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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信员！”
“到！”
“召集各连长，指挥部集合！”
“是！”
……
“一连长！”
“到！”
“抽二个班及全部狙击手，支援三连！”
“万一敌人上来……”
“执行命令！”
“是！”
军官看到，正欲转身离去的一连长又转回身来欲言又止。
“讲！”
“营长，动预备队吧。”一连长像在恳求。
“不行。”军官的回答依旧干脆。
一连长悻悻离去。
“二连长！”
“到！”
“组织小分队，准备夜袭！”
“是！”
“等等！”军官再次叫住了二连长，“要炮侦好手！”
二连长愣住了：“营长，这么说……”
“执行命令！”军官打断了二连长。
“是！”
“三连长！”
“到！”
“你部不惜一切代价守到天黑！能不能做到？！”
“有困难！”
军官了解许飞，他不是个会示弱的人。现在他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有他的难处：“讲！”
“敌人装甲兵力太张狂，炮火太猛。”
“营部直属反坦克分队加强你部，能不能守到天黑？！”
“不能！”许飞回答的依旧干脆，“敌人炮火太猛，直瞄火器威胁太大！”
“迫击炮分队也归你。这是最后底线！”
许飞顿了顿，面露难色，但最后他还是挺直腰板：“是！保证完成任务！”
“迫击炮分队不能受损！”
“不可能！只保证不超二成！”
军官点头表示默许。
“营长，还有……”
“什么事？！”
“我要六号！”
“只给你一箱！”
“是！”
“营长怎么最近这么让着三连长？”一名战士小声说道，“该不会真想玩倒立吧。”
其他人不觉想起演习前营长和三连长那次大吵，也不知是三连长哪句话刺激了营长，那名身材萧索的军官在寒风中怒然吼道：“就你现在这德行，给你坚固工事，能顶住K师二个营就算奇迹。”
“我要是做到呢？”
“六小时为限，你能守住，我倒着走到食堂！”
……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老天非要这名年轻的营长难堪。这一次演习，K师真的动用了二个营正面直击三连阵地。而现在，三连已经顶了这二个营近三个小时。
各连长都领命回去了。许飞走出一段，今天的会议，突然让他对这名自己以前不屑一顾的书生营长有了新的认识。许飞不禁回头看向营指，而那名军官的背影在风中变得愈加萧索，孤独……
第三节 K师
红军的攻击集群又一次出现在视野中。这一次，蓝军的阵地却出人意料的平静。红军的攻击集群小心的前进着，绝对优势的炮火一遍又一遍梳理着蓝军阵地。无后坐炮手也在阵地上紧张的注视着蓝军阵地。面对着平静的蓝军阵地，红军步兵没有马上下车战斗，步战车载着他们一步步向前推进。“难道是蓝军放弃了阵地？还是蓝军已经没有足够的重火器对红军装甲兵力进行打击？”
红军的步战车已经越过了蓝军的第一道壕沟，几辆步战车已经驶上壕沟前隆起的土坡。
战士姜建军在阵地后紧张的盯着红军步战车的动向，不觉间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班长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按平日训练的要领射击就行。”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姜建军猛的一惊，随即感激的点点头：“恩。”
……
几名蓝军无后坐炮手在红军步战车露出脆弱的腹部时猛然探出身子抠动了扳机，几辆红军步战立即冒起了白烟。
“打中了！”第一次近乎实战的演习中命中目标，让姜建军有些忘乎所以。兴奋的心情还没过去，头上冒起的红烟就让他沮丧得坐在了地上。
班长的喊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有狙击手！”
与此同时，又有二名蓝军无后坐炮手脑袋上冒起了红烟。
山脚下那几名红军狙击手从阵地里站起的瞬间，蓝军狙击手也狠狠的扣动了扳机。红军狙击手却像泥鳅一样缩回了掩体。古天雄在阵地后紧盯着红军阵地，过分用力的手指握得惨白。又一名红军狙击手露出阵地，那一瞬间，古天雄几乎看呆了——起身，搜索，装定标尺，瞄准，击发……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一气呵成。一名转移阵地的蓝军无后坐炮手脑袋上冒起了红烟。古天雄将那名狙击手套进了准星，扣动扳机的瞬间，红军狙击手却又一次消失在阵地后。阵地上又有三名蓝军狙击手脑袋上冒起了红烟……
余下的红军步战一面拼命的射击压制蓝军无后坐炮手，一面放下步兵。四百米外的红军无后坐炮手刚从阵地后露出脑袋，几声清脆的枪响就随之响起，几名红军无后坐炮手头上冒着红烟，颓然的坐到了地上。阵地间的几名红军狙击手却猛然起身射击，几名蓝军狙击手被判定阵亡。古天雄在那一瞬间扣动了扳机，消灭了一名红军狙击手。
“总算开壶了。”古天雄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把话念完，耳机里已传进了嗡嗡的蜂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冒起的红烟，突然，他违背规则，大吼道：“幽灵！”
蓝军阵地上蓦然腾起了几条烟柱，成片的反坦克导弹飞向了伴随步战车冲锋的红军坦克……几名红军狙击手未来得及扣动扳机，蓝军的反坦克分队已转移到阵地纵深。那一瞬间，他们同时被套进了蓝军狙击手的准星，枪声响了，却是几名蓝军狙击手退出了演习。一名红军狙击手回过头对着一片莽草嘿嘿一笑：“好枪法，老莫。”
下车的红军步兵籍由狙击手掩护火速分散展开队型，一片六号弹随即飞向大片的红军。红军步兵迅速卧倒隐蔽，然六号弹毕竟是燃烧弹，依旧给红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飞向红军的迫击炮弹破空声传来的同时，几名欲继续向红军发射六号弹的蓝军射手被红军狙击手点了名，山脚下逡巡的红军武装突击车见势不秒急忙后撤，然还未走远就冒起了红烟。当红军的反制炮火打来时，蓝军的迫击炮分队早已转移了阵地。一群下车的红军步兵欲冲进蓝军阵地，被一名导演部参谋喝止：“现在前面是一片火海，能冲过去吗？”那群红军步兵这才悻悻的退了回来。
“隐蔽，防炮！”许飞的命令几乎和红军的撤退同时下达，“炮兵转移！”
红军的剩余部队终于在炮火的掩护下避免了覆灭。这一次，蓝军有意把红军放进，就是为了用六号弹大量杀伤红军有生力量。这种最新装备部队的单兵燃烧弹可以不占编制，体积小重量轻，杀伤半径可以达到10米，但射程只有100米。这次进攻，红军付出了惨痛的损失——三个连被迎头痛击，其损失最大的一个连伤亡已接近四成。
蓝军的日子也不好过，只这一轮交手，狙击手就伤亡怠尽，步兵，无后坐炮手都有损失。事先完全没想到敌人的反制炮火来得如此之快。迫击炮分队的覆没决断了营里最后那点可怜的炮火。红军的应变能力给许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该有更大战果的，己方的伤亡本该更小的。对面的部队，到底是些什么怪物？
伤亡结果统计出来了，令他倍感意外的是：营直属的反坦克射手、迫击炮分队没受损失。失而复得的迫击炮分队令许飞欣喜万分。那个书生，看来到底有两下子。
“不愧是御林军，小心幽灵！”一名被判定阵亡的蓝军狙击手走过许飞身旁，撂下一句。
“幽灵？”许飞显然不了解这些狙击手的黑话。
“最顶尖的射手。”那老兵解释道。
“老古，你是说老J来凑热闹了？”许飞眉头紧锁。
“不像，按K师的战斗力，他们有自己的幽灵不过分。”古天雄若有所思，“倒是反坦克和迫击炮打得不错。营长那套大纲要是能在一年前施行……一营本该和他们有的一拼……”
老古的话猛的撞击了许飞，K师的一线狙击手就会有如此水准，那他们的侦察营，以及一起参加此次演习的老J们？想起那位书生刚上任就提出的训练大纲，自己和其它几位营长都感觉是书生意气，不切实际，标准过高。甚至还会同其它几位连长联名向上级写信。最后那套大纲流产了。而今天，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却真真实实的做到了他们认为不切实际的目标……许飞很清楚老古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不禁汗颜。营长在大纲流产后，还是按那套大纲主抓了几个营直属队。所以这次演习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营直属的反坦克分队和迫击炮分队同K师斗个旗鼓相当，其它的几支部队无论是技战术水平还是临场应变，和K师都不是一个重量级。
剩下的二个小时，红军的炮火一直在梳理着蓝军阵地，藏头炮，回头炮，佯攻，可蓝军始终不为所动。导演部还算有良心，给562高地设置了坚固阵地，每次红军炮击，导演部的结论都是工事毁伤不大，人员伤亡寥寥。就这样，一直相持到火红的残阳挂上天空。
红军的部队又一次开始集结，许飞平端着望远镜，眉头紧锁——这一次，红军又要玩什么花样？
。。
第四节 书生
“连长，营长通知你开会！”
“红军又要进攻了，就说我走不开。”
“可营长已经来了。”
“知道了。”许飞淡然道，“啊？什么？”
如梦初醒的许飞转过头，愕然的看到了面前的营长。
“架子不小嘛。”军官面色平静，看不出是怒是喜。
“营长，我这边……”许飞不知为何，一改平日的不屑一顾，第一次在营长面前不知所措。
“我都看到了。所以我登门拜访你许大连长。”
“营长，我……”
军官摆摆手打断许飞：“我们长话短说。演习前已有消息，K师即将装备针对迫击炮的反炮侦雷达、反步兵雷达等一批新型装备。这批装备在二周前已下发到K师。你部务必做好防备。”
“哦？有效距离是多少？”
军官也不责怪三连长面对上级的口气：“反炮侦五公里，反步兵三公里。反步兵雷达还有合成孔径型，可以探到隐蔽工事。”
“只有二周，他们能这么快投入使用？”
“他们是K师。”军官黯然，那神情，有嫉妒，有担忧，还有一丝隐隐的赞许，“他们的侦察营已数字化，提防小股部队渗透！”
许飞不觉想起北京那支学习型的部队，充满杀气的眼神，血性的气势，学历不高却偏偏知识层次超卓的部队，隐隐一阵胆寒：打了这么久，K师该动真格了！
“营长，红军马上要进攻了，您赶紧回营部吧。”许飞真诚说道。
“他们要打夜战，几小时内不会动的。让部队抓紧时间休息。”军官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许飞惊讶得看着军官。
军官伸手指向红军的方向，却没有说话。
许飞看了半天，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当面的部队少了。”军官平静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是你消灭的吧？”
“他们战斗力很强，我们没实力吃掉那么多。”许飞照实答到，“可我没看到他们大规模的调动。不可能转移。”
“K师的伪装能力不是我们所能比。去年八月，最新的夜视装备下发到了K师手中。红军的攻击出发线离你最多500米。”
“营长，你哪来的那么多消息？”许飞愕然的问道。
“别忘了，我是书生。”
许飞看了半天，确信营长不是在挖苦自己，这才略略放了心。有个情报专业的主官，有时候还真不是坏事。
“能不能守住？”军官突然问道。
“守不住。”这一次，许飞照实回答，“营长，动预备队吧。与其坐以待毙，我们打他次冲锋，打乱他们部署！”
“出击的部队，一个也回不来。我们只有二次机会。组织人员在三区布雷，天黑后退守三线阵地。”
“营长，一线没把握，可二线守得住。”许飞眼睛里闪着真诚，“一下退那么远，上面会怪罪的。”
“我们身处绝地，没有防空，后援无以为继。”军官神色黯然，“天黑后，红军该对我们蛙跳和渗透了。”
“营长，你怎么知道？”
军官脸上露出淡淡的失望，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当面只能展开二个营，但今晚敌人兵力会增加到近三个营。”
“你是说，还会来一个营？”
“目标师指。我兵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