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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舒的表情蓦地一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是……就是一些梦而已。”
末兮被对方突入起来的脸红弄的有些郁闷,他抓了抓头发也没去深想,他现在还被这匪夷所思的现象惊愕的说不出说,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干脆沉默了下来。
梦里的世界是真的存在吗?他捏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身边的末舒也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面前的画像没有聚焦,但就算这样,他们之间却并不觉得尴尬,就像那种相处了良久才会有的气氛,熟悉的没有一点违和。
“那,我就先回去了。”末兮坐了一会,又讪讪地站起身开始道别。
末舒一直偏着头没应声,过了半响才不徐不缓的嗯了一声,末兮也不在乎他这态度,再次打了个招呼才转身向门边走去。
“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陪我吗?”就在末兮要关门的那一刻,末舒又缓缓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行。”末兮只是微微一沉吟,就立即答应了。
天外的云霞越加灿烂起来,淡灰色的云层边上浮着一圈金色的镶线,路边的树枝上偶尔有知了的叫声远远传来。
与末舒亲密起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季节。
末兮自那天与胡遥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们,就算对方打电话过来约他,他也总是能扯出各种理由拒绝。
每天都呆在家里的末舒似乎没什么朋友,多数时候都是坐在阳台上看书,他母亲每天都在给他熬药,末兮每次去他家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或许是因为梦境的缘故,末舒对他也很依赖,而最让末兮印象深刻的就是一次午睡。
那时他正坐在旁边打游戏,结果睡梦里的末舒突然就抓着被子不安起来,皱着眉不住的还掉眼泪,末兮骇了一跳,他母亲上街买西瓜去了,他不知道该叫醒他还是怎么办,最后犹豫了好久,才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叫醒他。
“末兮。”末舒迷糊着睁开眼时还没完全从梦里清醒过来,搂着他的腰还不停的哭,最后腰间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
“没事哈没事哈。”末兮不会安慰人,更何况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抚着他的肩不停的劝他。
末舒哭了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了,他揩着眼泪慢慢从床上坐起,脑中的记忆慢慢与现实重叠,他吸了吸鼻子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结果还没等他说话,末兮就起身出去了。
他慢吞吞地扯了纸巾擦脸,没多久,末兮又端了一盆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洗洗脸吧。”末兮拧干了帕子递给他,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末舒接过帕子后只是低头擦脸,他现在还不怎么好意思看末兮,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林黛玉似的,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末兮挺安静,坐在在旁边打了会游戏,又突然出声揶揄他,“在我梦里你总是霸气得不行,怎么一到现实生活中来就变得这么怂,画风完全不对啊。”
末舒被对方趣笑也没再出声,他的下巴很尖,透明的水渍就顺着那个弧度一滴滴的往下掉。
末兮也不打游戏了,就一直这么瞅着他看,在他眼里,末舒总是带着一种很忧伤的背景,他侧脸头发软软的有些凌乱,半垂睫毛下掩着大片看不懂的情愫。
于是他伸手撵起他的一撮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又问:“你这头发是在哪儿弄的啊,你又不出门?!”
末舒被他一问就下意识的摸了摸,随即才低下头回道:“我表妹是学美发的,她喜欢折腾我就没管她。”
“哦。”末兮点头,突然笑了笑,低头趴在他的肩上又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每次问你梦到我什么,你总是脸红干嘛?”
末舒没应声,不过就末兮这个角度,很快就看到他的脸红到了脖子上。
“看看看,又来了。”末兮夸张地指了指他的后颈,顿了一会儿见他没吱声,便抱着手哼了哼,“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到时我总会梦到的。”
空气在这刻微微凝固了起来,末舒被他这句话震得身体颤了颤,顿了许久,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末兮正觉得奇怪,却蓦地发现末舒一直抓着手上的被单,紧得都快嵌进那些隆起的褶皱里了。
“末舒。”末兮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又在他后背拍了拍,却突然发现,对方的整个身体都颤抖得不行。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个多月,末兮被录取的那所大学就开学了,好在就在云泽市本地,军训过后他就选择了走读。
大一的课程排得很慢,外加过后天气开始转凉,末兮也就没再去找过末舒。
胡遥没被录取上,而是选择了这所学校的专科,课程相比较他们就轻松了许多,周末一放假就叫着以前几个朋友去到处闲逛。
好几次,末兮跟着他们都路过了末舒家的那条巷子,但因为末舒自他开学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给他的电话号码连短信也不曾发过,末兮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去找他,每次抬抬腿想要进去的时候又退了回来。
时间再一晃就到了圣诞节,他们学校热热闹闹的举办了一个大型的歌舞晚会,全校师生跟着台上的美女叫了一夜,结果一结束,末兮又被胡遥几个逮到了火锅店开始喝酒。
这家的火锅比较出名,每天都是排着队的等号,店里的装修一般,不过开了很多年了,口碑和口味都不曾变过,所以顾客也是越来越多,用胡遥的形容词说就是从天亮排到天黑。
喝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末兮最后头疼得要死,正想胡乱找个理由开脱的时候,手机很及时的响起了。
“喂,妈?”末兮也没看来电提示,想着这会也没人给他电话,按照平时的时间就估计是自己母上催人来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过了许久才有人应了声,“是我。”
“啊?”末兮微怔,拿开手机看了看,名字显示的居然是末舒。
“你现在有空吗?”末舒又问了一句。
“啊……?”末兮脑子晕晕地,半天也答不上话,末舒在那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就准备挂了,结果末兮却在这时恍然清醒过来,连忙握住手机嗯了好几下。
“你这就走啦。”胡遥看着末兮拿起外套的动作,瞪圆了眼睛质问他。
“对,我妈催我了。”他也懒得多解释,冲几个兄弟挥挥手就连忙往外冲。
街上的风很大,末兮前脚刚踏出去,胸前的围巾立马就被掀得老高。他抬手压了压,又将大衣兜里的帽子掏出来戴上。
这个时间不好拦车,他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只好坐公交,这会儿街上全是情侣,连公交车上也不例外,直到他都快被挤得变形了,才踉踉仓仓地赶到了末舒家楼下。
想着不能空手上去,他又退回去买了些吃的才走上去敲门,末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反正一听到末舒的声音,他的酒就全醒了。连滚带爬往这边赶也全是劲。
门开了,屋里的灯光很暗,末舒穿了一件睡衣正坐在轮椅上等他。
“你一个人在家啊。”末兮换了鞋,往屋里扫了扫,除了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外,家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妈跟爸去姥姥家了,太远了我又不想去。”末舒懒洋洋的划着轮椅往客厅里走,而且他似乎比末兮上次见面时更瘦了,皮肤苍白得在灯光下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
“哦。”末兮点着头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又顺道将他买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你买的??”末舒一转头就看到了,他挑着眉凑过去看,是一些水果和一些小零食,他伸出手指翻了翻,拿出一袋小橄榄,笑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吃这个的,可是我妈不让我吃。”
末兮沉默了一下,唔了一声后又将外套脱了搭在沙发上,末舒这些话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嗯嗯嗯的敷衍过去。
末舒也没再说什么,将那袋橄榄扔了回去就转移话题,“那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打电话那会刚好吃完了。”末兮拍拍肚子,示意吃的很饱。
末舒勾着嘴角笑了笑,又扭头专心看起了电视,他们在一起时反而没那么多话,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两人都盯着电视看的场面也显得相当和谐。
末兮今晚没有回家,他是跟末舒挤在一起睡的,因为开了空调,所以屋里的窗帘也拉得很严,关了灯后就直接黑漆漆的一片。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末兮靠上枕头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帘间的缝隙隐隐可以窥到外面的一色光线,暗黑色的苍穹尽头是一圈淡白色的光芒,头顶的银河星系贯穿了整个天空。
末兮再次有了意识是在一片暖黄色的烛光里,四面的纱帐顺滑的垂在地面上,殿内的几案上正燃着香,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他皱了皱眉,好半天才挣扎着撑起胳膊坐了起来。
“醒了吗?”躺在旁边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哑着嗓子问了他一句,又靠过来抱紧了他。
“嗯,不想睡了。”他点点头,扯开他的手就准备下床,不料脚尖刚刚沾地,就被身后的人施力拉了回去。
“再陪朕睡一会儿。”那人又凑了过来,还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昨晚批了好久的折子,今儿连朝都不想上了。”
末兮坐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躺了回去,看到这人累成这样,他的心也跟着软了软。
“你现在刚刚上位没多久,政务事宜还是自己亲自处理要好。”末兮在他唇边碰了碰,又用手指临摹着他的脸部轮廓,“不过现在时辰也还早,你就再好好休息一会。”
末舒埋在被子里勾了勾嘴角,又挑眼看向面前的末兮,天未亮,烛台上的蜡烛燃了一宿,现在也只剩下了末端的一小截,他伸出手指,对着烛台一挥,金黄色的小火苗就隔空灭了,只余下一缕青烟在空中缓缓升腾。
“可是朕现在又不想睡了。”末舒半侧着身体,揽过末兮在他额头碰了碰,往下移了移,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末兮没有动,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抬手搂紧了伏在他身上人的颈项。
寝殿的房檐边角雕着一条浮云神龙,坐落在阴影处的宫城边缘正缓缓升起一轮金黄色的朝阳。
末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门边等候的小婢也一直没有打扰他,直到听见他的传唤,才推门走了进去。
“今儿真静啊。”末兮拢好衣衫,轻飘飘的斜睨着窗外,给他梳头的小婢闻言双手一抖,霎时就将头埋得更低了。
末兮对着镜子勾了下嘴角,太后一个月前就忙着给新上位的皇帝填充六宫,今日总算将民间选好的美女载入了后宫,那人每次见他也闭口不谈,可有心人早就忍不住用昭告天下的气势来说给他听了。
“公子,可以传膳了吗?”门外又站了一个绿衣小婢,身后全是一串拎着食盒的清秀婢女。
末兮嗯了一声,听到那声公子终究忍不住捏紧手指苦涩起来,想他以往,就算不被人多加尊敬,但好歹也是堂堂四皇子,但现在先皇已逝,为了呆在那人身边,他居然也沦落到了被人当做男宠的身份了。
殿外有隐隐的鸟鸣声传来,末兮扣紧了桌沿越来越烦躁,等面前的菜色上齐了,他便挥手将她们全都遣了出去。
厚重的房门缓缓关上,他一直坐在桌边没有动,头顶的悬梁上挂着成串的夜明珠,入眼处的光线很亮,两边的窗户大开,吹进来的微风将他两鬓间的散发刮得扬起。
窗边的书案上有一本翻开的书册,末兮起身走到旁边翻了翻,上面还有他昨天写的字迹。
算算时间已经二十八天了,离他与那女人约好的日子也过了快一个月。
所以他也已经二十八天没来过他这儿了。
“哀家就跟你赌两个月。”那女人曾带着大片的宫女太监踏进他的殿内,长长的裙尾被身后两个嬷嬷拖着。
“皇帝若是两个月不踏足这里,你就给哀家乖乖的搬出这皇城。”她的容颜精致,勾着金色眼线的眼尾斜斜扫着他,语毕还轻飘飘扔过来一张纸。
末兮坐着没动,那张纸便掉在了他的脚下,身后小婢眼快的捡起来递到他面前。
这是一封信,末兮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字迹,他的娘亲虽然容貌冠绝天下,可这一手字还真难看出了特色。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问候语句,可是稍一深想,立即就能看出情势不对。
“玫妃虽不通宫里的人情世故,可为了保她这唯一的儿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为了感谢她帮舒儿上位所做的贡献,哀家也护你到至今,可真是没想到……”说到这里,那女人的眉头又是微微一挑,胭红的唇角也跟着勾出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