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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十五岁少不更事的少年,我上网搜了很多东西,知道同性恋有多么的不被人接受,知道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我会多么的举步维艰,所有人都会像徐向前厌恶同性恋那样厌恶我。
舍友会跟我绝交,别人会用有色眼光看我,这跟我最初预想的一帆风顺的人生不符合,我不需要。
我摸摸闻孟凉的头发,他看我一眼,想侧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没让他靠住。
他也站了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我转身往上边走,却在不经意的转身间,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睛,深邃的,都不像我的小哑巴了。
可能所有人都看的比我远,都没我肤浅,但是我肤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我有快过半百的父母,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妹妹,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谁管的了谁。
高山上的风吹在脸上,云朵在脚下飘,又形成暗淡的颜色,要下雨了。
我们进了最上边的一所庙里,我买了一盘香,跪下去磕了两个头。
早晚得磕,我妈说她许了愿我才考上大学的,等到下一年十五的时候,就该到庙里还愿,不然会惹神仙生气的。
我想我确实该还个愿,要不然英语全蒙的怎么还能考个一百二十分,不科学。
在温阳山上待了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到达山脚,坐车回家。
闻孟凉坐在我旁边拿手机打字给我看:我老板说请我们去店里吃蛋糕,去吗?
我点点头,闻孟凉可能是不想做饭了。
我们到蛋糕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夕阳没有余晖,天色昏暗。
“来,进来吧,听说你们今天去爬山了,没有淋雨吧?”
时阳今天是西装革履的,比我像一个大人的多,不像我,有时候还得穿上校服。
我摇摇头,跟在闻孟凉身后进去。
他等我们坐好后,走到了我身边说话,闻孟凉坐在我对面,这样或许是为了让闻孟凉也知道我们的对话,真是一个贴心的人。
他说“我先去换一套衣服。刚回来没多久,孟凉告诉我你不喜欢吃蛋糕,我这里也能做饭,一会儿给你们做你们喜欢吃的菜,走了一天,也累了吧,拿些饮料来喝。”
我笑起来,歪着脑袋看他成熟稳重的侧脸,说“谢谢时阳哥。”
他被我的称呼吓得愣了一下,片刻后又笑了起来,对面的闻孟凉也在笑,起身去给我拿饮料。
时阳就去做饭了,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往外边看,街市上的车川流不息,不知道谁又会跟谁相遇,再跟谁分别。
吃过饭后,时阳开车送我们回家,他换了一套运动装,衬的胳膊长腿长,做饭也好吃,真是居家好男人。
我坐在后座上,开口问“时阳哥,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时阳在后视镜里看我一眼,对上我有点儿茫然不知未来的视线,然后说“本来是在北京的,不过孟凉到这儿来了,我就过来了,这里是宜居城市,比北京空气好。”
我点点头,半靠在座椅上,原来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富二代,还是对孟凉很好的富二代。
闻孟凉困了,已经睡着,车里空间狭小,他的脑袋一会儿磕在窗户上,一会儿又倒回来。
我把他揽过来,让他半躺在我腿上,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我问“不是挺近的吗?怎么开了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路吧?”
时阳沉稳的声音传过来,真他妈的有点儿虚虚实实的,他说“没有,我在这儿瞎转,让孟凉多睡会儿。”
我歪下脑袋,说“哦,那我也睡会儿,你慢慢儿开吧。”
说完我就靠在那儿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闻孟凉才写了一张纸条告诉我说是时阳把我们送回来的,我才想起来,昨晚上喝了点儿酒,上劲儿了,不然怎么会睡得跟只猪似的。
不过时阳真的是个好人,好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要奖励。
☆、第三十五章 栗子
国庆过后,同学们除了家比较远的,都陆陆续续回了学校,我来的比较早,先把宿舍打扫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李尧和葛强就来了,他们两个正巧在车站碰到了,然后就一起回来了。
我想起上次复试的时候学长问的那个刁钻的问题,就告诉了李尧,让他好好想个好点儿的回答。
他想了半晌,说“何肃,你那回答就挺不错的,就照你那样不就行了。”
我冷冷看他一眼,回道“学生会会说你没有上进心。”
他闭上嘴不说话,拿出家里带来的特产咬的嘎嘣直响,葛强也从包里掏出了一大兜的栗子给我吃,我拿了几个,吃了俩,想着过会儿给闻孟凉带回去几个,好东西都要分享不是。
门没有关,他今天不上班,明天才上班,我回来也没提前通知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边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孟凉,你喜欢吃酸的吗,尝尝这个。”
是时阳的声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们两个看到我,都有点儿愣神,我手里还剩四个栗子,就给他们两个一人俩。
然后拿了时阳带来的提子吃,边吃边说“时阳哥你来了,孟凉,倒点儿茶啊。”
时阳摆摆手笑着说自己一会儿就走,不喝茶。
我点点头,帮闻孟凉把栗子剥开,当着时阳的面递到他嘴里,却只让他咬了一半,剩下的自己吃了。
“挺好吃的。”
时阳也吃了一个,问我是从哪儿买的。
我说“室友国庆回来带的,我多拿了几个。”
时阳点点头,然后就起身说他得准备明天开业要准备的东西,还得跟店里的职员联系,要忙。
闻孟凉站起来,要去送他。
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眉眼间透出了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狠厉,轻声说“我去送就行了。”
他坐了下来,垂着眼睛没有动,长长了的头发有些长,透着股楚楚动人的味道。
我把时阳送到门口,说“时阳哥,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吧,以后联系也方便。”
他接过我的手机,在上边存了自己的手机号,又还给我,说“你的手机号我知道,孟凉已经告诉我了。”
我笑着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头发,顺手按在他肩膀上,说“麻烦你了。”
他摇摇头,掏出车钥匙,车响了两声,他打开门坐了进去,开车走了,走了一段后又把车窗打开,冲还站在原地的我摆摆手。
我回到房间,手还感觉着刚才碰他肩膀时的触感,抿着唇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
“孟凉,累吗?”
闻孟凉还在原地坐着,手里拿着提子,嘴里吃着栗子。
我走到他身前,左手伸出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说“孟凉,累吗?孟凉,你真聪明。”
他的眼睛盯着我看,和以前一样的澄澈,还有依恋。
我抬起右手来,一巴掌扇了上去。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迅速地红肿起来,我打的有点儿重,他手里的提子松开来,掉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我又半蹲在他面前,对他笑了笑。
说“老婆,我知道你聪明,不过我不喜欢这种方法。”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出去,唯一剩下的一个栗子滚在我的脚下,被我踩出嘎吱的声响。
过了一星期,李尧的复试结果也出来了,而且不只是复试,他们一共有三次测试,他全部都过了,进了大院学生会的纪检部。
我们宿舍集体为他恭喜了一番,又出去喝酒,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的男生,不管是恭喜还是祝贺,都是请到饭店去吃一顿饭,和一顿酒,皆大欢喜。
我的酒量练的好了一点儿,喝了两瓶居然还没醉,头疼,嚷嚷着说“有烟吗?我要抽烟。”
李尧诧异地看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抽烟,我都不想跟他说我从初中就开始了,历史悠久着呢。
葛强出去买了一包烟,递给我们几个人,李尧那样子明显就是不会吸,也不想丢份儿,拿在手里坐着不动。
梁山一看就是个会抽的,拿烟的姿势特别帅,透着一股子的忧郁味道,我把要拿在手里,用手弹了一地的烟灰。
脑袋清醒了不少,笑着问“怎么着,失恋了?”
他点点头“女朋友复读了,有点儿想。”
我“哦”了一声,闭上嘴巴不说话,但是梁山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几个人都开始吐槽起来。
葛强说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高三暗恋了一年,毕业聚会还不敢表白,最后无疾而终。
李尧说他女朋友也是个学习好的,考的学校比他好,考到了北京去,现在两个人正异地恋,想对方想的要死。
都说完了,也郁闷完了,李尧抬头看我,伸手把我手里快燃完的烟夺了过去,问“何肃,你呢?别告诉我没有喜欢过的人啊。”
我恍恍惚惚地摇头,说“真没有。”
他们不信,一齐咂嘴摇头,我咳嗽了几声,哎,你们都是异性恋,都跟徐向前一样,讨厌并畏惧我这样的人。
说个毛啊,我就在那儿一直咳,咳着咳着就不对劲了,整个人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梁山递给我一杯白开水,问“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就是肺不太好。”
“那以后就别抽烟了,这不是作死吗。”
我点点头,拎着手机站起来,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们点点头,我还没走到门口,隐隐约约听到梁山的声音“还说没有呢,这下酒后吐真言了吧,哈哈。”
我还真的没醉,我拨通了时阳的电话,响了四声他才接,说“喂?何肃?怎么了?”
我笑着喘了口气,狠狠在地上跺了一下脚,说“时阳哥,我想上你!”
他说“真的?”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就像是在听一个笑话,我也笑了。
说“假的。”
他没有再说话,那边传来烤箱打开的声音,我似乎能闻到蛋糕的香气。
自从上次打了闻孟凉之后,原定的每天抽空回去看看也就取消了,我很久没看到他了,我的小哑巴。
我吸了吸鼻子,说“时阳哥,我想闻孟凉了。”
他怔了一下,笑着说“想了就回家看看,又没人拦你。”
我说“有。”
他问“谁?”
我说“我。”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叹完了想说话,却没来得及,因为我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幸好是周日,不然我们一个宿舍的人都得迟到,已经正式上课很久,我们巡查队的人有各个院儿的,之前去聚了一次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带头的老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师,他给我们弄了一个自习室,还说要我们以后都考上研究生,因为我是学计算机的,所以他特地跟我说,让我可以玩他的电脑。
我只能点点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买个电脑,用闻孟凉的也不方便。我妈在打完电话不久后就去了宁远,到那儿以后,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安心的学习,顺便感叹了一下我大学生活的轻松。
只是她不知道我累在哪里,真的可惜。
我最亲近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想的什么,离我最近,离我的心最远。
从前我不明白人为什么喜欢怀旧,现在明白点儿了,人都在怀蠢,以前多蠢啊,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现在我连巡查队检查卫生都在考虑最后和谁报备,才会让所有人都高兴。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离期末考试就剩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这是读大一的第一年,学校里有一个关于计算机当年的比赛,大一参加的不多,但是我觉得我学的还可以,就报名了。
“何肃,来跟我讲讲这个题怎么做?”
李尧家境还可以,早早就带了电脑来,他编程有点儿问题,总是搞不懂问我,他在学生会的工作比较忙,所以学习上就有点儿落下,现在快考试了,在忙着补。
我过去看了一眼,帮他解释了一番,就又回来完成自己未竟的大业。
这个比赛不止涉及计算机方面的东西,跟数学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们学的那点儿高数根本不够用,我借了巡查队一个学数学的同学的专业课的书本看,看的头昏脑涨的。
比赛如果能拿奖的话,不只有证书,还有奖学金,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吸引。
我正忙着,电话响了,下意识地就想挂,但是看了下号码,又接住了,又是吕强,他不会在国外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喂,吕强,你怎么了?”
我一边看书,研究矩阵,一边问。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点儿干涩,有点儿小心翼翼。
“徐向前说孟书然不要他了,跑了,你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停住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