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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昼夜国东南方沿海一带,海面被海底中魔鬼的爪子掰开血盆大口,吞咬岸边一切事物。菖藤见此带领所有人来到靠离战地最近的地方,环山别墅。
过程中,一条拓麻不时会跟黑主父女聊起锥生零的事情,翎羽少将也会加入进来,但询问对象是白昼真芝,拓麻听后只能将这个问题抛给前面带路一直未发话的纯血种身上,可对话依旧在沉默中终结。
Level B们观赏此处的风景,山路极其复杂,但沿途美景不断,好像近一个月的灾难不仅没有危及此地还带给它来春意和彩虹。他们大发闲情赞美这里的景色,忘了此刻的目的全当旅游般惬意。拓麻偶尔会在他们的玩笑中搭几句腔,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菖藤的沉默而站到对方身边。
“菖藤君?”
“嗯?”
“我以为你准备一直当哑巴!”
“嗯。”
一条拓麻不再说话了,任何人他都不理。
蓝堂英在一条拓麻身上碰了几次钉子后气得跳脚,不防脚下的碎石而摔趴在地。架院晓立马就抱起对方,眼神疼惜又带点责备,动作轻柔地擦掉对方脸上的尘土。莉磨、千里、瑠佳将他们围成一个圈,用那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盯着那对表亲。
“啊,真是表亲!”莉磨道。
蓝堂英脸一下刷红,然后吼:“混蛋晓——都说了公共场合要离我远点!!”
欲盖弥彰!瑠佳内心下结论。
“呐,你们做了吗?”千里问。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蓝堂咆哮。
此地无银三百两!!瑠佳再次下结论。
最后三个看戏的贵族用那种一副猜出故事结局的表情散场。后头的翎羽父子乘此机会表达他们的谢意。
“恭喜恭喜!”
黑主父女走在最后面。
“爸爸。”
“干嘛,优姬?”
“今晚过后,去见见他好吗?”去见见鹰宫海斗,去说声对不起,对方会知道。
黑主灰阎没有回话,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要知道一条拓是用他的身体侵犯了那个孩子身为男性的尊严啊。
总算来到了环山别墅,可即使在那栋可以跟自然相媲美的建筑面前,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屋顶上的银发少年。毫无征兆,夺去了他们的思考。猎人此刻也朝他们望过来,马上牵起弧度却不知如何微笑的唇角表示他才刚刚发现他们,可当你想看清他的时,银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一如昙花一现。
“拓麻,你先带他们进去。”
拓麻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跟自己说话,然后他带着所有人进入了那栋存有菖藤美好回忆的别墅。
他把他压在后花园的花墙上。
“让我抱一下,零…就这样,让我抱一下。”菖藤抱着锥生零,在对方的挣脱中抱得更紧。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的感情沉寂了二十几多天,在刚刚一路上他强迫自己不能去想他,他想法设法阻止自己进去别墅时会忍不住想他。可是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狡猾,他怎么能这样出现在他不堪一击的伪装中。
少年还在挣脱他,可是他不管不顾了。不是要放弃吗?不——他悲哀的发现他根本不想。这个人为什么就不可能属于自己,他这辈子也没有这么渴求一份感情怎么能不属于自己。他觉得没有了理智,看到他后一切建立起来的心情轰然坍塌,只剩下他对他的爱。
他咬住锥生零的脖子,他拼命吸食他的鲜血。不,他要听的不是他的拒绝,不是他的祝福,不不,那么美味的鲜血怎么能这么无情。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放开他,狼狈地退后几步,猛然又想起什么死死抓住对方的手。
“别走…”银灰色的眸光涌出忧伤,他低声哀求,生平第一次。“…零,我爱你,你不知道吗?”
少年还是一语不发,但丝毫不影响他对他的拒绝。
“零,让我陪你——”他把要求退后一步,进而想要离他更近一步,“你要去哪儿,让我陪你。”他边说边吻着他的手,然后他的虔诚、他的卑微终于让对方有了反应。
“你想让我怎么回应你?”锥生零问,用那种问你近来可好的亲切语气。他吻了一下菖藤的唇,“一个吻?”吻又来到了他的脖子,锁骨,并解开他的裤带,冰冷的手滑了进去。菖藤一阵颤抖,他终于缓过神,看到锥生零销毁上衣露出整个上半身,然后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道:“要这样回应你吗?用这个身体?”那双眼睛是那么明亮,啊——就像初次见面他骑在马上——流光溢彩。他毫不保留、毫不伪装,他就用那样清朗的语气问你,要不要?要不要?只要他点头,他就会给你全部,全部——
——除了心。
他制止了锥生零,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体抽出来。他整理好他们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外套给锥生零穿上。他想最后一次吻他,但是没有力气了,他的所有感情就在刚刚最后一次燃烧,化成灰烬,那点余温只够他转身离开。
一切,都结束了。
锥生零站在一艘船的船尾,他用意念催动船行驶,前往那座藏着怪物的岛屿。没有那么远,明明只需要半天的路程,但是第一次到来的时候他们却用了三天。那个人做的事情真是没有一刻能让人猜透。
记得洞穴中,自己那样出言羞辱的情况下,他却说他爱他。宴会上他主动打破约定封闭他的嗅觉,只为自己不会从师父的血中发现异样。还有平安夜,他为了自己成功转变丝毫不顾丧命的危险。
可他还是杀了他。
他把兰斯变成吸血鬼,只因为兰斯被纯血种的心脏吞噬生命而活不了几天;他让兰斯吞噬所有长发骷髅和长发骷髅主人的鲜血之后、再利用兰斯的能力切断他们跟元老院的联系,只为拯救他放弃的人类;他命自己的护卫在兰斯死之前取出其心脏了结了他的性命,是因为真芝不需要始祖吸血鬼的复活只要得到自己父亲的心脏就可以健康活着。
他拯救了一切甚至是他的灵魂,可他还杀了他。
他丢了武器也挽回不来什么,他的梦境也无法实现,所以他算了一下自己离死亡还有多少步。第一步,他去了别的国家找到了自己吸食过所有女孩的血液,很幸运她们依旧是人类;第二步,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抹杀了菖藤依砂也对他的感情,并相信对方一定会好好活着;第三步,也就是现在,他要去消灭那个怪物,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怪物对抗那个十足的怪物有没有胜算呢!
无论如何,如今只剩一步了。
锥生零对着茫茫沧海温柔一笑,还有一步的距离,他就可以去找他。
第39章 Zero之夜(上)
他们站在海边,就在潮水咬住鞋尖的前一厘米,等待着圆月下原型毕露的可怜虫们。它们从森林之王到绿野精灵,身体因为藏不住怪物变得肿胀畸形;它们正一边吞咬海中人类的尸体一边朝他们涌来,万双腥红之眼玷污的整片夜海。
真热情,如果可以他们真想拥抱它们。
菖藤依砂也和玖兰优姬守在前线,贵族们镇守其后,再后面是黑主灰阎和翎羽父子。浪潮前后拍击,似一声战鼓,打响战场。第一批魔兽大张血口,气势汹涌,当头直冲——前线的纯血种一个擦掉脸上的水珠、一个展开狩猎女神,不动声色将其一举全灭,此番轻易之举另敌我两方都吃惊不已。状况仅维持一秒钟,下一批魔兽猛涨数倍攻击力,神不知鬼不觉近身出现,直吓得二道防线的贵族们拼使全力乱打一气,最终在侥幸一只没漏单的同时大骂打到自己的猪队友。
万兽大军骤然消停,浪潮激流倒退,像是要挡住它们的密谋。拓麻看着脚底的流沙,不由心下判断——第一轮来探风,第二轮来试招,第三轮该是摆阵型了吧!
“靠!靠!靠!”蓝堂英的惊呼第一时间正确了拓麻的猜想。
魔兽们一个接一个踩在伙伴的肩膀上,组成一面黑压压的高墙,借着浪势朝他们铺天盖地砸来——架势迅猛,另他们只能顾及自身。但很快,成功登陆的魔兽又被黑主灰阎和翎羽父子全灭。魔兽们开始连续攻击,在第三道人类防线一瞬失守的情况下,十来只魔兽跟跳蚤一样窜逃进城,快到另吸血鬼的视力都难以捕捉。
高智商的贵族们气得牙痒痒,尊严和面子受到莫大刺激。
还要什么作战队形,抓到一只就踩死一只!
“晓,你给我听着,老子只要比你多踩死一只你就乖乖被我上!”蓝堂英说着连杀三只起誓决心。
架院晓先是淡定地解决掉一只,接着一路火攻到前线,凶狠得直叫瑠佳为那些魔兽含冤。
支葵千里主力解决潜入昼夜国的跳蚤,莉磨跟随其后。
“千里,别犯困哦。”
“莉磨——”支葵千里单手抱住对方,一记攻击快速打在少女身后:“——小心点!”他垂首吻了一下少女的唇角,“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万兽大军成批涌向他们,黑压压的一片覆盖了整片海,像是一个巨大且移动的泥沼深渊,吞噬一切直到世界尽头。月亮在此刻愈加明亮了,它如同一只天使的眼睛看着这一切,照亮战斗之人快要熄灭的光芒。一条拓麻绝不是唯一一个抽空赏月的人,不论是玖兰优姬还是一众贵族,那里曾经寄存着所有美好的记忆。属于夜晚的他们,月亮就是太阳,即便下一刻就魂飞魄散,他们也要守护它到地老天荒。
这时,浪潮更加汹涌,它像一个被逼疯了的无辜病患,要用癫狂嘶吼报复整个世界。就在不远处,离月亮最近的地方——海面炸起十丈之高,洒下腥浓的血雨,让夜晚恐惧得大声咆哮。
玖兰优姬惊震的同时余光瞟向了某一处,她不顾黑主灰阎的叫喊跳到沿海巨石背后一群魔兽中间。
海浪连续冲击,退走的时候袭卷一切,包括黑主灰阎和早园瑠佳的动作。战士们紧忙撤后,可那恶魔的血盆大口反复不断咬紧他们。他们竭力站稳,庆幸那些可怜虫也跟他们同样的处境,很快就被吞回了恶魔的肚子。
血雨落回海面,原本血红一片的浪潮已经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可并非好迹象,因为腐尸和鲜血正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咬住他们的大口显然是想将他们吸进那个地方。就在多数人已经无力招架之际,浪潮像铁板般冲击回来,差点就要砸爆了他们的五脏六腑,但也使他们脱出险境。
“零!”拓麻从沙地上爬起来,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一定是零——”他急忙忙朝菖藤看过去,未等开口,就发现对方遥望着远方,就像已经看到了那个银色的身影。
“菖藤君!”拓麻大声喊道。
男人好久才反应过来。
“啊?”
“你还站着干什么?!”
男人花了几秒钟才悟出对方的话中意,然后他摇了摇头,道:“那不关我事。”
海潮骤然变小,一只只魔兽卷土重来。
他们看到了,在小得跟蝼蚁的野兽背后,更远的后方,那个发生了爆炸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血人——没有脸,正用身体在吞噬一切。
整个岛屿已经消失,就在血人的身体中。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它脚边下的猎人似浮在海面的一抹银光。
锥生零站在岛屿唯一的幸存物、一棵巨木之上。猎人最大程度解放纯血种的力量,体内的血液就像他对这个世界的感情——千丝万缕,它们捆绑住血巨人的身体,捆绑罪恶,他将用最后的生命消灭它,以证明他对这个世界的感情。
他见证了它的苏醒,带着血液中千万生命的哀嚎,就像婴儿落地的第一声哭喊。没有皮肉、筋骨,它是恶魔诞生的最为纯粹的生命——血——欲望及侵略。
锥生零控制它的行动,海水在血人的挣扎激荡翻涌,好比他跌宕起伏的人生企图击溃他的存在。他毫不在乎,这个时候他是坚不可摧的。猎人解放多一倍的能力捆住巨人乱动的手脚,然后肢解它,任多少次重回对方的身体,他就像外科医生做着精准的解刨。
血人尖叫、嘶吼、要把痛苦喊到天崩地裂,它的身体像刀山火海里的活鱼剧烈挣扎,把海面搅得一团乱。
锥生零感到困扰,所以决定释放最后的鲜血,制止对方的无理取闹。猎人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但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真庆幸自己的身份,甚至爱上了纯血种的自己。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可以终结这一切了——
——可事实又要否认他。
他把能力全部用到血巨人身上,却忘了自己身处不利之地。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