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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去蓝翎培训,我不担心你会不回来。因为无论你在哪,你都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今天,我希望,这里能让你懂得这身军装的意义。”
“老营长。我懂了。”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部队。小时候,我常来这里。”钟涛回忆起往事。
许飞再次被震撼了。
“我曾把打败K师作为我毕生的追求,直到在这里,我读懂了K师。”钟涛望着夕阳愣神,像在自言自语,“我们与K师一样,不是吗?”
“是的。与K师一样,有着共同的追求。”许飞答道。
夕阳西下,许飞最后回头望向K师的祖坟,在他眼里,K师,已经变为了一座丰碑,一部浓缩的共和国历史……
前辈们,我走了。但我会永远记住你们,永远与你们一起。今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前辈们,保重。我们改日再会……
“老钟!”孔庆春光满面,喊住了钟涛。
“孔庆?!”
“哈哈,回北京一趟,看来收获不小嘛。”
“还不错。你爸妈身体都很好,就是一直念叨你,老人家想儿子喽。”
“谢谢你替我探望二老。”
“哪的话,见外了。你爸妈就是我爸妈。”
“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吧?”
“都很好。许飞最近表现怎样?”
“他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营里训练也抓得紧了,现在一营可是我的绝对主力,许飞回到正轨,我省心多了。你用了什么法宝?”
“带他去K师祖坟看了看。”钟涛轻描淡写。
孔庆会意的笑了笑,又说道:“看来我真不如你。还是你镇得住他。”
“准备怎么样了?”钟涛转移了话题。
“你说组建快反部队的事?咱们好几年前不就按快反部队的标准来要求了吗?”
“我说城市战方面。”
“哪壶不开提哪壶。咱没经验,一直摸着石头过河。经费的事怎么样了?有眉目了?”
“别提了,我用了二条战神,还有老爷子的泥瓦瓶茅台,这才把任叔给说动了。”
“那你家老爷子还不得心疼死?”
“我一说是部队的事,老爷子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以后训练场建起来,你们要过来我随时欢迎。”
“好,那就一言为定。”
“报告!”
“进!”
“团长,你的包裹。上个月来的,已经放你桌上了。”
“怎么才送到?”钟涛有些不悦。
“前些日子您去北京,回来后团里训练紧,一直忘了给您。”
“下回注意,我不想再有下回。”
“是!”
钟涛洗完脸,看到包裹上的“弟:仲楠”,便迫不急待的打开了……
陈仲楠的资料一个四个部分,一封给钟涛的信,一份收集到的联合星资料,一份城市战方面的资料,还有一份,是几个数学模型。
“这个老弟,太够意思了!”钟涛兴奋的自言自语,“不过你这模型,也太高估我的水平了吧。”
“得了什么宝贝,高兴成这样?”
“宝贝?这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别跟我抢,不然跟你急。”钟涛随口答道。
钟涛看了好半天,这才发觉好象有哪里不对劲。猛然一回头,钟涛被惊得一哆嗦,连忙立正敬礼:“师长好!”
蔺志扬饶有兴致的看着钟涛,身后的几名随行的军官早已是忍俊不已,看着钟涛尴尬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一齐笑出了声。
蔺志扬没有说话,走到了桌边,拿起陈仲楠寄来的包裹,随口问道:“经费已经到师里了,你这边进展如何?”
“报告师长,我们已经通过招标,选定了承包商,预算方面没有问题,现在团党委会已表决通过,决议已呈报师里,只要师里通过,我们马上动工。”
“联合星?你关注起空军的东西来了?”
“报告师长,现代化战争已不再是原有的单元对单元,单一兵种对单一兵种的作战模式。当今世界,系统化,网络中心化的战争模式已成为了主流,未来战争将是系统对系统的作战。美军联合星系统的出现意义重大,对我纵深集群构成了极大威胁。该系统可在几十公里外探测到坦克等目标,从而制导敌纵深炮群、空军、导弹对我实施打击。美军现已开始将其向空中平台移植,并结合现有通信技术,使之具备在中高空进行通信中继的能力,相当于网络中的路由器。有了它,不仅使陆军有了千里眼,同时还极大的提高了通信能力。若不加以重视,及时找出应对之策,我们势必将失去未来战争的主动权。”钟涛身姿笔挺。
蔺志扬听不懂什么路由器,但通过钟涛的表述,不难理解这套系统的意义。“那这套外军的城市战战术是怎么回事?这好像是外军最新的东西,哦?还有以色列的?”
“师夷长技以制夷。”
“感觉他们的战术如何?”
“刚拿到这份资料,还没有仔细推敲分析,但根据感性的认识,他们的战术比我们更加贴合实战。”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仔细研究下这套资料,形成书面分析上报师里。一个月,够吗?”
“不够。这样的战术我们需要在实际应用中领会摸索,不然很难体会到其中的精妙之处。我想要半年时间,不能再短了。”钟涛开始讨价还价。
蔺志扬赞许的看着钟涛,如果钟涛贸然答应一个月的期限,那只能说明他的华而不实。而钟涛的表现,没有令蔺志扬失望:“我这次来是代表师党委传达决议。经师党委会表决,现命你团在二营基础上组建师属蓝军部队,作为师里城市战的磨刀石。你们兴建训练场的申请,师党委会已表决通过,现正式通知你部开始着手准备。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你的蓝军营就要拉到演习场上接受各部挑战了。有没有信心?!!!”
“坚决完成任务!”
“我不要只放空炮的兵,三个月后,是骡子是马,演习场上见!”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回头把你的宝贝复印下,送交师部。”
“是!”
第四节 财富
1996年12月16日,上海。
南方是没有季节的地方,即使寒冬将至,行道树依旧葱绿着。
火车站的行人诧异的看着一队人刚下火车,就行色匆匆消失在视野尽头。
“先送你。”蔺志扬说道。
“淮海路,图书馆。”钟涛也不客气。
“几位首长是不是先休息下?”前来接待的军官提醒道。
“时间不等人。直接去市图。”说完,蔺志扬把头向后座一靠,闭上了眼睛。钟涛没有说话,跟着蔺志扬开始闭目养神。
“首长,前面就是了。”军官说道。
“中午十一点,招待所集合。”蔺志扬看着钟涛下车离去,丢下一句话。
“城隍庙,湖心亭。”蔺志扬又对前座的军官说道。
钟涛大步跨过图书馆门前一段长长的阶梯,打听好位置,径直奔向外借室。
“哎,你的卡。”一位老伯叫住了钟涛。
钟涛从怀里掏出封介绍信,老伯推了推划到鼻尖的老花镜,对着大大的图书馆公章看了又看,随后狐疑的抬头看了看钟涛。
“我可以进去了吗?”
“进去吧。”老伯把介绍信交还钟涛。
“这本书在什么位置?”钟涛把一张记着图书索引号的纸片交给了老伯。
“一直走,到头。”
“谢谢你,老伯。”钟涛顺着老伯指引的方向一路走去。
《资本论》?钟涛好悬没笑出声来。原来自己要找的书竟然是《资本论》。
“这年头看这书的人可不多了。”对面一个声音悠悠飘来。
“学习用。”钟涛答道。
“学什么?”
“打仗。”
“靠这个也能打赢?”
“上头有命令,只管执行就是。”钟涛想隔着书堆打量下对面的人,可面前一排排的图书却把那人的脸孔遮了个严实。
“什么命令?”对面那声音还在响着。
“心知肚明。”
“你要的东西在这。”来人把一个档案袋放在了书架上。
“请等等。”钟涛接过了档案袋,“‘血液’到底是谁?”
“这个你无需知道。”
“我想见他。能带个话吗?”
“不能。”对面的人答得也干脆。
“为什么帮我们?”
“你说呢?”
钟涛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惊觉对面静得出奇,当他绕过书架时,对面已空无一人……
到了。蔺志扬穿过几座桥,来到了湖心亭茶楼。尽管是星期天,但这座茶楼里却只有一位顾客,三十岁左右,一身少见的汉服对襟袍,衣寐飘飘,举止间透着说不出的儒雅。蔺志扬恍如梦里,有些不相信当今这个时代,竟还有如此雅致之士。曾经以为,这样的种种,如自己渊源的家学一样,早在那十年浩劫中荡然无存。蔺志扬不觉间回到了父亲严厉要求自己的那个年代,回复了与这个时代已有些格格不入的礼仪谈吐间。这么多年,蔺志扬一直被压抑着,老祖宗的东西已被这个时代无情的抛弃了,祖先几千年积淀下的礼仪,却被西方没有多少历史积淀的所谓贵族气质挤兑怠尽。与时具进(96年还没这句话,提前借用江爷爷的话了^_^),我们在抛弃了祖先遗产的糟粕之时,他们的精华,是否也被全盘否定了?人总有趋同性,自己不也在这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中,早早的被这样的风潮同化了吗?而身为一名野战部队的主官,虎将的天性,更是尤甚于那样的风潮。不知不觉的几十年里,自己不也早就把那些家学,或者说那个时代的所谓四旧,丢弃怠尽了吗?儒雅的举止,眉宇间的神采,都已明白无误的说明了眼前的人绝非附庸风雅,标新立异之人。面对眼前的年轻人,蔺志扬突然有些羞愧的感觉。
蔺志扬依从自己已经生疏的汉礼,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程敬鑫?”
“蔺师长?”年轻人回道。
“这里好象只有我们二个人。”
“害怕了?”
“有点上屋抽梯的味道。”蔺志扬四下打量了一下,“包下这里,花了你不少钱吧?”
“我没有包下这里。尽管事实上只有你我二人。现在的人,呵呵,可看不上老祖宗的茶了。茶博士,上茶!”年轻人高声招呼道,“你来点什么?”
“龙井。”蔺志扬抬头看看程敬鑫,“最近上火,你喝红茶?”
“同你一样。上火。”二人相视一笑。
古色古香的陈设,红木的桌椅,头顶上悬挂的宫灯,还有四围墙壁上的字画,从茶具到服务员的装束,无不显示着这里的古色古香。就连茶博士泡茶的时候,也没忘记用壶嘴来一个三点头,以示尊重。几片龙井在紫砂壶中上下沉浮,汤明色绿,赏心悦目。蔺志扬叹道,“想不到在上海,也有这么一处室外仙境。”
“城隍庙可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而这座茶楼,距今也有十年零二个月了。你现在坐的,可是伊丽莎白二世坐过的地方。”
“现在的年轻人似乎更喜欢咖啡。”蔺志扬笑道。
“刚改革开放,自然看什么都新鲜,等新鲜劲过了就好了。我在国外呆了六年,才知道老祖宗的东西有多好。”程敬鑫言语间却已是老气横秋。
“你的东西我们看过了。”
“哦。”程敬鑫已对蔺志扬心生几许好感,却仍不动声色,“有用?”
“所以我今天才会到此。”蔺志扬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你对运筹学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蔺志扬毫不隐瞒,“但你给我们的东西,似乎不只有运筹学。”
程敬鑫赞许的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年龄大出许多的长者:“看来前辈很擅长把工作交给专家完成。”
“我自认不是个全能的智者,与其闭门造车,不如把工作交给更擅长的人完成。人尽其能。”蔺志扬坦然,不觉间只把程敬鑫作为平辈来对待。
“前辈和其它军官有很大不同。”程敬鑫赞许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列颠空战,想必你不会陌生。”程敬鑫缓缓说道,“起初,英国人疲于应付德国空军,绝大多数的空军战力被用于全天侯执勤,却很难收到应有的效果。后来,运筹学诞生了。英国人得以用有限的战机重创德国空军。运筹学在军事上,简单来讲就是一门科学调配、使用资源的学科。”程敬鑫把茶杯凑到鼻下,优雅的嗅了嗅,随后又无声的吹散杯口萦绕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