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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他?”
“好……等一下!”她犹豫了一下。“不要,我亲自去一趟好了。”否则她一定会想溜的,叫她打电话,她铁定会发抖。不如去见到人,面对面谈清楚吧,再说她好想他啊!
“好吧!”他说着开始找地址跟电话,一个个抄上纸条。
“谢啦!”舜倾拿过纸条。
“别忘了我的车子……”
“等我从欧洲回来就给你。”
“你何时出发?签证办了吗?”
“签证?”她一愣。“可恶!我忘记还要办签证。”
“哈哈,放心啦!嫁给德瑞入了欧籍,随时要去都可以,现在欧盟国家的边界都打开了呢!”
“我有说我要嫁给他吗?”舜倾凶巴巴地说。
“你是没说……我真替德瑞感到……”他的话在她的目光下消失掉。
或许追不到佳人也不是件坏事,像她这等女子,可不是他祁至邕驾驭得动的。
※ ※ ※
舜倾又等了几天,这才办理好签证。一拿到签证她马上搭上时间最近的一班班机飞往法兰克福。
经过十六小时的飞行,她都无法合眼。一下飞机通了关,她马上要打电话给德瑞,看看他在不在这边。
但是话筒拿起又放下。
万一他已经不想理她了呢?她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要是别人敢这样跟她说,她铁定不会轻易原谅的。
直接去吧!就算要被拒绝也要当面见到人,至少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几个小时后,她辗转抵达欧星集团在法兰克福的总公司。
“我想见你们总裁,请帮我通报。”舜倾没时间讶异于这栋大楼的宏伟,她只知道她必须想办法见到德瑞。
大楼的警卫像在看笑话一样。“小姐,想见我们总裁的人很多,请先预约。”
“我是他……朋友,你可以帮我问问他在不在这边,问问他可不可以见我,这是我的名片。”舜倾的名片背面印有英文版内容,所以赶紧递了上去。
“如果你是为了公事找裴先生,请先跟秘书联系。”警卫先生可不敢放人。“如果你是裴先生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私人的电话,请恕我不能放行。”
“我知道你不方便放我过去,但是你问都不帮我问一下。问一下会死吗?”舜倾的耐性又消失了,她站在这里还用英文跟人家吵架,幸好德国人英文程度都不错,否则她还真的吵不起来呢!
警卫显然被她的怒意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姐脾气这么不好。“我帮不上你的忙,抱歉。”一板一眼的警卫摆明了不让步。
舜倾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愿就此放弃,却一时想不到其它方法。难道她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来,还没确定他在不在就要先飞去柏林吗?
正在思索间,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
“德芬!”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见到德芬过。
正在跟警卫说话的德芬转过身来,满脸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遇到你太好了!”舜倾高兴地抓住她。“你帮我跟他说,让我去见德瑞。”
德芬看了警卫和她一眼,霎时明白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忽然良心发现,知道放走我大哥是件蠢事了吧?不过我可是相当替我大哥庆幸呢!”
“德芬,我们之前的恩怨可不可以暂放一边,我真的很想见你哥一面。”舜倾难得把姿态放这么低。
“是吗?”德芬得意起来了。“你求我啊!否则我干嘛帮你?”
舜倾几乎咬碎一口牙。这可恶的小妮子!应该痛扁她一顿,然后把她流放到地球的最远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才对。
“拜托你了。”舜倾僵硬地说。
德芬得意地笑了。“想不到我也有听到这话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我跟你说,我大哥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了……”
“那是我的事情。”舜倾握紧拳头,以免自己太过冲动。
唉!奶奶说的对,冲动真的会害死她。所以现在她才会这么窝囊,在这里看裴德芬的脸色。
“好吧,你想上去是吧?我带你去。”德芬终于愿意让步。
舜倾松了口气,跟着她往电梯走。没多久电梯抵达顶楼。门一打开,德芬就用德文跟每个人一路打招呼。完全不懂德文的舜倾只能等着她哈拉完毕。最后就在她耐性即将告馨的同时,德芬抵达了一间肃穆的办公室。
“这是我大哥的办公室。”她率先走进去。
舜倾跟着进去,却遍寻不到德瑞的踪影。
“人呢?”舜倾质问着。
“不在。”德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在?你是什么意思?”舜倾脸色一变。
“字面上的意思。”德芬本想继续嘲笑她,但是估算大哥这个情人的脾气,还是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他去柏林了。”
“柏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你只说要上来,也没问我大哥在哪里啊!”能欺负人的感觉真爽,她终于可以吐一口怨气了。
“他去柏林做什么?”
“柏林有个重大的投资在进行,这次也是因为新大楼的投资出现问题,大哥才会从台湾赶回来的。当然,可能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终于决定受够你了。”
舜倾的脸色白了白。德芬的目的若是要打击她,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以给我柏林那边的地址跟电话吗?”舜倾还是问。
“地址、电话?”德芬相当享受这种滋味。“我考虑看看好了。”
“你慢慢考虑吧!”舜倾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德芬愣了一下,赶紧追上来。“喂!你不要地址电话啦?”剧情怎么会失去控制?
舜倾已经走到电梯口了。“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他吧!”环顾了下四周高雅严肃的办公室布置,她感觉德瑞离她好遥远。
德芬一愣。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你……你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不就是为了见我大哥一面吗?”斗嘴如果没有对手,那根本斗不起来。德芬还在享受这种占上风的感觉,她竟然要休兵了?
再说,她发现有这种嫂子也不坏,至少大哥看起来人性多了。如果人在这里被她搞回台湾去,那大哥知道后不宰了她才怪。
舜倾落寞地、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脸色显得苍白。
“或许我不该来的。”德瑞可能已经清醒了,知道她一无是处,不稀罕她大老远的跑来献殷勤了。
从来没见过舜倾这样的表情,德芬也愣住了。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是无敌铁金刚呢!看来也是会被情所困的。不过这是好消息,至少大哥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
“我没想到你是个胆小鬼。”
舜倾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不过那个没精神的她却也因此消失了。“不要再说我是胆小鬼,小心我扁你!”她受够了!最近是流行骂人家胆小鬼吗?
德芬害怕地缩了缩。“你到底要不要地址跟电话?”
“快点啊!罗唆什么?”舜倾催促着。
德芬掏出纸笔来写着。“你没带行李?”
“我放在机场的置物柜,又不知道他在不在这边,所以没带过来。”
“那么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喽!”德芬把纸条递给她,拍拍手就要走。
舜倾一把拉住她。“送我去机场。”
她已经受够这种拖拖拉拉的感觉了。
※ ※ ※
但是显然舜倾的运气很不好。
因为她虽然特别讨厌事情拖拖拉拉,在这事上却是不顺利到了极点。等她飞了几个小时抵达柏林,从机场打电话到他在柏林的办公室时,他的秘书告诉她:“裴先生早上刚走,因为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所以他回瑞士陪家人去了。”
舜倾真是体会到乌鸦满天飞的感觉。
真背啊!
不过由于她追了半天,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岂有放弃的道理?!所以她马上打电话去问德芬他们瑞士家的地址、电话。
好不容易等她抵达这栋豪华的欧式建筑时,她只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可恶!没事设那么多分公司做什么,连住所也这么多个!”她环顾四周,这欧式的古典建筑漂亮是漂亮,但也太大了点,看起来……好高贵!
正在思索着怎么进去,门口却来了辆奔驰车。
司机按了声喇叭,示意她挡到路了。
舜倾退开,车子开进了缓缓敞开的大门,却在不久后停住了。
原本还在思考的她看见后座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跨下车子。紧接着那个令人思念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舜倾!”
德瑞嘴边的笑容缓缓泛开,他高兴的程度确实就像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
舜倾的脸上也泛开笑容,她奔向他敞开的怀抱,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
他抱住她,好紧、好紧。
“真的是你!”他激动地抱着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她高兴的脸色褪了褪颜色。“你知道我会来?”
“至邕跟我说,我还以为他骗我的。”他高兴极了,没想到她真的愿意跑这一趟。
他知道要她放下尊严追来是件多么要命的事情,却也因此大大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
不过舜倾可没他开心了。“你是说你老早就知道我要来,却让我这样奔波?”她不敢相信!
“什么……”他的话被她的动作打住,她解着他的钮扣,将他半个胸膛敞了开来。“亲爱的,我们先进屋里去。”没想到她这么热情,害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没想到她一拉开他衬衫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德瑞的惊呼声响起。
他胸膛上还有她上次留下的齿痕,现在就在那齿痕上又烙上新的刻印。这次一样是见血的。
舜倾咬了半天终于松开牙关。
“谁叫你让我跑那么远!”她生气地瞪着他。“我飞到法兰克福,赶到你公司总部去,根本不得其门而入,结果遇到德芬,我被她奚落了半天;接着我又跑到柏林去找你,然后他们跟我说你回瑞士了,我真是去他的累死了!”
德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下黑黑的眼圈,心里一阵不舍。
“你都没睡吗?怎么瘦成这样?”他这才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至邕怎么没跟我说!”
说起祁至邕,她就想到被他坑走了几万块。花钱事小,但是老鼠冤事大,这个学长就不要让她速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你关心吗?你在乎吗?”她嘟着嘴巴,心里的问这下全都涌上来了。“一言半语都没留就这样走掉,你不是很潇洒?”
“是谁说她不稀罕我的?是谁叫我不要理她,说她没有心、不稀罕我的爱的?是谁叫我大可回欧洲的?”德瑞叹了口气,真是被这个别扭的女人打败了。
“好,是我的错。我现在不是大老远跑来跟你道歉了吗?”这阵子所受的折磨让她觉得好委屈。
她杨舜倾呼风唤雨一辈子,从来都是她给人家苦头吃,何时吃过人家的苦头来着?没想到一不小心被诱骗进感情堆里,就这样万劫不复了。
光这几天受的气跟委屈,就够她受的了!
想到这里,眼泪就这样湿了眼眶,然后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舜倾!”他惊呼地接住她落下的泪滴,开始无措了起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她呢!
“现在你得意了,看我被欺负,你就高兴了?!”舜倾开始把气出在他身上,谁教他这么难找!“你现在看够笑话了,我要回去了!”她说着就要离开,不管满脸的泪痕,想就这样消失掉。
德瑞拉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身边。“傻蛋!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你真是很会撑呢!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真心话吗?”追求这个爱面子的女人真是辛苦哪!
“什么真心话?例如呢?说来听听。”她胡乱地擦了眼泪,却擦得一脸狼狈。
德瑞没辙地掏出手帕,细心地帮她擦干眼泪。
“例如说你爱我之类的啊!”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再不然也该有你很想我之类的话啊!”
“你臭美!”她别扭地任他环抱着她,嘴里硬是不肯承认。“或许吧,我有一点点……想你。”不过她学乖了,做人不要太铁齿,老是把话说绝,这样日后自已要下台阶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