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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徵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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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主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偶尔天气好的时候卫夫人会亲自过来吩咐人打扫,平时都是封闭的。
  烈日照射着这个小院,炎热的天气让那些飞禽都躲在窝里,池塘边的荷叶上一只青蛙有气无力的呱两声,又扑通跳进水里,再不见身影,四下里寂静无风,垂在水面的杨柳笔直如珠串。
  两层的小楼门窗紧闭隔绝着屋外的酷热,只是在那阳光照射不到,本因空无一人的房间床上,一个伏卧着的高大的身影缓缓支起上身,凌乱的长发铺在背上,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他光裸的背部。
  麦色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因时间久远,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只留下这些凌乱的疤痕触目惊心。
  男人手支着又俯下,身去,鼻尖埋在床单上深深吸了口气,那人离开已经很久了,残留在这里的气味早已消散,只能闻到皂角和阳光的味道。
  男人微微皱眉,翻身坐起,背靠墙壁,仰头望着头顶的纱帐。不知是今日的天气太像他们初遇的那天,还是因为太想念他的缘故,卫琛陷入了回忆。
  记得那天他得知阿久搬到这边的院子住了,好像是高兴得连那个唯一的馒头都忘记吃就跑过来了,这院子还在建的时候他就经常偷偷溜过来,所以他很轻易的在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就进到了院子里面,然后如往常一样,远远的看着那个孩子。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这样做了,他只记得要给那个弟弟说声抱歉,或许是一直没找着机会靠近他,然后一天天的远远看着他已经变成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只是之前阿久住在大娘的院子,他不敢进去,只在大娘带着阿久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所以他从不知道这孩子竟然长得这般俊俏可爱。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惊得几乎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手脚忙乱了会儿才想起要打个招呼,于是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惜那孩子没有笑,转眼就消失在窗口,看着关闭的窗户他有些委屈,也不想回去,找了颗树蜷缩起来靠在树干睡着了。
  醒来时正好一股凉风吹来,带来一股清幽的香味,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却听见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尽管第一次听见,但他就是知道是那孩子的声音。
  后来他就多了个弟弟阿久,这个弟弟虽然老板着脸,但他对他非常好,给他带东西吃,教他认字,最主要的是会陪着他,他已经孤单太久了,那些人打他骂他讨厌他,在他们眼里,他不是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只有阿久,在阿久眼里他们是一样的,于是,他的眼里从此以后便只有阿久。
  是阿久教会他读书习字,教会他什么是尊严,也教会他什么叫害怕以及什么叫思念。
  娘亲去的时候他还小,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疯了很久了,经常念叨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发起疯来还会打人,卫琛五岁以后已经被打习惯了。
  娘亲发疯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躲,楞是呆在那任她打,等娘亲稍微清醒点就会抱着他哭,这是他最珍惜的时候,等到娘亲去世他还是怀念那种温暖安心的时刻,当阿久又一次给了他这种感觉,他就像个溺水的人,牢牢抓住那根浮木,丝毫不想放手。
  所以他在听到卫琮说他没资格当阿久的哥哥时,才会失去理智的跟他扭打在一块。
  然而那次的后果,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害怕这种陌生的情绪席卷而来,地板如同被炭火燃烧过,他一步步忍着炙热走近阿久,想要伸手帮他拭干血迹,才发现不仅手抖得厉害,全身上下都颤抖着都在叫嚣着恐惧、害怕。
  在被拖离阿久身边,他终于被恐惧包围,娘亲去世后第一次在人前大哭出声,然而却没有用,狭小的柴房,没有人有空去理他,他就连阿久的情况都无法得知,他只能抱着膝盖咬着嘴唇任绝望包围。
  大娘一句句诛心之言历历在耳,周围异样的眼光与不公正的对待,让他的心如同浸泡在污水中,黑暗的枝叶悄无声息地生长着,只是那些黑暗一直被阿久带给他的温暖压制着,因为有阿久在,他才觉得卫庄是他的家,他是离不开这里的,他会坚持下去。
  然而在他十五岁,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内心的阴暗冲破一切长成了一颗参天巨树。
  那个自称是他亲身父亲的男人,残忍地将事实摊开在他面前,让他逃无可逃,十五岁——若是再早一些,他必定无法接受他不是阿久的哥哥,只是那一年,在他刚刚发现自己龌蹉的思想,并且为此绝望的时候,那个男人带来的事实——在某一刻,他确实笑了。
  从那时他就决定,他不会放手。
  卫琛起身穿衣,整理好睡了一晚的床铺,临走之前又仔仔细细地将房间收拾了一遍,然后环顾四周。纱帐被重新挂起,案上的铜镜印着他的身影,一张琴案被放在窗台边,上面空无一物,那是阿久的琴案,那张琴是阿久十岁生日时他特地给他寻来的。
  那时候他已经着手在接收他父亲的人手,这才能通过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的手得到那张琴,他虽不懂那琴的价值,但见平日淡然的阿久都连说了几声好琴,不知还要多久这个房间的主人才能带着那张琴回到这里,思念如穿肠□□腐蚀着他的一切啃咬着他的理性,他想他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如此想念一个人,想得不可自拔。
  见一切都恢复到阿久刚离开的样子,卫琛才翻窗离开这里。
  “见过公子。”距离卫庄不远有座荒废的村庄,这里是他们用于接头的地点,只是不知昨晚子时才分别,今日又急招他所谓何事。
  “嗯。父亲在里面?”卫琛点头,望向内厅那八尺有余的老者眼神冷酷,丝毫不似他话语里的尊敬。
  只是正低头见礼黑衣人却并没看见,他恭敬的等公子进屋后开起身继续隐在暗处。
  “见过父亲。”
  卫琛进屋后那背对着他的高大男子转过身来,眼神寒冷的望着他:“还要多久,你才能把那个卫贼的头颅给我取来,祭奠你娘?”
  “……”卫琛低着头静默片刻才回到:“若是父亲只想报仇,孩儿立刻就去斩下那……人的头颅。”
  “只是,卫家那些生意……他们一向只重用本家之人,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如今若是想连卫家的产业一并夺过,怕是还有些困难。”
  “哼!卫贼夺我妻儿,若是不能让他亲眼见到他一无所有,怎能消老夫心头之恨!”老者一拳击穿身边的几案,案上滚烫的茶水被打翻,眼见就要倾倒在老者手臂,卫琛突地上前,伸手挡住,刚沏好的茶水就这么浇在卫琛的手上,很快就烫红了一大片。
  那老者见此,露出个满意的表情,见卫琛弯腰要捡便说道:“加快速度,这一两年内,老夫要看见你在卫家掌权,去吧!”
  “是。”卫琛蹲身将地上的碎屑一一捡在手心,才退出屋外。
  等转到老者看不到的角度,他才松了口气般将扎在手心的碎瓷片拔出,虽然那人是他的亲身父亲,但卫琛对他不仅亲近不起来,还总抱有一份戒备。而且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有毛病,总喜欢看着卫琛无条件服从,若是卫琛为他受伤,那人却是连森寒的眉眼都缓和了起来。
  “出来!”卫琛对着角落的黑影叫道。
  “公子。”黑影单膝跪地。
  “胡府那里可以动一动了。”卫琛几年前为了替阿久出气埋下的钉子算是歪打正着了。
  那位看似地位最低的胡公子却是最后的赢家,一位二品京官的族叔,据说跟皇家还有些关系,胡公子深受那位的喜爱,如今已身为知府的胡大人新娶了位二八年华的小妾,肚子里又怀上了。那位已经不能人道的胡公子此刻就像个疯狗一般,若是让他知道当年那是与卫琮有关……
  “给我看紧点,卫琮必须给我活着带回来,……这事不用让父亲知道。”卫琛犹豫片刻还是加了最后这句,不管怎么说,那都是阿久的兄弟。
  “这……”黑影抬头看了眼卫琛,见对方眼神淡漠到好似在他眼里他如无生命的雕塑一般,黑影忍住心悸低头道:“是!”


  ☆、暴雨

  九九重阳节秋高气爽,景色宜人正是邀三两好友登高赏菊的好天气。
  所以当陆舟邀他登高,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等出发了才知道只有他和陆舟俩人带着各自的小厮书童,卫瑢越发觉得奇怪,这陆舟这段时间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卫瑢几次去找他都被告之人不在,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他有种对方在躲他的感觉。
  而此次对方居然单独邀他,卫瑢不得不多留份心眼,这位师兄是不是想了什么新的整人方法。越想越觉得□□不离十,这事陆舟也不是没干过。
  一行人乘马车离开书院往书院附近的小山行去,那山无名,却是林祈特意选中将书院建在这附近,虽说山不够壮丽但胜在精致,花木繁多,已至秋季落叶缤纷,厚厚的棉花般的落叶铺满了山道如同一条黄金地毯,最惊喜的便是那满山的野菊,少许红枫更是点缀了整座山林。
  离得近了才看见一座大湖出现在眼前,曲曲折折的石桥连着湖的两头,湖心一座阁楼,想是建来供游人在湖上赏景品茗。
  卫瑢莫名想起了陆府的那座小院,以及那座浮桥相连的小湖,有次他问过陆舟为何要用浮桥,陆舟却说那些他不想见之人若想要进他小楼,他就使人把浮桥抽走,如此任性,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卫瑢带着笑意看了看陆舟一眼,对方却没见到这难得的一幕,陆舟上了马车后就一直紧闭双眼,卫瑢正要开口提醒他到地方了,却见马车并未往那石桥方向走,而是绕过大湖往山背驶去。
  卫瑢讶异片刻便释怀了,那石桥边停了好几辆马车,想来也是来登山的书院学子,陆舟毕竟是书院先生,虽说年龄差不多,但少不了见礼寒暄,放在陆舟这种厌烦礼节的人身上,不想与那些人照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马车转到山背,这边的风景同样秀美,只是一眼望去空无一人,零散的茱萸散落在周围,阿垣性子还跟个孩子似的,见两位公子走得慢,便说去为他们采茱萸,转眼便没了身影,卫瑢怕他爬树摔着便让阿宇跟着他。
  只是走着走着卫瑢才发现陆舟的小厮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与陆舟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寂静的山道上,好似突然间其他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陆舟也奇怪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当心!”陆舟只顾着发呆,脚下被一根断枝拌倒,幸好卫瑢在他身旁拉了一把,感受着对方温润的气息萦绕在身侧,陆舟总算是将心里那道坎越过去了,毕竟之前从没见他有这种爱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就将一颗心糊里糊涂的交了出去,若不是老父来信催他回乡成亲,他恐怕还不能明了自己的感情。
  也不怪陆舟如此,他是父亲的二子,在他之前还有位兄长,可惜倒在春闱考场上,陆舟从那时起就对逼着大哥考科举的父亲有些怨怼,从此决定绝不考科举。
  而陆大公子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得知噩耗竟以身殉情,陆老深感对不起对方父母,又想全当年指腹为婚的佳话,便为陆舟定下了那姑娘的嫡亲妹子,可那姑娘比陆舟小了十岁有余,陆老便让陆舟等到如今年纪。
  陆家家风一向严谨,从小就明白该娶那姑娘过门,但父亲来信催他却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脑子里想的都是卫瑢的身影。
  那年之所以跟来京城原是以为将卫瑢当成知音,或许是有些好感,但那点点好感不值得他背弃婚约,然而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那时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原来那时就已陷得那么深。
  “师兄累了吗?前面好像有个小亭子,不如去那里休息片刻吧。”一角飞檐隐隐出现在树叶后面,卫瑢自己也有些乏了,又见陆舟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情,而且突然刮起了风,天边一片乌云似是往这边方向移动着,卫瑢便提议道。
  那亭子不大,位置很偏,若不是卫瑢眼尖怕是找不着这地儿,眼见那片乌云黑沉沉的压来,想来一会儿必有一场暴雨。
  卫瑢紧赶几步踩上台阶,身后陆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师兄?”卫瑢回头见陆舟神色凝重,远方那片浓云裹着雨水转眼就到了眼前,“师兄快进亭子,要下暴雨了!”
  陆舟一向是随性、肆意地,凝重不过一瞬,他立在台阶下抬头望着卫瑢的双眼:“卫瑢,卫徵羽,我只问你一次。”
  卫瑢有些不明所以,但见陆舟说得郑重便凝神听着。
  “你可愿与我一生携手。”猛地一声惊雷,雨水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珠打在陆舟身上头上,很快就浸入了他的眼睑,可他只是固执的瞪大着眼望着那个乌发的少年,雨帘让对方的身影像是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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