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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送了男人一个白眼,转身走人。
这次男人没伸手拉他。
男人跟着他走了……
秦默走在前面,男人就跟在他后面,两人间始终保持着5米左右的距离。他放慢速度,男人也放慢速度,他加快脚步,男人也加快脚步。
这种诡异的行为可以说得上是跟踪尾随了吧。
秦默思考着要不要报警。
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忘在车上了。
他喝了不少酒,虽然没喝醉,但也不能开车了。
那姓刑的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像缺钱的主,为什么要这么不依不饶跟着他,像块黏在鞋底弄都弄不掉的口香糖似的。
秦默很想发作,但转念又觉得吵架很费事,如果报警也免不了做笔录,那么麻烦果然还是算了,他今天很累,没那个心情。
爱跟就跟吧,跟多久也还是没钱给你!
第四章
回去前秦默刻意兜了个大圈子。
他去了海产市场,现在那里气味比白天更腥臭,因为白天卖不出去的,有些到晚上就死了。
那古怪的男人打扮得光鲜亮丽,去这种地方一定撑不住就会打道回府。
而他帮父亲打理渔业生意过一段时间,对这种味道基本免疫了。
秦默慢条斯理地在臭气熏天的夜市走着,透过玻璃的反光他看到那姓刑的男人掏出手绢掩住了口鼻。
他暗暗地笑了……
秦默心情变好了一些,他在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几次在转角处透过镜面反射欣赏身后那姓刑的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离开夜市后男人依旧跟着秦默,始终和秦默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
秦默走快了男人也加快脚步,秦默停下男人也停住,秦默倏地拐进街角走进一家音像店再从店铺后门离开,可余光一看,那姓刑的男人又出现了。
不会靠太近,却又怎么都甩不开。
秦默觉得这男人真够有毅力的,为了那几千块钱,如此坚忍不拔地跟着他。
锲而不舍的程度令人发指!
他一路走回家,男人一路跟到他家,这知道的知道他是因为弄脏人家的名贵衣服和名牌鞋子被跟踪索要赔偿,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大晚上带个男人回家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呢。
秦默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转身面对着在门外停下的男人,这次照面他有微怔。
他住的高级住宅区楼道里灯光很亮堂,男人俊朗的容貌被他一览无余。
之前酒吧灯光很幽暗,但单看轮廓秦默就知道对方应该是个帅气的型男,现在看清了男人的样貌他倒觉得帅气远不足以用来形容面前的男人。
“你叫什么?”秦默握紧了门把手,问这个姓刑的。
像是要表明一种‘你终于问了’的态度,那姓刑的唇边绽放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刑毅。”
秦默注视着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某公司老板,的嘴唇,他觉得那两片弧度优美的唇瓣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足以让无数女人为之牵动心神。
他意识到他不该盯着对方的唇看太久,即便它非常完美具有吸引力。
“真巧,”秦默决定转移话题,“我也认识一个刑毅。”
门外的刑毅闻言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的眼神在秦默脸上徘徊了一圈,“是么。”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秦默是在转移话题,但并没有说谎,他认识的‘刑毅’是他高中二年级时的学弟:软乎乎的小男孩,比他矮半个头,完全不像面前的这个……
他微微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这个保守估计两米高度,身形魁梧的男人。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同名同姓果然只是巧合。
还是他的学弟比较可爱。
秦默这才‘嗯’了一声,“不过我认识的刑毅比阁下正常的多。”他的遣词用句很刁钻,冷淡又不失恭敬的语气令人很难发作。
秦默不认为自己是在夸大其词,事实上他已经尽量说得客气又保守。
他的学弟刑毅温顺懂事又乖巧,完全是眼前这个古怪,变态又斤斤计较的男人的对立面一般的存在。
闻言,刑毅缓缓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像在深思熟虑什么,漆黑的眸子里聚集的光正逐渐变深,变沉,透出丝丝危险……
就在刑毅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砰’地一声,门被秦默从屋里关上了。
秦默关门关得很用力,那声音震得上下三层的声控灯都亮了。
被‘谢绝入内’的刑毅饶有兴致地望着前方打颤不止的门框,微微抬了抬眉。
&&&
秦默在房间内背靠着门呼呼喘着气,他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吃饱了没事做搭理个神经病。
反锁上门,秦默脱下身上的皮夹克随手一抛,褪下身上的领羊毛衫,走向浴室。
金色的灯光亮起,镜子里是26岁时自己的容颜,浓密的黑色短发深色双眸,眉目英挺,鼻梁高挑,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扬。
锻炼有素的身材,因为年轻,肌肉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富有弹性和光泽,尤其是条索分明的腹沟。
解开皮带扣褪下长裤和内裤,秦默走进整体浴室,接受热水的洗礼。
闭上双眼,任由花洒倾出的细密水柱喷在头顶,黑发湿润后微微卷曲,明亮光线强调着他密而纤长的睫毛,水顺着五官完美的脸庞向下流淌……
白色热气持续升腾模糊了玻璃,依稀可见的是整体浴室内男人高挑健美的身形。
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秦默走出来,抬手将湿润的前发拢至脑后,随他的动作,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流淌,翻滚着落向地面……
扯过一条毛巾擦拭头发,修长的手指隔着柔软的毛巾按压着头皮,秦默舒适地眯起眼发出轻哼。
或许人只有死过一次,才能感受到自己真切的活在世上,‘活着’这件事本身,正是秦默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裸身走到房间里换上一条黑色银边细纹修饰的平角裤和一件宽松的纯白浴袍,秦默没有系腰带,敞开的浴袍下,他结实的胸腹肌肉和紧实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
秦默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和一只郁金香杯放到桌上,然后他转身开了音响,挑选了一首节奏最快曲风最劲爆的歌。
让所有感官都浸泡在噪耳的欢快乐声中,秦默开了那支香槟,拔出木塞时发出‘砰’的一声亮响,丰腴的白色泡沫从瓶口溢出,丝丝香甜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一场只属于秦默的庆典。
——他要庆贺自己的重生。
他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伴着音乐节奏独自起舞,孤寂与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情不自禁的激动喜悦如同空气中炸开的乐声般在他心头来回不停碰撞。
天明时分。
秦默坐在椅子上,调整着微乱的气息。
手边的酒瓶已经空了,白纱窗帘被风扬起,露出窗外有些凄楚的灰色天空。
揉了揉眉心,秦默站起身来走进房间想换身衣服出去吃个早饭,顺便把昨晚停在酒吧边的车开回来,但是当他打开衣柜……
“哎……”
秦默皱眉望着眼前这些花花绿绿的时尚潮流装束,由衷叹息,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品味这么差么?”
眯起眼回忆了片刻,秦默想起确实有段时间他很迷潮牌服饰,大概是刚二十出头的时候。
二十六岁的秦默或许还能容忍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自己的衣柜里,但对三十一岁的他来说绝对不行。
完全没心思回忆它们的价值,秦默将衣柜里看不惯的款式统统装进垃圾袋,准备择日捐赠垃圾箱。
最后他选择了一件纯棉背心,外搭单色短袖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裤。
简单的搭配穿在秦默身上,却塑造出了一个有型帅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清爽气息的完美男人形象。
关上柜门,秦默对等身镜中的自己优雅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锁扣旋转,大门开启,秦默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未跟上就为眼前所见之景愣了个彻底。
……昨晚那个奇怪的男人,居然在他家门边靠着墙睡了一夜?
秦默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抬起脚,踢了踢男人的大腿。
“死了没有……?”
被像一具尸体般不留情面地对待,男人缓缓睁开眼,醒来第一件事竟是抬手调整自己的领带。
秦默目不转睛看着男人,男人睡眼惺忪回视着秦默。
诡异的沉默在走廊上蔓延……
片刻后,男人冲着秦默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早上好,秦先生。”
秦默闭上眼低下头,轻轻揉了揉眉心,又再看向男人,“你……是谁?”
闻言,男人笑容收敛了一下,“我们昨晚见过,你忘了?”
“我当然记得。”秦默很不喜欢对方那种怀疑自己是否年老健忘的眼光,他耸了耸肩,“我只是想不起来你叫什么了。”
男人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原因是每天在你身边醒来的陌生人太多了?”
天空中太阳栩栩升起,右手边的窗口刺进一道强烈的光让秦默不由眯起了眼,他点头作为回应,因为男人说得没错。
他年轻的时候确实很爱玩,而他也不忌讳承认这一点。
他秦默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敢做,也敢认。
“刑毅。”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这个叫做刑毅的男人向着秦默伸出手,“忘了没关系,我会不停地提醒你,直到你记住。”
秦默冷淡地看了看刑毅的手,接着就翻了个白眼——当着刑毅的面,不加任何掩饰。
神经病……
“为什么我该记住?”用嘲讽的语气表达,是反问亦是回答,秦默根本不在乎这变‘态古怪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说罢,秦默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向楼梯。
背后的刑毅却在这时开口,“那又为什么不是永生难忘?”低低的带笑的语气……
明明以背相对,秦默却仿佛能看到对方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上自信十足的笑容,这让他脚步有短促的停顿。
眉角抽动一下,秦默没再做任何表示,很快又继续迈出步子。
而那个性情古怪的男人依旧像个嗜好‘不良’的侦探般,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秦默去早餐店,男人走进来坐到他那桌,也要了份同样的。
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快速扫了男人一眼,秦默微微低头把烟叼在嘴边。
接着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自己似乎没带打火机。
这时男人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点着了火伸到秦默面前,“我来可以吗?”
秦默望着对方唇角稍显暧昧的笑意,缓缓眨了一下眼,把烟凑了过去吸了一口,瞬间弥散的雾气迷蒙了他精致的下巴。
男人盯着秦默的嘴唇看了一会儿,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秦先生,我很好奇你昨晚说起的那位,和我同名的学弟。”
秦默眯起眼想了想,微微侧头,“我说过么?”
男人皱了一下眉,谴责他记忆力糟糕透顶般望着他……
“好吧。”秦默讨厌男人这种眼神,呼出一串浅薄的烟雾,开口道,“是不是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你就不再到处跟着我了?”
“看满足的程度。”男人挑眉,这个回答很……狡猾。
尽管如此,秦默还是本着息事甯人的态度适当交代了当时情况,“虽然我们同岁,但他入学晚。”
边说,秦默边摊开一只手,“那时候他经常被同年的学生欺负。”
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在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两个因为身形瘦小被其他学生视为可以随意欺压的软柿子般的可怜虫。
偶尔有次被秦默撞到,向来看不惯恃强凌弱的秦默便打抱不平地教训了那些学生。
可能出于感激可能因为崇拜,总之这位学弟‘刑毅’从此便黏上了秦默,像块年糕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为了避免麻烦,秦默一不做二不休地选择了转学,故事就这么简单。
男人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听秦默讲完故事,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看来你讨厌麻烦。”那贴在脸侧的修长手指很容易让人分神……
秦默因此多看了男人两眼,他觉得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虽说是在笑,但额角却仿佛有青筋快要暴起。
这时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南瓜鸡肉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秦默以‘你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督了男人一眼,便低下头开始吃粥。
这家粥铺是B市最出名的老店了,滋味自然也是一绝,南瓜的清甜与鸡肉的爽滑鲜美搭配得天衣无缝,在味蕾上欢愉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