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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孟婕突然喊了一声。
“咋了?”赖四不解地问。
“咱也拐个弯。”孟婕说。
“往哪?”
“去‘迪欧’喝咖啡。”
“刚才你还说老公在催着你回家吗?”
“不管他!”
赖四心里暗喜,将车开到路旁的迪欧咖啡厅门前。
两人找了一个很幽静的角落坐下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你老公管得严吧?”还是赖四先开了腔。
“一天到晚不停地打电话。”孟婕不满地说。
“老打电话干啥?”赖四问。
“跟踪呗!”孟婕烦烦地说。
“电话能跟踪个什么?”赖四笑笑,“人家那跟踪都是像个哈巴狗一样撵到屁股后,那才叫跟踪。”
“三条腿,撵不上。”孟婕说。
赖四一愣:“你那么聪明的人,咋找了这样一个老公?”
孟婕没立即回答,眼角流下一行泪水,后来才说出事情的原委。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她在大剧院参加一场演出。晚会结束后,她打了一辆摩的回家,开摩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只管递上一元钱,坐上车就一溜烟走了。路上听那骑摩的的人说了一句话:“小孟,你唱得挺不错呀!”她没有应声,只记着父母的话,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所以下了摩的她头也没回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就八点钟了,急急忙忙洗漱完就往外走。她站在路旁东张西望,没公交车,也没出租车,只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站在那里,说:“喂,小孟,你还是坐我的摩托吧。”小孟摆摆手:“不,不!”“没关系,昨晚就是我送你回来的,你坐上吧,没关系,要不然你上班就迟到了。”说着就发动了摩托。小孟想,搭他的摩的给他掏钱,也就没什么,坐上了他的摩托。路上两人攀谈起来才知道这小伙姓户,是个中专学校刚毕业的,没找到工作,临时开摩的。小伙子个儿也挺高,说话略微带点女人气,小孟也就没有什么介意,两个人就攀谈了一路。到了电视台门口,小孟要下车,小户不停车,一直把她送到大院里,目送她进了办公室,还笑眯眯地招招手,用英语说了声:“Bye—bye!晚上见!”给小孟的同事们留下的印象他就是小孟的男朋友。 。 想看书来
《人精》 第三节(12)
没料到,晚上那小户又骑着摩托站在电视台的大门口,要接她。小孟不坐,推辞说晚上不回家,另有活动。那小户说,你往哪我送哪。小孟执意不坐搭辆的士走了,那小户就骑摩的追着那的士,小孟下了车,骂道:“你真烦死哩!”那小户嘻嘻一笑:“我爱你呗!”说着还递上一封求爱信。小孟抓住把那信撕了。没想到,他小户通过邮局又邮来了一封求爱信,信写得当然很动人。有一天,小户又来到电视台门口接孟婕,而且对孟婕说再不答应他,他就要骑着摩托往汽车上撞死。这时正值下晚班时间,大门口全是人,孟婕见他态度这么坚决,一定是爱得很深,又怕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又坐上了他的摩托,也是来到了这个迪欧咖啡厅喝了咖啡。孟婕本想使个缓兵之计,谁知此举更让小户粘住不放,一天到晚像个绿头苍蝇似的撵着她。无奈就答应与他确定恋爱关系,不久,他就又缠着要结婚……不结婚他就天天到孟婕办公室找孟婕。
说到此,赖四嘿嘿笑着插了一句:“美女们大多都是这样被无赖缠走了。无赖们缠美女还有个‘七字经’,一要闲,二要缠,三要人品,四要钱,五要招数,六要胆,外加三分不要脸。”
孟婕继续讲着,结婚前夜,她给小户讲过,她以前曾有过朋友,有过爱事,不是处女……小户说他不嫌弃,他听人讲过,现在处女没有处长多,要找处女就到幼儿园。可是结了婚,小户却又变脸了,处处提防她与别人有染……
赖四这时又插一句:“这些无赖男人都是这样,结婚前不在乎戴不戴绿帽子,结婚后又怕要戴绿帽子。”
孟婕仍往下讲着,结了婚,小户也不上班,整天就是跟踪她,跟哥儿们打牌、喝酒。有一天,他喝多了酒来找小孟,东倒西歪的,撞上了汽车,摩托被撞得粉碎,他也被轧断了一条腿。
孟婕擦了一把泪:“赖哥,你看,我命好苦啊!”
赖四沉吟了片刻说:“既然你喊我赖哥,我就喊你小妹。小妹呀!实话告诉你,我年轻时候是说书人出身,看古书多了,前朝古代,三教九流,我都懂一点,相学我也懂一点。”
“你会看相?”孟婕有了兴趣。
“我会看相,而且经我看过的人都说十有八准。”赖四若有所思地看看她,便进入了角色,说道,“相学道,一阴一阳,其道不可乱,一刚一柔,其理不可违。妇人之生也,禀阴禀阳,分刚分柔。男乃纯阳之形也,故其体刚,用其健。女纯阴之形也,故其体柔,用其弱。若女性柔和,仪貌秀媚者,富贵之兆也,像你这样的美女,命中注定富贵,一个小白脸决定不了你的命运,而是你决定他的命运。”
孟婕破涕为笑:“我算美女吗?”
“当然是美女了!”赖四娓娓道来,“女人有九美、九恶。相学讲,九者为美女,头圆额平,一也;骨细皮滑,二也;唇红齿白,三也;眉长目秀,四也;指纤掌厚,纹细若丝,五也;语小声圆,清如流水,六也;笑不见媚,中不露齿,七也;行步详缓,坐卧闲雅,八也;神气清和,皮肤香洁,九也……”
“那九恶是哪些呢?”孟婕问。
赖四说道:“结喉为一恶;主招横祸;蓬头为二恶,主贱;蛇行雀步为三恶,主贫贱;丑面高颧为四恶;主妨夫……那九恶,你都不占,你看你,头圆项短主富,额平而方主贵,眉长而秀主贤,贵处占全了。小户如果没有你这些贵处保住他,他姓户的可不是现在的结果。你现在就不用多问了……至于那小户出了车祸,那是他命中的造化,与你无关。从拆字学讲,户字头上有一点,那是个帽子,去了那一点是个‘尸’字,他不想戴绿帽子,就会是个行尸走肉,他小户留下一条命还是沾了你的光。”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精》 第三节(13)
孟婕听赖四说得头头是道,信以为真,长叹一声:“赖哥,以后小孟有什么难处就找你了。”
“放心吧,小妹,赖哥就是你的靠山”。赖四说着趁机上去握着孟婕的双手,好柔软哟,缎子似的,他身上如触了电,酥软酥软的。然而一瞬间,孟婕警惕地将双手猛地抽了回去,接着莞尔一笑:“这是什么地方!”随之,她叫来服务生,付了小费,离开了这又一次难忘的迪欧咖啡厅。上了车,孟婕又对赖四说:“赖哥,俺哥贷款的事你见钱行长要再催催。”赖四说:“那爷字辈的话可难说,你没体会。”
孟婕不解地问:“他不是答应得很爽快吗?”
赖四瞄她一眼笑了:“酒场上说话不报税;哪有算数的?”
孟婕发急了:“那怎么办哪?俺哥的工程的确急需用钱。”
赖四略一沉思:“我想想,咱再商量。”
“好的!”孟婕给赖四一个飞吻。
这天,春光明媚,阳光和煦。赖四带着海总和工程部经理一帮子人马来到金山。
金山位于顺江市东面,离闹市区大约有三十公里,独独一座山,就像埃及的金字塔,因此而取名金山。山上植被丰厚,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正值杜鹃花盛开,桃花绽放,景色分外妖娆。
赖四看得兴奋极了,心想在这里建几座别墅再好不过。空气清新,景色迷人,离城区又不远不近,三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回,出入便利,下了班;几个朋友来这里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双休日谁都想带上家人来这里休闲休闲,啥事儿也不会耽误。他指指这里可以建一座楼中楼,那里建一座院套院,距离不要太近,适当疏远,要鸡犬之声不能相闻,像当年蒋介石在庐山上建那别墅那样,适当拉开距离,既不破坏生态植被,又保护了原始环境。这样比比,那样画画,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势。他越看越激动,越谈越兴奋,吩咐下属赶快去请当地乡、村干部,因为山权在他们手里。
赖四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IP电话,没理它,不是什么要人,要人不打这种电话。可那电话却一股劲地打,手机一股劲地响,响得很烦人,他摁了接听键,凶巴巴地问:“哪位呀?”
“你说我是哪位?”对方也不客气。
他听出来了,是韦娜的声音,立马惊喜地说:“你在哪?怎么老跟我捉迷藏。”
“今天我不与你捉迷藏了,我要见你。”韦娜说。
“见我可以,可我现在正在金山上……”
“我不管你在金山上、银山上,我要立刻见到你。”
赖四意识到了有什么事:“干吗这么急?”
“不是今天才急。”韦娜的话很急躁。
“好!我就过去,你在哪?”赖四想急切地见到她。
“红旗路东段,金紫竹咖啡屋。”韦娜说完就挂了电话。
赖四让那帮人在金山上继续察看、研究、规划,独自一个人驾车直奔市区;一路上心里直嘀咕,这韦娜搞的什么名堂?
金紫竹咖啡屋是个很不起眼的门店,赖四来回找了几趟才找到,狭小的两间房,有五六张隔离着的小桌子。他的两只眼睛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并没见韦娜。他就问服务小姐,见没见一位女士在这儿等人。
服务小姐领着他到最里边的隔间,那里有一位女士面朝里坐着,身材有些臃肿,穿着宽大的衣服,齐肩短发,乱蓬蓬的,头勾得几乎挨着桌子。
女服务员问:“是吗?”
赖四摇摇头:“不像。”就在这时,韦娜扭过了头:“怎么不像?”啊!是韦娜?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面色憔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窝凹陷,一圈黑晕,往日的青春魅力荡然无存,简直一下子老了十岁。赖四心疼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人精》 第三节(14)
许久,韦娜才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怀孕了。”
“怎么会怀孕了?”赖四愣愣地问。
韦娜白他一眼,冷笑道:“大概是你体内的Y或X染色体与我体内的X染色体碰撞在一起了吧?”
赖四嗫嚅着说:“咱几个月没……”
“几个月没什么?”韦娜目光像箭一样射向他:“你忘了,你给我看假离婚证的那天晚上,在医院的床上……你不顾我的反对……你想赖账?”
“我不是赖账。”赖四说着拉开手提包,掏出扎着的两沓钱,一共是两万,扔到韦娜面前,“拿上去医院堕胎用吧!”
韦娜见此,气得两眼直冒火星,浑身打哆嗦,抓住那两沓钱“叭叭”甩到赖四脸上:“你想得太简单了,要堕胎我还用找你吗?你们男人三天不见就忘了女人,春节晚会上你和那姓孟的狂到什么程度?你知道那天离开顺江区婚姻登记处门口后我韦娜是咋活过来的?我一口气跑到顺江大桥上要跳下去,被民警拦住了,留下一条性命,然后,和我一位同学住在一起。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不好见人,就单独在一个小巷里租了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快要拆迁的小屋。屋里不通自来水,连电灯也没有,晚上还要点蜡烛……几个月来,我人不人,鬼不鬼地过着暗天无日的生活。”
赖四愧疚地低下头,喃喃道:“我害苦了你,你说吧,你说啥我听啥!”
“我要做母亲!”韦娜果断地说。
赖四说:“我尊重你的意见,先买一套房子你住下,孩子生下来你就带着,一切由我供养。”
韦娜把一杯咖啡“哗”地泼到赖四的脸上:“呸!你想让我做二奶?我是那号人吗?现在是有人愿意当二奶,可我不愿意当。当二奶没名分,没地位,谁瞧得起?除了傻瓜!我要做堂堂正正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名正言顺的母亲。孩子生下来,我带着就算了?他长大了,问他的父亲呢?我咋回答?到派出所报户口,他的父亲名字怎么写?你想想,一个私生子谁看得起?一个私生子有什么尊严?一个私生子在社会上有什么地位?那是对他自尊心和人格最大的伤害!我不愿接受伤害,更不愿让孩子受到伤害!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赖四抱着头哭了。
韦娜说:“你不用哭,哭不解决问题,你不是唱过鼓儿哼吗?鼓儿哼里有句套话,哪儿停了哪儿续,哪儿断了哪儿接,你还是继续跟你老婆子离婚吧!”
赖四摇摇头:“不容易!”
韦娜说:“上次她不是说得挺好吗?”
赖四说:“她话是那么说,可谈何容易!那是她一时冲动!”
韦娜说:“你那张嘴我知道,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方的说成圆的,能说得豆腐流血,毛驴出角,还能做不通这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