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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两个人倒进了柔软的床里,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把身上的束缚都解除了。彼此的体温都很高,贴在一起烫得人耳根发热。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双耳侧面,忘乎所以的吻着她,她仿佛踩在云端,飘飘的,完全没有实感。他顺势从她的唇瓣滑向她纤细的脖颈,不轻不重的在她血液流动的大动脉上咬了一下,引来她一阵嘤咛。他像一团火焰,在她的全身灼灼的燃烧着,他耐心的吻着她的肩臂,最后拾起了她的左手,吻上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一刻,她整支左臂好像触电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又清醒又迷离。
她像被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前面是火,后面是冰,她慌不择路,好像哪一条都不对。
就在他的手还要向下滑的时候,她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拦住了他。
他满眼都是欲望,诧异的看着她,温柔的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讷讷的嗫嚅:“我……我带的维他命丢了……我……”
还不等她编下去,他已经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不吃维他命,那是避孕药。她什么都会忘,唯有这一项,按时按点,勤勤恳恳。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失望,却又有些期望。
他耐着性子吻着她,凑在她耳根咬着她的耳垂说:“要个孩子吧。”
她渐渐在他的柔情攻势下迷失,断断续续的问:“为什么?”
“我想要。”
乔夕颜努力的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岩的眼睛,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一字一顿的问他:“徐岩,你爱我吗?”
徐岩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执起了她的手,慢慢滑向他硬挺的左胸膛,她的掌下是他并不沉稳的心跳。
他看着她,那一刻,仿佛包含着海一般的深情:“我的心就在这里,它是你的。”他吻了吻她的眉心,问她:“这算爱吗?”
乔夕颜鼻端酸酸的。其实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徐岩的对手,他随便哄哄她她就丢盔卸甲了。更何况他此刻眼中只有她,她早已在他专注的眼神中沉溺。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缓缓说:“也许是吧。”也不知道是在对徐岩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密,却是第一次不设任何防备,只是肆意发泄着人类的本能,超越了从前每一次的激情。乔夕颜觉得自己像搁浅在海滩上的鱼,而徐岩则是饮鸩止渴的海浪,每一次浪潮而来,她就失控的颤抖,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赎,她全身的血液都因为他带来的情/潮而狂热的叫嚣。
这是爱吗?她不知道,她真的已经无力分辨。
情/潮退却,他们并没有放开彼此。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月亮投射的一点清冷的光。室温怡人,宁神安眠。乔夕颜黏在徐岩怀里,动都不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明明知道不该如此依赖,她明明知道,现在每一刻的缠绵都是如履薄冰,可她还是义无返顾。
这么多年她不是真的没有桃花,只是她对爱情没有信心,一直忙忙碌碌无心他顾,直到她年纪到了,周围的人都开始急了。每次相亲,她都使劲浑身解数做尽让人讨厌的事,让别人知难而退。唯一一次遇到个看着挺顺眼的,她咬咬牙,装了个弱智脑瘫,活生生把人吓跑了。
如果没有徐家和她爸这一层关系,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一辈子不会下定决心去爱人。
这是命运的安排吗?无法抵抗,那么,她坦然接受。
乔夕颜伸出手指戳着徐岩的胸口,用特别委屈的口吻说:“你说我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怎么这么多年就遇到你这种货色呢?”
徐岩也不生气,非常认真的说:“你缺少伯乐。”
乔夕颜喜于言表:“真的?你也觉得我是千里马?”
徐岩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像马。”
一句话把乔夕颜气得直翻白眼。一翻身,拿背对着他。徐岩也不哄她,起身去了浴室。洗完澡,他香香的又钻进床里,自然又霸道的把乔夕颜收入怀中,呼吸平稳的睡了。
乔夕颜没有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再唤他他已经没有反应,睡着了。
乔夕颜百无聊赖,用手指在他肚子上写字,他皮糙肉厚不怕痒,她怎么写他都没反应。
她首先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写下“笨蛋,白痴,王八蛋,王子病,自恋狂,自大狂”之类的字样。大约是觉得好玩,又写了一大堆平常对他的不满。
写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鬼使神差的写下了三个字。
我爱你。
她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三个字。
她刚一写完,“睡着”的徐岩突然抬手捉住了她兴风作浪的柔软小手。不轻不重的握了握。把乔夕颜握的心慌。
她恼羞成怒,“你没有睡着!骗子!”
徐岩没有回答她。
“我就瞎写的,别当真。”
“我知道。”徐岩淡淡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回答让乔夕颜更气了,她反问他:“你怎么就知道呢?你知道什么?”全然忘了先口是心非的可是她。
徐岩不理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沉沉的手臂下,说道:“睡觉。”
……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徐岩醒来的时候乔夕颜还在熟睡。他今天的行程仍旧很满。
他眷恋的看着怀里的人,那样不设防的表情,让他心里软软的。
他突然很想对她说: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不是春天的风、夏天的树、秋天的叶、冬天的雪,而是每天我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你仍在熟睡的脸。
他心里的话,她自然是听不见的。他也不会对她说。他不喜承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实现,只有相对的努力。他想承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先去完成。
他很满足现在的状态,比如此刻,他突然就很想永恒,突然就很想定格。
魔障了,这把年纪真不好意思说什么情啊爱。
乔夕颜是被早上的太阳晒醒的。她很不喜欢睡得好好的有光刺激眼睛,哪怕是闭着眼睛她也不喜欢。
睡了足够久的时间,起来只觉神清气爽。徐岩已经出去了。桌上有他叫的早餐。广式的海鲜粥。吃完粥完了会电脑。在房间里闷了几个小时,她看看时间,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了。换好衣服,她拿了徐岩留的卡就出门了。
还好她老是丢东西,没有把证件放在钱包的习惯,不然真是损失惨重。
她出了房间的门,因为不熟悉,她走错了方向,她低着头把玩着手机,路过旁边的房间,只是余光瞟见一道秀丽的人影。
她才走出两步,又下意识的倒了回来。
是薛灵泉。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乔夕颜,默默的流着眼泪,一直在敲着房门。房里仿佛没人一般,她怎么敲都没有反应。她有些失望的低头,转身,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乔夕颜。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相见,都愣住了。
最后是薛灵泉先反应过来,赶紧抬手擦干净眼泪,扯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乔乔,你怎么在这?”
乔夕颜双手环臂,冷冷的打量她,原本她已经走远了,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薛灵泉在哭,心里就是很难过,又折了回来。
她口气很不好,冷冷的说:“你在这哭什么?”
薛灵泉还是笑着,拼命掩饰着反驳:“没没,是沙子进眼睛了。”
乔夕颜鄙夷的看她一眼,“你当我三岁小孩?”
薛灵泉没有说话,无助的低下头,双手紧张的绞成一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乔夕颜瞥了瞥紧闭的房门,半晌才问她:“里面谁啊?是不是齐文修?你们不是去法国了吗?怎么回来了?”见薛灵泉不说话,她已经大概的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不由讽刺的冷笑:“怎么?三外有三了?薛灵泉,我早就警告过你的,这就是爱?这就是你当年抛弃一切追求的?薛灵泉,你走火入魔了!”
一句话生生把薛灵泉的眼泪又逼了出来。
乔夕颜看着她的眼神很严峻,她不想说教,可她心里真的很难受。薛灵泉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她要的,乔夕颜拼了命也会帮她得到。她喜欢什么乔夕颜都会给她,哪怕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曾经分不清对薛灵泉到底是什么感情,曾经她一度觉得自己是同性恋。
直到齐文修出现。薛灵泉入了魔一般爱上他,那个情场骗子将薛灵泉哄得团团转,她最珍视的人做了她最不齿的人——第三者。
她无法原谅,也无法理解。她这辈子最恨第三者,尤其是明知别人有婚姻的。薛灵泉是那么了解她,却还是飞蛾扑火义无返顾的做了她最讨厌的事。
她们绝交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一朝全毁。这就是乔夕颜,她的世界里没有灰色地带,只有黑与白。薛灵泉一直都是知道的。
就在她们沉默对峙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门里走出一个打扮火辣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她眯着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睛看着两人,用她那勾人的尖细嗓音夸张的说:“哟,这男人这么多情债啊!可惜啊!他早上就出去了!晚上再来吧!怎么,你们约着晚上3/P吗?”
乔夕颜瞪她一眼,警告她:“闭上你的鸟嘴,再说话我把你嘴撕烂!滚!”
那女人也不生气,呵呵的笑着就离开了,还不忘对她们抛弃个媚眼,恶心。
薛灵泉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乔夕颜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有些担忧却又不想表现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薛灵泉苦笑着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能怎么办,离婚呗。”说完就和她道了别,转身离开。
乔夕颜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最后,她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薛灵泉。”
薛灵泉闻声回头,双眼通红。
“你上哪?电话留一个给我。”
“嗯?”
乔夕颜没好气的说:“你死了我好给你奔丧,我看你这德行出去一不留神就要死在车轮下了!”
“……”
作者有话要说:温柔的存稿箱又来了~~~我是好船长~~自我夸奖~哇哈哈~~
注意看每一个细节~~~~
表以后写到啥又问俺~这是谁?怎么前面没见过~~~
我可是都写出来鸟滴~~~~
感冒好了一些。。还是要吊水啊。。哎。。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我不确定能不能更新。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去三个小时的车回。。。大概会很累。。
大家自由发言吧~~虽然好像没啥波澜也没啥好说的。。。哎。。。亲妈真难当。。。搞得我每天都像大发飙往死里虐。。。。TAT
☆、第十八章
这世上很多事总是峰回路转,巧合的让人不得不服。谁说没有上帝之手呢?乔夕颜轻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这一切混乱。
也许真的有报应吧。多年前,薛灵泉不顾一切的要和齐文修在一起。明知齐文修有老婆也舍不得放手。不管乔夕颜怎么骂怎么劝都不醒悟。她反复的告诉乔夕颜,齐文修不爱他老婆,是家里安排的,他不幸福。
直到齐文修的正妻找上门来。跋扈凌人的富家女,带了三四个人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打薛灵泉。瘦弱的薛灵泉又怎么经得住打。乔夕颜一边要防人一边又要护着薛灵泉,手忙脚乱打得过,最后她不得不放弃了反抗,一心抱着薛灵泉替她挨打。
乔夕颜个大,像金刚罩似的把薛灵泉护的周全。但她的后背,结结实实的落下了腿脚和拳头。
齐文修的妻子也没有怎么为难她们,打完就完了,走的时候她盛气凌人的说:“这种男人,我不要,嫌脏,但是你给我戴绿帽子,这口气我要出。”
那个女人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乔夕颜被打的太狠了,轻轻动一下全身都要散架。薛灵泉一直在哭,她手足无措的反手去抱乔夕颜,不住的对她说着对不起。
那一刻,乔夕颜对她还是怀着期待的。她忍着疼安慰她:“我肉厚,不疼。”说话的时候扯着皮肉丝丝的抽着凉气。
可是薛灵泉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齐文修离婚了,薛灵泉跟他走了。忍辱负重的小三转正了,乔夕颜都要为这伟大的爱情唱一首赞歌了。
可惜啊,这样的爱情终究还是抵不住时间。齐文修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在她身上驻足一辈子。不过几年而已,角色调换了。只可惜,薛灵泉没有齐文修前妻那样的气魄。
乔夕颜该高兴的,至少她该讽刺她几句,但她终究说不出口。伤害薛灵泉的话她戳不出口,但她始终没办法原谅薛灵泉,不管是从她自己的角度,还是从女性的角度。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爱情都不该建立在践踏别人婚姻的基础上,不论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