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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起来。见罗永刚忙着帮她“总结”新词写门对子,心里怪不忍的,就从屋里拿来小板凳坐在大盆前,替罗永刚洗衣服。李玉芝手刚沾水,罗永刚听到动静马上跑出来,不让李玉芝替他洗,李玉芝非要洗,罗永刚没有办法,从屋里拿来一只洗脸盆,从大盆里把两条蓝布裤头儿和一副白的确良的假领子拣出来,要端回屋里。李玉芝不让,一把夺过来,倒进大盆里,伸手埋在底下,说:“你这个人真怪哩,我又不是大闺女,我都不怕,你怕啥?!”罗永刚被李玉芝这么一说,心里扑腾一下,见她坚持也就放松下来,索性由她去了。过了一会儿,罗永刚提来一水壶热水,放在李玉芝脚边上,说:“太冷了,冻手,加点热水。”李玉芝嘴上说,我这手,老皮松肉的,凉点怕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和得很,手上更不觉得冷了。
7。“畜 生”是骂人(1)
李玉芝第二天没去赶集,也没到罗永刚那里去拿门对子。头天连喝两顿酒,又喝醉了,所以躺下来就懒得动弹。小燕子吃了剩饭,自己出去疯了。过了晌午,李玉芝起了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鼻子不通,脑子里嗡嗡的,上茅房蹲下来解手,扶着墙半天才站起来,系裤带的力气还要攒半天。可能是昨儿个给罗玉刚洗衣裳的时候,坐在外面风口上,当时有酒劲儿顶着,受了风寒不觉得。昨儿个自己咋像个疯子一样呢?咋不知道自己管自己呢?早上洗澡晕澡,下午帮罗永刚洗一大盆脏衣裳,晚上在姐家酒又喝多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咋就没碰上一件顺心的事呢。
坐在太阳下晒一会儿暖,喝了两杯水,觉得不舒坦,又爬到床上歇着,这会儿睡是睡不着的,想想事还是可以的。一段时间以来,李玉芝在床上想得最多的事,就是罗永刚和冯家安了。这会儿当然还是这个节目。想了半天,想得头疼,还是没有结果。
李玉芝没有想到,她这一次伤风感冒竟会让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姐姐李玉兰几天没见着李玉芝,以为出事了,专门过来看看。姐妹之间,相见一笑,啥过节也没了。李玉兰当天晌午没走,让李玉芝歇着,做好了饭端到床前,姐俩边吃边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罗永刚和冯家安的话题上来了。说来说去,还是瞎驴推磨原地打转。李玉芝有点新想法,但是不明确,也就没跟李玉兰说。不过,李玉兰也带来了一个新情况——冯家友昨儿个晚上专门跑到家里来串门,说是看见你去洗澡了,都是熟人熟事的,不该收钱的。李玉芝一听,马上警觉起来,问:“姓冯的还说啥了?”李玉兰说:“说得可多了,我哪能都记得?”李玉芝问:“说没说我晕澡的事儿?”李玉兰说:“咋了,你晕澡了?”李玉芝说:“别提了。”李玉兰说:“饿着肚子洗的澡吧,不晕才邪怪呢。”李玉芝说:“还说呢,要不是你们两口子干仗,也不会有这事。”李玉兰说:“又说到这事上来了。过去就过去了,不揭疤不舒服吗?”李玉芝说:“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我光着屁股晕倒了,谁知道那姓冯的看没看见?”李玉兰一听,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李玉芝捂着脸,不让再笑。李玉兰正色道:“不会不会,烧女水,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进去的!”李玉芝说:“那样最好。”
姐妹俩说说笑笑,天色渐晚。李玉兰要回镇上,李玉芝送她。分手的时候,李玉兰说:“玉芝,依我看,你要是看好了,就定下吧,过完年找人去说亲,赶快把事办了。小燕子也该上学了,到镇上方便多了。”李玉芝叹道:“这事急不得,能成就成,靠命吧。”李玉兰说:“还啥命不命的,这个岁数,这个情况,又不是十七八,实惠点就好。”李玉芝说:“我知道。”
腊月二十三过了小年,李玉芝身体好利索了,精神头也足了,早早就去赶集了,该买的买了,该办的办了,然后把小燕子和一大堆东西放到李玉兰家里,骑着车子往镇西北角农技畜牧站去。
畜牧站门口,一匹马在配种,周围围着很多人伸着头看。那母马拴在树上,一圈一圈地打转,罗永刚牵着种马,围着母马转,种马转了一会儿,来了兴致,抬起前蹄跨在母马的身上,肚皮下那根东西在母马屁股上乱戳,忙了半天,没找着地方。种马急得咴咴直叫,旁边看的人也急得直喊,冲着种马喊,一会儿喊“朝上一点儿”,一会儿喊“朝下一点儿”,比自己干那事还着急。罗永刚也急,猫下身来,钻到种马的肚子下边,用手握住种马的那个东西,帮着种马找地方。种马性子急,那根东西一股股地往外滋黏水,了罗永刚一脸。费了半天劲,罗永刚终于帮种马找对了地方,种马快活得尾巴真抖,骑在母马身上使劲地弄。周围的人“哄”的一声都笑了。罗永刚擦一把脸上黏糊糊的东西,也笑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畜 生”是骂人(2)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远处的李玉芝看到了,看得心惊肉跳,马上骑着车子离开了,又到街上转了几圈儿,再回到畜牧站,时间已到罢集了。这时,门前人已散尽,冷冷清清的。李玉芝进院来到罗永刚的门前,打了一串自行车铃儿,罗永刚马上从屋里跑出来,手上黏着白乎乎的面粉,可能正在做饭。
罗永刚问:“咋才来呢?这几天我总想,门对子写好了,咋没人来拿呢,不想要了吗?”
李玉芝说:“咋不想要,不想要我还能来?这几天忙。拿来吧。”
罗永刚没去拿门对子,说:“晌午别走了,就在这吃吧。”
李玉芝说:“不了,急等着回去呢。”
罗永刚说:“急啥,老同学,就在这吃,我再炒两个菜,喝两盅。”
李玉芝说:“不喝了,前几天都喝出病来了。”
罗永刚说:“那就少喝点。”
罗永刚说着,就开始洗手,去择菜。李玉芝不让,说是一定要走。罗永刚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看,老同学来了几回了,一顿饭也不吃,是不是瞧不起我?!”
李玉芝说:“不是,不是。”
罗永刚说:“不是就好,今儿个就在这吃。吃完就走,啥也不耽误。”
李玉芝一想也是,反正小燕子在姐家,也饿不着,留下来吃顿饭,顺便也可以聊一聊。于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然,又要落你怪罪!”
罗永刚说:“这就对了嘛,老同学,客气啥嘛。”
李玉芝要帮忙,罗永刚不让,说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李玉芝也不再坚持,在一旁看着罗永刚忙。罗永刚剥了一把小葱,预备着炒鸡蛋,然后又拿了两个大萝卜来,预备着烧肉。那萝卜很长很大,握在罗永刚的手里,让李玉芝想起给马配种时的情景,觉得那萝卜就像马的那东西一样,不禁胃口一紧,不知道经他的手做出来的饭菜,该如何能咽下去!
因为李玉芝留下来吃饭,罗永刚显得很兴奋,手上忙活着做菜,嘴也不闲着,没话找话说,这样显得李玉芝不受冷落。李玉芝也很想听罗永刚说,就顺着罗永刚的话茬,问这问那。李玉芝问:“这畜牧站是啥级别?”罗永刚说:“算股级吧。”李玉芝问:“股级上边是啥级?”罗永刚说:“股级上面是科级,科级上边是处级。”李玉芝问:“那县领导是啥级?”罗永刚说:“县领导是处级。”李玉芝算了算,说:“那就是说你跟县领导只差两级了。”罗永刚说:“不能这么比,我们只是一般国家工作人员。”李玉芝说:“别谦虚了。那你们一个月拿多少钱?”罗永刚说:“不多,三十五元。”李玉芝说:“三十五元不少了,差不多够买半扇猪了。”罗永刚说:“一般一般。”李玉芝又问:“你们这有没有国家规定,多少年可以带家属?”罗永刚说:“没听说,好像没有。”李玉芝说:“噢。”罗永刚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李玉芝,说:“国家规定也会变的。”李玉芝说:“噢。”
饭好了。罗永刚坚持要喝点酒,李玉芝说不喝。罗永刚说:“你带来的喜酒,不能不喝。”李玉芝见罗永刚拿出来的是自己送来的大曲,笑了笑说:“这喜酒是给你喝的,留着你自己喝吧。”罗永刚说:“喜酒哪有自己喝的,自己喝的那叫闷酒,喝闷酒容易醉。”李玉芝拗不过罗永刚,也就客随主便了。
一共四样菜,李玉芝一样都不想吃。不是不饿,而是想着是罗永刚那双手做出来的,总觉得有一股驴*的味道,想想就恶心。罗永刚倒是无所谓,大口地吃,大口地喝。一会工夫,大半斤酒下去了,李玉芝有意控制自己不能喝多,所以大部分都让罗永刚喝了。罗永刚喝了酒话多,李玉芝想插话都得找机会。罗永刚很会说,天上地下、国内国外,前五百年、后五百年,想起来的都说到了。李玉芝听着也不烦,觉得罗永刚很有学问。好不容易,瞅着罗永刚嚼菜的机会,李玉芝问:“老同学,这么多年,你咋不想成个家呢?”罗永刚说:“咋不想,可是想有啥用。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爹是右派,我又是这一堆,谁跟咱呀?”李玉芝说:“那现在总有人吧,你看你条件多好,国家工作人员,吃商品粮,屁股后头撵你的人还不是一大堆!”罗永刚说:“这个嘛,不好说,我想先以事业为重,个人问题,放一放再说。”李玉芝问:“放一放是啥意思?放到啥时候?”罗永刚“嗞溜”喝下一口酒,用筷子敲着碗说:“不好说。”李玉芝说:“要是有人撵着你呢?”罗永刚说:“不好说。”李玉芝说:“看来你的条件很高呀?”罗永刚说:“不好说。”李玉芝说:“咦?你看你,这不好说,那不好说,那你倒说说好说的呀!”罗永刚还是说:“不好说。”
7。“畜 生”是骂人(3)
吃罢饭,罗永刚倒碗水边喝边说,说他的打算。高考制度恢复后,本来他打算考大学的,现在有了正式工作,就不考了。但是他还要学习。现在广播电视大学成立了,他想参加广播电视大学,一边工作一边上学。现在国家重视知识、重视人才,听说有文件下来了,每年都要招考一批国家干部。所以,他要好好学习,准备着参加国家招干考试,成为国家正式干部。罗永刚酒喝得有点多,很兴奋,说得嘴角都是白沫,一点也不觉着。
李玉芝觉得,如果罗永刚说的不是酒话,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
又坐了一会儿,李玉芝想回去了,让罗永刚把门对子拿出来。罗永刚正在兴头上,不急不慢地说:“不急不急,再坐一会。”李玉芝见他酒喝多了,反反复复就那些车轱辘话,也说不出啥新鲜的来,就坚持要走。罗永刚好像很扫兴,说:“那好,我去拿。”
罗永刚晃晃悠悠地进了里屋,好长一会儿,也不见出来。李玉芝侧耳听听,里面也没动静,不知道咋回事,进里屋一看,罗永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李玉芝上前叫了一声,没有应,上前推了一下罗永刚,罗永刚动了一下,翻过身来。李玉芝说:“你看你,喝点酒咋把正事都忘了呢。我的门对子呢?”
罗永刚慢慢睁开眼,突然起身,一把把李玉芝搂住,掀倒在床上,李玉芝不敢喊叫,就用力扳罗永刚的手,罗永刚的手搂得死紧,手都扳疼了也扳不开。罗永刚不声不吭,呼呼地喘着气,一翻身把李玉芝压在身子底下,小小的个子压着李玉芝,李玉芝觉得一点也动弹不得。罗永刚迷糊着眼死盯着李玉芝的眼,李玉芝压低声音说:“罗永刚你疯了,你不怕人看见,你给我起来!”罗永刚不吭声,腾出一只手来往李玉芝衣裳里摸,李玉芝一边防范,一边说:“罗永刚你想干啥!你松手!”罗永刚就是不吭声,手上却一下比一下紧,李玉芝一双手防不胜防,也没防得住,罗永刚的手就摸到李玉芝的皮肉。李玉芝身子动弹不得,一只手反抗,另一只手扯罗永刚的头发,狠狠地扯,扯下好几撮来,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会儿,罗永刚的手就抓住了李玉芝的*了。那手很细,热乎乎的,汗津津的,三下两下一揉,李玉芝一下子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在罗永刚手上咬一口,骂了一句,罗永刚,你这个畜生!驴日的畜生!骂完了,双手一摊,就由着罗永刚了……
李玉芝穿好衣服,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反正不是真正的生气,也不是真正的高兴。三年多来,这可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就像第一回一样,有点兴奋还有点失落,像丢了一样宝贝又拣了一样宝贝似的,心情复杂得很。罗永刚看上去倒是平静,坐在床上吸烟,眼睛盯着四周墙上贴的配种图。这个畜生,哪里像是没有结婚的人,一顿饭的工夫,干了两三回。李玉芝没有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