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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个系统化的作战模式，那就切断他们的某几个环节，但现阶段实现起来还有困难。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咱们也仿效这样的系统化作战模式，二边平衡起来，那就谁也不敢动手了。不过这也需要时间。”屠夫淡淡说道。
钟涛眼睛一亮：“说得好！单兵尖刀化，特种化。恐怖平衡！！！然后在实际的应用中去体会，摸索它的不足！”
许飞等人有些跟不上钟涛的跳跃性思维，还是屠夫最先明白了过来：“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我想派人去你们那边呆些日子，为下一步开展训练储备合格的指挥人员。”钟涛望向三点和屠夫，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我看可以。只要上面脑袋们能批准，我极力支持。最好你自己也能来。”三点发话了。
“那我就先谢谢二位大哥了。我这边的人，一连长缺点果断，二连长太保守，三连长缺点细致周密，到时候还请二位大哥多栽培下。对了，你们城市战怎么样？”
“这方面我们一直没做更多的准备，武警在这方面应该更拿手些。怎么想起问这个？”屠夫有些不明就里。
“这次海湾战争已经露出了些端倪，以后的战争恐怕不会围绕着野战展开了。多国部队动用了上千架次战机对城市进行了大规模空袭，很多重要的经济政治目标，甚至电视台等宣传机构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没有特工或特种部队事先对目标进行指引，他们很难做到如此高效的攻击。以后的战争，恐怕会更多的围绕城市展开了。”
“看看，看看。你呆在主力部队，简直就是浪费人才。”三点抱怨道，“你放心，你的人只要到我们那，我们蓝翎的弟兄绝对倾囊相授。”
“还有我们老J。”说着，屠夫也举起了酒杯。
“敬蓝翎和老J的弟兄们！”钟涛也举起了酒杯。
“祖国万岁！”十几支酒杯猛得撞到了一起，激起了阵阵酒花。
第一节 前夜
演习结束，一营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钟涛在讲评时对各连演习中的表现予以了肯定，同时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出人意料的，钟涛在全营官兵面前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倒立着走到食堂。全营官兵没有嘲笑，反而更加敬佩钟涛。
之后的一个月，师长等一干人等频频来一营视察，钟涛没有迎合上级，而是一如既往的开展训练。甚至有一次蔺志扬带队前来，碰巧一营放假。钟涛拒绝了许飞等人集合部队操练的提议，部队照常放假，自己则陪同师领导四下参观。许飞及教导员等人叫苦不迭。
“营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上面三天二头来人，这明摆着营长要高升了。”许飞抱怨道。自从演习结束，一营的人就不再管钟涛叫“书生”了。
“是啊。这时候怎么也得做做表面文章，怎么还让部队放假啊？”一连长附和道，“许飞，不然你去跟咱营长说说？”
“你自己去就是。”
“那不是找骂嘛，我有点怕这家伙。”一连长叫苦道。
“要我说咱还是找机会跟教导员谈下，由教导员出面更好。”二连长插话道。
钟涛闻听后，只是淡淡的对教导员说了句：“什么升不升职的，没必要搞那套虚的，战士们该休息就休息，都是十###的孩子，咱得替人家父母想想。”
这话传回几个连长那里，几人又是一阵汗颜。
钟涛没有为迎合检查而取消休假，这反倒令蔺志扬更为欣赏。在一营转了近一天，一营装备保养良好，尽管休假，但战备却没有降低标准。
晚饭过后，外出的人员陆续回来了。钟涛组织部队观看了海湾战争的录象，之后又进行了讲评和动员。部队的士气高涨，钟涛借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即将开始的新军事变革做好铺垫。
钟涛没感觉到自己即将升职，反倒是种种迹象表明，新的军事变革势在必行。钟涛苦思一个月，制定了新的训练大纲。下发到部队后，许飞等人没再唱反调，只是背地里直叫苦。特别是电子战方面的内容，搞得几位连长如看天书。适时钟涛的申请被批了下来，许飞等三位连长开始轮流赴蓝翎培训。
十一月，许飞延长在蓝翎培训时间的申请再次被批了下来。
“好小子，成熟了。眼光够贼。”钟涛欣慰道。
“三连长不会不回来了吧？”教导员表示了担忧。
“多培养出一个优秀军官，我军战斗力就多增加一分。回不回来无所谓。”钟涛笑答，“还属这许飞眼贼。”
“哦？这话怎么讲？”教导员不明就理。
“蓝翎那边从装备到技战术已经开始变化了。一连长和二连长去的时候根本就没重视。倒是许飞这小子才去几天就看出了门道。孺子可教。”
“现在新军事变革的风声越来越紧了。你抽个时间给部队做做动员吧。”
钟涛明白教导员话里的深意，每次变革，都将带来部队作战效能的提高，但同时也意味着有大批的部队成为冗余而被裁掉。
“老余，你看咱们是不是抽点经费，置办点图书，顺便鼓励官兵考电大，提高下知识水平？”
“好是好，可营里经费这么紧，从哪出这笔钱啊？”
“我算了一下，咱们联系下各地及周边高校的图书馆，他们有不用的图书可以留给咱们。每年学生毕业的时候咱们还可以派人去收购一些不用的图书，这样会压缩很大一笔开支。至于剩下的，我算了一下，在咱们的可承受范围内。”说着，钟涛把一张纸递给了教导员。
余克东接过看了下，欣喜的说道：“可行，完全可行。我这里没意见。”
“找时间在党委会上表决一下，这事就这么办吧。”钟涛转移了下话题，“老余，我说你是不是该改改名字了？”
“为啥？”
“咱现在的敌人不是小鬼子，是西边的。”钟涛一本正经道。
“去你的。”教导员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作势欲扑。
钟涛笑着躲开，教导员笑骂道：“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开我玩笑。”
过完元旦，军委确立了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提出把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点放在打赢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上。这与钟涛的新训练大纲不谋而合，一营的训练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转眼间年关将至。
“报告！”
“进！”
“营长，教导员，我回来了！”话音未落，许飞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钟涛办公室里。
“哈哈，是你小子！”钟涛合上书，冲着许飞当胸一拳，“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收获？”
“收获大着呢。三天三夜说不完。”许飞笑答。
“去一趟回来，咋孩子气了？”教导员笑道。
钟涛大笑起来：“我那大哥可是全军出名的老小孩，许飞要是没被传染，那才有问题呢。”
“营长，这次去蓝翎，我感觉咱们的作战效能太低。要是前年能按照您的大纲施训，咱们的战斗力提高一倍不止。”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把握好现在就行了。”钟涛宽慰的笑笑。
“营长，今后我再不给您捣蛋了。”许飞眼睛有些湿润。
“好兄弟！”钟涛抱住了许飞。
过了好半天，教导员插话道：“快说说，在那边还有什么见闻，特别是高科技战争方面。”
“和咱们营的新大纲如出一辙，营长的新大纲配上合适的装备，我们就是又一个蓝翎！”许飞自豪道，“除此之外，他们那可供咱们借鉴的就是士气和模块化编组能力。”
“这个模块化编组是怎么回事？”教导员有些不解。
“把部队分割为独立的作战单元，各作战单元的装备及侧重点有所不同，战时根据任务需要组编合适的部队。”
许飞刚说出这个名词时，钟涛心里已经有点眉目了，当许飞进一步解释完，更印证了钟涛的推测：“看来我那大哥现在已经完全立足战时需要了。”
“营长，您现在还有心思看小说呢？”许飞看着钟涛放在桌上的小说，小说的扉页已经泛黄。
“呵呵，乔良写的，中篇小说合集《戴蓝头盔的人》。1985年出版，里面的空军战术，美军到现在还在采用。有时间你可以关注一下他的著作。”
“那我就先借去看了。”许飞说完拿起书就跑。
钟涛摇头苦笑：“我那大哥将来应该去办幼儿园。”
过完春节，许飞与其他几位连长一起将新的理念灌输进一营的日常训练中。同时钟涛在不违背训练大纲的基础上，开始了模块化编组的尝试。看着一营的新气象，钟涛内心充满了欣慰，但同时也有隐隐的担忧：这把通向未来战争胜利的钥匙，自己拿对了吗？
与此同时，孔庆被下放到基层，代理了营长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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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暗流
军港的夜一如既往的宁静。严俊悠然的走在军港的小路上。海浪依旧声声排击着码头，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夜幕下，一排排巨鲸昂着钢铁的脊梁，有如接受检阅的卫兵。
“怎么，睡不着？”黑夜中一个声音响起。
“艇长好。”严俊急忙敬礼
“紧张吗？”
“不紧张，只是有些兴奋和期待。”
“打仗不是件好事。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吧？”
“就我一个。只是一想起这一仗的意义，就觉得值了。”
“好小子。”艇长给了严俊一拳，“早点睡吧，明天就出发了。”
“是。”
站在舰桥上，严俊转过头去，望向了珍藏自己许多儿时记忆的贮水山。
繁星点点。在都市喧嚣的夜里，响彻整个城市的喧嚣被甩在了身后，没有了人生鼎沸，也没有了虚浮的繁华。夜里的风清冷的吹着，有如四年前一样。山没有变，都市的夜也没有变，变的是我们，我们的年龄，我们的心。整个城市都已被灯火映红，平日里刺耳的爆竹声变得温和，甚至若有若无。同样万家灯火的璀璨，同样浮华的都市，同样烦躁着的我们，同样年轻的心，却已很难再找到四年前期盼战争的豪情壮志，也没有了探悉自己喜欢光明还是黑暗的闲情。也许，我的心真的已经过早的老去。
曾无数次遥望的军湾，在浮躁都市的一隅安静的蛰伏。依稀几点灯光，隐约的轮廓。此刻的军港，格外的冷清。离我们远去的，已经太多了。现在许多人，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过往的种种了。那些流血和牺牲，那些青春和汗水，那些深夜中的不眠，那些误解和压抑……但也正是此时此刻，万家灯火的璀璨中，也许正有千千万万的孩子，和我当年做着同样的梦。也许他们中间，会出现千千万万个严俊，千千万万个超越严俊的人吧。
我懂了，如今我已懂得了我们存在的意义。身为一名共和国的军人，我们不是为战争而生。我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通过自己的存在避免战争。今天，我们却要用自己的行动和自己的血，去阻止这场战争，以战止战。但我却为这场战斗而感到莫大的屈辱，因为这场战斗，只能说明我们的无能，只能说明敌人对我们的轻视。为了使敌人颤抖，我们已别无选择。也许这样的战斗，正是年少时的我梦寐以求的，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斩将夺旗。可如今，我已不再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兴奋，已不再为战争而热血沸腾，难道这就是成熟吗。
许多个夜里，都曾在这里看着和都市一样喧嚣的军港，一排排的战舰，一排排耀眼的灯光，浮华着都市的浮华。但打起仗来，它们却只能在军港里燃烧。不由想起英雄山下热衷于双截棍的男人们，华而不实，只追求外表的华丽，却百无一用，颇有些西方骑士的风采。而在古代西方有一种被禁止，被诅咒的职业――刺客，你永远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凶狠毒辣，从不与人纠缠，却出手就是杀招。没有骑士亮甲铁马的华丽，没有雷霆冲阵的壮硕，却简单精炼。我们早该多一些刺客精神的。
而我现在，却正从事着刺客的职业。时间过得真快呵，一转眼，当年那个站在这里遥望军港的懵懂小子，已成为了一名潜艇军官，从事着那个被称作海底刺客的角色。如今，这个刺客就要现身在敌人的面前，在千军万马之中将刀架在敌将的脖子上，中国虽大，我们已无路可退。原谅儿子的不孝，如今我离家近在咫尺，却不能回去探望二老。
爸爸，您曾问我，当一个大兵有什么好的，一个大兵又怎么可能同一个地方上的老板或科学家相比。是的，大兵没钱，甚至还会被人鄙视。但也正是我们，在这样的夜里，在这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