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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占领了飞弹,便可寻机进攻越中地区,更可从越中和信浓两个方向夹击谦信。谦信明白其中的道理,倘若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本城春日山城危矣,恐有灭门之险。于是,谦信下定决心,欲再度在川中岛和信玄决一雌雄。
永禄七年(1564)七月下旬,谦信率军从春日山城出发,廿九日抵达善光寺,八月初一在更级八幡社(位于今更埴巿)焚香祈神,请求神灵保佑,一举消灭信玄。八月初三,上杉军渡犀川,于川中岛布阵。翌日,谦信修书予常陆的佐竹义昭,邀义昭出兵牵制北条氏势力,以便自己能从川中岛进入上野、武藏两国。信玄统率大军从塩崎城出发,进驻川中岛,两军在川中岛对峙六十余日,不分胜负。与此同时,驻守下野国佐野城的上杉氏家臣佐野昌纲突然背叛谦信,向北条氏康投降。谦信闻讯,急忙退兵,撤回饭山城,并修补城池,以防信玄入侵。十月初一,谦信率队返回春日山城。此次退兵标志着历经五次大战、历时十一年的川中岛合战终于画上了句号。
早在永禄四年(1561),上野的箕轮城城主长野业正因年事已高,加之长年对抗武田氏势力,不堪重负,终于病倒在箕轮城。此时,信玄开始离间西上野的国人,他派人四处散布国峰城城主小幡重定父子暗通武田的消息,业正信以为真,便乘重定父子于草津温泉疗养之机,将其追放,并任命小幡景定为城主。重定父子怒不可遏,遂于十一月率众投入信玄麾下。信玄闻讯大喜,对其厚待有加。重定父子的离开使得西上野的势力严重损失,信玄的调略获得了巨大成功。
十一月廿二,业正吟罢“今日吾躯归黄土,它朝君体亦相同”后,病逝于箕轮城,享年七十一岁。业正死后,其子长野业盛接管箕轮城,并与箕轮众一起发誓镇守城池,对抗武田家。。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回 织田军二战小豆坂 斋藤氏再施联姻计
且说三河的松平广忠自失去安祥城后并不甘心,试图夺回,但又遭失败,反而使盛怒之下的织田信秀于天文十六年(1547)又一次入侵三河。广忠只得再次遣使到骏府,向今川义元救助。义元慨然应允,但提出条件:松平氏必须提供人质。广忠不得已,忍痛派二十八名家臣护送幼子竹千代从冈崎出发,经海路于大津(今丰桥市)上岸,准备由岳父、当地豪强田原城城主户田康光送往骏府。岂料,康光早已内通织田氏,反而将其送到尾张,可怜的竹千代成了织田氏的人质。是啊,松平氏早已如风中枯槁,谁还会拿他当回事呢?为了找棵大树好乘凉,原先依附于松平氏的各地豪族纷纷转投今川、织田两家,户田康光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信秀大喜,加以重赏。康光手中的赏赐还没捂热,就被恼羞成怒的义元攻陷了田原城。
天文十七年(1548)三月,今川军再次大举出动,总大将为今川义元的军师太原雪斋和尚(作者注:当时太原雪斋还没死呢。),部将有宿将朝比奈泰能、冈部真幸等。数千大军直逼西三河,于御油(位于今丰川市)、藤川(位于今冈崎市)布阵。三月十九未明时分,今川军向 上和田寨 方向进发。信秀此时也已统兵四千,抵达上和田寨。几乎与今川军同一时间行动,织田军再次渡过矢作川,东西两军,以与六年前完全一样的路线相向而行,再次在小豆坂相遇。两军静静对峙着,等待对方先动,织田军先阵、信秀庶子织田信广首先按捺不住,开始向山坂道的制高点攀爬,今川军先阵朝比奈泰秀所部也向同一方向运动,两军相遇,很快陷入混战。今川军利用有利地势,逐渐占据优势,织田军勉强维持住队形,但仍然被向西击退了二里有余。见形势不妙,信秀当即投入预备队,织田军兵势大振。面对如潮的敌人,今川军难以为继。谁知战场上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乃是今川氏家臣冈部真幸,此队拦腰插入织田军侧翼,织田军阵形瞬间崩溃。雪斋不愧为东海智将,这彪伏兵使战场形势为之一转,反败为胜。信秀率本队向上和田寨方向败走,摆脱今川军追击后,留下织田信广驻守安祥城,自己则率军退回尾张的古渡城,第二次小豆坂合战以今川氏的胜利而告终。义元大雪前耻,此役彻底改变了双方态势。
次年三月初六,广忠在冈崎城离奇死去,据说与其父一样也是被家臣所杀,时年二十四岁。此时,松平氏继承人竹千代还在织田氏手中,义元借机将松平氏重臣一干人等接往骏府,并声称先接管松平氏领地,待抢回竹千代后,重振松平氏。于是,太原雪斋派朝比奈泰能接管了冈崎城。广忠去世仅半个月后,三月十九(即第二次小豆坂合战一周年那天),作为今川军先阵的松平氏旧臣率兵强攻安祥城。为了重振松平氏,三河武士冒着密集的飞矢,不断攻城,最终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强攻半年,安祥城依然不落。今川军改变方略,将安祥城周边的据点逐一拔除,安祥城顿时陷入孤立。在猛攻之下,安祥城守将织田信广终于在十一月初九开城投降。随即在雪斋的安排下,今川氏用信广换回了竹千代。随着安祥的落城,织田氏在西三河的势力基本被驱逐,三河争霸终于以今川家的胜利暂时落下帷幕。经过两次小豆坂的恶战,经过近十年的拉锯,今川义元终于击败织田信秀,控制了三河。豪气冲天的义元,开始把目光投向更远的京都。作为有称霸野心的人来说,不上洛怎么行呢?
此时的织田氏已是四面受敌,形势不容乐观。信秀召来家臣平手政秀问道:“寡人新败,目前东有今川,北有斋藤,尾张各势亦是笑里藏刀,形势不利,如之奈何?”“主公莫忧,臣有一计,可使本家转危为安。”“有何计策,快快奏来。”“美浓道三之子义龙,与父不合。道三现已无心作战,臣请出使美浓,与道三议和,其必定应允,吾军则可专心应对今川矣。”“道三?‘蝮蛇’也,此贼阴险狡诈,不可与谋。”“然目前形势,唯此一法,臣请一试。”“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信秀沉思片晌道。
织田氏的劲敌、美浓国的斋藤道三,原是灯油商人,本名勘九郎,因其才而被举荐出仕美浓守护土岐氏,道三因立巧而得当主第十一代守护土岐赖艺赏识,并受赐一妾及海西城,成为当时土岐氏第一重臣。道三阴险狡诈,手段残忍,他趁机展开窃国大计:诬陷曾经阻挠其入仕的土岐盛赖,怂恿赖艺攻陷盛赖的川手城,盛赖仓皇出走朝仓氏;派刺客杀死长井利安,并以重臣名义入继长井氏,并得到重镇稻叶山城为其居城;为拉隆美浓豪族,于天文二年(1533)二月迎娶东美浓名族明智光继之女,而成为“美浓三巨头”之一;天文七年(1538)九月,利用美浓守护代斋藤利良病死、无子嗣位之机,受命入继,正式改名斋藤秀龙,成为新守护代,后于常在寺出家,法名道三;此后开始清除土岐一族,并于天文十一年(1542),起兵突攻赖艺主城大桑城,流放赖艺。从此,道三被称为“美浓之蝮蛇”,近邻大名无不畏惧。天文十三年(1544),朝仓义景及织田信秀在赖艺请求下合兵攻打美浓,但被道三打败,双方最后和解,道三归还川手城、大桑城予赖艺。天文十三年(1547)九月,道三破坏和议,出兵攻打土岐盛赖及赖艺,信秀得知后立刻集结联军一万人马,包围稻叶山城,却被道三奇袭而大败。道三借机追讨,织田氏损失惨重,信秀之弟织田信康等大将阵亡。胜利的道三也打败了盛赖、赖艺二人,盛赖自刃,赖艺则再次被流放,道三因此成为真正的美浓霸主。
正如平手政秀所言,虽然道三智慧过人,屡败敌军,但自家内部却出现了问题。道三宠爱幼子,欲废长立幼,而嫡子斋藤义龙却非等闲之辈,头脑不亚其父,他于暗中组织人马,与父亲形成对立之势。天文十六年(1547),时年五十七岁的政秀临危请命,欲与“蝮蛇”道三谈判。此时,织田、斋藤仍处于战争状态,政秀采取曲线外交,请清洲城的 坂井大膳 做中间人,与道三展开谈判。此时的道三也在暗自盘算:“美浓虽富庶之地,寡人即便善谋,奈何今川军势浩大,一旦其吞并尾张,唇亡齿寒,失此屏障,美浓亡国之日不远矣。”翌年秋天,经政秀努力,道三也从自身利益出发,同意与织田氏结盟。同时,道三愿将女儿归蝶嫁予信秀嫡子织田信长。
信长此人,行事乖张,举止奇怪,常扮成女孩参加村庄的聚会,到沼泽抓蛇,*着身体到处乱跑,甚至就这样出巡和晋见父亲,因此被人称为“尾张大傻瓜”。家臣们对他也大都没有好感,皆主张让其弟织田信行即位,就连其生母土田夫人也是如此。信长除和一些村庄里的伙伴玩耍外,还和当时在织田氏当人质的松平清康之孙、松平广忠之子竹千代交为密友。信长经常带竹千代游玩于田间地头,给命运坎坷、童年暗淡的竹千代带来了一点色彩。
道三召来女儿归蝶,问道:“为父欲将汝嫁予织田氏嫡子信长,汝意下如何?”归蝶道:“据闻,此人乃一傻瓜。”道三哈哈大笑,道:“信长果真如其名,汝可杀之,斋藤家取而代之。”归蝶心领神会,却说出了道三意料不到之语:“若夫君乃大才,归蝶或与夫君杀父!”
天文十八年(1549),归蝶嫁予信长。然而,信长婚后依然我行我素,昔日作风丝毫不改。虽然信长生母及诸多家臣都支持信行继任家督,但信秀似乎另有打算,仍然让信长作为继承人。两年后,信秀突然病死,顿使信长、信行两派剑拔弩张,冲突已在所难免。
在父亲的葬礼上,信长不但姗姗来迟、穿戴怪异,更荒唐的是,他竟将一把抹香随手摔在父亲牌位上,然后拂袖而去。跪在一边的信行不但穿戴得体、恪守礼仪,而且从其悲切中透出对亡父的哀思。两相比较,信长相形见绌,诸家臣更归心于信行。
作为信长的老师,平手政秀见少主如此放浪形骸,不禁痛心疾首,虽多次进言,但信长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政秀决心以死进谏,天文二十一年(1552),他出资重修绵神社,奉纳一对石狮及刻有“愿主政秀”字样的神镜,并祈祷神灵能平息信长的暴躁与异行。翌年闰正月十三,在极度痛心与失望中,政秀留下著名的《五条谏言书》,剖腹自杀,享年六十二岁。《五条谏言书》从不要身着奇装异服,到必须耐心倾听家臣意见,将信长几乎所有缺点痛斥一番。老师之死极大触动了信长,他不仅在政秀领地春日井郡小木村建立政秀寺,还立碑以表哀思之情,同时也深深感到政秀之死实乃自己任意妄为所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信长对自己的暴性有所收敛。
归蝶嫁入织田家后,道三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信秀暴死,政秀自杀,信长即位,这三个接踵而来的好消息令道三不禁心中暗喜,他立即修书一封,着人送往尾张,言道:“信秀新亡,深感痛心;上总介(当时织田信长所任的官职)继任家督,可喜可贺。吾与上总介未曾谋面,深感遗憾,意一睹风采,望上总介万务推辞。”信长也有意会见这位“蝮蛇”老丈人,于是慨然应允,双方定于天文二十二年(1553)四月二十,于两国交界处的正德寺(位于今山梨县山梨市内)会面。道三接到回报,欣喜若狂,立刻召来家臣,道:“此次正德寺会晤,汝等于两旁埋伏。待寡人发令,便一齐杀出,将信长拿下。”
四月二十,道三先一步到达正德寺,埋伏好武士,忽然想先看看信长是否果如风传的那样,便带着几名随从藏于大道旁的密林之中。此时,织田军缓缓而来,前有长枪队,后有火枪队,足有一千人马。道三心想:“这黄口小儿早有防备,切不可大意。”他再凝神观看,只见为首一少年,稻草扎头,袒露臂膀,衣襟撩起,露出双腿,腰间挂满各种零碎,随马步发出叮叮当当之声,并于马上左顾右盼,俨然与土匪无二。道三暗笑:“此人便是信长?如此放浪,纵有万人护身,擒之不难,尾张之地尽为寡人囊中之物矣!可叹信秀一世英名,竟生出如此孽子,时也、命也、运也!”于是他放心地回到正德寺。
是时,道三端坐寺中大殿,士兵禀报:“上总介大人驾到。”“快快有请。”不多时,只见一少年,发髻整洁,身着端庄礼服,步履轻盈,走入殿内。“这少年是信长?”道三笼眼神再看,正是那马上少年,道三大为震惊。会上,信长更是谈吐自如,道三佩服不已,席间常以“贤婿”、“爱婿”称呼信长,早将伏兵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更于会后言于重臣:“呜呼!吾儿只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