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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锥生零眯起眼睛。
“没有方法,”李土道:“除非你留住吸他们血的血族的命,他们或许还能多活几天。不过,结果还是跟玖兰枢说的一样,他们的本体会慢慢不见,迟早会堕落成那样的怪物。”
“总会有办法。”锥生零道:“你必须找出来 ,不然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玖兰李土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然后道:“其实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
“把他们全部变成吸血鬼。”
“不行!”
“零,不然我现在全杀了。”
砰一枪打在了玖兰李土心脏的边缘,猎人准备第二枪时,玖兰李土就压住了他的双手,靠离他仅仅一厘米的距离。
“零,我真怀恋你在别墅时候的样子。”玖兰李土咂嘴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一面有多么让人着迷!”男人不由得发出感叹,他鼻子滑过猎人的脸颊,难以控制的嗅着锥生零的气息。“要不这样,你陪我一晚,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锥生零一声冷哼,抬头直视玖兰李土,趁对方片刻地松懈,快速在他的心脏边缘补了三枪。
“相信我,”枪口再次抵住李土的胸口,猎人道:“第二次杀你我会更加顺手!”
“也相信我…”玖兰李土看着猎人,伤口以不可见的速度愈合,“…我还会给你第三次杀我的机会。”
猎人扣动扳机,那一枪精准打向男人的心脏。可是没打中,玖兰李土不知何时来到锥生零的身后。
“瞧,你也许还有第四次!”将猎人转过身面对自己,李土倾下身,将猎人的脑袋放到自己的颈边。
“先预预热吧…”玖兰李土道:“…作为,始祖大人的身体。”
第30章 血之夜(上)
平安夜,锥生零的心跳连同气息一并停止消失。
玖兰优姬、夜刈十牙、黑主灰阎、新城以及二十个白衣卫,他们察觉到的同时,整个夜空的雪纷飞缭乱,十分疯狂。
菖藤依砂也和一条拓麻在知晓的同时,他们正面临另外的危机——菖藤遗址的结界被破除,罗伊已死,里面几百号猎人全部失踪——元老院的领头一条拓还活着。
“主人!李土大人!!”
新城从昏迷之中清醒,心脏一阵回缩,痛感侵袭四肢百骸,但一秒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实感归回,夜晚从未有过的清晰。
契约已经解除,他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主人。少年伤心极了,从开始的抽泣到放声痛哭,嘴巴也没个消停,不断叫唤着刻在心底的称谓。
“小子!”坐在少年身侧的男人总算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哭傻了!”
“你说什么?!”新城吼道,他为别人不能跟自己感同身受而怒火中烧。
“为什么你喊我徒儿的次数还没有玖兰李土多?”
“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
“不关你事!”少年一连重复了好几遍。男人安静下来,沉默到新城以为他不会再发问。
“为什么?”
啊啊啊啊!!!新城用脚去踹曾经最强猎人,没有一点生命的危机感。最后似乎是闹得有点累了,他安静下了,然后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因为大人太寂寞了。”
“哦?”
“大人在借用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知道了他几乎所有的记忆,还有心情。”
“鬼话!”男人轻笑:“他不会让你窥探他的内心!”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新城似乎额戳到了泪点,“大人自从被元老院当成杀人武器之后,因为吞噬了太多的灵魂,早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大人经常会跟我交流哦,也许大人自己都不知道,但有很多事情也是他自己告诉我的!”看着男人很久都没有回应,少年提高分贝:“你别不信,我能跟主人传话,就是大人的意思!”
“啊…这样啊!”男人仰望着天际,离平安夜结束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了。“小子,多跟我讲讲。”
“你想听什么?”
“他杀自己的家族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那个是真的。”少年抓着自己的头发,支支吾吾了很久,才终于决定开口。“那个,真的是大人自己的意识,是他亲手杀的!”未等男人追问,然而新城就迫不及待的要解释。“你要知道,大人因为太爱那个人了,可对方却宁愿死也不去理解他的心情,是你也会失去理智的!”
“真拙劣的说法,这也是他自己告诉你的?!”
少年哼鼻,声调很高昂:“是我自己的分析!”
男人勾了勾唇,却形不成一个笑容。
“那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放弃作为吸血鬼始祖的身体,是为了换来什么?
“太痛了!”少年含着泪,斩钉截铁:“杀了太多的人,干了太多的坏事,痛醒的!”
“你知道得可真清楚。”
闻言,少年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当然,我还知道大人是真的喜欢主人的。”一说到主人,新城又哭了好一会儿。“大人其实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喜欢,但是大人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迷失了,而主人是唯一能让大人找回自己的人。”
“真奇怪,你明明不是喜欢锥生零吗?!”男人突然问道:“怎么还对玖兰李土动了真心!小家伙,做鬼也贪心不得,只能二选一哦!”
他话音刚落,少年就像被惹毛的小兽,伸腿踹了过去。
“你该死,你明明知道他们都不在了,你还——”
“你认为我是谁呢!”男人截下新城的话,侧过头。属于夜刈十牙的那只受伤的眼睛,它缓缓睁开,红蓝异瞳,整个血族也仅有的特征。
不是说过吗,零,你还有第四次杀我的机会。
零点零分,当最后一瓣雪花在半空中融逝,圣诞节而至。
圣诞树下的雪人,它们冷眼旁观。
似乎是回家的道路,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倒躺其中,口中嘀咕着妓女的名字,偶尔吐出妻儿的称呼。就在这时,一只干裂的爪子从雪地伸出,接着两只、三只,直接刺穿他们的心脏。凌晨第一滴血溶入雪地,晕染开整个节庆的色调。
不到一分钟、无数个长相畸形的野兽从雪地爬出,闯进各家各户。
四周万籁俱静,惨绝人寰的尖叫接连不断,恐惧向像刀子划破苍穹,而喷洒在窗上的鲜血点亮万家灯火。
翎羽少将赶到王宫的时候,白昼真芝的寝宫已经被包围得密不透风。少年那一刻忘了身后上百号士兵,只身一人杀出一条血路,踢开寝宫大门。
入眼熊熊烈火。
以少女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那双金色的眼睛面对数十只野兽也没有一丝惧怕。待解决了一批野兽,少女发现了翎羽少将。
“还站着干什么?”真芝大声道:“还不赶快去救他们,带上所有士兵,赶快!”
“他们…谁?”翎羽大脑一片空白。
“白昼的子民!你没听到他们在求救吗!!”
全国上下,野兽遍行。
更翎羽父子相反的方位,鹰宫海斗领着所有猎人前往东南方。面对满地横尸,他依旧沉重冷静。可当一个受伤的平民从地下爬起来攻击一个年轻的猎人时,他乱了阵脚。他完全低估了这一批新出现的生物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只要被它们攻击到的人都会变成怪物。鹰宫小心应对它们的进攻,在几次的观察发现了原因。
“注意,不要被它们咬到!”鹰宫大声提醒,让猎人们将此消息传开。
情况并没有好转,猎人的数量有限,并且他们并不知道这批新怪物特征。找不到攻击点,这次的战斗突如其来,没有一点防备,甚至连敌人到底是哪一方也一概不知。
整个街道都被鲜血覆盖,被认定为吸血鬼的怪兽们死亡后不仅不会沙化,反而在短短数秒的时间快速腐烂。
这一晚,没有雪,没有风。
鹰宫极力不去想那三个人,他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决定暂不杀敌,先以救人为主。由他带领着老一辈的猎人守住前线,而分出大部分年轻的猎人让他们五个为一组,救出白昼子民并转移到安全之地。
计划见有成效,在长达三个小时的作战中,猎人协会成功集中了东南方所有村镇还存活的人。猎人们围成三个防护圈将平民护在中央,逐步往中心地带靠拢,每到一个安全的隐藏之地就会放下一批人,并留下十个猎人看守。
一直到凌晨五点,鹰宫和数个老练的猎人回到了猎人协会,而他们的面前是一路跟过来的所有野兽。
“枢大人还没有指示吗?”蓝堂问。他们站在玖兰宫殿的天台上,看了近一个小时野兽和人类的厮杀。从最开始因为对方的目标不是血族而选择旁观,到最后不忍场面的残酷而谴责本性的冷漠。
星炼无法回答蓝堂的问题,因为——
“你们是笨蛋吗!”少女突然的出现,并带着首次的愤怒。
“优姬大人?!”
“你们当初是为什么跟随玖兰家的始祖,你们忘了吗?!”
为什么?
他们反问自己,然后幡然醒悟。为什么会跟着他,因为他能带领着他们走出战争,获得精神上的自由。然而因为太过看重纯血种,他们却忘了初衷,身为君王的玖兰枢其实从来没有强迫或阻止他们的一切行动。
人类从不曾是他们的敌人,这是玖兰枢曾经讲过的话。
当翎羽父子在被野兽重重包围之际,贵族们救走了他们,并负责接下来所有的战地。
“父亲…”
“去吧,去她的身边!”
菖藤和一条拓麻在反复检查过全国各地的尸体后,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是确实是零交给罗伊的文件。”菖藤道,脸色有少许慌张。
菖藤家族的遗址内,一条拓麻反复研究仅有的几段文字,总算有了点眉目的同时又被前所未有的震惊所淹没,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消化自己猜测的内容。
“没想到…”拓麻道,叹息不断,“原来早在几千年前白昼一族就研究出把吸血鬼变成人类的药物,太吃惊了,这是你知道吗玖兰家族用了近一万年都不能完成的事情啊。”
虽然药物注入到吸血鬼体内,也只能让对方最多维持十天的性命,但是拓麻包括菖藤都敢肯定,总有一些血族他们愿意用一生换这十天。
“为什么他们可以,几千年了,人类和血族也都过几次的纷争,但也没有使用记录?!”拓麻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他似乎回到了以前为玖兰枢出谋划策的那个自己,脑内细胞大量运转,然后得到了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答案。“人类,没错,只有人类才理解人类,他们才知道血族所缺少的东西。”他几乎认定这就是答案,因为这个药物被反过来用是最好的例子,一条拓反利用药物将人类变成了怪物。
“你知不知道药方?”
菖藤摇头,脸色显得和苍白。一条拓麻总算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
“菖藤君!菖藤君!!”拓麻大声道,菖藤总算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要论起罪责,我比你更大,你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我父亲一手造成。”
男人显然听不进去。结界被破除他全然不知,从罗伊的尸体看来,至少死亡有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甚至一同帮忙制造药物的那五百号由锥生零亲自选中的猎人,他们全部成为了第一批药物的使用者,现在正在整个昼夜国残杀自己的同胞。曾今自己那样对他保证过,会守护他的一切,甚至还在前几天他还告诉他一切都很顺利,可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并不是认为猎人会责备自己,真正让他难受的是,猎人在看到这一切后不仅不会怪他,反而陷阱自责的漩涡,承受他永远也感受不到的痛苦。
他不想看到锥生零的痛苦,但是灾难已经酿成。
重重的一拳打肿了菖藤的半边脸,拓麻用双手提起倒做在地的男人。
“你给我听着,零是那种为了能多救一条人命而放弃自杀的人!”
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方后道:“真没说服力。”可却是最恰当的形容。截下拓麻再次挥过来的拳头,菖藤道:“开始想办法吧。”
两人将实验室内每一个角落都查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药物的线索。锥生零不在,那份药物的仅有他一个人知道,但是猎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短时间内他们无法找到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脸色跟纸一样苍白。他们不敢去想外面的世界,那该是一副怎样的地狱景象?!
长久的沉默后,两个人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