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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监理师和验收团队的人?——事发之前他们就跑得没影了,只有你吴总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吴夜盯着王烈的脸看了一会儿,道,“我要求律师陪同。”
“谁陪你?你的律师早都跑光了。”王烈边说边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真不忍心告诉你这个残酷的事实。”
非凡在一边笑得嘴都快裂了,“你已经说了好嘛,好顶赞的王Sir~”
然后他就感觉脑袋被硬梆梆的手铐狠狠敲了一下,“哎,轻点,打疼了!”
吴夜实在有点受不了继续看非凡耍贱,朝王烈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可以走了吗,王警官?”
第二百零八章 都还给你
翌日清晨,伴随着隆隆轰鸣,成百上千座楼房顷刻间塌陷,化为一片废墟。
因吴夜无力再在新区继续投资建设,这块土地将择日重新公开招标。
由于爆破遗留下的众多残骸极难清理,加之这片地受到的一系列负面事件影响,即使地价暴跌,许多投资商仍对其望而却步。
这对秦默和刑毅来说反倒成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花费10亿不到,就能轻易中标。
距离重新招标还有一段日子,吴夜近来都在检察院接受盘查,面对各种指控,暂时也找不了他们的麻烦。
秦默和刑毅空出了时间,先是去参加了魏寒与唐韵的婚礼,而后又受邀出席了李青阳游戏公司的扩服发布会。
李青阳率领团队开发的这个页游还真是一绝,一上线就火遍了大江南北。
任何东西能火,自然有火的道理。
秦默近来无事也玩了这个游戏,他发现游戏故事背景很庞大,人设计得也十分讨喜。
游戏中武器、装备外形精细无比,技能特效美轮美奂,都时常推陈出新,充分满足玩家对新鲜感的需求。
而且制作团队对于游戏的节奏把握做的几乎完美。
玩家大多认为这样游戏很耐玩,即使到了中后期,也不会因为升级时间长,主线推进慢而有无事可做的感觉。
这是游戏制作团队对于玩家每日游戏时间的宏观控制结果。
每月为这游戏烧钱烧上万的玩家绝不在少数。
一年多来,李青阳的网游公司不断扩张,在全国各地都占有分点,个人资产已逾17亿。
秦默和刑毅均向李青阳表示了祝贺,李青阳则向秦默询问了秦大志的近况。
离开发布会会场,秦默就接到一通来自美国院方的电话。
“您父亲可能……快不行了。”
秦默表示知道了,放下电话便定了私人专机。
回家后,秦默快速地整理完衣物,一转身,看到刑毅单手插在口袋里,倚着门框望着他。
在刑毅脚边,放着行李箱。
秦默微微一笑,走上前,在刑毅脸颊一侧落下一个吻。
刑毅似乎还不太满意,抬手指了指另一边脸。
但在秦默正要打算满足他愿望时,他却忽然转头,以唇凑了过去。
飞机起航,直飞美国。
起飞后,刑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的小盒子,打开,沉笑着说,“虽然想在更隆重的场合下求婚,但你先戴上吧,我可不想被你父亲认为是个小气的男人。”
“你最好……先做好他可能不会喜欢你的准备。”秦默倒没在意隆重不隆重,直接把戒指拿起来套在了手上。
对他而言,戒指就只是戒指。
刑毅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那么你呢,你喜欢吗?”
“喜欢啊。”在这种问题上秦默向来坦白。
飞机于下午两点抵达纽约。
两人下了飞机,直接去了医院。
秦默的父亲——秦戍,正躺在病床上翻着报纸。
秦戍不要呼吸器等器械来维持,所有设备除了心电图机都撤了出去。
因为自知大限将至,而秦戍也认为这辈子已经过得够快活逍遥,不需要再延期了。
当看见秦默和刑毅一起走进病房门口,秦戍垂老苍白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灰。
看清秦默和刑毅手上带着同样的戒指,秦戍拿着报纸的手忽然一紧,“你要带来见我的……就是他?”
秦默走近病床,从上至下望着秦戍,眼神平静地答,“是。”
秦戍的目光忽然变得愤然狠厉,直接把报纸摔到了秦默身上,“我不同意。”
报纸落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秦戍一脸震怒,抬手捂住脸,手指略微颤抖,“你!你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难道是我这辈子造孽太多老天要惩罚我?!”
见秦默迟迟不语,秦戍把手从脸上拿开,进而攥紧了拳,布满皱纹的手上爆起青筋,“秦默,你给我听着——你们必须分手,我不同意你和这小子在一起。”
秦默仍平静望着自己的父亲,答了两个字,“不分。”
“你想找死是吗?!”秦戍爆发全身力气吼道,“别以为我给了你总裁的位置你就能永远坐稳!资产是我的——我可以考虑让你继承也可以给别人!懂吗!”
吼完这句,秦戍激烈地剧喘起来。
五分钟后,秦戍的呼吸逐渐平复,病房里陷入一片绝对静寂。
“秦默。”此刻,秦戍脸上的怒容消减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与危险,“和他断了,你可以坐拥秦氏江山,不断,你什么也别想得到——给你一天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
“用不着那么久。”秦默望着父亲,如常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平静道,“我接替你的位置,只是为了弥补我一时大意造成的损失。”
“现在秦氏集团的资产已经翻了十倍不止,我带走我自己的,其余都还给你。”
他早已不需要父亲的产业,他能靠自己。
“你的钱就留着带到棺材里腐烂吧。”冷着脸说完,秦默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刑毅朝着秦默的背影望了眼,又转过头看了看秦戍,铁铸一般的坚毅面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
片刻,秦戍缓缓开口,问刑毅,“你怎么想?我的儿子为你净身出户——很有胆识和魄力?”
刑毅弯了弯嘴角,沉声答,“他只是不稀罕。”
凭借秦默的聪明才智,攀上巅峰是迟早的事,摊上这样的后辈,多么出色的前辈都免不了被怕死在沙滩上。
“他以为他翅膀硬了,殊不知危险就在身边——你会毁了他,你迟早会。”秦戍忽然断言。
“是吗?”刑毅抬了抬眉,眼神高深莫测。
秦戍的嘴角弯起了,“你父母的公司被搞垮,有我一份功劳。”
空荡荡的病房中,时间安静地流逝。
病房外,秦默心如擂鼓般狂跳,双手颤抖不止,瞳孔也因过度的震惊而急剧放大收缩。
他在外面等待得有点久,担心父亲会为难刑毅,于是又折返回来,没想到……就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他早该想到,父亲和余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好到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余航帮取的。
如果没有什么缘由,他们好不到这个份上。
那么……这件事,刑毅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
秦默已经想走了。
他预感接下来的内容不会是他想要听到的。
但仿佛一瞬失去了对手脚的控制权,他被什么东西狠狠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过后,刑毅无表情地望着秦戍,答了三个字,“我知道。”
秦戍重重地闭上了眼,“你接近我的儿子,是为了报复吗?”
“如果我说是呢?”刑毅的嘴角微微扬起了,表情似笑非笑。
秦戍沉默了许久,抬眼看向刑毅,开口问,“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换你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刑毅摸了摸下巴,“我该考虑看看吗?”
“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秦戍说,“仇不带隔辈的,你已经整垮了余航,我也快死了,你该满意了。”
站在虚掩的门外看着两人谈起交易,秦默沉重地闭上眼,心跳一瞬间静止。
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他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太傻了。
他还是太傻了。
走过楼道,走下楼梯,午后温和静谧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默身上。
秦默抬起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觉得五年来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付出了真心,不计后果不计代价,换来的却永远是谎言。
宋邱和李天华是如此,吴夜是如此,连刑毅……都是如此。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戒指勒得手指生痛,秦默试着把它取下来,却又怎么都拿不下来,干脆一拳砸在墙上,以痛止痛。
病房中——
倏地,刑毅笑了笑,“算了,不逗你了。”
秦戍仰起头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秦老先生,我不得不说,你太小瞧刑某了。”刑毅双手插着口袋,走到窗边。
刑毅这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转头看向秦戍,沉稳笑道,“对秦默,我一直出于真心——你有钱,但你收买不了他的感情,更收买不了我的。”
“你……你不打算害他?”秦戍脸上露出了相当意外的神情。
“刑某喜欢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不是让仇恨或者别的什么来操纵我前进的轨迹。”刑毅微微一笑,“我爱他,疼他都来不及,为何要害他?”
第二百零九章 无话可说
秦戍于当晚病逝。
在离世之前,他将秦默叫到病房,缓声道,“你和刑毅的事……我准了。”
秦默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他清楚听到,父亲将资产一分两份,一半给了他,一半给了刑毅。
刑毅低笑了一声,道,“我不需要,都给他吧。”
过往的仇恨与秦默无关,却与秦戍有关。
他爱秦默,不代表他可以原谅秦默的父亲。
将死之人的心态总归是比较微妙,即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会因大限将至变得柔软起来。
刑毅知道,老头子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亏欠,求得自己内心的平静,但——没那么容易。
也正是这一句“不需要”,让秦戍死都没能瞑目,直接睁着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父亲过世,真相大白,秦默已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刑毅,更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父亲的离开。
多年来的不闻不问,造就了秦默独立坚韧的性格,也使得他和父亲间的关系疏远陌生。
他站在病床前,望着父亲的脸,试图从过往的记忆中抓出一丝值得回味的经历,却发现——几乎没有。
关于父亲,他只记住了两点,一个是他名字的由来:万当万言,不如一默,一默如雷。
另一个就是遭遇吴夜背叛,公司风雨飘摇时,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我的儿子不能懦弱。”
此外再无其他。
事到如今秦默仍很难感到悲痛,眼前这个在病床上逝去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亦像个陌生人。
所以恕他不能上演一幕父慈子孝的临终送别,更无法扑到床上哭得悲痛欲绝。
他不能,就是不能。
倡导绝对坚强和独立的养育方式的家庭,父母很难提前预知,它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当人的心被培养得过分坚硬,在你脆弱需要陪伴时,它也不会为你而软化了。
“秦默。”刑毅在秦默肩上握了一下,“如果你想哭……”
秦默转过头,冷冷看了刑毅一眼,迫使刑毅打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后秦默没出声,只是转身走了。
刑毅没多想,只以为秦默心情不好,迈开步跟了上去。
他们坐在去机场的车上,谁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乘上回国的飞机已是深夜,秦默根本无心睡眠。
离开医院以后他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以他们这五年的相处,以他对刑毅的了解,他认为,刑毅在病房说的话,不无可能是气话。
说不定,刑毅只是想气气父亲,让父亲悔一悔——这绝对是刑毅做得出来的事。
但……谁能保证一切真如他想得那么好?谁能保证刑毅不会是第二个吴夜?
秦默转过头,皱起眉头注视着刑毅。
他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想问问,事件的来龙去脉是如何——可万一刑毅是抱着复仇的心态找上他,又怎么可能跟他老实交代?
倘若不是,问出这话就代表着不信任,如果他们之间连信任都不存在了,交往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问。
可这一切,他又怎么问得出口?
“怎么了?”刑毅的语声很温柔,像是生怕不小心揭了秦默的伤疤似的。
“我……”秦默哽了一下,随即摇头,“没事。”
不论刑毅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现在都不适合谈这件事。
如今正是收购吴夜公司的当口,新区竞标也需要他们通力合作,再者,吴夜公司的股价还没被压死——他还有周旋的余地。
秦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