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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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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棒,就叫这孩子陪孙六爷看病去吧!”
   。。

怎么办?(4)
“别麻烦别人了。咱们跟人家又不熟,还是我去吧!”
  “那怕什么?到底有个男人,抱得动,就是上车,也得有把力气。叫小屁子妈跟他说一声就行了。”刘小脚说着,叫大妞子进屋照看爷爷,她把小屁子接过来,进自己屋去了。
  品子看着还在小院里扔着的东西,不禁一阵阵心疼,仿佛看到郭先生被人打了一样。她蹲下身,把书一本一本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又把牙刷、脸盆也细心地捡起来,然后走进小南屋,把炕席、被褥叠好,收拾得整整齐齐。她抚摸着郭先生的枕头,看着刚放好的一摞一摞的书,耳边响起了郭先生的声音:“品子,你唱的‘九一八’,我鼻子也酸……”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小屁子妈嚷着:“铁蛋,快回去,晚了出不去城了,告诉铁柱小心点儿!刘大妈,我陪孙六爷看病去!”
  品子敛住神,抻了抻衣裳,直等小屁子妈出去雇洋车了,她才溜出小南屋。
  小屁子妈把洋车雇到门口,品子、刘小脚、大妞子已经给孙六爷穿好了衣裳。孙六爷使劲挣巴着,不肯去看病,一个劲儿地说:“别瞎耽误工夫,乱花钱!我用不着看,躺两天慢慢儿病就好啦……”
  四个人,加上小丑,把浑身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小屁子妈练过功,把大伙儿推开,一蹲身,就把孙六爷背起来,放到洋车上。品子又拿了条棉被给孙六爷围上。小屁子妈此刻神气多了,她带着大妞子跟在洋车后面,奔樱桃斜街去了,走了两步还回过头来嚷了一句:“我回来再告诉你们铁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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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潭(1)
送走了孙六爷,刘小脚回屋换了衣裳,准备上班子去,今天已经比平时去晚了。她匆匆忙忙瞥了一眼品子,说:
  “看你,脸色儿煞白煞白的,别把你也搅得病倒了,大妈实在受不了啦!”
  “大妈,我今天跟您去。”品子说着,理了理头发。
  “你疯了?上那种地方去,干什么?”刘小脚惊恐地问。
  “您不是说过那里常有大官儿去玩儿吗?我去给他们唱两段儿,求求他们,说个人情,把郭先生放了,把铁柱兄弟的事了掉……”品子认真地说着。
  “你可千万别招惹那帮子人,万一人家看上你了,拿你开开心,你受得了吗?”刘小脚急了,很不自然,“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你可千万别去!”
  “不会的,您在那儿人头儿熟了,我就算您闺女,人家也不好意思把我怎么样。现在我只有这一条路。求求那些阔佬儿和官儿们。”品子固执地说。
  “你想得邪门儿!谁知道那些官儿们今儿个去不去?那个地方,我是不能带你去的。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妇道,跑到那种地方,不把你名声都败坏了?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刘小脚简直拿品子没法子了。
  “我算得了什么呢?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在乎。我反正要跟您去!我只想见见您跟的那位姑娘,她认识人多,求求她,也许成。反正我是认定这条道儿了,大妈,您就带我去吧!”品子说着哭了。
  刘小脚想了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算服了你啦!现在不早了,我还要给姑娘梳头,你就去求求那个姑娘,千万别等到接客的时候。你只能在下屋等着,我领你见见姑娘,求她帮个忙,说完了你就走,可不准在那里卖唱!”
  “我一定听您话,不卖唱,见见姑娘就走。”
  刘小脚领着品子到了韩家潭。品子被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她横下了心,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也得了结郭先生和铁柱的事。刘小脚带品子进了一个大黑门,门是敞着的,门口挂着花花绿绿的牌子,还有电灯和彩球。
  刘小脚带着品子一进门,就有人说俏皮话:
  “刘妈又带一个来,嗬,真是万红当中一点翠,真俏啊!”
  刘小脚跟谁都笑呵呵的,“这是我闺女,带她见见我那好姑娘!”
  刘小脚把品子带上楼,一排三间屋子,两边还有两间的耳房,她叫品子在门口等着。耳房也有人出出进进,谁都要看一眼品子,品子也只好装作没事人似地让人瞧。她低垂着头,站在门口。刘小脚掀帘进去了,跟着就忙进忙出,一会儿跑下楼端水果,一会儿准备茶水、瓜子。忽然,品子听到刘大妈说:“宝珠姑娘,今天我来晚了,我那老头子有点儿不舒服,姑娘可别生我的气哟!”接着又听到一个细声细气的女人声,“今天怎么了,刘妈?”
  “今天我把我闺女带来了,要托姑娘办点儿事,帮个忙,可不知姑娘肯赏脸见见她吗?”
  “什么事?是要上班子来吗?”姑娘问。
  “不是,不是。她是在天桥唱落子的,女婿是个吃粉笔末儿的教书先生,被侦缉队抓去了。知道姑娘热心好义,想托托姑娘,求您想个法子托个人情,把人救出来。这在您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儿,可这就救了她一家子呀!”
  “她在哪儿?”宝珠问。
  “她害臊。没姑娘的话,我也不敢带她进来。”刘小脚一直递着嘻和儿。
  “刘妈,你太客气,跟了我几年了,还用得着这么讲规矩?叫她进来,我瞧瞧。”宝珠说着。
  刘小脚连忙掀帘出来说:“品子快进来,姑娘要看你!”
  刘小脚领着品子,掀起白缎绣牡丹花的门帘进了门。品子一看,真傻眼了——天还没有大冷,已经生上了粗粗的有半人高的大洋炉子,屋里温暖如春;几张红木茶几上放满了水果、点心和大炮台筒香烟;一排牛皮沙发,擦得发亮;沙发前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和四把红木椅子,桌子上面罩着雪白的台布,椅子上都有绣花红椅垫;桌子两边戳着两只落地灯,灯杆上还伸出来一个小方红玻璃板,放着香烟水果;沙发后面挂着四扇屏,画的是梅、兰、竹、菊;屋子另一角放着一张红木烟榻,当中放着鸦片烟具,也铺着厚厚的绣花红缎褥垫和绣花靠枕。品子看出来,这是两明一暗的房子,当中房顶上的吊灯,都有雪似的罩子,照得屋里如同白昼。尤其是一只单人红丝绒沙发,特别大,还有脚凳。品子想,刘大妈真辛苦,光收拾这屋子也够她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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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潭(2)
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半卧半躺在那张大红沙发里,“过来,别发憷,叫我瞧瞧你。”还是那个细声细气的女人声。
  品子一进屋,就觉得眼晕,这可比在天桥唱落子难受多了。刘小脚拉着品子的手走近些,“快给宝珠姑娘请安!”品子低着头,蹲了一蹲。
  “真俊哪!可惜了,你为什么上天桥唱落子?这儿不好吗?”
  品子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这位宝珠姑娘。只见这姑娘里面穿了一件桃红色金光闪闪的衬衣,外面罩着一件黑交际纱丝绒旗袍,两只脚放在沙发脚凳上,一条雪白粉嫩的大腿露在外面,嘴里叼着一支长长的象牙烟嘴,没有烟,她在玩。再细看,她手上戴着金镯子、翡翠戒指,耳朵上是翡翠耳环,白嫩嫩的瓜子脸,真像剥了皮的鸡蛋,细眉细眼的,披散着头发,正等着刘大妈给她梳头呢。
  这姑娘也打量着品子,“上天桥唱落子,风里雨里多苦,又挣不了几个大钱。上这儿来吧,我包你红!”说着,一双穿着红缎绣花鞋的小脚一踢脚凳,站起来了,细细端详着品子,
  “真是亭亭玉立,”又赞不绝口,“像棵水仙花儿似的……”
  “他们两口子要好,男的教书,挣不了几个钱,这她才跟街坊一块儿上天桥撂地儿。不然她怎肯上这儿来?”刘小脚笑着说。
  “教书匠,这行儿就是穷酸带臭狂!”宝珠不屑地说。
  品子小心翼翼地说:
  “求求您,行行好,我男人姓郭,就在贫民学校教书,他这个人有点儿疯疯癫癫的,爱说话,有时候高起兴来,胡说一通。可他胆子小,从不敢做坏事。我还有一个小叔子,不爱念书,学了摔跤,名叫铁柱。不知为什么,他们跟侦缉队打起来了,我男人被捆走了,铁柱吓得不敢回家,侦缉队说也要逮他。我们家就指望着他俩,求求您……”说完,又请了个安。
  宝珠一伸手把品子拦住了,“你真像朵带雨的梨花,让人怜惜。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这下品子慌了神,她低下头喃喃地说:
  “我不认字儿,只知道他小名,大名我记不住,我总喊他小丑她爹……他姓郭……”
  “小名叫什么?”
  “叫小秃。”
  宝珠杏眼一睁,“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不知道你男人名字?”
  刘小脚连忙接过来,“我们乡下人,不兴叫名字,都叫孩子他爹、他妈。我这一辈子连老头子的名字也从没有叫过,不叫也就不记得了。”
  “现在地面儿上紧着哪,净是学生闹事、游行、请愿的,你们可别诓我,让我坐蜡。要是说谎,可罪加一等!”宝珠看着品子说。
  “我怎么敢说谎?我们穷人可真怕侦缉队,什么罪名都安得上……”
  “哪个区的?”
  “就是万明路贫民学校,我男人是教国文的。”
  “万明路,不远哪,大概也算是跟咱们一个区,是外五区吧?”宝珠问着刘小脚。
  “我也不懂,除了家门儿,就是上班子伺候姑娘。您瞧我这命多苦,有这么个闺女,偏偏遇上那么个不争气的女婿!还不快谢谢姑娘,快请安!”
  品子就又请了个安。
  宝珠笑了笑,“总算咱俩有缘分,我就积点儿德,试试看。”
  品子赶紧再请安。
  “警察厅,我倒认识几个当官儿的,他们说是一会儿来打牌的。他们要来,我就顺便说一声,成不成可就看你的造化了。”宝珠说着走到里屋门口,“刘妈快梳头吧,今儿个晚了!”
  刘小脚连忙答应着:“真是晚了,一会儿客人要来了。”
  宝珠说:“刘妈,没想到,你这窑能烧出这么细致的瓷器。”说完对品子嫣然一笑,进屋了,“叫她去吧,这事儿我答应了。”
  刘小脚边进屋边对品子说:“还不快回家,我正忙呢!”
  品子如获大赦,也不知怎么下的楼梯,一溜小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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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蜗牛(1)
母老虎心急火燎,希望快点把品子脱手。吴老太却总说“价钱不合适”,或者说“没有合适的主儿”。母老虎还时常到吴老太的小押店走走,俨然以股东自居。吴老太的姘头庄顺子,阴损阴损的。他对母老虎厌烦透了,从不答理她,母老虎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哼、啊、这、是”四个字。
  母老虎看见人家押的什么东西都眼红,什么滩羊皮袄啦、麦穗羊皮头斗篷啦,她都想要。
  庄顺子跟吴老太商量怎么对付母老虎。吴老太哼了一声,“给她。叫她在账上摁个手印儿,到时候就算她那俩钱儿折价了。别让她臭美,在我这儿能有她的便宜?”
  这样,母老虎交给吴老太放印子钱的那些钱,就算是买了一件羊皮袄和一件羊皮斗篷。
  母老虎急了,“吴太太,咱们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半天了。那么两件衣裳,就算没我的股了?走到天边儿也说不过去呀!”
  “您能拿两件衣裳,就是咱们的交情。要不是老交情,您休想拿到一根草刺儿!”
  母老虎哪里肯依,又找到庄顺子。庄顺子拿出算盘,噼啪一打,笑了笑,“连本带息,您还多拐着吴太太的呢!不依又怎么样?我这儿都有账,有您的手印儿。”
  母老虎干瞪着三角眼生气,“东西我不要了,你还我钱!”
  “干小押店的,还没听说过拿了东西又退的,我这儿又不是当铺。这是小押店,您懂吗?”
  母老虎没辙了,只好再求吴老太快给品子找个主儿脱手。
  吴老太待答不理的,“您那品子值多少钱?”
  “少说也得千儿八百的。我得吃饭,我得买所房子。过去我住西城,现在住在南城,已经掉价儿了。西富南穷,这谁不知道!”
  吴老太嘿嘿地笑着,“您真是财迷心窍了。您那品子,能值那么多钱?卖到窑子里也值不了几个子儿。能卖个几十块钱,就对得起您啦!”
  母老虎恨得牙痒痒,可又拿她没办法,只好软下来说:
  “自从品子把家夺过去,每天就给我10大枚,您说够我干吗的?好容易攒了几块钱,又叫那老东西把闷葫芦罐儿抢走了。我这是实在没法子,才想把品子脱手。总得叫我能过下后半辈子吧……”
  吴老太就怕提关月山。她男人把关月山的钱坑了,她总担心关月山找她算账,玩儿命。因此她唆使母老虎把东西卖
  了,搬家,然后又把她卖东西的几十块钱骗到手,才悄没声地搬到南横街,开了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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