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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没有抬头。
“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女孩抬头：“什么？”
陈枫看着她：“琢梦，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少女愣了下，又笑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陈枫讲道：“其实，如果你不喜欢笑，那么，你是不需要勉强自己的……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少女收敛了笑容。
低头。
良久，她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
少年有些寂寞地笑了：
“琢梦，你是喜欢他……对吧？”
琢梦微微一颤，说不出话来。
2
“晚上出来吃饭吧？”
晴风看了一眼短信，按了按手机的退出键。少女感觉有些烦躁，却不知道这烦躁从何而来。
现在已经快6：00点了，她刚刚从学校放学回来安顿好自己，却收到了这样的信息。为什么凌羽一直不明白，上学的日子里她的夜晚并不自由。与他不一样，她的家庭没有让她独自外出的习惯，更何况漓城这样的城市太大太危险，与风城完全是两个概念。
总是这样，喜欢以自己为标准判断别人。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道理，他可以始终忽略。
第一章 暗恋（3）
如今，已经是3月初了。自从12月中旬答应做凌羽的女朋友到现在，也过了好几个月。
扪心自问，这些日子晴风确实过得很开心。因为，对待朋友凌羽非常的真诚幽默，而且也比较细心；所以作为他的女朋友，他还是非常关心照顾的。只是很多时候，晴风都感觉两人有很大差距。可以说是思想和观念上的差距，毕竟他们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由此，一些很细微的差异在两人相处过程中逐渐变得明显起来。但是他确实很喜欢自己——晴风知道这一点，他也从来都会让着她，保护着她。
而她呢？
她，爱上他了吗？还是，喜欢的感觉本来可以演变为爱情，却在开始以前就被他们扼杀了？
现在是3月。再有3个月，便是她的中考。
少女捧着脑袋，凝视窗外风景。
她始终记得那一坛女儿红，还有那绿色的潭水，那颗高大的树，和那两小时孤独的寂寞。
很多时候脑海之中都会出现一些幻境，仿佛她不再是她，或者说，回到了好多年前的她。那个寒冷的冬天，在赵希出现以前，冰冷的面包车，拥有丑恶的面孔的人类。这些景象经过时间的冲洗只剩下很奇怪的一幕又一幕，却再也无法消减，从此深深印在生命当中。
她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而他，他当初对那条短信的毫不理会，却带给了她惧意，而不是安全感。
不能怪她多心。不能。
3
他也经常会带她出去玩，在周末的午后，牵着她的手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名店街。他细声地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牌子或者看中的东西，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带有温柔的盈盈笑意，她却无法领情。不单单是不习惯的问题，这是她与这个地方不协调的问题。于是她心里总是想着北边那条步行街上的小吃、烧烤，还有豆腐脑。雪白雪白的豆腐脑上面要加一勺糖浆，吃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打散……
步行街上的东西比较大众化，不会很贵也不会很便宜，但至少她和她的同学们还支付得起。而现在她钱包中的银子，根本够不上任何一间名牌店中的任何一件东西的标价——更何况，看凌羽那样子，分明就是要给自己付钱的。
情，她还不起。钱也是。
现实问题么，他和她的爱情不是童话。
于是她每次都只是陪他逛街，帮他选一些衣服，然后看着他有些不开心地离开。
“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呢？”她会很直接地问。
而他则摇摇头：“怎么会，你看错了吧！”
他分明就在生气，似乎不能明白人家为什么不愿意用他的钱。真笨啊，她想。
所以说她没有看错，而他也只是孩子脾气。于是少女会跟着生气，忽然觉得很想很想回家。
然后有一次，他们在那华丽的商场里面遇到了凌羽的朋友。远远见那些人走过来，凌羽已经在她耳侧低吟：“这些都是我爸妈生意上朋友的子女，也是结识不久的，大家不过一起玩玩而已。”
她抬头看他的侧脸，脑海里空白一片。所以又重新低头。
前面的人走来了，似乎也看到了凌大少，很开心地打着招呼。身边的少年快步往前走去，嘴边衬有挑不出骨头的笑容，非常优雅好看。
看看，眼前的情景多么“漂亮”：一群黑猫遇上一只落单的黑猫。其他人在他们眼里该是什么都算不上吧？
“玩玩而已”。
后来他们一起逛街，其中一个女生很敌意的经常故意问她：“你怎么不买东西啊？……我感觉这裙子挺适合你，真可惜……啊，那衣服不错，叫小羽帮你买下吧？”
看看她那语气、看看她那声调、看看她那眼神和表情——很可惜，她选的时机不错，亲爱的小羽没有看到她们。
到最后，晴风死死盯着那女的，然后甩了她的一巴掌，转身就离开了。
身后的凌羽似乎很生气：“吴晴风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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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恋（4）
似乎还传来了那个女生的低声啜泣声。
晴风低笑一声，脚步不停地回头说了句：“你去死！”
看，她还是没有爱上他。
尽管回头看到了他那种受伤的眼神时，她确实有一些难过。
而他，挺可怜的，做了那么多事情，分明就是深深地爱着她，然后又深深地被她伤害了。
晴风甚至有一个错觉，这几个月的日子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一个暗恋者和一个被暗恋者的关系。
要结束了吗？
没有。
他们周而复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天晚上凌羽就打电话向她道歉，说下午那是情况问题，不能当众再损那女孩的面子。
他真的是那种人，对在乎的人好得不能再好。对不在乎的人，可以彻彻底底地伤害，只要在乎的人开心。这就是孩子气罢？她觉得有些可怕，又觉得很开心。
只是，当天下午看到的那种受伤的眼神，并不是装的。
再后来，晴风打电话给安如，却一如其它的夜，占线。
忽然想起，原来安如和赵希真的好起来了。
他们明明相隔那么远，但心却那么接近。
所以她和凌羽才是真正的两个世界的人；Ａ世界的人暗恋着Ｂ世界的人，所以他们之间有一个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4
好起来了；相隔了半个中国。
安如是那种贤惠女生的典范，而赵希可以说有些放浪不已但本质还是很稳重一孩子——这么多年的心灵煎熬和肩上的压力，始终带来了一些好处吧？
本来应该是两个“闷骚”型的人物，但赵希那点放浪的性子帮上了忙，2个月前终于把“喜欢”说出了口。
安如当时是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而且很快挂了电话。于是那整整一天，赵希也不知道如何过去的，晚上还买了几支啤酒回家准备一醉方休——那个时候他已经出院了，只是“闲置”在家还没有重新上课而已。
结果还没来得及打开啤酒，安如来了电话。
她说，赵希，我喜欢你。
赵希兴奋了半个晚上，最后才想起来问睡眼朦胧的姑娘昨天为什么不答应。她说她总得再仔细想想吧。
也是啊！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可是异地恋，而且是一个16岁一个18岁不到的跨了半个中国的异地恋。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做，却还是做了。
也许某一天，是会受到惩罚的吧？
赵希告诉安如，他3月份会去看她。她笑，说好。希望这不是网恋，而是一种可以让她倾心的感情。
可能吗？她不知道。
因为——即使很不想承认：现在的他们，可又如何不是最典型的“网恋”呢？
“赵希。”
“嗯？”
“嗯，我想给你编一个简单的手机链，好吗？”
“好，我会很期待的，呵呵……”
“赵希……”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忘记了，你会怪我吗？”
“我会的。”
“好。那么我就永远不会把你忘记吧？”
“真是傻孩子。我们都会好好的，一直走下去。”
“呵呵……谢谢。”
“赵希？”
“我为你唱首歌吧？”
“好。”
我已经已经把我伤口化作玫瑰
我的泪水已经变成雨水早已轮回
我已经已经把对白留成了永远
忘了天色究竟是黑是灰……
分手伤了谁谁把它变美
我的眼泪写成了诗已无所谓
让你再回味字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回忆总是美……
（摘自孙燕姿的《眼泪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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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管有多苦（1）
1
3月15日，放学后。
“喂，安如，赵希要来漓城，你知道了吧？”晴风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一边忙碌地做着作业。这可是安如从来都学不来的顶级“术法”：一心多用。
对面传来了慵懒的回答：“嗯……他前几天跟我说了。有没有定什么确切日期呢？”
“啊，似乎是3月27日。”
“还有10多天啊……唉，晴风，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挑一个咱们开学以后的日子啊？”
晴风笑了一声：“有可能啊！你说，这是不是赵希想要回敬那学校一次，故意选个日子然后嚣张地请个几天的假？”
“这很正常，谁叫他们以前这么对待他？现在倒好，人家成功出书了就想把他拉回去，哪有这么容易？”
“赵希那脾气，倒有可能……”
安如微微一笑：“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赵希的‘真人’呢，照片上是长得很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还用说！”
两个女孩又嬉笑了一阵，忽而谈起了最近十分“流行”的社会焦点：“小如啊，你有没有听说过‘清泉杯’原创通俗歌曲大赛？”
“嗯，电视上每天都在说，听倒是听说过。”
“我的一个朋友刚刚通过了海选，准备参加复赛呢。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捧个场吧？”安如想起了前几日林琢梦发来的那条短信。说起那位美丽非凡的女孩，是在12月那次车赛上认识的，平时的联系其实并不多。若不是林琢梦突然给安如发了短信，安如就要把她给忘了吧？
“哎呀，决赛再去吧？”晴风到心不在焉，“复赛还不一定让观众去看呢，想想，参加复赛的人也不少。你告诉你那位朋友，什么时候她入了复赛，咱们整个班都去捧场，也给她一些压力吧？”
安如笑笑：“也好，如果进了决赛，也算半个明星了吧？”
如果进了决赛，你会来看我吗？
她已经忘记来他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似乎也没有很久吧，1个月而已？却忍受不了身在同一个城市竟然无法相见。
林琢梦扔掉了手中的笔，眼前的稿纸已经被糟蹋得凌乱不已，只有题目上的“北极星”3字分外清晰。歌词，这几日她始终想不出符合旋律的歌词，从笔尖溢出的词句看起来都那么可笑那么僵硬。翼落天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她看出来了，从他的旧稿子当中。
但是他说，那些稿子还不算最完美。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追求完美的人，晚上会寻找北极星吗？应该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吧。呵……
所以，她已经写不下去了。她满脑子都是他。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但他竟然对自己说，各不相欠。这是什么意思？过去的情谊，过去的所有的感情，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即使她救了他想杀掉的人。
杀掉吗？她始终无法想象这么罪恶的事情。
……
少女静静地坐在书桌旁边，看着窗外的雨天。今天是几月几日？还有多少天，就是复赛了？
她记不起来了。
少女慢慢拾起了桌面上的手机。她拨出了翼落天的号码。久久，无人接听。
她开始想，他是不是把手机卡给换了呢？又或者，他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再理会她了，所以……就连电话，他也宁愿看着它不停地响，却不接。
她给他发了条短信：“真的不希望，仇恨把我们分开。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
在乎你。
她犹豫一阵，写道：“不想看你不开心。”
这样，就是在变相的说在乎了吧？她知道她是真正的在乎他，却不明白这样的在意代表着什么。
“如果你愿意再见我一面，20号下午，漓城中心旁的星巴克咖啡馆，我会一直等你。”
说了出口，却根本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
但她还是情愿这么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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