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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到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李时晴在我面前耍疯癫很幻灭,不过我知道我绝对忘不了李时雨。很她妈的糟糕的一件事情。
「干!魏婕,妳再继续痴汉脸,我绝对把妳眼睛挖出来。」李时晴大发飙,黑色的帆布鞋直接踏上我的桌子。
「好好好好…」我吓坏了,发现教室里的同学都在看,「我没有在想她啦!不要乱靠北。」
「随便妳思春对象是谁,跟我没关系。」她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妳上次说要我帮妳画啥鬼?」
画…
「啊!那个…迎新的传单。」
「嗯…」李时晴以牙还牙似的,几乎没在听,一直低头在抠她黄色制服上一个咖啡色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小的污渍。
「妳要加注是四校联合,有建中美食、北一点心、中山点心,还有我们御膳房。妳也可以用『食乐园』的字样,那是代表四校联合的大社团…」
我说着,发现李时晴又在翻看我的笔袋。
「妳有在听吗?」
「哦?然后呢?」
欠揍啊!可恶的神经病!
「我会把活动内容跟要写的字样给妳…喂!喂!神经病,妳要去哪啊?」
她妈的李时晴看也不看我就直接走掉,接着上课钟响,我发现要考的国文我根本没背多少。
去死吧妳!
一下课李时晴就丢了一张A4对折大小的传单给我。
因应节省经费的黑白影印,传单也只有黑白二色,但图案丰富弥补了这个缺憾。画面中有一群小人围着大汉堡跳舞,画风给人一种迷迷糊糊,慵懒可爱的感觉。一样线条利落,但画面中的文字变得很强烈,属于比较个性的字体。不只是文字,她也加强了图案的效果,整个都象是印刷的作品一样。
「行吗?这里留了空白,之后可以补字上去。」
她只花了一节课…甚至不到吧?
李时晴认真起来跟发疯时一样很恐怖啊!
「神经病,妳很神耶!」
她耸了肩,令我震惊地,没有发疯、没有大笑、没有谩骂,她只是点了点头,安静地把鞋子退掉,继续在窗边晾脚ㄚ。
这让我不知所措,李时晴一正常起来竟然让我很紧张。
「李时晴?」
她茫然的转头看我,视线根本没有对焦。
这让我想到她在画室报名上课时卡到阴的模样,只要跟艺术类的东西相关,似乎都能触动到她的某个开关。
「妳要不要来参加『食乐园』的迎新活动?」
「干!」
她又大笑,让我放下心来。
「有这么可悲?要邀我参加?妳当我小高一喔?」
然后她沉下脸,再一次地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
「妳是不是想要我顺便去邀李时雨?」
我仓皇的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夭寿没有…
我经历了李时晴这辈子最冗长地大笑,长的全班同学们都起身鼓掌,对她的肺活量叹为观止。
她冷静下来时还因为长时间没换气而胀红了脸。
「可以帮妳邀。不过她有百分之两百的机率不会来。」
她干咳了几声,彷彿又想笑了。
「妳能想象她那个闷鬼玩大地游戏吗?」
☆、4…1【李时雨】
「阿宝没来?」
我问着,坐在排球场边,看着林芸谦跟学妹练抛接。
「她大概要再三天吧!」她说着,向上看着下坠的排球,「她…真的是我看过…肠胃最烂的人…」
芸谦一分神,球就乱飞出去,她马上跑去追球。捡到球后,芸谦对着高一的学妹吆喝了几声,就跑到场边叫我。
「阿宝高一就这样,不用担心她。」说着又把球抛给学妹。
排球算是中山女高的招牌运动,每一个加入班级排球队的成员,在升上高二后,会在下课召集直属班级里愿意加班排的学妹,教学妹学会打排球、喊位,打造一代又一代的班排队伍。
中山是不是排球很强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是个美好的传统。每一个中山毕业的学生,就算没有上场打球的经验,也会有在场边为自己班上同学声嘶力竭的回忆。
那种团队精神是没得比的。
「时雨,妳说今天放学要干嘛?」芸谦一边托球,一边问我。
「去学校附近那家伯朗咖啡馆,读书。」
「哦?这么认真?」芸谦抹了一下汗,转头看了我一眼,不小心又把球打偏了,「啊…学妹,对不起啦!不会恨我吧?」
「到时候再慢慢跟妳说,」我拉了拉俗称「小蓝裤」的天蓝色运动裤,说着就站了起来「跟我妹有关,反正我今天九点以前不能回家。」
「嗯?」我坐在床上翻着英文单字时,看到走进我房间的时晴,她的脸上充满了疲惫。
我起身把房门关了起来,转头看到她在我床上摊成大字型。
「今天上课怎么样?」我问着,记得她今天上了第一堂素描课。
时晴没有回话,瞪着天花板看。
这是李时晴,她的习惯。
如果你以为她本性疯疯癫癫,那就错了。时晴的确生活得疯疯癫癫的,但是那只是她的生活方式,让她轻松的方式。时晴也可以很认真,只是就如同她不喜欢专心,她也不喜欢认真。
此刻变得寡言的时晴,很认真。
「再给妳三千块。」我说着塞了钞票到她黄色制服的胸前口袋「明天水彩课应该要买一些画具吧?颜料、画笔那些的?应该不便宜。」
她「嗯」了一声,没有看我。
「李时雨,妳有没有真正很喜欢一件事物过?」
时晴没头没脑的问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喜欢到妳发现,妳不断地想要一再去做,成瘾地重复。因为只有这件事情能让妳快乐。」
时晴转过头看我,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眼泪跟随着她的动作向下滴落,渗进了我的枕头。
「时晴?」
「李时雨,妳知道吗?就连喜欢的煎熬,都是快乐的。」
我们就这样对望,很久很久。
「妳画的?」我看着手上那张迎新传单问着。
什么…食乐园…四校联合…
「哼!对!魏婕叫我拿给妳。」她邪邪地笑,侧着头看我的反应。
我没有打算去评判画得如何,我知道时晴也没有打算听到任何的评论,因为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无论是「好」或是「非常好」,甚至是到了「极好」的境界,在时晴的眼中永远都是「不够好」。
这张传单的确是很精美的。
「魏婕拿这个给我?」
所以魏婕是景美御膳的?真想不到。
她应该知道我已经高二,不怎么『新』了吧?我是每周上家政课,不过对点心社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在中山这个社团年年爆社,只能靠运气加进去,就算排了第一志愿都有可能落空。
时晴看着我细读传单的神情一边大笑,似乎是看好戏似的,她明知道我不可能去这种性质的社交活动场合。说是魏婕要给我,大概也只是她准备看笑话的借口吧?
「嗯…妳也知道…」
「哈哈哈哈哈!」时晴爆出大笑,一边把百褶裙解开,随意地让它滑落、堆栈在我房间地上,目的是要在我房间里制造一点凌乱,「死疯子!妳那苦瓜脸要笑死我啊!我早就告诉魏婕妳她妈的不会去了,不过再问一次很值得,妳那个神情…哈哈哈!」
不知道时晴是在笑我刚刚的为难还是现在的无奈,总之她就是笑,近乎疯狂地笑。
「欸!对了!」时晴收放自如地停止狂笑,转头问我「妳觉得魏婕这个人怎么样?」
魏婕?这个人怎么样?好奇怪的问题。
我试图去回想那天在捷运站看到她的模样。
远远看会像个纤细的小男生,不过近看脸、还有景美的制服就会知道是女孩。她的头发抓过,好看而且清爽利落,她那张脸白白净净的,留了长发应该也会是好看的。她刻意避开了裙装,制服裤做了小小的垮、却有点合身,看起来不会矮小。
真要我靠外表评价,我也只能说她长得好看。我不认识她,问我觉得怎么样,又不会得到什么深层的答案。
「很中性。」
时晴皱着眉头看我,象是父母看着偏食的孩子一样。
「来嘛!李时雨,发挥一点死疯子的想象力,妳可以做得更好。」
「很重要吗?」我问着她,试图理解时晴是要得到我的意见还是纯粹只是想要再笑一场,「我现在是要挑女婿还是什么吗?」
时晴一边扭着身体搔背,一边若有所思地笑。
我继续低头背单字,决定让方才的对话烟云般消散。
李时晴,有时候,妳对她认真,就输了。
☆、4…2【夏宇媛】
如果心里慌张,表面一定要镇定而且表现要更好。
这是从小到大的准则。
这也是我唯一不会被妈看透的方法。国小的时候,妈妈总能从我的分数里看出蛛丝马迹。现在上了高中,没有联络簿这个东西让我轻松了许多,可是到了段考要是没有把持住,在妈妈殷勤的检查成绩单时也总会穿帮。
学校偶尔有小考,我很少会拖延,准时读完,也尽量拿了高分…
这是一种…可以算是习惯吧…
我已经被训练得连小小考试都很在意了。
早上在车厢里读历史时,注意力一直被中山女中的双胞胎吸走。
今天不太一样…
少了一个黄黄的身影,难怪看起来这么不习惯。
中山的一直在看「空中英语」的杂志,抬起头时刚好对到了我的视线。
「早安。」她对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妳早。」我拘谨的说,止不住好奇心「妳妹妹呢?」
她思考了一下,「有事,很早就出门了。」
这么保守的回答,是不是我刺探到人家的隐私了啊?不过她露出了微笑,显然没有感到困扰。
「妳怎么会觉得她是妹妹?」
这个问题顿时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是啊…我自己胡乱猜测的,要是猜错了,这样冒犯到别人怎么办…啊!难怪那天那个景美的女生要这么愤怒…
「不过妳猜得没错,我是姊姊。」她又淡淡地笑,直接回应了我心里的纠结,「我叫做李时雨。」
好好听的名字,跟人一样气质。
「我…我叫夏予媛。」
她听着,轻点了点头。
「我妹叫做李时晴。」她平静的思索了一下,「我想我们都得通勤去学校,未来可能会有许多交集…」
我等着她准备要说的话。
「不要在时晴面前提到任何姊姊、妹妹的字眼。」李时雨说着,把英文杂志放进书包里「她不能忍受我跟她的辈份分别。」
这样很怪,我于是笑了出来。
「为什么啊?」
李时雨说,只差三十六秒,比起一些姊妹相差了一年、两年、五年、甚至七年,李时晴不能接受一般人投射在「姊姊、妹妹」这两个名词里,令人立刻联想的特质。
我想那不外乎是成熟、幼稚的分别吧?
「不过妳妹她的确比较…」
呼!还好我及时打住,不然又要把心里话讲出来了。不过我看李时雨看我的表情,她大概也猜出了我要讲什么。
还好她只是微笑,不然我要尴尬极了。
李时雨笑起来很好看,让我想起秋天,枫叶纷飞的橘褐色季节,不热不冷的温和季节,当一勺阳光轻轻洒落,那种刚刚好的,斟酌过的美好。
「这个给妳。」我说着,递了张刚拿到的迎新传单给李时雨,虽然看胸前绣了两杠就知道她是二年级的,不过没有人说不能邀二年级来参加迎新。
我这算公器私用吧?不过她对我而言也算新认识的人…可以来炒热气氛…让我多认识她也行…吧…
好困扰哦…她来参加迎新…没问题吧…
她盯着传单笑,让我困惑了。
「这传单谁画的?」
她语气平稳,但好像带了笑意。
我凑过去看一眼,到底什么这么好笑?就是张传单啊!
「那是景美的美宣画的…」
我说着,完全不懂她神情的意思。
我还觉得景美这一届美宣好厉害欸!传单画得好像印刷厂出来的东西…
李时雨轻轻的笑,把传单收进了资料夹里头。
「所以…所以妳要来吗?」
我怯怯的问着,心里其实很希望能多点机会认识她。
「嗯?」
李时雨转头看着我,平静的凝视几乎要我窒息。
「我很好奇,」她撇开视线时,我才发现我愣愣的盯着她的唇角看,「妳邀了我,是要去跟一年级的玩游戏,然后互相认识吗?我甚至不是中山点心社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应该有点难堪,她轻轻的又补了句「只是好奇。」,我想她是想要我不要太在意。
「呃…那…」我说着,这句话大概要到我薄脸皮的极限了。
「妳可以…以我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