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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意思很明白——房子是玫瑰的，而玫瑰从美国来到华夏才几年时间，所以说你在她回国之前就已经租了她的房子。那么，你能说跟她刚刚认识？而且她每天都到你这里来喝茶，凭啥，难道看你一脸褶子长得俊俏不成？
老孙头儿有点为难：“这事儿坏规矩的。”
易军嘿嘿笑道：“你通风报信儿，不也坏了我的规矩？我的规矩被老爷子坏了一次，那么老爷子也把自己的规矩坏一次，这倒是最公平了。”
老孙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说：“好吧，我认识玫瑰她妈，那女人救过我一命。这房子是她家祖宅，她离开华夏就把这房子‘租’给我，说是让我必须一直在这里经营下去。”
易军觉得有意思：“这不是强租吗？她是个做房东的，凭啥要求你必须一直租下去。”
“为了挣我这点租金呗，一辈子当牛做马，哎。”老孙头摇了摇头，“没办法，算是报恩喽。”
嗯嗯，为了报恩，一辈子高价租赁这房子，这报恩方式倒是奇特。
而易军大体摸到了其中的关键，笑道：“那么，租金是多少，或者说是‘什么’？”
老孙头轻叹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易军笑着看了看这栋小楼。既然知道了是不正常的生意，那么易军也就朝高了猜，试探着说：“年租金一千万？”
一旁，孙丫头瞪大眼睛说：“亏你号称奸商呢，我看你是个傻子吧？！这破楼的年租能有一千万？要是一千万，我们砸锅卖铁也交不起呀！是一百万呀，笨蛋！”
易军撇了撇嘴，心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然，老孙头儿干笑一声，说：“丫头，爷爷是怕吓着你，以前才对你说一百万呢。嘿，其实这小楼的年租金，是一个亿。”
噗……转身准备收拾差距的孙小红双腿一软，险些瘫了下去。
一个亿，老天爷啊，这是打劫吗？原来爷爷一直没告诉她，他们的“经营压力”竟然大到了这一步！
一年租金一个亿，他妹的，就凭这二十块钱一支小曲儿，那得挣几百辈子啊？
偏偏的，爷爷他竟然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来年，幸亏每年都是减免房租啊！万一有一年不是减免的，她们祖孙俩就等着死吧。一想到这里，孙小红跳楼的心都有了。
“我次奥，比老子都黑，真特妈黑啊！”易军大笑，“不过也真爽，老子刚才喝了一壶价值三个亿的茶，值，今天可算是来值了！”
孙小红更是眼睛一黑——是呀！刚才玫瑰请了那壶茶，是用三年房租换来的呢。三年，那可是三个亿的租金，也就意味着那壶茶足足价值……三个亿？！这事儿，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
老孙头讪讪的笑道：“我老头子这条破命虽然不值钱，但三个亿自信还是值得的。刚才豁出去不要命得罪了虎王，这是用命换来的三年房租呢，嘿。玫瑰她是个明白人儿，通情达理。哎，后面这三年的日子又轻松了不少哟，这还得感谢虎王您呐。”
真特妈奇葩。
第2068章 老孙头的秘密
孙小红都听傻眼了，但冰雪聪明的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爷爷身上的秘密，远比自己想象的极限更多！
十几年来，她都觉得爷爷够神秘了。可是今天一看，才知道这个价值至少三个亿的老头儿，肯定能彻底颠覆自己幼小而脆弱的世界观。
那么，能把身价三个亿的高人轻易压制甚至灭杀的“虎王”，当然更不简单。刹那间，孙小红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地下奸商的可怕。
“这么说，”易军盘算了一下，说，“老爷子您是通过各种‘功劳’来交这房租的吧？比如这次，万一我是来对玫瑰不利的，那就有可能救了玫瑰一命，于是就减免了你三年房租；又或者以往要是帮他们做点别的事儿，说不定也减免个一年两年的？”
老孙头点了点头：“大体就是这样，不过也没这么简单呐。虎王大驾光临，凭您的身份就值三年房租。而以往老头子我给她家做点事儿，减免的房租都是按天算的呢。哎，有时候减免个十天半月的，运气好的时候能减免仨月五个月。嘿，要不是看到了虎王这身价，老头子我也不会铤而走险通风报信呢。”
戳。
也就是说，一般时候老孙头帮玫瑰家做点事，价值就是几百万、几千万。而这次因为易军出现了，是大名鼎鼎的虎王易军可能对玫瑰不利，自然价值陡然提升。老孙头看到了大价值，果然就拼了老命。
当然，哪怕老孙头以前做的那些“小事儿”，但也动辄价值千万的，肯定也都不简单。日积月累的下来，这老孙头儿可没少帮了玫瑰家。
或许，玫瑰的母亲一开始就没打算靠着这个挣钱，她只是想让老孙头不停的帮她做事，最好一直做到老、做到死。
不过现在，易军也觉得老孙头不像是简单的“报恩”那么简单。或许玫瑰的母亲救过老孙头，但也不至于这么强行限制他。说不定，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关系，比如说抓了把柄，比如说有过特殊约定，等等。
总之，能把老孙头这种大能死死捆在这里，绝不简单。只不过这种事或许真正牵扯到个人隐私了，易军不方便细问。他所要知道的，只是玫瑰一家更多的消息。
易军想了想，说：“那么，玫瑰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现在她在哪里？”
老孙头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点很稀松的功夫，但是人很精明——恐怕玫瑰就是继承了她的聪明。也是在美国长大的，早年间像玫瑰一样来华夏做过几年事情，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去了。嗯嗯，她救我也是她在华夏时候发生的事情。大致说来就这么多了，其余的事情老头子我也不清楚，真的。”
易军点了点头：“那她在华夏那些年，主要是做什么？”
老孙头摇了摇头：“真正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表面上来说，就是来筹建什么‘全程旅游网’。”
果然就是这个！
看样子，当初那个所谓自主创业搞什么“全程旅游网”的it奇迹，说什么白手起家、年轻人创业，到头来也是唬人的玩意儿，背后还是有大背景的。
当然，这也证明玫瑰的母亲不简单，确实应该是来华夏组建间谍情报网络的。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易军问。
“不知道。”老孙头又摇了摇头，说，“只知道大家平时喊她‘蔷薇小姐’，就和玫瑰现在一样。”
蔷薇！是了，肯定是金蔷薇家族。
而且，能够以“蔷薇”来命名，那么玫瑰的母亲在金蔷薇家族之中，又是何等超然的地位？！
难道竟然就是家主？那么玫瑰竟然就是这个家族的嫡系子女了！
大鱼，这条鱼可真够大的。这样的一个身份，已经超出了易军的预期值。
只不过在易军继续盘算的时候，老孙头就苦笑说：“虎王，我也就知道这些东西了，别的真的不清楚。其实就算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都让我非常的良心不安了呢。”
易军笑了笑说：“好，那就多谢了。对了，老爷子一身功夫肯定不凡，也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知道年轻时候的真身又是哪位大能？”
老孙头摆了摆手：“没名气，一直都没啥名气。”
“老爷子别谦虚嘛，也别有这么大的抵制情绪。”易军笑道，“您说自己帮了玫瑰母亲这么多年、这么多事，竟然免除了足足十几年的房租。算算吧，帮他们做事没一百件也有八十件吧？可您这些年足不出户的，哪能做得来这么多事情？所以，您在外头有自己的手下、有自己的组织，这是一定的。”
老孙头心里头“咯噔”一下，心道虎王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随随便便一句话说漏了嘴，竟然就被他推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一旁的孙小红则更傻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乖乖，爷爷还有手下、组织呢？天呐，太不可思议了吧？
于是，老孙头干咳一声，低着脑袋喝花雕，没有直接回答。
而易军则拿起花雕坛子，给老孙头倒满了一杯，说：“老爷子，凡事可得想开点。我可以大体猜得到，您究竟是做什么的了。但您瞧这都啥时代了，地下世界的生态早就变了天。地上世界更不用说，咱们那些老一代的谋生路子也越来越不安稳。而且……”
易军看了看老孙头的一把花白胡子，笑道：“说句不好听的，您这岁数还能再做几年事儿？类似于您这样的门派，一个个早就交了班，像您这把年纪还在搞艰苦奋斗的，真心不多见，我看怕是也有点后继无人的忧患吧。
假如您要是信得过我易军，说不定咱们倒可以商量商量，看看以后怎么合作。合作双赢嘛，对大家都有好处。”
易军没有说大话，到现在，他真的已经大体猜出了老孙头究竟是做什么的。这老家伙的秘密，可能很不简单。
老孙头抬起脑袋，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亮芒，似乎在考虑，同时也在评判易军这句话的真伪。易军，这可是官方暴力机器的大头子呢！放在王朝时代，这家伙就是大内高手首领；放在旧时期，这家伙也是军统特务头子。
和这样的家伙……合作？可行吗？
第2069章 天机阁
易军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就差举例说明了。
远的不说，就拿假爷所在的“盗门”而言，现在都几乎要断了传承和香火。这种太过于潜藏于地下世界里的门派，想要在当今这个时代里传承下来，难度越来越大。
与之类似的，还有岛倭国的那些忍者门派。又是刺杀又是下毒的，很难混。不隐蔽起来，随时可能被国家暴力机器碾压；隐藏得太深，却又连基本的业务都很难承接。
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影子堂了，究其原因还是他们找到了适合生存的土壤，毕竟美国地下世界更加开放一些。而且，影子堂虽然不是地下世界的主流，可他们地位超然，是当初长老堂五大席位之一，得到了几个超级大门派的支持。能够生存下来，难度还算是不太大，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入不敷出，幸好又得到了易军这样大土豪的财力支持。
连影子堂都有些靠运气，其余捞偏门的门派更加如此。
老孙头想了一阵子，直接挥走了孙小红和店伙计。丫头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在这种大事上搀和，撅着小嘴儿关了店门，随后就上楼了。
这时候，老孙头才叹道：“既然虎王都猜到了七七八八，那老头子我也不隐瞒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打理着的是一个老门派，名字叫‘天机阁’。正如虎王所说，现在传承起来可真不轻松，哎。”
“天机阁？！”易军竟忽然一震。地下世界的人已经很少知道这个名字，但易军却偏偏听说过。当年易三爷似乎只言片语的提到过一句，但易军那时候听不懂、也不上心。
易军似乎隐约记得，易三爷浑浑噩噩的说过几句，“说什么洞晓阴阳、暗窥天机，却无非只是扒墙钻洞罢啦，早晚也得玩完儿……”
易三爷就是那副鸟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神状态，评价谁的时候都不会很客气。不过能让易三爷提起的，肯定不是很简单。“没想到，天机阁竟然还真的存在。”
老孙头苦笑：“嗯，看样子虎王竟然真的听说过我们这小门小派的，实在是荣幸之至。不过，大神通者易苍云的高徒，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爷子您认识我家那老头子？”易军笑道。
老孙头却摇了摇头，喝了口老酒说：“哪有那个际遇哟。易苍云功参造化，有神鬼莫测之机，逃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是那么轻易得见的。”
日么么的，果然像易三爷当年说的那样，装神弄鬼好似洞晓阴阳的。
随后，老孙头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天机阁”大体的情况——
天机阁，算是一个古老传承的门派，号称天下大事洞晓过半。说白了，就是个传承久远的情报贩子集团，专门打探各类消息情报，然后待价而沽，高价贩卖出去就是数不尽的真金白银。
他们的内部核心成员未必很多，但一个个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特别是在古时候，消息传播不方便，有时候可能北方一件事发生了半年了，但南方还毫不察觉。路途太远，交通不便，信息不畅。
而天机阁之中自有传输信息的法门，信鸽之类的东西是必须的，连内部人的脚程都快得很。一旦发现了有重大价值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跑死了快马，也能迅速送到这消息最能卖钱的地方。
据说当年大明燕王朱棣暗中练兵意图谋反，皇家的情报人员尚未得知，天机阁就已经把消息率先从北方送到了京城。只不过皇家情报机构锦衣卫嫌没了脸面，不但不给信息费，反倒意图灭杀天机阁。因为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