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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少夫人她……〃凌儿手扯着他的衣袖,哭得说不活来。
〃萱儿?萱儿她怎么啦?你到是快说呀!〃杨逍峰面色愀然一变,心知出了大事,否则凌儿决不会悲痛至此。
〃快!快救少夫人!她、跳湖了!〃凌儿终于哭喊出声。
〃啊?〃杨逍峰震惊地呆立了片刻,忽然如疯了一般地跳入湖中去救如萱。此时被凌儿哭叫声引来的一群仆婢,在惊闻少夫人坠湖的消息后,也急忙下湖帮助救人。
众人忙了一天,始终没有发现如萱的踪迹。杨逍峰不肯死心,一个人在水中继续寻找。边找边呼唤着如萱的名字,见者无不为之垂泪。
经过一天一夜的寻找未果,杨逍峰终于死了心。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湖边,跌坐在石椅上。
凌儿漫步来到他的面前,手捧金钗和血书哽咽道:〃公子,这是少夫人留下的。〃
杨逍峰颤手接过来打开细看,只见上面血泪斑驳,留下两行飞逸的字迹。〃老天若不随人愿,不会做天莫作天!〃
血书上斑斑点点的血泪,写满了如萱对社会、对礼教的控诉,也写满了对他的失望与怨忿。〃萱儿!〃杨逍峰悔恨万分,悲声痛呼。
凌儿轻轻地跪在他的面前,强忍悲痛开口道:〃少公子,请您节哀,奴婢有事禀告。〃
杨逍峰忍泪示意凌儿起身回话,凌儿坚定地摇摇头,坚持不肯起身。〃少公子,少夫人坠湖前曾与我结拜,嘱托我代为照顾两位高堂。本来凌儿不应在此时开口谈论此事,可是少夫人待我情深义重,凌儿定然不能负她所托。今日自愿前往柳府送信,从此将长居柳府代夫人尽孝于二老膝前,望公子成全。〃说罢连连叩首。
杨逍峰上前双手扶起凌儿,沉声道:〃你去吧,凌儿,柳府二老今后就靠你了。萱儿她慧眼识你忠义之心才放心地将父母托付于你,可惜她空有识人慧眼却无法自主终身,落得个所托非人,让我误了一生。〃他不禁自责地低叹。
〃对了,夫人还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你。〃凌儿猛然记起如萱的交待。
杨逍峰眼中顿时一亮,不敢相信地追问:〃真的?她真的有话留给我?她都说了些什么?〃
〃姐姐她说,〃凌儿改过口来,语中掺入幽怨,〃她自知才流德没,不配作杨府当家主母。本应早日求去,怎耐柳家家教森严,自不敢辱没柳家清白门楣。至此一别恐今后再见无期,她祝你早日另娶佳偶,以了夙愿。〃
〃她真是这么说的?〃杨逍峰轻声问道。凌儿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点头。
杨逍峰无力地垂下了头。沉默了片刻,他突然由喉中逸出一阵惨笑,南哺低语道:〃她果然无法原谅我,她果然在怨恨我,她果然是因我而一心求死!〃他的声音由低转高,最后化为高亢嘶吼,吼声未落,只见一口鲜血由他口中喷射而出,挺拔的身躯轰然倒地晕倒过去。
※※※
如萱投湖后,杨逍峰因悲痛过度连续晕迷了三日,这天傍晚,他由晕睡中醒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少公子他醒了。〃思儿惊喜地喊着:〃快去请齐公子他们过来。〃
杨逍峰眨了眨乏涩的双眼,晕沉沉地问道:〃我怎么了?〃话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虚弱无力。
〃少爷,你忘了,三天前你在湖边晕倒,直到现在才醒,真把大家急坏了。〃巧儿一旁嘴快地回答。
〃巧儿!〃思儿在一旁急忙喝止。巧儿也自知失言,忙掩嘴不语。
〃湖边?〃杨逍峰皱眉思索,蓦然脸上一白,刚坐起的身子又连晃两晃,眼见又要摔倒。
〃小心!〃话到人到,只见人影一闪,龙啸风己出现在他的床边,健臂一伸,扶住他栽倒的身子让他斜靠床头,齐遨海和楚珏也随后跨步进入房内。抬眼扫了一下吓呆在一旁的两个丫头,齐遨海挥手将她们遣退。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龙啸风忍不住问道,不明白原本恩爱的两人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杨逍峰面容慌忙,神色悲戚地垂头坐在床上,不发一语。
〃那个怡红是哪儿冒出来的?她凭什么在这里以女主人自居?〃楚珏面带轻蔑、不屑地问道。
〃怡红?〃杨逍峰闻言一愣,直到此刻才记起她的存在。
〃就是她,从打我们进府起,就看见她在那里呼奴唤婢,那副颐气指使的劲儿可比嫂子威风多了。〃楚珏相当不满地说道。
〃她是萱儿收留在府中的。〃杨逍峰虽一语带过,但如萱的名字依然引起他心底的刺痛。
〃逍峰,你别太伤心了。若是弟妹还在,也不愿看见你这样?〃齐遨海苦心劝慰着。
〃她是不会愿意再见我的,否则也不会……〃说到这里,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换做是我也不会再见你的。〃龙啸风插言。〃啸风,你?〃齐遨海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大哥,你知道吗?咱们在杨府这三天,我耳朵里都灌满了丫头们的议论,当初我们在飓风堡查案的时候,那个怡红就已经在这里颐气指使了。嫂子她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盼逍峰回来能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谁知……〃龙啸风气忿地说道。
〃谁知他不但没有丝毫交待,还叮嘱嫂子不许欺负她。更有甚者,竟然让嫂子亲睹他与怡红上床的一幕。〃楚珏也气不过地插言。
〃你们,你们就不能少说两句吗?〃齐遨海无奈地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刚刚醒来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失去的时候才想起要珍惜,不是已经太晚了吗?〃看着满面懊悔的杨逍峰,楚珏感慨而叹。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负她一片真情,让她受屈忍气。如果我在她跑出房时就跟着追出去,她也不至于绝望到一死以求解脱。现在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是我害了她呀!〃杨逍峰以手去床,发泄心中的伤痛。
〃也许还不算晚。〃龙啸风若有所思地说道,引来了三人的注目。
〃你说什么?〃杨逍峰不可置信地追问。
〃我说一切也许还有转机,现在悔过为时亦不算晚。〃龙啸风再次重复道。
〃我说兄弟,这时候开这种玩笑,可不好笑。〃楚珏蹩眉说道。
〃我不是在说笑。〃龙啸风一脸正色地接言:〃你们想,碧波湖不过是方圆数里的范围。在逍峰一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下,至少出动了数百人下去打捞,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找到。这未免不合情理。〃
〃对呀!这几百人下去,差不多把每寸湖底都翻遍了。何况这湖泊又不似江湖有出口,怎么这个人会平白消失呢?〃楚珏也深觉有理,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凌儿临走时跟我叙说过弟妹投湖的经过,说在她坠湖时,湖面曾闪过一道霞光。当时她心慌意乱地没有在意,事后才觉得有些蹊跷。〃齐遨海神情带有一抹沉思,言语间又提供一条重要线索。
〃莫非……〃四人面面相觑,心上升起了希望。
〃只是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过离奇。〃楚珏惊讶地说道。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苍天有眼,怜悯嫂子一片真情而有意成全。〃龙啸风大胆地意测。
〃那我该怎么办呢?若是她果在人世也不会愿意再见我的,她定然怨我辜负了她。〃杨逍峰刚燃起希望的脸上,又添了几缕忧虑。
〃只要你有恒心、有毅力,你们一定会有相聚的一日。有句话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齐遨海乐观地劝慰着,〃只是,对于怡红姑娘,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杨逍峰闻知如萱可能生还后,精神立时一振,此时已不似刚才那般萎顿。
〃该不是真如嫂子所言,要收她入房以了夙愿吧?〃楚珏出言消遣道。
杨逍峰苦笑一声,〃你们就不要再挖苦我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对萱儿的感情早已根植于心。失去她,我已成了无心之人,哪还会有什么歪念?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就安排她嫁人,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追究了,毕竟我负有主要责任。从今往后,我将用我毕生的精力去寻找萱儿,只盼苍天见怜,让我与萱儿得以再续前缘。〃他手中紧握如萱留下的血书,慨然而谈。
三人不由暗中点头。〃扬州第一浪子〃从此成为了历史,将永远封存在人们的记忆中。
※※※
六年后洛阳某茶楼
〃哎,年兄,你听没听说咱们洛阳最近出了一个神童。〃一个头戴方巾的文士对伙伴说道。
邻桌的茶客耳尖地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抢言道:〃这件事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呢?这可是咱们洛阳城的骄傲。〃
〃噢?这位仁兄莫非熟知此事?〃被称作年兄的人感兴趣地问道。
〃这话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家就住在他家的隔壁,这个孩子我可是从小看到大。这孩子不只伶俐乖巧,而且俊美秀逸,我早就看出来他将来必能出人投地。〃茶客颇为自豪地说道。
〃那你可知他的来历?〃旁边一桌的客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这个……〃茶客一时语塞。
〃哈哈哈……〃众人哄然而笑。笑得茶客一脸难堪,禁不往脸红脖子粗地辩道:〃你们也不用笑我,我就不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这倒奇了,难道他是打天上掉下来的?〃文士接口取笑道。
〃是有些奇怪。〃茶客正色说道:〃五年前,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对母子搬进了我家隔壁的那所大宅。我们虽为邻居,却也甚少见面。听说这家的相公在外经商,甚少回家,家中生意全由夫人掌管,说起这位夫人,可不简单。〃谈起自己熟知的情况,茶客禁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据说她夫家姓杨,娘家姓柳,所以绣庄便起名为〃杨柳绣庄〃。这位夫人一人管理着偌大产业,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其精明慧黠不让须眉,堪称女中丈夫。更难得的是,她竟独具慧眼,抢占商机,几乎垄断了咱们洛阳的丝绸生意,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夫人,真不明白她的相公还在外奔波什么?〃茶客不解地自语道。
〃该不是这位夫人貌赛无盐,让相公有家不愿回吧?〃一人打趣道。
〃那你就完全说错了。〃茶客断然否决道,〃这位夫人若是空有才华也不算稀奇。我老婆曾在她府上帮佣,据她讲,夫人貌似嫦娥,美丽非凡,乃是一个绝色女子。而且她才高八斗,文笔千言,称得上是一个才女呢!〃
〃难怪小公子会才华横溢,被称作〃神童〃,定然是母亲教导有方。〃文士慨叹道。
〃那是自然,此子姓杨名遗,自幼聪颖非凡。三岁即开始习文,四岁就能作诗,五岁时已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茶客语含羡慕,赞叹不已。
〃只是这位杨公子离家多年未归,不知所谓何故?〃另一个茶客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自五年前她们母子来此定居,就没见过这位公子。若是换作别人有此娇妻爱子,那还舍得往外跑,已不得天天陪伴在佳人身边呢。〃茶客也颇为不解地议论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那位夫人与相公之间或许有什么间隙,也未可知。〃
〃这也难说,说不定她早就没了相公,托辞说相公不在只是为了少惹麻烦。〃邻桌的一人又插言道。
一群人议论纷纷,午后的闲暇时光就在喧嚷声中度过
※※※
〃娘!〃随着清脆的重音,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房内。
〃遗儿,你回来了。〃一个绝美的妇人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笑应道。
〃遗儿给娘请安。〃杨遗恭敬地跪拜在地。
〃好孩子,快起来。〃妇人起身上前扶起他,慈爱地问:〃遗儿,庙会好玩吗?热不热闹?〃
〃好玩,庙会上的人很多,很热闹,还有很多人在卖东西。〃五岁的杨遗口齿清晰地回答。
〃陪你一起去的琼姨呢?〃
〃她说要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让我先来见娘。〃杨遗眨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乖巧地答道。
〃那好,你先去洗脸换衣,咱们马上开饭。〃
〃嗯,那孩儿先拜退了。〃杨遗拜退出房。
望着懂事听话的儿子,如萱仿佛又在他身上看到他父亲的身影。如同杨逍峰翻版的遗儿;时时让她想起那段惹她伤心又让她难忘的日子。
当年如萱忿而投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便失去了意识。待她苏醒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精美华丽的宫殿之中,一个身着官装的美貌女郎正含笑望着她,见她醒来,遂关心地问道:〃玲珑,你睡醒了?〃
〃你是在叫我吗?我叫如萱,柳如萱,不是玲珑。〃如萱不自觉地纠正道。
女郎温和地开口道:〃你先别忙着辩白,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传说,天界的王母有两个贴身侍女,一个叫做碧瑶,一个唤作玲珑。两个仙女聪慧美丽,深得王母喜爱。有一天,玲珑在拭擦王母的梳妆镜时,不慎失手让它坠入凡尘,化做一顷碧波。〃女郎娓娓道来,让如萱听入了神。
〃碧波湖……〃如萱喃喃地低语,想起了凌儿说过的碧波湖的来历。
女郎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本来玲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