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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廷璐回来都免不了念叨谁谁落水了,皇上的作法轰动了整个朝堂,谁也摸不准皇上的心思,那些跟太子亲近的大臣们个个变得安份许多,不敢再有动作。
受皇上心情的影响,后宫也不平静,嫔妃们个个人心慌慌,生怕被皇上的怒气波及到。听说郑贵人被皇上宠幸一次后就被软禁了起来。而我们张家,张英与廷玉的勤恳作事,加上我和廷璐一直倍爱皇上宠爱,在皇上归来之后非但没有受到连累反而地步提高不少。
在外人看来我们才是洪流中屹立不倒的支柱,其实我和廷璐心里清楚,那只是表面现象,我们随时会被噶尔丹的事拖下水,如若失去皇上的宠信,我们同样难逃牢狱之灾。
所以,廷璐一再劝我不可为噶尔丹露出马脚,以免惹祸上身。
“木兰,四阿哥封贝勒了!”这天,廷璐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一听这个消息,刹那间烦燥消减了少许,“真的!”
“嗯,上头几位阿哥都封王了,大阿哥封了直郡王,三阿哥封了诚郡王,就连八阿哥也封贝勒了!”
“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我们怎么也得封点红包送过去。”我马上叫小桃去帐房取银票,
谈论政事
其它几位阿哥的红包都差不多,给四阿哥就多了一些。打发小桃离去,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噶尔丹的事一拖都过了好几个月了,皇上怎么处置也没个口风么?”
“没口风就是好事,我们且静等吧。”
常安替我去过大牢,也许噶尔丹怕走漏消息给我们带来麻烦,他拒绝与任何人交谈,常安只是例行公务进去的,不便多谈就出来了。皇上曾经亲自提审过噶尔丹,至于问了哪些问题没人知道。
活在压力下的我整日焦虑不已,嘴上的火泡总是消了长长了消,永不见好。这段期间,被封了王的阿哥们陆续出宫开府,拥有了自己的府地。
跟其它阿哥相比,我与四阿哥福晋走的较近,去四阿哥府的次数也多一些。八阿哥那边只在建府时去过一次,后来再没去过。
四阿哥福晋曾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四爷总说你是他的福星,每次有什么难题你总能或多或少的帮上点忙。他还让我多跟你走动走动呢。”
我淡淡一笑,四阿哥即使封了王也常去木兰府,很喜欢在后园里消磨时间。我便把自己所学的那些知识凡是知道的都跟倒豆似的讲给他听,从天文到地理,从古到今,我们无一不谈。
有时四阿哥会带着十三阿哥一起来,十三阿哥对政务不感兴趣,总是拉着廷璐在旁边练习布库,或是射箭。
我和四阿哥便坐在木屋前喝茶,聊天。当无意中谈到军机处这个名词和它的作用时,四阿哥眼前一亮,兴趣大增:“你说的不错,一旦起了战事,军令需要迅速处理和严守秘密,现在的兵部制度根本达不到这一点,的确需要做些改革了。”
“这个点子以前曾跟皇上提过,可惜他没有在意,至今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我淡淡笑了一下,“四阿哥,日后有机会你要重用廷玉,他擅长处理文书资料,能帮上你大忙。”
“奇怪,你怎么不提廷璐反而提到了廷玉。”四阿哥浅笑。
我看着那么边跟胤祥比较射箭的廷璐,淡淡地说道:“廷璐的性子不适合官场,目前这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论当官,廷玉的能力在他之上,能帮上你很大忙。”
问斩
聊到这儿,我忽而见小桃急匆匆的奔来,象是有什么急事。“主子,宫里来信了。”
我捧着暖袋子,不甚在意的问:“什么消息把你急成这样。说吧,四阿哥又不是外人。”
小桃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皇上半个时辰之前下旨,三天后在午门外处决噶尔丹。”
闻言,我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淡去,浑身如坠冰窖般,整个人窝在卧椅上半天没有反应。小桃轻声唤了一下,把我从失神中唤醒,我张了张口硬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之极。
四阿哥狐疑的看着我,我想保持平静,却忍不住鼻腔的阵阵酸意,挥挥手让小桃退下,然后闭了闭眼将满心翻腾的情绪强得压下。终于等来结果了,噶尔丹仍是难逃一死啊。
四阿哥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我,倒了杯茶递过来,我手指颤抖的接住,低声道:“谢谢。”
“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吗?”他问。
我抬眼看了他半天,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四阿哥,从现在起,你要开始为以后的事做打算了,能给你招惹麻烦的事不要听不要做,因为往后你会遇到更多更大的麻烦,你不能出半点错。至于我,作为你的朋友,更不能给你增添麻烦。”
“你信不过我?”四阿哥沉声道。
我轻道:“你不要误会,我把你当朋友,而且绝对信得过你。如果你真想帮,那就等你有足够的实力时再说吧。”四阿哥见我不说,也无意多谈,只好作罢。等他们离去,我靠入廷璐怀里,低语:“我一定要见噶尔丹,我要知道孩子的下落……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找过大阿哥和常安,但皇上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探视噶尔丹他们也无能为力,我急了,为了孩子顾不许多了,斩首这天,我不顾朋友们的阻劝,匆匆赶马车前往午门外的行刑现场。
“木兰,不要去!”廷璐在身后大喊。
我独自驾马车飞奔,后面很快传来好几道马蹄声,除了廷璐,常安和二哥他们也追了上来。
刑场
听说皇上要亲自监刑,吸引了大批老百姓观看,把刑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我把马鞭甩得啪啪响,离现场越来越近时,附近的老百姓们吓得纷纷躲闪,迅速闪出一条通道,我便在通道中间长驱直入。
皇上在群臣的伴随下步入观斩高台,听到动静,扭头朝这边望来。我拉住马车,从上面跳下来直朝斩台奔去。
清兵们用长绳将围观的老百姓们拦在外面,我冲到最前弯腰从低下钻了过去,恰好场中有张桌子和酒水是供犯人喝的,我想也不想拎起酒坛子朝噶尔丹小跑过去。廷璐和常安他们脸色一变,喊着我的名字直追过来,但是被警戒的清兵拦住谁也冲不过来了。
有几名清兵想过来抓我,皇上摆手制止,想看我究竟要做什么。
我抬眼看向高台,只见皇上背着双手静静的注视着我,旁边一班大臣们相互交换神色,没人说什么。另一边,大阿哥和几位阿哥也在现场观斩,大阿哥意外的脸上写满担忧之色,四阿哥面无表情,深不见底的黑眸漾着复杂的心事。唯有三阿哥和八阿哥端着看戏的心情看似十分轻闲。
好久没见噶尔丹了,他身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被人按在刑台上,正值大冬天的,他却只穿一件单薄的外衣,脏兮兮的脸和手被冻得红红的,甚是可怜。
如今那个不可一世的征战英雄不见了,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份从容与霸气了,似乎被康熙皇帝磨去了战意与不羁。我同情的看着他,直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蓬蓬的头,奇怪的看着我。一对上他的视线,我鼻腔顿时泛起酸意,我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泪意,把酒坛里的酒倒进碗中,然后捧起来递到他唇边。
“我没有办法……只好亲自送你上路。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是不是?”
虽然这时候问他有些无情,但我好想从他口中打听到孩子的下落。
噶尔丹看看我,又看看碗里的酒,他好象很久没闻过酒味了,话也不说埋头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我含着泪等着他喝完,又问:“他在哪儿,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谢谢你的酒,你可以走了!”他把眼一闭,准备等着用刑。
刑场送行
“噶尔丹……”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刀一落,我就永远也寻不回孩子。“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好不好?”我的声音是颤抖的。我不相信噶尔丹会这么无情。
“那就给我唱首歌,或许我会告诉你。”噶尔丹低低的笑起来,有几分坏笑的味道。“唱啊,唱得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大阿哥闻言,快走过来要把我拉走,“木兰,他已经疯了,理他做什么?”
是啊,我站在噶尔丹面前已经引起皇上和众臣的怀疑了,若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上,还不连累了廷璐和张家。
我被大阿哥拉着手臂渐渐远离噶尔丹,噶尔丹默默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不由想起过去的往事,噶尔丹能冒着种种危险护我周全,当然是真的爱我,他不可能临死前还不告诉我答案。
突然,我挣脱开大阿哥的手,奔回噶尔丹面前,喘息着看着他,眼底泛起浅浅的泪花,“好,我答应你,我唱!”
为了孩子顾不得许多了,我声音低缓的唱起一支铁血男儿的歌,以怀念他和廷璐共同保护我的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
“……千难万险不改衷肠,英雄何妨一身草莽……酒比血烈爱比恨浓,感谢命运狭路相逢,出生入死才见弟兄……马蹄呼啸快意恩仇,英雄何妨泪染双眸……”
我捧着酒碗,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噶尔丹脸上不禁动容了,怔怔的看着我,眼底渐渐泛起了水意。
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了,眼前只有噶尔丹,只为唱给他一个人。直到一曲终了,我努力平复住翻腾的情绪抬眼看向他。
噶尔丹喃喃的问道:“你是……”
“难道你连木兰都忘记了?”我眼圈一红,低问。
“木兰……”他身子一颤,突然挣扎着要起,情绪激动起来。两旁的侍卫忙压住他,挣扎中,他的衣衫突然刺啦一声扯破了,露出赤裸的胸膛。
他放肆的大笑:“我就是答案,看呀!”他身上满是一道道鞭痕,新伤旧伤重重累加,令人触目惊心。
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让我看看自己吃过的苦吗?我心痛的无以复加,噶尔丹肆意的狂笑并且挣扎起来,两旁的侍卫几乎快押不住他了。
“噶尔丹是战无不胜的英雄!英雄!”他冲我嘶吼完,奋力起身,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周围响起一阵惊叫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飞溅的鲜血溅的我脸上身上处处皆是,我缓缓走过去,蹲下身,费力的将他翻转过身子,“噶尔丹!”
他的嘴在动,好象要说什么。我忙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他气息微弱的吐出几个字,然后气绝长逝。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手捂着唇,一手轻轻拉开衣衫碎片,只见鞭痕累累的胸前那道熟痕的伤疤不见了,当初噶尔丹为了保护我曾被熊掌伤到前胸,而此时,完全看不到那个伤痕。
廷璐冲开侍卫上前将我拉开,几名侍卫上前用白布将尸体盖住,然后将人抬走。
就在廷璐和常安等人安抚我的时候,皇上那道复杂的黑眸一直看着我,足足注视着半晌才随大臣们离去。廷玉牵来马车,廷璐正准备带我回去,李德全走过来咳了一声:“张夫人,万岁爷命你即刻进宫,有话要问。”
廷璐见我又惊惶又恍惚的样子,不放心的说:“木兰不舒服,可否明日再去。”
李德全为难的叹气,我缓缓摇头,声音变得不象自己的了:“不用了,我去。”
廷玉常安他们送我到午门口,我一一扫过他们,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最后目光停留在廷璐身上,我轻轻笑了:“放心吧,我没事的。”然后,转身随李德全进了午门。
我很清楚皇上要问什么,所以一进养心殿就给皇上跪下了,皇上劈头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跟噶尔丹没有关系么?都给他送行了,关系不浅哪。”
“皇上,您误会了。”我刚刚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下来,头脑渐渐清楚起来,于是心平气和的回道。
“你在朝他要什么?”
“要当年他签下的一道文书,只有要回那道文书才可以证明我与准噶尔部彻底脱离干系。噶尔丹说过他死时会还给我,木兰一直在等这一天。”
游山玩水的日子
皇上见我神情自若的样子心中的怀疑渐渐被打消,略略点了下头,“即是如此,朕会派人前往准噶尔索要当年的文书,这个交给朕来办。”
“谢皇上。”
皇上心情大好,我耐着性子陪他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养心殿,等走出午门,廷璐他们仍等在原地。
我快步奔过去,释然的笑:“好了,我们回去吧,现在风平浪静了。”廷璐不敢相信的打量我,仿佛在看外星人似的。我挽着他的手臂,大家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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