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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你现在到底对十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听说悦宁的手是因为你……”宝儿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眼前这个最好朋友,可是她却想听她亲口否认,这样才会放下那悬在半空中的心。
“宝儿,你……算了,陪我喝点酒如何?”熙柔突然懒得去解释,她连对胤祥都解释不清楚,又如何向别的人解释呢?
“喝酒?好吧!暖暖身子也好。原以为这江南的冬天不会太冷,可没想到还是不及广州半点温暖,真是越待越不习惯了。你等着,我去拿酒!”宝儿自知不对,有些尴尬的接过熙柔的话,连忙出门拿酒去了。
不一会,宝儿就抱着两坛子白酒走了进来。她将坛子小心的放下,然后将房门关上,对熙柔说:“来,今天不要去管别人的事,我们姐妹俩喝个痛快。”她正准备拿茶杯将酒倒上,却见熙柔已经接过一坛,直接抱坛喝了起来。
两个选择,将她为难成这个样子。熙柔猛灌了一大口酒,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就算再痛苦再伤神也只能将秘密烂在肚子里,因为稍有差池就会换来不可挽回的后果。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她需要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她需要人给她分析解答,可是没有,身边的人都不合适,她只能孤军作战,独自面对这个秘密所带来的伤害。
孤军作战,这也不错,我丁熙柔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害怕孤军作战么?她恨恨的想着,又灌了一口酒进去。
“柔柔,别这么喝,会醉的!”宝儿见她这架势,知道她是想找个途径发泄一下自己郁结的心情,可是酒也伤身,特别是熙柔现在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保养才行。
“宝儿,你想好了吗?和你的四爷怎么相处下去?”熙柔躲过宝儿想抢她酒坛的手,将话题丢到了宝儿身上。
宝儿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一问,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低头想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说:“能怎么相处,就这样呗!等白莲教的事结束后,他当他的四爷,我做我的宝儿,他回他的京城,我去我的广州,从此各不相干了吧!”宝儿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她吸了吸鼻子,用喝酒掩饰住了眼泪的滑落。
“好,这样也好。能放下就好。宝儿,你比我强。”熙柔喃喃自语着,将坛子里的酒喝去了一大半。辛辣的酒顺着她的喉咙滑入她的胃中,火辣辣的难受,却让她有了一丝快感,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熙柔将手中的酒坛放在桌上,不理会还在伤感的宝儿,冲了出去。宝儿错愕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她没有熙柔喝得多,神智还十分清醒,她害怕酒量不好的熙柔会借着酒劲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果然,熙柔直径向胤祥的屋子跑去,她的酒劲刚刚上来,有些头晕,走着走着就摇晃起来。她猛得撞到了正在回廊上的年羹尧,却还没等他询问出了什么事便立即推开他,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年大哥,帮我拦住柔柔。”宝儿在后面喊道,却已经没有用了,等年羹尧转身时,熙柔的身影早就没入了胤祥的房间。
胤祥正和悦宁在房中下棋,悦宁耍赖想要悔棋,胤祥虽然装作一副不同意的模样,手却不由自主的将刚才自己落下的棋子又拿了起来。熙柔冲进来时一时刹不住脚步,扑倒在棋盘上,黑的白的棋子落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作为谈判的开场?熙柔手脚不受控制,可心里却还保留着一分清醒。现在这种状况,别说向胤祥表明身份了,就算是揭露这个悦宁是假的也不会让他相信。
“你给我出去。”胤祥隐忍着怒火,对熙柔冷冷的喊道。他现在越来越讨厌这个女子,竟然爱他失去了理智。
“姐姐,你没事吧!”悦宁站起来想扶起熙柔,却被熙柔反应快速的推倒在地。熙柔勉强将身子站稳,迅速的从腰间取出软剑指着悦宁说道:“你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冒充悦宁到底有什么目的?”
地上的悦宁掉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望向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胤祥马上跑过去将悦宁扶起来,顺手一掌打在熙柔肩膀上。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的年羹尧从后面接住了熙柔的身子,否则这一交可摔的不轻。
“胤祥,别这样,我知道姐姐是恨我,恨我可以拥有你的爱。胤祥,别伤害她,她爱你没有错。”悦宁拉住胤祥的手假惺惺的帮熙柔解释着,那一副善良温润的模样让熙柔的无名火骤然熊熊的燃烧起来。
她挣脱开年羹尧的手,提着剑向两人走近几步,并且开口问胤祥:“如果我说我才是悦宁,你会相信吗?”
这句话不但让胤祥愣住了,也让年羹尧和已经追过来的宝儿愣住了。熙柔在说些什么?她说自己是悦宁?这可能吗?
“哦!你是悦宁吗?悦宁体弱多病,性格温婉可人,既不会骑马也不会武功,她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子。你看你的模样,有哪一点像悦宁?对了,悦宁也不会喝醉酒跑出来耍酒疯。”胤祥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字字鞭打在熙柔的心上,让她虚弱的退后了几步。
“柔柔,你别这样,我们出去吧!”宝儿上前去拉熙柔的手。
“放开我。”熙柔冷冷的声音让宝儿吓得松开了手,熙柔顿了顿继续说:“胤祥,你可曾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荷包……”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爱着胤祥我不反对,而且还一直在他面前说你的好话,想让他在我离开之后接受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告诉你的事来当争夺爱情的筹码?你好可怕!”悦宁几乎是拼尽所有力气喊完这些话,话一落音她马上就瘫倒在胤祥的怀抱中,大口的喘着气。
“悦宁,悦宁,你没事吧?”胤祥搂住悦宁不断下坠的身子,焦急万分。他冷冷的回过头对年羹尧吩咐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以后再也不准出现在悦宁面前。”
熙柔不等年羹尧来拉她,一个箭步走到胤祥面前拉扯着他的手臂哀求道:“胤祥,你醒一醒吧!别让爱蒙蔽了你的眼睛,究竟谁才是悦宁,你用心好好的去分辨一下!”
“我已经分辨的很清楚了,我知道谁才是我的悦宁。我的悦宁绝对不会是你。”胤祥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倒在地,并且将悦宁横抱起来走出了房间。
熙柔心痛极了,她冲着胤祥的背影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让他停止住脚步。宝儿和年羹尧丝毫没想到熙柔会变成这样,无奈的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熙柔还想再去寻找胤祥说个明白,却被年羹尧拦住。年羹尧扶住她无力的身体,对宝儿说:“我们带她出去一会,醒醒酒吧!在这里闹下去,可不是个事啊!”
宝儿无奈的点点头,于是两人带着熙柔骑马去了花海。
熙柔趴在宝儿身上哭得肝肠寸断,让两人都有些不忍。她拼命的求宝儿帮她去请胤祥过来,好证明自己才是悦宁,宝儿被她求得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答应了她。
可宝儿回来后带来的消息却让她有些心灰意冷,胤祥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并且还说不想再见到她了。熙柔突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片花海,无声的任由眼泪模糊她的双眼。这份磨人的爱,她都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柔柔,你别这样,如今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白莲教在暗处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己闹起来,让他们有机可乘啊!”年羹尧有些心疼的看着熙柔,轻晃着她的手臂说道。
宝儿抱过熙柔的身子,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并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柔柔,忍耐一下,等解决了白莲教的事,我们就离他们远远的。”
“白莲教……白莲教……”熙柔喃喃自语着,渐渐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我没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担心了。年大哥,请你回去转告十三爷,就说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以后除了白莲教的事,我不会再做任何无谓的事情。”熙柔抹干眼泪,坚强的表明心意。年羹尧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如此,非但不能解除胤祥身边的危机,反而会让白莲教有机可乘。那个假冒的悦宁她是不会放过的,但现在苦无证据只能等待时机。熙柔可以肯定她潜伏在十三身边一定是为了打探康熙下江南的具体事项,没有达成目的一定不会出手伤害十三,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对于十三的安危,可以暂时放心。
熙柔深呼吸几口,让脑子能够清醒一些。她又望了一眼荒凉的花海,转身上了马。
“宝儿,年大哥,我们回去吧!”
熙柔果然说到做到,她不但再不跟在胤祥与悦宁身边,就连吃饭也与他们分开,几乎不与他们碰面。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她除了练字就是跟着年羹尧练剑,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一切肯定异常凶险,所以她要拥有冷静的头脑以及足够的功夫来帮助胤祥化解这一切。然后,然后她就要永远离开胤祥了,这一切就算是临走前送给胤祥最后的礼物。
第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前总是异常的宁静。有些人特别享受此刻的宁静,有些人却在这种宁静中惶惶不安。
这天清晨,一只白鸽打破了这样的宁静,空气中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来消息了,熙柔的探子终于送来了消息。
熙柔拿着那张写有白莲教高层会议地址的纸条匆匆赶到胤禛房中,很巧的是,胤祥和悦宁也在房里。熙柔愣了一下,将纸条警觉的藏在了衣袖里。
“熙柔姑娘,有什么事吗?”胤禛想必已经知道了那日发生的事,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终于出现了,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它们发生。其实他也有些恼怒熙柔的做法,完全和他以前欣赏的那个聪慧女子不一样,爱情到底是毁人不断啊!特别是得不到爱的那方,就算是再和善的性格也会抓狂。
“四爷,能否借一步说话。”熙柔可不能让这个消息被悦宁知道,她明白胤祥知道后一定会告诉她的,所以选择向冷静的胤禛汇报,这样似乎比较妥当。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胤祥不满的冷哼道,眼睛始终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哦!其实也就一件小事,不如让熙柔安排好了再向四爷汇报吧!熙柔告退!”既然他们一定要相信这个悦宁,那么也别怪她自作主张的如此安排,反正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熙柔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留下有些错愕的胤禛和冷着脸的胤祥互相对望着。
“胤祥,我耽误你们谈公事了,是吗?我可以回避的,你快去把熙柔追回来吧!公事要紧。”悦宁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胤祥一把将她拉住,柔声对她说:“随她去,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她会再来向四哥汇报的。”
悦宁柔顺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笑着说道:“我有些乏,就先回房去了,你们谈论你们的公事吧!”
胤祥点了点头,一直目送她消失在回廊中还回不过神来。
胤禛端起手中的茶杯凑到嘴边,漫不经心的对胤祥说:“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说这些,但是你似乎对悦宁太狂热了一些。重新拥有应该珍惜是没错,但是熙柔有一句话说对了,别让爱蒙蔽了眼睛。这些天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加倍小心才是,宁可多疑,不可妄信。”
“四哥,你怀疑悦宁?”胤祥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胤禛沉默着将茶送入口中,没有说话,心里却在问自己:真的是在怀疑悦宁吗?为什么这两天看她总有种陌生感?熙柔酒后说自己才是悦宁,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因爱成痴么?不像,不懂。胤禛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让他分析政敌,也许不会那么茫然,甚至可以有条不紊的分析出八九不离十来。但是对于这爱情,只能说太复杂,太不理智,谁会明白沉浸在爱中的人会有些什么举动,想起来就头疼。可如今,他面前就有一个例子,他的十三弟已经完全沉溺在这来之不易的爱中,让他不知道是该劝还是继续放任。
胤祥的脸突然很苍白,他似乎不能理解胤禛的怀疑。是因为熙柔的存在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四哥也开始偏向熙柔。是,熙柔聪明能干,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可熙柔并不是悦宁啊!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悦宁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有怀疑?熙柔和悦宁长得像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而已。胤祥的感情压抑的太久太久,久得让他疯狂,这几年来可以压抑得住,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份爱再不可付出,只能深藏心底。而如今,他找到了深爱的她,那汹涌的爱自然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将所有涉及到的人和事都卷入其中,分不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