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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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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盅酒洒了一大半。李玉兰放下菜,说:“好了,好了,不要喝了,大腊月的恁忙,还喝啥!”范三友知道刚才又留条“小辫子”在李玉兰手里,很自觉地把酒瓶酒盅都收了。范三友之所以这么听话,因为他有条“小辫子”在李玉兰手上。几年前,范三友在镇邮电所有一个相好,一直有往来,有一回被李玉兰“捉双”在床,闹得全镇都知道,副主任的位置也差点儿被挪了。从那以后,李玉兰时不时会扯一扯这根“小辫子”,范三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最好的txt下载网

4。醉了(2)
草草吃了几口饭后,李玉芝觉得酒劲上涌,头有点晕,加之一夜没有睡着,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到里屋姐姐的床上躺下了。李玉兰一边怪妹妹不知道掌握酒量,一边怨男人范三友没安好心让妹妹喝多了。范三友装着一脸的无辜,一个劲儿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得到李玉兰的原谅,索性拎着包出门去了。
  李玉芝一觉睡到太阳偏西,要不是一泡尿憋急了,说不定会睡到天擦黑。解手回来之后,李玉兰追问上午跟罗永刚见面的事,李玉芝头脑还不清醒,也不想说话,随便说几句便对付了。李玉兰见妹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了,于是便催李玉芝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
  李玉芝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拴着小白,车后座坐着小燕子,出了合作社的大门。李玉兰送她到大门外。斜对面胜利浴池的屋顶上冒着雾茫茫的热气,门口大槐树上挂着长冬瓜一样的灯笼,一股子澡堂子的溲水味借风传来。李玉兰突然想起来,说:“玉芝,明儿个正好是背集,该烧女水,一起去洗澡吧。”
  李玉芝想了想说:“我身上来那个了,不得劲,不洗了。”
  李玉兰说:“那有啥,我来那个的时候照样洗,啥事也没有。明儿个带个大盆打水,不下大池子,不妨碍事的。我也半个月没洗了,后脊梁沟儿里直痒,正好一起洗,互相搓搓。”
  坐在车后座的小燕子一听要洗澡,马上说:“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李玉兰说:“快过年了,有钱没钱,洗洗过年。来吧。”
  李玉芝说:“那好。”
  回到小张庄,天刚擦黑。李玉芝把小白关进猪圈,小白老老实实地就躺下了。这死畜生,被“大个子”搞一下就老实了,真是个贱货!不过,这样也好,小白不吵不闹,倒是可以睡个好觉。
  中午的酒劲正好过了,李玉芝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温水,突然觉得有点饿,到厨屋和面擀了面条,打四个荷包蛋,跟小燕子一起吃了,然后就洗了脚上床睡了。这一夜,屋后猪圈里倒是平安无事,李玉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给小白配种的事,心里还是扑腾扑腾的。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真真地看见这个景儿。知道人做那事是啥样,再比较一下畜生做那事,突然觉得好笑,那不就是相当于人搞破鞋吗?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姓罗的天天看着他的那个畜生搞破鞋。人要是搞破鞋,不犯法也挨骂,可是畜生搞破鞋却有理得很,搞了人家还要收钱。听说过旧社会有窑子,大概跟这配种站差不多,可是窑子里都是母的得钱,配种站里却是公的得钱,看来这人和畜生就是不一样。
  想到收不收钱的事,李玉芝又想到罗永刚免了她的费的事情。姐姐李玉兰说得不错,罗永刚是做了一个人情,他这个人情是五元钱。五元钱虽说不是多么大的钱,可是这五元钱能买一袋子磷肥或者二氨,能割五六斤后座肉,要卖两三只母鸡或三四十个鸡蛋。这样一推算,李玉芝觉得罗永刚这个人情就大了,有点接受不了,就想怎么把这个人情给还了。其实,要还这个人情也不是啥难事,买两瓶好酒,或者买两条好烟送去,也能一抵。问题是,李玉芝觉得这不是五元钱的事,也不是五十元钱的事,是一个说不清的事。自家的小白让人家的“大个子”搞了一下,罗永刚不收钱,不是生意,不是买卖的,算是咋回事呢?比方说,买了烟酒去了,人家问,这是干啥?你说谢谢你的。人家问,谢啥呢?你说你的“大个子”把俺的小白搞了,没收钱,就是谢这个。你说这样的话能说吗?就是能说,也要得能说出口呀!李玉芝很为难。
  这个为难的事,又让李玉芝大半夜不能睡。睡不着,就胡思乱想,满脑子的想法,由简而繁,由远及近,一一排着队往外冒。这样下来的结果,自然会落实到婚姻问题上。李玉芝这一回把冯家安远远抛开,不让冯家安干扰她,只把罗永刚一个人拎出来在脑子里过。李玉芝这样做,是为了进一步接近实际问题。她试着把罗永刚想象成自己的男人,跟自己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赶集,一起走亲戚,一起面对所有的人,看看到底合适不合适。按照这个程序,罗永刚像一个演员一样,依次在她的想象里过了一遍,表现还可以,就是矮了点,个头才到她肩膀,不像丈夫,倒像儿子。
  李玉芝有点泄气,还有点不甘心,但是有一点稍稍明确,从整体看来,罗永刚在这一轮中是略占了上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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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洗澡过年(1)
第二天早上,小燕子一睁眼就吵着要去洗澡。李玉芝本来想多睡一会儿,可是被小燕子吵得不安生,干脆起床了。没顾得上吃点东西,带上毛巾、香胰子以及换洗衣服,李玉芝骑车驮着小燕子到镇上去洗澡。虽说是暖冬,大早上的风还是有点寒,毛线织的手套透风,扶着车把,在砂礓路上一颠,手指头生疼。李玉芝就单手扶把,腾出一只手揣在裤腰里焐着,像随时准备掏枪似的,一替一只换着焐,换几个来回,双井镇也就到了。
  逢单是背集,街上家家店铺都开了门,正在往外摆货。快过年了,背集也不背,赶集办年货的一样有。夏天,家家户户“包干”了土地,后秋收成不错,手头有了活泛钱,这年过得也比过去热闹。有买才有卖,往年看不见的年货,今年都摆出来了,看来日子都过得好起来了。
  李玉芝一边骑车,一边往街两边看,一边想着自己家还要办哪些年货。在走过东西街口时,突然发现有一家店门口有卖门对子的,便拐过去看看。门对子不是写的,是印刷的,纸红色正,样式也多。李玉芝往年买门对子不太讲究内容,反正都是吉祥话,贴到门上就是那个意思。可是,今年她却想换个内容,不一定非要老一套:“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什么的,至于换什么内容,却没有想好,总之要跟过去不一样,最好能代表自己的想法。李玉芝的想法很多,可都压在心底里,现成的印刷品是对不上号的,只有请人写。请谁写呢?李玉芝突然想到罗永刚。请罗永刚写门对子!这个想法让她又生出更新的想法,借这个机会给罗永刚送些烟酒,表示一下感谢,要比感谢他不收配种费好说得多,而且门对子也写了,人情也还了,两样都齐全了。
  小燕子在一旁等不及了,说:“俺妈,快呀,再不去,就赶不上‘头水’了。”“头水”就是澡堂子里的第一道水,没有洗过的第一道水,干净,清净。喝酒前三杯,洗澡赶头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李玉芝匆匆买了几张红纸,又买了两瓶大曲酒一条烟,花了六元一角钱,然后赶到姐姐李玉兰家。
  太阳一树梢高了,姐姐李玉兰家的门还是紧紧地关着。李玉芝以为是姐姐两口子睡过头了,上前打门,半天之后,小忠起来开门。李玉芝问:“你爸你妈呢?”
  小忠不吭声,气昂昂地堵在门口不让李玉芝和小燕子进门。李玉芝问:“小忠,咋回事,咋不让小姨进屋呢?”
  小忠还是不吭声,就是不让进。李玉芝以为昨天两个孩子吵架了,小忠在生小燕子的气,所以不让进的,就说:“小忠,你是哥嘛,别跟小燕子一般见识,回头我打她。”
  小忠瞪着眼不吭声,小燕子上前把他的手从门上扳开,硬要进屋。小忠火了,一把把小燕子搡倒在地,头上撞出一个大包来。李玉芝生气了,说:“小忠,你这小孩咋不懂事呢,到你家来你不让进,咋还打人呢!”
  李玉芝这一喊,范三友出来了,抓过小忠,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小忠哇哇地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喊:“你们滚,滚,别到俺家来,别到俺家来!”
  李玉芝进了屋,依然没见姐姐李玉兰,就问范三友:“俺姐不在家?”
  范三友一脸青灰,好像没有睡好,眼泡儿肿得像气吹的一样,阴着脸说:“在床上。”
  李玉芝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姐夫两口子吵架了。于是,笑着说:“又干仗了!”

5。洗澡过年(2)
范三友叹口气,没吭声。李玉芝放下东西,想到里屋去看看姐姐李玉兰,走到里屋门口,又折回来,问范三友:“大腊月的,咋回事呢?”
  范三友闷着头吸烟,说:“你问她去!”
  这时候小忠从旁边蹿出来,指着李玉芝说:“你滚!滚!都怨你……”
  小忠还要再说,范三友抬手给他一个大嘴巴,打得小忠哇的一声哭起来。范三友还要再打,李玉芝赶紧上前拉住,就近一看,范三友的手上和脖子上一道一道的红印子,不用问,那一定是姐姐李玉兰抓的。李玉芝拉开范三友,小忠跑进里屋找他妈诉苦去了。
  李玉芝对范三友说:“你看你,在外人面前打孩子,给谁看呢!”
  范三友说:“这死孩子学坏了,不会说话。”
  李玉芝说:“小孩嘛,不懂事,我当姨还能跟他一般见识!我就不明白了,你两口子干仗,咋怨我呢。”
  范三友说:“别听死小忠胡吣!”
  李玉芝总觉得里头有事,知道从范三友这里得不到什么实话,想了想,便去了里屋。姐姐李玉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小忠趴在旁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抽泣着。李玉芝走上去,坐在床边上,说:“姐,这时候还不起来去洗澡,‘头水’可赶不上了。”李玉兰没吭声。李玉芝又说:“大腊月的,两口子干仗,这是唱的哪一出!这倒好,咱国家跟越南打仗,你们两口子在家打仗。咱国家打的仗,那是师出有名,叫‘自卫反击战’,你们两口子倒好,打个什么仗一句话没有,这个哑巴仗算咋回事呢!”
  李玉兰还是蒙在被窝里不吭声。李玉芝一边检点自己,一边猜测自己成为姐姐两口子打仗的原因。俗话说,孩子嘴里没假话,小忠不会无缘无故地犯那个愣。大腊月的两口干啥仗呢?两口子干仗就干呗,把外人拉扯进来干啥呢?
  李玉芝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看见李玉兰满脸是泪,眼睛红红的,问:“姐,到底咋回事?你也说句话呀!”
  李玉兰抹了把眼泪,说:“没啥事,我身上不得劲,你去洗澡吧,大盆在门后头。”说完又把被子拉过头去。
  李玉芝感觉到事情的复杂,知道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姐姐的脾气她清楚,气性过了自己会说的,于是站起身说:“那我带小燕子去了。”
  本来,李玉芝打算带小燕子一起吃点油果子、麻糊汤,怕是空着肚子洗澡容易晕。可是从姐姐家出来,只顾生气,把这个茬儿也忘了。时间不早了,赶“头水”是不可能了,二道水还是可以的。事实上,姐姐两口子干仗的事,对李玉芝的情绪影响很大,她已经没有情绪去洗澡了。若不是小燕子在一旁缠着,李玉芝真想骑车回小张庄了。
  李玉芝从姐姐家出来,没有带上姐姐家的大盆。出门的时候,李玉芝看见大盆就在门后边,木头的,两道箍,桐油油过,但是就是没拿。不仅没拿大盆,连买的红纸烟酒也一起带上了。范三友说:“带那么多东西洗澡不方便,放在这,洗完回来再拿吧。”李玉芝不肯,说:“人长两只手不就是拿东西的,没啥不方便的。”其实,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不想洗完澡堂再回来了。姐姐毕竟是姐姐,姐姐家毕竟是姐姐家。
  胜利浴池就在斜对面,跨过街几步就到了。李玉芝锁好自行车,拎着东西去买牌子。卖牌子的地方,在侧门边上一个小窗口,窗口边上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大人五毛,小孩三毛。原来是一人一个牌子,大人一个牌子三角,小孩一个牌子两角。这一下子就差不多翻了一番。这个冯家安也太黑心了,想钱想疯了!三毛也好,五毛也罢,反正就这一家,总不能搭车到县城去洗吧,那更划不来了! 。 想看书来

5。洗澡过年(3)
窗口后面坐着的就是冯家安。因为是背集,女人洗澡,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张罗不合适,就守在门口卖牌子。李玉芝走到跟前,轻轻咳嗽一声,冯家安抬头看了又看。李玉芝说:“冯老板,不认识啊?”冯家安说:“咋不认识!你不是对门儿合作社范主任的小孩姨吗?”李玉芝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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