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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美”狼烟(2)
失学后,你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干,我以不吃不喝不干活抗议我的父母。让我毁于这17岁的花季,我实在有些于心不甘。有人说,漂亮是女性的资本和优势。我很想发挥自己的这种“资本和优势”。父亲不让我读书了,我觉得电影明星很风光,便偷了爸爸1000元钱到北京去考电影学院。结果,电影学院的门都没找着,钱就花光了,只好又回到家中。后来,进城时见那些女大款挺神气,又要求父母让我去做生意。我坚信上帝既然给了我一副不一般的模样,就一定会给我一份不一般的生活。我甚至设想我的白马王子也肯定是比尔·盖茨那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像个英国绅士一样的大款。带着这样的向往,在家里被囚禁大半年后,我离家出走了。
外边的世界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样精彩吗?
本以为离家出走会迎来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不想,我却从此一步步滑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境。在大竹县城,我遇到了左右手各戴两颗金灿灿的大戒指的大款刘德荣。刘德荣请我吃了一顿海鲜,还将一叠百元票塞给了我。当晚,又把我带进一家豪华舞厅。在轻歌曼舞和迷离的灯光里,刘德荣一边拥着我翩翩起舞,一边表达他对我的爱慕之情。他说如果能有杨小姐这种小美人做伴,即使千金散尽也心甘情愿……
我陶醉了,我想,能跟着刘德荣这样的大款,也算我前世的造化了。那天晚上,我留宿在刘德荣居住的旅馆。向这个交往不到半天的男人献出贞操时,我只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在身体中激荡。只可惜,这“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星期后,当刘德荣不再到我所住的旅馆留宿时,我从服务员处得知:刘德荣不仅已有一个5岁的儿子,而且还在外边养着4个“地下夫人……”
幸福的潮水梦幻般地消退后,我深感失落彷徨。我想回家,但又怕家乡人耻笑,怕父母从此小看自己。不回家,今后的日子又怎样混呢?旅馆的服务员建议我去饭店端盘子,但我觉得太丢人,再说,端盘子怎么能端出自己当大款的理想呢?苦恼忧伤之余,我常用刘德荣给我的钱把自己灌醉。一天,我醉倒在旅馆外,朦胧中,有人把我扶回了房间。醒来后,我才知道,扶自己的人叫余刚,在广州开有一家服装公司,这次是回大竹招工的。闲聊一阵后余刚不经意地问:不知杨小姐有无熟人愿到我们公司打工,包吃包住,工资每月2500元,干得好还可以分成。
我动心了,多日的忧伤一扫而光。我急切地问:余老板,你看我行吗?余刚说,如果是杨小姐,我愿每月给3000元。我激动得脑海里顿时成了一片空白,半晌才在心底欢呼:我终于找到阿里巴巴的山洞了!想到能到大老远的广州挣大钱,我决定回家把这喜讯告诉给父母。但余刚说,杨小姐既已是本公司的员工了,我怎好意思让你空着肚子回家呢?走,吃完饭再说。当天晚上,余刚和他手下的朱三林频频给我敬酒“祝贺”,很快将我灌得不省人事,等我醒来时,已上了去广州的火车。后来,我才知道,余刚是怕我回家被留住,故意将我灌醉带走。
在广州找到你渴望的那个阿里巴巴山洞了吗?
什么阿里巴巴山洞哟,我的这次广州之行简直就如同踏进了地狱之门。到广州后,见余刚等人在吉隆镇住在旅馆里,我着急地问:怎么还不到服装公司上班呢?余刚哈哈笑道:可爱的傻小姐,你看我像开公司的吗?朱三林补充说:我大哥开的皮肉公司,你就准备接客吧!我知道又上当了,气得哭着大骂骗子。余刚却满脸真诚地说:小铃,在大竹一见面我就爱上了你,目前,我正与老婆闹离婚,等离了就马上与你结婚。我会好好待你,让你过幸福的生活……
经余刚三番五次甜言蜜语的欺骗,我想,在这远离故乡,举目无亲的地方,也只有依靠余刚了,便与其同居起来。不料,我掉进了一个更深的陷阱。一天,我正依偎在余刚怀里看电视,门被余刚的老婆一脚踹开,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接着,余刚的老婆用刀逼着我恶狠狠地威胁:你勾引我男人,不赔一万元的精神补偿费老娘就一刀砍死你!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瑟瑟发抖的我只好按余刚等人的“劝告”给其写了张“借条”,这张“借条”成了我的卖身契。第二天,余刚愁眉苦脸地与我“商议”还债的事,他建议我接客,挣钱把账还了,再与他结婚。我这才看清了余刚的险恶用心,坚决拒绝了他的“建议”。余刚恼羞成怒,一改往日的温和文雅,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打。接着,又带来一个嫖客强迫满身是伤的我接客。我刚说了个不,余刚猛地抓住脚将我头朝下悬在窗外威胁道:敢不接客老子把你扔下去摔死!吓得周身乱抖的我终于屈服了。从此,我天天在旅馆里被余刚等人监视着接客,每天都要接2至5个客,挣的钱却全被余刚搜走。过的真是地狱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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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美”狼烟(3)
“爱情是自私的,
岂能怪我鸠夺鹊巢?”
对那段“地狱般日子”的回忆让杨铃的嘴唇在悲愤中颤抖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我们之间的谈话才能继续进行。
你是怎样走出这个“地狱”的?
是唐毅将我救出来的。正值春节,“客人”不多,余刚与朱三林等人押着我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门口,朱三林碰到了在大竹时熟识的唐毅,听朱三林介绍几人都是大竹老乡,唐毅忙掏出仅有的几十元钱给大家买烟买水,还给我买来了糖和瓜子。这件小事,让我看出了这个高瘦文弱的小伙子身上的侠义之气,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求助唐毅逃离虎口的计划在我脑海里产生了。进场时,我挤到唐毅身边说,过两天,你到我们住处来,我有要紧事对你讲!
从我那哀怨悲苦的目光和神秘急切的语气中,唐毅预感我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重大不幸。果然,两天后,唐毅来了,一见面,我便一下跪在唐毅面前哭道:唐哥,救救我啊!听完我的哭诉,唐毅怒不可遏地骂道:真是一伙禽兽不如的家伙!他安慰说: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一定救你出来,把余刚一伙送进公安局法办!
当天,唐毅到吉隆派出所报了案,但当他带着公安人员来营救时,余刚等人带着我逃走了。
过了一个多星期,我从余刚处逃到黄浦区后托人给唐毅带信,请他前来救助。唐毅闻讯后约上几个工友赶到我藏身的旅馆,将我救回吉隆镇。给我安顿好住处,见我脸色很差,唐毅以为我病了,建议我去看医生。我哭着告诉唐毅:我曾去过医院,医生说我得的是性病,至少要1000元才能治好,但自己吃住无着,哪有钱治病?
对我的处境,唐毅十分同情,马上到鞋厂老板处借来1000元钱交给我说,先去治病,等病好了,我再想法送你回大竹。
唐毅救出我又借钱为我治病,感动之余,也勾起我对这个义气随和、善解人意的男人的好感。我暗自思忖:若能跟这种人结合,此生就有依靠了。后来发生的事更坚定了我对唐毅的追求——就在我的性病快治好时,我的身体却发生了异常,每天早上都呕吐不止。开初,以为是感冒,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怀孕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我痛不欲生,我跑到顶楼遥望着家乡的方向默默流泪。当我正准备纵身跳下结束生命时,闻讯赶来的唐毅一把抓住我喝道:杨铃!又不是你的过错,为什么要寻死!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唐毅失声痛哭。唐毅潸然泪下,他拍着我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吧,既然把你救出来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把你的事管到底!
听了唐毅的话,我膝盖一软跪下连磕几个响头后才认真地说:唐哥,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如果不嫌我身子脏,我求你救人救到底,让我永远跟着你为你当牛做马吧!
唐毅一听慌了,忙扶起我说:小铃,别乱说,快去医院堕胎。我一听又跪下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唐毅告诉我:你跟我是不可能的,我已有女朋友了。我以为唐毅在推托,又伤心地哭着冲向顶楼的栏杆,唐毅手足无措,只好答道,好,好,今后,你就……就跟着我吧!
事后才知道,唐毅当时的确已有女朋友,名叫龙小瑛,四川邻水人,也在广州一家玩具厂打工,前不久到广西一带推销产品,要两个月后才回广州。工友们告诉我,漂亮端庄、心地善良的龙小瑛生活十分节俭,但她常用省下的钱给唐毅买烟买衣物,还经常挤时间到唐毅处帮其洗衣服。唐毅也尽心地呵护着龙小瑛。一次,厂里的工头打了龙小瑛,唐毅知道后马上赶去找厂方评理,硬是让工头赔偿并道歉才罢休。在珠江边,在羊城的公园里,到处都留下了唐毅、龙小瑛这对恋人的倩影。他们二人商定:再打两年工,等有了一定积蓄,就回四川完婚。
既然你后来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与龙小瑛争?
当时,尽管有工友劝我不要当第三者,破坏唐毅和龙小瑛的关系,但我并未放弃自己对唐毅的追求。我认为:爱是自私的,也是不择手段的,这么好的男人,只有傻瓜才会放弃。我公开对唐毅说:我一定要把你争取过来!
唐毅曾试图拒绝我的“争取”,半月后,当我的身体康复时,唐毅买票让我回四川,我却边把票撕得粉碎边大哭道:你现在不要我当初为啥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说着,就要往楼顶跑。唐毅拉住我耐心地说:别这样,杨铃,我已有女朋友了,怎能再跟你在一起?我只想帮帮你。我有些蛮不讲理地说:不行,反正我生是你唐毅的人,死是你唐毅的鬼!
唐毅怕出事,只好让我暂时留下。这一来,我有了更多的机会。我抓住唐毅义气豪爽的性格和对我的同情心理,常在其面前撒娇,问一些“你心疼我吗”“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之类的问题。在外人面前,我故意与唐毅十分亲密,用唐毅的钱给唐毅买礼品,缠着唐毅挽着他的手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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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美”狼烟(4)
功夫不负有心人,唐毅终于坠入情网,渐渐喜欢上了我。在“义气”的怂恿下,他向我承诺:我一定不让你再受伤害,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在做出选择之时,唐毅的灵魂也备受折磨。他为自己对龙小瑛的背叛深感疚愧,一种罪恶感使他老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这个曾为他和龙小瑛留下太多美好记忆的城市。于是,他选择了躲避。就在龙小瑛出差返回广州的前一天,唐毅神色黯然地带着我悄悄离开了广州。
回大竹不久,唐毅收到了龙小瑛一封信。令人深感意外的是,龙小瑛只是平静地说:爱与不爱都是一个人的权利,婚姻也完全是一种缘分,这些都是强求不来的,只能随缘而遇。好自为之吧,我为你祝福……
“山穷水尽了,
我们的感情还能存在吗?”
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开始,那么又是什么毁灭了这段生活?
龙小瑛的洒脱大度使唐毅如释重负,他开始张罗结婚了。当时,因我还不满18岁,所以领不到结婚证。但我们在一起同居,像模像样地过起了夫妻生活。
但广州的那段痛苦经历成了诱发出我人性中恶性的毒刺,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人都是自私和狠毒的,为人处事该自私狠毒的时候也决不能心慈手软。为显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和尊贵,也为了在邻居眼里有面子,我要求唐家必须给我五千元的“迎亲费”。唐毅的父母子女多,又年老多病,并无多少积蓄,所以,只给我买了一套衣服。我就乘机大耍威风,骂两位老人太抠,提出结婚暂缓。但亲友们都已前去吃喜酒,唐毅只好给我作揖下跪地求情。唐毅的父母也连连保证,这“迎亲费”今后一定如数补上。但我却对唐毅的父母耿耿于怀,婚后从不叫一声爹娘,还老吹枕头风,说父母太脏,生活不能适应年轻人,要唐毅提出与其分家。唐毅觉得刚结婚就分家,有点太不近人情。我威胁说:不分家我们就各奔前程。唐毅只好在结婚半月后便与父母分了家。
分家后,为了维持生活,唐毅到镇上做些小生意,但赚点钱大多被我买了衣服、口红之类。当时,为了“弥补”广州那段生活带给我的“损失”,我着魔似的贪图享受,特别是怀孕后我立即向唐毅“约法三章”:不能再吃得太简单,要常买些鸡、鱼、蛋、肉重点保证我身体的需要;我不能多干活,家务事唐毅多担当些;不能惹我生气,不能让我太操心。我还要求唐毅每天挤出一定时间陪我去散散步,聊聊天。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既有利于肚里的孩子,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