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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惠云的心不在焉表现的越发严重,一直到侯渊儒说起一件事,她的脸色忽然有些变了。
“今天村子倒有件稀奇事。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地外来人少,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来了几个男人。四处打听说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说是他们家小姐,走亲戚的时候走丢了,正找着呢。”侯渊儒边说边拿筷子比划道,“描述的那个样貌。还真有点像惠云呢。”
“怎么可能,惠云她们家早就没人了。”苏靖夹了筷子菜笑着说,薛黎也点点头,惠云是苏靖捡回来的,她爹都死了。哪儿还有家人来找她。正要笑话说他什么话题都扯到惠云身上时,却见得惠云脸色发白,手一抖竟然连碗都掉到了地上。
“惠云。”薛黎喊了她一声,她立马低下头去,干笑了两声,“对不起,看我这一不小心地,我去拿扫帚去扫了喂鸡。”说着就匆匆的离了桌子,看的桌上的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了。
因为惠云的古怪。侯渊儒一吃完饭就被薛黎打发走了。她想不管有什么,还是先在家里问清了地好,再怎么说他目前还都算是个外人。
“惠云,我听说,”薛黎刚在她背后开了个口。就看惠云身影一僵,随后就匆匆茫茫的走开“我突然想起碗还没有洗。嫂子,我先去洗碗了。”
等她洗完碗,薛黎一开口,她立马又转去喂鸡,喂完鸡又跑去扫猪棚,把自己弄的跟个陀螺般地忙的不可开交,整个人散发出我很忙我很忙,别来打扰我的信息。
“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干了!”薛黎看她洗完厨房洗堂屋,喂完鸡鸭去喂猪,最后甚至还跑到后院想去砍柴,终于忍不住拦了她,“有什么事说不得的,躲成这样。”
“我,我没有躲啊。”惠云挥挥手,眼睛往四处瞟着,薛黎看不惯她这种样子,把她拉回屋里,关了门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说不得的!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你的。”“没有没有没有!”惠云否定的异常迅速,头被薛黎扭转过来的时候,两眼里早就蓄满了水气“我娘早就死了,我爹是靖哥帮我埋地,除了你们我早就没有家人,怎么可能有人来找我。再说了,我只是个粗野的丫头,哪儿是什么人家的小姐。”说道后面,已然带了哭腔。
“好了好了,别哭了。”薛黎见她哭了,忙拍着她安慰道,不敢再追问,心里想着惠云一向是个挺单纯的人,这样子不像是骗人的。再说她地表现里恐惧一向多于欣喜,如果真是亲人找来了,不可能是这反应。说道恐惧,难道是仇家。
“那些人难不成是你的仇家?”薛黎想到这个可能问道,不过看看惠云地脸,完全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怕见到那几个人?你认识他们?”薛黎问道。惠云听了点点头,脸色惨白惨白,怎么看怎么可怜的问道“嫂子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什么话呢。没事没事,你不想见他们就不见,我去跟村子里的人说说,让大家说就没这人,他们找几天找不到自然就会走了。”薛黎对她的表现虽然满腹狐疑,可是想处这么久也知道她的秉性绝对不是坏人。薛黎的性格有点护短,想着自家的人不是坏的,那坏人就肯定是别人了,所以便想着怎么帮她遮掩。
惠云平日里都在家做活,不多出门,出去也是跟着关系好的几个女孩子结伴而行,见的陌生人不多,所以要隐瞒她的存在倒不难。薛黎出门后串了几家门,跟几个平常要紧的媳妇说了一下,自然是把惠云编的能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说那些突然来打听的陌生人是他的叔伯亲戚,对她多么多么可恶,让她不得已千里迢迢的跑来投远亲,就这样还不放过她,现在还逼着她去嫁给一个傻子,如果惠云被找到会有多么多么可怜。
说道最后,薛黎自己都有点佩服起自己可以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来了,自己都有点相信。果然听到她说的故事的女人一个个都被感动得泪汪汪的,保证说不让那些人找到惠云。然后还千万个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个故事告诉第三个人,薛黎见状自然也是做出了万分感动的样子,心里万分得意的回家去了。
果然,就在那种“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其它人”的叮嘱中,关于惠云悲惨身世传遍了整个村子,等到那些人再次来这个村子打听有没有一个像惠云这般的女子时,发现整个村子的人对自己都很不友善,异口同声的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个人。于是那几个人在经历了不小心被五、六户人家泼的泔水淋到,被七、八户人家撑窗子的撑杆砸到,被路边赶车的人不小心撞到,被小孩子无缘无故的拿石头打着,被人家没拴住的狗咬到,跑得时候又不小心被放在路边的草秆碰到等一系列悲惨经历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村庄。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狗血故事的开头
有时候,薛黎不得不承认生活本身就是一出狗血八点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出来的。
那堆人走了之后,日子倒是平静了几天,所以薛黎也就当它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过了几天,她早上起来扫地时,一打开门就发现有几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外。
“请问,”为首的一个人正要说话。
“砰!”薛黎一看外面是不认识的人,立马条件反射的关了门落了门闩,然后门后一本正经的回复道“各位见谅,我们家相公不在,我这妇道人家不好见客,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薛黎听到外面久久的无言,显然是被她这举动郁闷到了。唐代不比后世,女子出门见客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当然你不见也说的过去。所以这薛黎猛的一关门,完全可以理解为是处于羞涩而不愿见陌生男子,并无失礼之处,只是外面要问话的人要不方便的多了。
只听得外面的人商量了半天,才有一个人问道,“小娘子见谅,请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叫惠云的姑娘?”
“惠云?”薛黎一挑眉,果然是来找惠云的,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只是他们这般费尽心思的找她是为了什么呢?惠云怎么问都不说,一张口就哭,那要不要在这些人的口里打探一下什么消息?薛黎在门背后头想着,一时没有出声,外面的人等的急了,便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们家小姐走失了,她是跟人家订过亲的,现在快要成亲了,干系重大。你看这不是未来的相公跟公公都一起出来找人了。我们四处寻访,听说你们家前不久来了个姑娘长的颇像她,想问问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啊!”薛黎没等得他说完话就打断了他地话,“我们家云云是我相公家的远方亲戚,看着她长大的,哪儿是你的的小姐,你找错人了。”不过说完自己心里倒是一惊。听得这语气,说的八成就是惠云了,看样子她竟然是逃婚的,没想到胆子挺小地她做的出那种事,还真是令人吃惊。
“嫂子。你在做什么?”惠云一大早做完饭,除了厨房寻薛黎的时候,才发现自高奋勇去扫地的人怎么鬼鬼祟祟的趴在门边说话,而且连门也没开,不由得好奇起来。走过去问道。薛黎一见她来,忙伸一把拽着她缩在门边,伸手捂住她地嘴。示意她先别说话。
正在惠云摸不着头脑时,门外的男声适时的又响起来了“也许是你们弄错了,女大十八变,远方亲戚多年不见,认错了人也不是不可能呢。再说我家小姐脑子有点不好使,人也疯疯癫癫的,经常冒充别人家的亲戚,也许跟你们家地亲戚搞混了。这样吧。你让我们见上一面,我们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家小姐了,如果是,自然有重金酬谢,毕竟让你们这么照顾她这么久也是应该有所表示的。”
惠云的脸听到这个声音。唰地一下子白了起来,身子抑不住的抖着。薛黎捂着她的嘴。听着外面的人说话虽然一口一个小姐,貌似恭敬,可是语气显然显得很轻蔑,于是冷笑着答道“是不是我们家的亲戚我岂能认错。你们回去吧,我家再怎么贫寒,可这女儿也是娇着养大的,青青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让你们随便乱看?你们还一口一个疯疯癫癫,这传出去坏了名声你们谁负责的了啊!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放狗咬你们了。”为了赶人走,薛黎不介意把话说地难听些。
“你这女人怎这么不讲道理,”外面的人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被关在门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不由得也带了些火,出言威胁道“我告诉你们,你再这样匿藏不放,我,我去告你们拐卖良家妇女。”
切,我怕你啊,薛黎在心里鄙视他道。既然被人当作泼妇,薛黎也不介意更泼辣一点,张口反击道“好啊,小妇人不介意跟你去对簿公堂。你说我拐卖你们家女儿,拿出证据来啊。我还告你出言诱骗我们家妹子,威胁我一个妇道人家呢。”
外面的人本来也只是听说她们家的姑娘像,又没见过面也不敢确定,而何况自己本来就理亏做了亏心事,上公堂只是口头上吓唬吓唬人而已。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吓住这个小小地村妇,乖乖把人叫出来给他们看,没想到这个村妇竟大胆到如此地步,毫不怯懦。
于是外面的人就只有在薛黎那句“开门放狗”地吆喝声退场了,这个村子的狗他们可是见识过的,前几天被咬的人今天还没有下床呢。
等赶走了那些人,薛黎才有空管惠云。回神看看,这个时候她几乎已经腿软的靠在了薛黎身上,眼睛哭的红红的,早就打湿了衣襟。
薛黎搀扶着她做到院子中的石磨上,拍拍她安慰道“好了好了,那些人都已经被打发走了,不怕了。”
惠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住眼泪,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嫂子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薛黎帮她擦干眼泪,坐在她旁边笑着开解道,看她点了点头才话完儿一转“不过既然是一家人,那你也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今天他们来刚好遇到我,我能把他们赶走,可是万一哪次他们来我跟靖哥都不在,不就把你捉走了?我们不能每天都守着等人家找来啊。你今天能不能把话跟我说清,我们商量看看怎么彻底解决这件事,省得每天看到那些人上门来心烦。”
薛黎说完之后,惠云两眼含泪的呆呆的看着她,目光有些空洞,像是不知道魂游到哪里去了。薛黎倒也不催,知道她内心在挣扎,便静静的等着,惠云看天看了好久,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虚弱的说“好,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狗血故事的经过
“我不是孤女,靖哥帮我葬的也不是我爹。”惠云一张口就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震的薛黎里焦外嫩,而后她冷静了下来,理理思绪便在薛黎惊讶的目光慢慢讲起来事情的始末。
“那些人是出来找我的,因为家里大娘给我订了一门亲,我不愿意,所以只有跟着哑叔偷跑了出来。哑叔就是靖哥帮我下葬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他照顾我,所以我想为他披麻戴孝,在他死后叫他一声爹也不为过吧。在走到快到金州的时候,哑叔病死了,我没有钱埋他,便有了卖身葬父的那出事。”惠云低着头叙述道。
惠云的故事很简单,也很俗套,不错的大家庭中不受待见的庶女,十几年一直被人无视的生活着,忽然有了用处,拿来被送人,于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小可怜爆发了,在忠仆的帮助下离家出走,寻找自己的幸福。
惠云的故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如此,不过这个俗套故事中却有一个不俗套的人,那便是惠云的娘。
惠云的娘是一个妾,看惠云的相貌也知道她娘长的如何。她娘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曾经是襄州城里的艳冠群芳的魁首,后来被父亲看中了,赎了身一顶小轿抬回家,没有三媒九聘没有凤冠霞帔没有洞房花烛,甚至连正门也没有走过,就成了一个男人的妾。
一个风流的歌姬跟一个名门的公子,如果在诗人编剧的手中,也许会变成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无非是一个看中了一个的美色,另一个只是需要一个从良的机会,于是成就一段不咸不淡的婚姻而已。
自古母凭自贵,惠云是个女儿,自然不会为她娘争夺到多少宠爱。不过好在这个女人从来没在乎过这些。她可能是整间宅子里唯一真心欢迎这个小生命到来地人,毕竟她一个人寂寞了太久,有人陪伴总是好的。
惠云的娘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她向往着像个普通女人般过日子,只要能不再过倚门卖笑的日子,她为妾为俾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