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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倒是对辽国的情况很了解,有一点她可以大胆猜测:“是不是梁王率先得胜回来了?”
赵如烟滢透无染的眼眸,望向远方那依旧尘沙飞扬的地方,灵秀的容颜透出一抹凝思……
那么多的士兵,还带回了那么多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
回想起蓟州城战败后,辽军得胜的一幕,赵如烟顿感毛骨悚然。难道他们,又要……
赵如烟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先前的平静神色,很快转成了浓浓的嫌恶,然后是担忧、心痛,而后是怒气冲冲,最后是……
碧瑶察觉出她的神情有异,反应极快,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你有什么想法?”
赵如烟的回答,异常坚定:“我决不能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还有谁,比她更了解她们公主呢?暗暗叹息一声,碧瑶将一张秀气的脸皱成了苦瓜。心里却明白,纵然面对的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也决不能轻言放弃:“那么,公主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如烟望着碧瑶,头脑中迅速的展开思索。事发突然,她在辽国就只认识耶律烈和耶律隆绪两个算得上是半生不熟之人,也是足以解决问题的人,但是现在却半个都不在。
现在再派人去找他们救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赵如烟清澈如秋水的眼眸闪闪发亮,神色凝重,从容镇定:“碧瑶,你马上去找北院王府的管事柴冒。”
赵如烟考虑得很清楚,柴冒在北院王府中,可谓位高权重,他的话可以相当于耶律烈的旨意,即便是梁王耶律隆庆也肯定会给耶律烈三分薄面。实在不行,她只能假传耶律烈的旨意。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
“那你呢?公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碧瑶把头摇成拨浪鼓。
赵如烟理解地拍拍碧瑶的肩膀,安慰她的不安:“放心,我不会冒险,我只会跟着他们。”
事不宜迟,见碧瑶还在迟疑,她连忙推了她一下,坚定说道:“快去!把柴冒管事找来,只有他才有可能阻止他们。迟了就来不及了!”
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她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遭受欺凌。那样凄惨的情景,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到!
碧瑶无奈,猛地跺了一下脚:“公主,你要等我!在我带人赶到之前,不要独自行动!”
说完,她连忙转身向北院王府的方向奔去。
目送碧瑶离开,赵如烟也没有一丝迟疑,她迅速朝着士兵们前进的方向,跟踪而去。
两个女孩离开之后,近处的暗巷中,闪出一人。他静静矗立,久久地凝望着碧瑶离开的背影,神情复杂。
刚才两个女孩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她们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大行动。
深不可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为了保护碧瑶的安全,他只能选择帮她们一把了。
赵如烟跟着前面的士兵们,来到了梁王耶律隆庆的府邸。
仅在门前,她就丝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歌舞升平、欢乐嘻闹的声音。看来里面正在上演着一场酒池肉林。
每多等上一分钟,就让她的心多跟着煎熬上一回,赵如烟心急如焚,碧瑶和管事为什么还没有到?
又走近几步,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几乎让她站不住脚。紧跟着,响起一波更为嘈杂喧闹的声音。
门外竟然不见一个守卫,足见梁王耶律隆庆和他的士兵们,此时是多么的得意忘形。
悄悄的向里面望了一眼,赵如烟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简直是目瞪口呆。
又是荒淫奢靡的情景,又是兽性大发的一幕,又是残暴非人的凌辱。
又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野兽!
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真的很想上前狂吼一声:停!
可是心里却也清楚的知道,仅用一个弱女子的声音企图阻止眼前的这一片疯狂,无异于千里之外对牛弹琴。
垂下目光,她认真思索了一下,立时有了主意。
眼前,一片疯狂淫靡的情景,依然在继续。
梁王——耶律隆庆,此时正在府内的正座上很不舒服地斜倚着,表情亦是意兴阑珊的。
他对于围绕着他的那些美人没兴趣,也早就厌倦了现在的这套把戏。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第一个立下的这个混账规矩,怎么每次得胜归来,但凡带回了女性奴隶,就一定要这样庆祝?真他娘的没劲!
就不能换换口味,来点别的?
咻!咻!咻!
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突如其来的异样,将身经百战的耶律隆庆,都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什么……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情况?
一串又一串的鞭炮绕着梁王府上方齐声轰鸣,偶尔还会有体积更大、火药更多、爆炸力更强的爆竹被丢进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落,炸得整个王府内硝烟四起、浓雾弥漫。
原本满心惬意地搂着女人恣意纵情的士兵们,瞬间变成了掉进滚锅沸水中的大虾,只能在砰砰乱炸的鞭炮中大喊大叫、乱蹦乱跳,再也顾不上寻欢作乐,全都弄得红头涨脸,狼狈不堪。
“姑……姑……姑娘,真……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梁王府外,卖鞭炮的几个老汉,一边战战兢兢地点燃一个又一个引信,一边哆哆嗦嗦地将拿过来的鞭炮一股脑地扔向王府内,还没忘了扯开脖子,向赵如烟大声地吵嚷着他们的不安。
原本那些卖鞭炮的小贩们,听了赵如烟的话,谁也没胆子这么做。
他们这几个老汉,仗着年纪大点、胆子肥点,最终无奈地成为了重赏之下的那些勇夫。
一路上,大家都在相互安慰着。小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是梁王府的亲眷,这是人家梁王为了欢庆胜利,想出来的新招数。难不成小姑娘是在诳他们?真是那样,她得吃了多少个熊心豹子胆啊!
况且那梁王耶律隆庆,个性张扬,喜怒无常,飞扬跋扈,确实时常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
只是,老汉们的心里仍旧免不了弱弱地问上一句:真的有人愿意在尽情的寻欢作乐之时,噼里啪啦的鞭炮绕着脑袋漫天的飞吗?
“放心吧,大爷,你们就尽情地扔!”赵如烟大声地回应他们。
半晌之后,炮竹终于炸尽,王府内的人们也筋疲力尽,再也吵嚷不出,全部归于沉寂。府内只剩下一地的散碎纸片,还有被鞭炮轰得东倒西歪的士兵们。
使命完成,几个卖鞭炮的老汉立刻以平生未有的壮汉速度落跑,恨不能生出双翼,另外再多长出三条腿。
在一片硝烟弥漫中,无从闪躲的赵如烟,在冲出来围住她的几个士兵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中,从容优雅地走入梁王府。
此时她的心情,也是颠三倒四、七上八下的。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她必须一个人面对,心里不免会害怕。
但是,眼前的一切,较之蓟州城外遭受侵犯的那一刻,较之军营中乍见营妓的那一刻,较之面对阿雅等众人冰冷尸体的那一刻,较之被萨森不分青红皂白的伤害的那一刻,实在是大巫见了小巫了。
所以,赵如烟提醒着自己,不要害怕,碧瑶和管事一定马上就会到了。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那些不安,此刻,被鞭炮弄得灰头土脸的士兵们看到的,是一个双眸晶亮、气势傲然、比任何男人都还要英姿勃发的美丽女人,全都一脸的呆若木鸡,看痴了。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赵如烟冷静地宣布,坚定地告诉正座上的那位梁王,坚毅的双眸里闪烁着无人可以撼动的决心。
梁王——耶律隆庆,此时仍然坐在主位上,一动未动。
因为离得远,所以他本人在这场鞭炮大战中得以幸免于难。心里正连连地叫嚣着:好,很好,实在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过来。”
他对着下面的女子,轻轻勾勾手。知道她会有足够的胆量,走向他。
果然,赵如烟没有一丝迟疑,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在她一手制造的一片狼藉中,在一个个披头散发、身上被鞭炮轰得挂了彩的士兵们头顶冒烟、目光炙热、凶相毕露的注视中,身不颤腿不抖地走向他。
邪笑一声,梁王耶律隆庆用充满戏谑的语气说道:“大美人,你是谁呀?”
要是说句心里话,他此时的心情,那也是相当不错啊!刚刚还在百无聊赖呢,这不,换口味的就送上门了!
赵如烟却没有与他谈天的兴致,清莹的眸光刻意回避着眼前的一片淫靡的景象,冷冷地接话:“那不重要,再略等片刻,就会有人来到这里,你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耶律隆庆露出野蛮的笑容,将十指那些粗大的指关节徐徐舒张开来,缓缓交握在一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啦声。
“大美人,本王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本王只想知道:你是谁?”
说实话,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就像仙女下凡一样,不,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他耶律隆庆一声戎马,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大美人,自然对赵如烟的兴趣倍增。
“无可奉告。”赵如烟轻描淡写地回答,丝毫不回避四周一干人男人如狼般的目光,双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耶律隆庆烦躁地抓了抓头,不满地咕哝着。表情变得很难看,充分表达出他心中的不爽。
大美人美则美矣,只是够冷静,够端庄,够固执。
够他娘的邪门!
她以为她是谁?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耶律隆庆冷眼瞧着,眼前的美人虽然说得一口契丹话,但却并不流利,精致的五官,妙曼的身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土生土长的契丹女人。
心里连声咒骂着,怒瞪着她,耶律隆庆用手指着赵如烟的鼻子,毫不掩饰因为她而引发的熊熊怒火,粗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个管闲事的无名之辈?”
赵如烟不闪不避,反正殿内宽敞,自己离他尚有一段距离:“没错!”
耶律隆庆立时火冒三丈,腾地从主座上站起来,黝黑健壮的身体,更显粗犷、野蛮,用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厉声吼着,龇牙咧嘴像是头准备吞吃猎物的狮子。
“好好好,真他娘的好!就凭你,也想管本王的闲事?”
赵如烟冷冷地挑起柳眉,依旧回了他相同的两个字:“没错!”
对峙,四周寂静无声。男人一双牛一般的大眼,与女子一双亮晶晶的圆眼,毫不示弱地对视着。
他鄙视她的天真,她不屑于他的粗鲁。
一个虎背熊腰、身材粗壮的壮汉,全身都散发着猖狂、强悍的气势,但是,这个荏弱的女子却一点也不惧怕。
两个外貌相差如此悬殊的人,竟然有着一样大的胆子。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你死我活的女人!耶律隆庆很恼怒非常恼怒十分恼怒。
风景这边独闹。所以谁也没有留意到,一直跟在一旁、暗暗观察的男人,此时眼中那讳莫如深的神情,他可是将所有的好戏都看在眼里了。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耶律隆庆的表情上却写着十分不好。
他拧着浓眉,模样更狰狞吓人:“我算看明白了,美人,你是在家呆得太舒坦了,是吧?再不就是缺男人了,对不?我满足你!”
他单手一挥,笑容中带着可怕的邪佞:“上来几个壮实点儿的,让这位美人尝尝滋味!”
赵如烟尚且来不及为他的话和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另一个声音就在耶律隆庆话音刚落的时候不紧不慢地响起:“梁王,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说话的,正是那位一直跟在赵如烟身后的不速之客。他突然开口,脸上挂着神色自若的笑容。语气亲切,态度甚至是温柔的,还带着一分心不在焉。
“又是哪个他娘的不怕死……”
耶律隆庆气得骂骂咧咧,巨大的咆哮声,在王府内轰隆隆的回荡。双目凶狠地瞪向发言人所在的方向,抬手就要挥过去。
在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时候,他的手立时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狰狞的怒气,立即化为卑谦的恭维。
“国舅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耶律隆庆一脸的谄媚,立即吩咐手下赐座。
“哼!我若再不来,你可又要闯大祸了!”萧隗冷哼一声,在位置上坐下,神情冷漠,那双黑眸深处隐藏的锐利光芒。
“舅舅,庆儿一直安分守已,不曾闯祸啊,还请舅舅明示!”耶律隆庆立即拱手上前。
萧隗扫了赵如烟一眼,目光高深莫测:“你难道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