了脸叹一声,疾步往里面去了。日头渐渐爬上了中天又向西落,知了们热的声嘶力竭的鸣叫,一溜溜的小内侍们拿着网兜四处扑捉。我脸上的汗水已经浸化了妆,卷丹山丹不时的拿着沁凉的湿帕子为我擦拭。
  我直直的站着,脑中已被热气熏成一团浆糊,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我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只是本能的固执的站着。小文子一趟趟的出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急,只是御书房里一如初始般的寂静。
  终于,也不知我等了多久,御书房大门打开,十几位大臣鱼贯而出。我顾不得避让,直直奔着大门就进去了。玄凌在门口处迎着我一把握住我的手,看着我被晒的萎靡的脸,责备道:“你怎么如此固执,就不去那偏殿处等等?”
  我耳中有微微的嗡鸣之声,听不清也不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晓得抓住他的手急切而期盼的道:“皇上,皇上,您可派人去接予泽回来了?”玄凌牵着我的手引着我坐下,温和道:“瞧你满头大汗,先坐着歇一会。”他转头呵斥喜儿卷丹道:“你们怎么服侍的?还不快拧干帕子为你们主子擦脸!”
  我抓紧了玄凌的手,声音因焦急而尖锐,大声问道:“皇上,您可派人去接予泽了?!”玄凌对上我充满脆弱的希翼的眼,沉默良久,轻叹一声,道:“容儿,予泽是朕的儿子,大周的皇子。”
  我不管不顾,机械的继续问:“您可去接予泽了?”玄凌双手按住我的肩膀,顿了顿,沉重道:“朕不能。予泽在军中,代表的,是朕的颜面,是皇室的颜面,是大周的颜面!皇家决不能出临阵脱逃之辈。”
  我脑中轰鸣一声,身体顿时软倒在靠椅之中。我想打掉玄凌扶在我肩上的手,我想大声的讥讽叫骂,我想掀凳子拍桌子逼着玄凌下旨,然而十多年在宫中的磋磨,已经淘净了我身上所有的冲动。不管我内心如何的疯狂,我只是本能的泣不成声,攀着玄凌颤抖着道:“四郎,予泽他,只有十三岁啊!”
  玄凌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握着我肩头的手愈发用力,沉声道:“朕知道,朕知道。但是予泽若是回京,北方军心势必涣散,赫赫便能长驱直入,我大周危矣。”我听他语气,知道接回予泽无望,心头剧痛之下,直挺挺向他栽倒。
  再次醒来,我躺在景春殿寝宫的大床上。喜儿卷丹几个看我呆呆怔怔的模样,故技重施,将予瀚抱到我的床上。予瀚三岁稚儿,正值懵懂之际,不晓得他亲哥哥在战场搏命,见了我便露出乳牙,咯咯笑着在我身上爬上爬下。
  我看着他口角留下的透明涎水,心中悲起,搂住他锁在怀里,眼泪顺着我的脸庞淌到他颈脖里。予瀚听到我哭泣,一时吓住,竟嚎啕着也大哭起来。一时间,整个景春殿里,只听得见我们母子俩的哭声。
  等我发泄了情绪,再次昏睡起来,周源静坐在我床前,轻声道:“娘娘,殿下在战场,宫里的八殿下只能靠您了。”我收敛起所有情绪,强打起精神来,道:“本宫知道。本宫昏睡了几日?”周源道:“娘娘昏了半日,睡了一日,今天是五月十四。”
  我心里算了算,道:“太后那里今天是惠宁夫人侍疾吧?”周源道:“娘娘那日离开姬宁宫,太后也得知了消息。心忧之下,呕出一口血来,已是病势沉重,昏迷三日不醒了。昌淑妃带着众位小主娘娘,都在姬宁宫里守着。”我红了眼圈,声音有些不稳,道:“予泽到底是太后跟前长大的。”深吸了一口气,道:“传喜儿卷丹山丹进来,服侍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姬宁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自乾元二十四年冬病了,一直不见好转。她到了年纪,又病的沉重,后宫众人心中皆埋了一片阴影。因此,即使姬宁宫里人群拥挤,都消无声息的幽灵一般,行动间只有微风没有声响。
  我的到来吸引了一片或者幸灾乐祸,或者同情怜悯的眼神。我挺直脊柱,目不斜视的行至人群前方,与昌淑妃、贵妃、德妃相互见礼问安。昌淑妃略点点头,随意的问了一句:“贤妃,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我微微敛衽道:“已经无事了,这两日妹妹不在,多劳累姐姐了。”昌淑妃哼了一声,没有搭话。静默了一刻,贵妃走至我身边,轻声安慰道:“二殿下人在中军,几万将士保卫着,定会平安归来,你莫要太过担心。”我勉强向她露出微笑,并不想多说,只道:“谢谢贵妃姐姐宽慰。”
  德妃见状,咽下安慰之辞,向昌淑妃建言道:“这么多姐妹在这里守着,只怕打扰了太医诊治。不如咱们四个每人带领几位嫔妃,轮流守着,昌淑妃姐姐也能空出手来打理六宫事物。”昌淑妃心意颇动,环视一周,道:“也好。那么今日本宫就与惠宁夫人、顺妃、熹贵嫔几人一起侍奉太后罢。”
  我和贵妃、德妃彼此看了看,道:“那么,今日就辛苦昌淑妃了。”说完,带领其余妃嫔们散场。出了姬宁宫,我刻意放缓了脚步,菀妃果不出我意外的追了上来,福礼道:“臣妾给贤妃娘娘请安。”
  我伸手虚扶,道:“请起,菀妃寻本宫可是有事?”菀妃上前几步,亲热的拐住我的胳膊,道:“臣妾多日不曾向娘娘请安,予涵和灵犀也想念八殿下了呢。”我露出微笑,道:“予瀚这两日一个人也无趣的紧,可见是需要年龄相近的兄姐一起玩耍。”菀妃接话道:“那么午后臣妾就带着予涵和灵犀来叨扰娘娘了。”我点了点头,道:“欢迎之至。”
  睡过午觉,菀妃带着予瀚灵犀依约而至。我和她一起带着予涵灵犀予瀚三个小人儿在景春殿的后花园里做耍,看着他们几个跑来跑去的追逐嬉笑。我不引人注意的目视小钱子,小钱子轻轻点头,带着几个心腹之人四下散开。
  我提高声音唤来予瀚,拿着手绢怜爱的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菀妃亦是和槿汐一人一个帮着予涵和灵犀。予瀚好动,在我怀里窝了几息,就扭动着去够盘里的糕点。我捏了捏他的肥屁股,向菀妃道:“这皮小子若是有涵儿的一半安静,本宫就知足了。”
  菀妃掩唇微笑,道:“孩子活泼些才好,臣妾总是担心涵儿太安静了。”我伸手帮予瀚拿了一块梅花糕,道:“这点涵儿倒像足了他父皇,皇上也是整日批阅奏折都不挪动的。”我偏过脸仔细打量予涵,笑道:“但是他这张脸,却是像了七。八分清河王。”
  菀妃脸色微变,继而手中帕子微动,挡住予涵的脸为他拭汗,道:“是吗?臣妾和槿汐却觉得涵儿的眼睛十分相似皇上。”我将予瀚放下,随他自己去玩,道:“都说儿子长得像父亲,不过清河王和皇上本是兄弟,相貌上也有相似之处。涵儿像他叔父也有根由。”我看见甄嬛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本宫这几日听到一则消息,菀妃可有兴趣听听?”
  甄嬛似乎觉察到我来者不善,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道:“臣妾愿闻其详。”我漫不经心的捻起一枚果子,小口吃了,方道:“舒贵太妃自先帝驾崩后,自请出宫清修。她清修的所在地,却是与菀妃曾经呆过的甘露寺毗邻,正在甘露寺后山的安栖观。清河王惦记生母,在那一片不十分远的地方置了一座别院,名曰清凉台。本宫听到的消息,正是与此有关。”
  我微笑着盯着甄嬛,眼中大含深意:“听说,乾元十八年秋起,清河王在那清凉台一直住到乾元二十年底,皇上命他去赫赫刺探军情。菀妃在甘露寺清修,可曾在哪里遇见过清河王?”甄嬛脸上的微笑几乎挂不住,她强撑着道:“臣妾一心修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竟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清河王虽是臣妾妹夫,臣妾也不好过多打听他的私事。”
  “哦?”我收回目光,看着花园中被予瀚追赶的予涵,轻声问道:“只是不知乾元二十二年,予沵手指被银针刺了一滴血,明妃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甄嬛脸色大变,颤声道:“臣妾不知贤妃娘娘到底是何意思?!”她站起身,生硬的道:“时候不早了,请恕臣妾告退。”说罢,她就要离开。
  我看着她走出三米远,才慢悠悠的在她身后道:“听说菀妃在甘露寺被尼姑欺辱,每日粗活重活不断。可是菀妃回宫之初,却十指纤纤,嫩如水葱。之后身怀双生子,却七个月早产。不知如果皇上再试一次滴血验亲,结果会是如何?”
  甄嬛霍然转身,脸上愤怒惊慌之色闪过,她樱口微张,急促喘息。我含笑指了指身旁的空位,道:“时辰还早,菀妃不如再陪本宫聊聊?”甄嬛木然着神情一步步回来,坐在椅子上。我品着茶,静等她恢复情绪。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甄嬛沉着着面孔,抛去了虚伪做作问我:“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我挑了挑眉,为她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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