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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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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楚发作时局部皮肤潮红,不发作的时候右手臂和颈部、背部的皮肤都有针刺感,摸都摸不得,穿衣服成了天大的痛苦,只要衣服碰到皮肤,就跟触电一样;一旦发作时,就像有人在里面拽住一根筋拼命扯似的。小时候看过《哪咤闹海》的故事,我对哪咤抽了龙王太子筋的情节记得很清楚,我感到手臂上的那种痛已经和被“抽筋”的感觉没有两样了。
  怪痛不定时发作,剧烈的疼痛导致了情绪的剧烈波动,令我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刀割、电击、灌辣椒水等人间酷刑也不过如此!
  每天出现几十次这样的怪痛,人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因为右腹部皮肤有这样的阵发性疼痛,而且这种牵扯性的剧痛沿着肋间神经分布,医生判断说这和“带状疱疹”的症状比较类似。通过皮肤科医生会诊后,结论仅是“未排除顿挫型带状疱疹”。虽然没有能够查出疱疹病毒的抗体来,但凭怀疑还是给我用了抗病毒药物。
  但是我身上的疼痛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了。
  (这张照片是我在当时痛感比较平缓时的空档请太太帮我照的,即使是那个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这病莫名其妙,而且上身不能穿衣服以及手臂上颈部贴满膏药的样子很搞笑,虽然痛得死去活来,我还是希望给自己留下一个“生过怪病”的纪念。)
  负责我病房的小张医生和我相处得很好,他经常过来和我聊天,希望多了解我的病情。有一天,他来到我的病床前,先跟我寒暄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仿仿,我当然相信你不会,但是我们还是怀疑这个病,所以我们想给你做个HIV抗体的检查,主要因为你不是大陆籍的,主任还是希望要排除一下。”
  艾滋病?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会有什么管道让我患上艾滋病呢?吸毒、滥交、卖血、牙医……种种可能的传染管道霎时间全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次,根本不可能啊。
  小张医生看到我发愣,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们也就排查一下,因为很多人很忌讳这样的检查,所以我们要先跟你沟通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我想来想去,如果我的确感染了艾滋病,最有可能的就是和血液传染有关,在阳光骨髓库工作的这些日子,几乎每次组织志愿者采集血样我都会到场,2005年年底在广州大学城举行的志愿者招募的采血活动中,曾发生过装了血样的抗凝管摔碎在我脚边的事情,可那也太玄了啊,难道就那罐摔碎了的血样是艾滋病毒带原者的?而且当时我的脚上正好有伤口?还那么凑巧地被血样溅到我的伤口上?不可能吧!
  还有就是我自己志愿报名捐赠骨髓的时候抽过一次血,可是那次为我抽血的是专业医疗保健机构,不可能出现共享针头的情况啊!经由血液传染的种种可能性被自己一一推翻。然后就想到牙医,上次看牙也许多年了,就算牙医的器械有问题,难道潜伏期如此长?然后想到吸毒和滥交……,简直莫名其妙!
  我无法想象这个不可能有的后果,但心头的莫名恐惧却蔓延过我身上任何一个有感觉的地方,我明白了“不寒而栗”这个成语的具体感受……
  我想起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病人:“医生,请你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坦率地说吧,你的病确实很复杂,很难确实下一断语。”
  病人:“求你告诉我实话!”
  医生:“虽然现在还无法确诊,但你放心,我会在解剖尸体时查明病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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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剧烈疼痛大爆发
检验结果表明,我既没有艾滋病毒,也没有带状疱疹的病毒,而这种游走性电击般剧痛开始扩大蔓延肆虐。医生运用一切能做的检查方式对我进行了各种排查之后,仍然无法对我的病痛找出确切的原因。
  B哥安排了院方顶尖的几位专家给我会诊,这让我感觉很“特权”,尽管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我依然从心里感激朋友的帮忙。
  会诊的过程很有意思,几位专家都是中医出身,满口的中医术语,相对于西医的检查方式和诊断依据,中医的诊断标准完全是另外一种体系,而所谓的“神经内科”却根本就是西医的分科方法,这几位神经内科的中医专家在会诊过程中时不时又说着西医的术语,这样的看病方式绝对是中国特色吧!
  会诊的结果其实仍然是没有结果,专家们都有各自不同的看法,病历上各种西医的检查结果还不能够让专家们找到足够有说服力的诊断依据,之前怀疑的各种病都被排除了,包括对艾滋病的怀疑。而脉象亦不能够为我的怪病定出什么结论。一场会诊下来,我对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是愈发云里雾里了。
  最后,几位专家一致决定给我先服用“龙胆泻肝汤”,并配合其它西医的对症治疗。龙胆泻肝汤这剂药,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一帖古方,专家们认为我“肝经湿热”,龙胆泻肝汤可以清除肝胆的实火……同时,专家们认为我的症状表明,我的神经疼痛和中枢神经系统有最直接联系,应该对我颅脑和脊椎做一次核磁共振。
  核磁共振仪器的购置费用高,一般大医院才有,通常一家医院都只会配一台,安排核磁共振的检查要预约排队,由于医院里有关系,可以无需预约,当天就直接安排我去检查。
  在检查室门口,我咬牙忍痛等待了漫长的半小时左右,看到检查室里检查完毕的病人被推出来,该轮到了我了,谁知此时剧痛高潮正好再次来袭,而且来得特别凶猛,我像是一个在公共场合被动用了酷刑的犯人,痛得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突然不由自主地像一头狂兽般蹦了起来离开了轮椅,发疯似地声嘶力竭大叫起来!我知道叫喊的分贝很高,可我的痛苦让我根本来不及躲开身边人群,那些病人和家属都被我吓坏了,我觉着实在对他们有些抱歉,但剧痛丝毫不怜悯我,此时的形象于我,已经完全不能顾及。
  做核磁共振是需要安静地躺着,而且中途不能够起来,根据这些天的痛楚经验,我想自己若要半个小时不痛那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我曾想打退堂鼓,但又想到每次剧痛高潮过后,多少会有一阵子安稳,倘若中途再痛起来,我死活不动就是了,我得赶紧把这个检查做了,我必须尽快知道我的中枢神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检查室里冷气很足,强忍着痛的我额头冷汗一直冒个不停,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坚持,躺半个小时就好!
  时间被我清晰地分割为以秒数计算的单位,一边痛一边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六十再回头数一次,半个小时极其漫长,半个小时总共有1800秒,我默数的一二三四总是太快,通常都是数完六十实际上还才过了半分钟。
  我需要做颅脑和颈椎两个地方的检查,但颅脑的检查还没有做完,难以忍受的剧痛又再次侵袭,这个时候我满脑子刘伯承元帅,那位在摘除眼球手术时拒绝使用麻醉剂的伟大人物。除了找出这些可以忍受剧痛的伟人事迹作自我鼓励外,我还神游四海地想象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尽量让自己平稳地呼吸,但是该死的剧烈怪痛硬是把我拉回到现实当中。
  如果这时候当叛徒能够让我不再痛,我绝对有可能叛变!问题是此刻的我却连个接受“屈打成招”换取停止酷刑的机会都没有。医生告诉我绝对不能动,要是动了,核磁共振的影像可能会失真,那就白忙了。
  之前痛起来,我还可以弯腰、跺脚、掐自己,甚至像刚才似的狂叫一下,而此刻我只能活生生地忍受着。无数次想要挣脱开,无数次用理智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再难也就是半个小时,一定能够过去的,一定能够过去的!孙悟空还被压了五百年呢!
  躺在那里,我的头部被固定着,我想起了一道残忍的菜:红烧活鱼。用湿毛巾包着鱼头,鱼身子放在油锅里炸熟的“名菜”,端上桌来鱼身子都炸熟了,鱼嘴还能够一张一合。我觉得自己就好像那样一条被禁锢的活鱼,身体受着煎熬,头脑非常清晰地感受这些煎熬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我又想起了曾子在《论语 泰伯》中说的“动容貌”和“正颜色”,都是属于仪容范畴的。他老人家也实在牛,在病得一蹋胡涂的时候还要如此讲究仪容。我想我是绝对当不了曾子这样的君子的,我实在忍不住那种痛,更遑论在痛中保持曾子要求的那些“仪容”。
  感谢上帝,总算让我做完了核磁共振。
  

9。脱髓鞘病变?脊髓炎?(1)
核磁共振的片子显示:C2…4锥体水平颈髓变性,不排除外炎症。
  在核磁共振的片子上我的颈髓上有将近五六公分的异常“白影”。
  医生告诉我我的颈髓有“脱髓鞘改变”、“有可能是脊髓炎”。
  我打电话给帮我会诊的院长,她告诉我中医已经无法治疗这种疾病!帮我会诊过的专家们再次对我的核磁共振片子进行了研究,他们一致认为我必须转到神经内科用西医的方法治疗。
  有关这病的起因,电话那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确定了我半身不知名剧烈疼痛的症状是由“颈髓变性”造成。
  按常识,脊髓作为人体中枢神经系统的重要信道,脊髓受损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尤其病灶又在颈髓。
  我知道我的中枢神经出了大问题!
  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我觉得周围的人都不懂我,都不知道我的这种痛苦是多么难以忍受。
  病中的人是需要得到亲友的安慰和关心的,可我痛起来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我只希望一个人在痛的时候能够痛快大叫。我很能理解为什么受刑的人都会惨叫。
  但院方告诉我太太一定要保证有人随时陪护在我身旁,哪怕病人要求独处也得有人陪护。后来我才知道,是院方怕我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跳楼自杀,才要求家属必须陪护,因为医院里不止一次发生过类似事件。
  而我确实也想到了死,那种痛不是人应该承受的,而我更担心颈髓进一步的病变会让我突然瘫痪、失语、变成植物人……
  按院方安排,我从专门收治老年糖尿病等慢性病患者的内五科转到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的主任专家杜主任很快来到了我的病房,身边带着一群年轻的实习生,按照惯例给我做了一些身体检查和询问之后,这位看起来自信满满的主任医生马上下了诊断:脱髓鞘改变,提出马上用激素甲强龙进行冲击治疗。
  激素?!杜主任随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已经是很典型的脱髓鞘症状,要马上用冲击治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我的核磁共振片子给旁边的实习生们观摩。
  自始至终,杜主任更像是在给身边的实习生们上课,他的眼神始终没有怎么和我接触,看他滔滔不绝地向实习生们解释,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躺在解剖台上听得懂人话的活兔子!
  虽然杜主任也没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脱髓鞘”,但他的无比自信也让我感觉到我似乎应该信任他。但对于使用激素,我们不得不考虑后果。
  太太非常小心地问了一句:“主任,您能够把这个激素的名称给我写下来吗?”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却惹来了杜主任极大的反应!他提高了声音说:“全世界都是这样用药治疗这个病的,美国都是这样治疗的,我是不会写给你的!”
  我强烈地感觉到作为病人的我有多么渺小!躺在病床上的我,就如同刀俎上之鱼肉!我拉了拉太太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被剧痛折磨到这般地步,已经极大地摧毁了我的意志力,我只想赶紧不要剧痛,我觉得我应该信任医生,尤其是朋友给我介绍的医生。
  杜主任很快带着那群看来非常崇拜他的实习生们走了,临走时留给我一句话:“赶紧考虑一下,今晚就可以开始甲强龙的冲击疗法,会有一个转折性的效果的。”
  可我该用激素吗?前些年非典爆发后,许多非典病人都是用类似的激素冲击治疗方法,几乎每个病人都留下严重后遗症,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股骨头坏死。难道没有其它方法可以治疗了吗? 。 想看书来

9。脱髓鞘病变?脊髓炎?(2)
一阵阵钻心剧痛不断袭来,这种如鞭抽、火烧、电击甚至活剐式的剧烈疼痛让我顿时抑制不住大叫!身上的剧痛在警告我:如果不赶快治疗,这种剧痛不知道还要发展到更糟症状!但如果用冲击疗法,又会落下什么样的后遗症?我的内心极为矛盾。
  我的家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除了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之外,我这个时而狂呼乱叫的重病号无疑让家人的精神状态出现前所未有的焦虑,父亲亲自到病房来和医生交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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