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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方式,也就是说,法国穆斯林妇女在公众场合佩戴头巾,包括学校。因此,关于穆斯林女学生是否可以佩带头巾进入校园和上课的问题,成为法国社会一个重大问题。但法国毕竟是个传统的天主教国家,其他宗教人数较少,耶稣教徒大约80万人,犹太教70万,佛教徒40万,600万穆斯林对法国人来说实在有点多,特别在人欲横流的法国社会,天主教影响日益走下坡,进教堂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但清真寺香火不断,人满为患,所有的穆斯林都声称自己是*教徒,且每星期五几乎一半穆斯林男子都去做礼拜。穆斯林的这种虔诚信仰使法国人深感忧虑,眼看穆斯林势力日益壮大,他们感到一种异教势力的威胁。法国人尤其担心的是*势力的强大会最终削弱法国人几百年建立起来的世俗制度。根据法国政教分离的法律和实践,公民的基础教育不仅是免费的,而且是世俗的,也就是说,任何佩戴宗教色彩的标记都有悖于法国的“共和理念”和“世俗原则”精神。于是,根据总统希拉克的指示,一个由各方知名人士组成的专家小组经过近一年的调查研究,于2003年底向希拉克提交了关于立法禁止在校园和教室佩带任何宗教标志的报告。该报告得到希拉克的肯定和支持。希拉克强调,国家要努力保护学校免受族群倾向(munautari*e)的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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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变革中的法兰西(3)
新法案得到了法国各大政党和多数法国人的普遍支持,认为它体现了法国的“共和理念”和“世俗原则”精神,但也有不少反对者,认为它违背了宗教信仰自由和法国社会文化多元化的传统,有悖于法国文化的宽容。很多西方国家也认为是小题大作,感到难以理解。“头巾禁令”同时也使法国因反对美对伊拉克动武而在*世界树立的崇高形象受到损害,许多阿两万多名法国穆斯林妇女走上巴黎街头,抗议政府通过“头巾禁令”。(2003年10月)
拉伯国家公开对法国的亲*政策表示怀疑,2万多法国穆斯林妇女在巴黎*,抗议“头巾禁令”,以维护穆斯林妇女佩带头巾的宗教权利和习惯。在我写此书的时候,还发生了伊拉克*军绑架的两名法国记者的插曲,尽管他们在数月后得到释放,*激进组织对“头巾禁令”的反感始终没变。
“头巾禁令”把法国社会搞得沸沸扬扬,从表面上看,这是为了维护法国共和国的世俗化原则。因为从18世纪以来,世俗主义一直是法国社会激进思潮的基石。法国在大革命后成立了共和国,权倾一时的天主教会的财产被没收充公,教士们亦被勒令宣誓效忠共和国。因此,世俗主义原则是法国的共识和共和国的基础。希拉克明确表示,绝不容许任何宗教挑战法国的核心价值,即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原则。确保政教分离的世俗主义就是确保法国价值的基石。然而,不管怎么说,“头巾禁令”引发的争论已向人们传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法国存在的宗教问题和随之产生的微妙的族际关系已是个不争的事实。
耄耋之年魂丧热浪
——从“暑热”事件看法国的家庭问题
我对法国式的博爱一直肃然起敬。记得在斯特拉斯堡当领事时,当地有不少人要领养中国孩子,情真意切,令人感动。欧洲委员会的秘书路易丝每次见到我总是要让我无论如何要让她尽快领养中国孩子。斯特拉斯堡交响乐团总经理梅纳已领养了1个韩国女孩,还要领养中国孩子。在巴黎工作时,我曾陪同赵大使会见了法国家庭事务部长克里斯蒂安·雅各布(Christian Jacob),对方来访的目的就是要加快对中国儿童的领养程序,争取每年法国可以领养1000名中国儿童。的确,法国人领养中国儿童,或世界其他国家的儿童,有中国人生子防老的一面,也有某种意义上的博爱思想。我的好朋友,贝藏松医院院长包米埃(Michel Pommier)领养了一个非洲吉普提病孩。说是病孩,因为孩子每天要打针,否则发病起来乱打乱砸,会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我问他们为何不领养一个健康孩子。包米埃夫妇回答的很简单,因为他们家已有两个孩子,家庭很幸福,领养纯属为了报答社会。当我每次聚会看到这个五大三粗,1米80大个,又不会说话的黑病儿子时,对包米埃夫妇的博爱精神感叹万分。为了这个病孩,他们除了经济上的支出(请专门保姆)外,还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关心他的一切,甚至连他们出国度假都要把病儿子带上。令人吃惊的是,这种情况又绝非包米埃一家。70多岁的斯特拉斯堡建筑商克莱茵也领养了一个残疾儿子。老头对我说,生活给予了他一切,现在应该由他来回报一下社会了。
说实话,法国人关心生命,从热爱小动物到领养儿童,这种博爱思想使我对法国社会肃然起敬,我总认为,博爱是一个社会文明的重要标准。然而,发生在2003年夏天法国的“暑热”事件,又让我对关爱下一代的博爱背后,对法国老年人凄凉的晚景感到不可思议。是年,法国出现了半个多世纪未曾遇过的“暑热”,万名老人在十几天里被热浪送上了黄泉路。最令我费解的是,这些可怜的老人被热浪夺走生命后居然没有子女和亲人来认领遗体,更谈不上为其送终。电视台连续十多天每天在黄金时间报道此事,最后还有30多具遗体没有人认领,是希拉克总统代表法兰西给这些可怜的老人送的终。
对中国读者来说,首先发生这种惨剧是不可思议的,但对法国来说似乎原因又很简单,因为这是在被法国人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8月份长假”中,几乎所有的法国人,包括总统、总理和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外出度假去了。在整个8月,法国上下一片沉寂,有钱的早到国外度假去了,或者到南部地中海沿岸的尼斯、圣托贝的别墅消夏。要是经济条件差一点,就到东欧或法国本土的度假中心避暑。如果你能在街头遇到什么人的话,那要么是外国游客,要么是刚度假回来的法国人。
总之,“暑热”事件很不幸,从表面看是法国度假文化的错,但深层次却反映了法国严重的家庭问题。由于消费社会,物质至上,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在法国已开始解体。一方面,从孩子角度看,他们既不想赡养老人,也不需要赡养老人,因为完善的社会福利体系已保证所有的老人“老有所养”。因此,对孩子来讲,惟一尽孝的机会是圣诞节之夜去看一下老人。如可能的话,在一起吃顿晚饭。我有位相识近20年的法国老人,由于没能与儿子在圣诞节之夜享用一顿晚餐,专门从法国南部的尼斯来到我当时工作的斯特拉斯堡,从我这个东方人的身上体会家庭的亲情;另一方面,我们从老人角度看。由于健康水平的提高,人的寿命越来越长。然而,老人长寿的几率是不均等的,做到白头到老的夫妇实在凤毛麟角。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法国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由于工作节奏快和受女权主义影响,男女均盛行独身,这样幸福潇洒的人生到头来必然以鳏寡孤独而告结束。因此,“暑热”事件的教训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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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变革中的法兰西(4)
“暑热”事件不久,我恰好陪同邓榕同志拜会希拉克总统夫人。总统夫人告诉邓榕,法国今夏很热,许多老人被热浪夺走了生命。邓榕告诉总统夫人,北京也很热,但在中国老人受到社会的关心,孩子们也都很孝顺,因为赡养老人是种美德,不这么做会受到公众谴责的。邓榕还举了自己家里的例子,说全家四代同堂,87岁高龄的老母亲和儿孙们生活在一起,每晚大家都要在一起用餐,其乐融融。总统夫人对邓榕的介绍非常感兴趣,连连说,你们中国人的传统太好了,法国人真应该向你们学习。说话间,希拉克总统从楼上办公室走过来向邓榕致意,寒暄后又加入了夫人们的谈话。总统夫人马上向其介绍中国和睦的家庭观念和儿女孝道,然后情绪颇为激动地说,“你应该告诉法国人,世界上还有中国人的家庭观念!要让法国人明白,假期固然重要,但家庭也是重要的,孩子对长辈是负有赡养责任的……”
这次爱丽舍宫的谈话使我感受到法国最高决策者对法国家庭解体的深深忧虑。这种忧虑不仅反映在政府高官的言行中,连好挑剔的议会对此也有同感。舆论原以为左翼反对党会因此而大做文章和弹劾政府,但这种情况并未出现,议会独立调查报告将更多的责任归于法国目前的体制。这说明对此问题,法国朝野是有共识的。其实,这种家庭解体造成的社会问题并不单单反映在“暑热”这一件事上。比如,法国人养狗,从社会学角度也能折射出这个万花筒般的社会。
法国人口6100多万,各种宠物3000万,达到人口的一半。全国每年出生小狗达百余万只,年经销额近2亿欧元。各种与狗相关的产业方兴未艾,从狗饮食业、狗饰品业到狗葬业应有尽有。据统计,法国有专业狗医4000名,狗食加工厂3000余家,营业总额5亿多欧元。在世界上许多地区,活得像“狗一样”往往是一个人悲惨生活的写照。但是在巴黎,“狗一样的生活”反而让人羡慕。英国BBC曾专门做过一个报道,结论是狗在巴黎的生活接近天堂。圣诞节那天,巴黎20万条狗获得的圣诞礼物数量远比那些发展中国家小朋友得到的多。这些礼品绚丽多姿,包括为狗特制的多款香水和为狗特制的音乐光碟。如果狗情绪不好,可以播放这些轻柔的音乐,让狗的情绪得到舒缓。更有甚者,还有狗时装表演,狗身着名牌服装,鱼贯行前。在巴黎,所受到的欢迎程度远高于人类。假如狗主人认为爱犬承受不了都市的喧嚣,还可将其送往巴黎众多的狗旅馆。在那里,狗享受客房星级服务,让人类把饭菜送到客房。万一哪天爱犬驾崩,还有墓地,还可享受一次小小的弥撒仪式。
狗确实在法生活接近天堂,这里的原因很多,有文化的因素,比如,法国人历来爱狗,认为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但更多的却是深刻的社会原因。在法工作多年,我发现法国人及时行乐的背后是一种深深的寂寞。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在巴黎这样的大城市,单身贵族约占城市成年人口的一半,结婚的仅为四分之一,其中又有约50%的婚姻以破裂而告终。狗无论对青年,还是老年均是独处相伴的好选择。
然而,与养尊处优的狗相比,法国还有100万儿童的生活并不幸福。法国就业、收入与社会团结委员会(Cerc)《贫困儿童》报告指出,若按一对夫妇带一个孩子每月收入1170欧元计算,法国有100万名贫困儿童。若按照欧洲贫困标准计算(中等收入的60%),法国贫困儿童将达200万。其中,还有90万名儿童的家长需要靠领取最低生活保障金(RMI)或单身父母补助金(API)生活。最严重的是还有2万多名儿童没有固定居所,这恐怕是每晚带着爱犬在公园溜达的贵夫人们所不知的。法国有个喜剧演员,叫勒鲁石(Claude Lellouche),他出钱办了个免费食品发放的协会,叫“爱心餐厅”(Le Resto du Coeur),每年冬季都要对弱势群体开展赈济活动,分发6000万份餐包,使50—60万人受益。然而,同接近天堂的狗数目和狗生活相比,无论是这种可贵的爱心及其受益范围,都显得杯水车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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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倔不傲的法兰西(1)
耐人寻味的法国*文化
初来法国,对法国人的*文化很不适应。法国人喜欢度假,每年寒暑假时,法国全社会均比较安静,一片歌舞升平,但假期一结束,马上就是新一轮的社会危机,全国上下工潮四起。这不仅是我搞法国工作那么多年的体会,也是我们大使馆司机、厨师的普遍看法。
法国公务员工会组织在巴黎街头*,反对拉法兰政府推出的退休金改革方案。(2003年6月11日)每年9月份暑假结束,法国就进入了*的高峰季节,诸如银行、邮局、电力公司、航空、铁路、地铁、公共交通的职员*最常见,但其他行业,如教师、医护人员、记者和国家公务员*也司空见惯。法国人*的名目繁多,劳动法上专门有定义。有所谓警告性*,短时间停止工作对雇主施压;有“瓶颈”式*,专门选择要害部门或要害时间停止工作;有轮流式*,企业内不同部门或工种轮流停止工作;还有声援性*,也就是为支持其他行业或企业的*者而停止工作。但*的目的无外乎是要求增加工资、减少劳动时间。相比之下,法民航职工的*对老百姓的影响最大,政府也就最害怕。但不幸的是,对我们这些无辜外国人带来的不便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