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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上；龙天闲也说了两句客气话。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当天下午；也就是登机之前的三个小时；龙天闲竟然主动来到了易军的“病房”——其实易军这货比牛犊子都壮；哪需要什么病房；无非是听说龙天闲要来看看自己；这才赶紧要求医院给自己开了一间；稍微掩饰一下。
而实际上；大家都知根知底；都知道他们这个级数的高手；受到这样的伤势简直就像是猫被老鼠咬了一口；根本无需太在意。好在龙天闲是来跟他说正经事的；也没当场揭破这货。
“哎呀！”易军假装因为说话而扯动了伤口；呲牙咧嘴了一下；接着又笑道；“我不去给你送行；就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还劳驾天闲老兄亲自过来。”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龙天闲坐在了易军对面；说；“另外；也想跟你谈谈心。”
第813章 钝刀子割肉
两个大男人；非亲非基；有啥好谈心的。
当然；易军最关注的；还是那个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道龙天闲这个龙巢高手有什么事。
龙天闲淡然的坐在那里；竟然有种仙风道骨之感。其实在没有什么任务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样。而一旦在任务执行过程中；又往往火爆的一逼；以至于易军老早就怀疑这货是否有点人格分裂。
龙天闲说：“上次魅影回到虎窟之后；就把那个大通钱庄的事情向龙巢领导机构汇报了。你知道；我们前几位的天罡都是班子成员；所以这件事也都在一起商议。对于这件事；整个龙巢重视程度很高。”
“等等……”易军赶紧打住了；“哥们儿现在连虎窟的人都不是；更别提龙巢。你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可别想把我扯进去。”
龙天闲自失的一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不过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等于是听取一下龙巢之外的人士的建议罢了。因为现这个大通钱庄、而且数次和钱庄客户交手；你是最直接的当事人。对于这个神秘的大通钱庄；你应该比我们都熟悉。当然；这也是龙天机政委让我带句话；问问你的意见。”
“开啥玩笑；我当然也不熟悉。”易军不想揽这件事；说；“无非是当初的云偃月和现在的秦锡侯；在大通钱庄存了钱罢了。你也在工商、建设等几大银行有账户；难道我认识了你；就等于了解这几家银行了？”
“不是这个道理；你是在偷换概念。”龙天闲淡然笑道；“大通钱庄的客户；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也没有个奉公守法的良善之辈。比如说混江九龙；比如说地府；再比如说……赵天恒。”
“我草；你们调查我！”易军一听赵天恒这个名字；当即就知道事情瞒不住。没错；要说只是认识混江九龙和地府的话；或许他还真不了解大通钱庄。但是；要是知道了赵天恒当年在大通钱庄存款上百亿的事情；那么易军还能说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大通钱庄？开啥玩笑；当初你都亲自去过那地方呢！
而龙巢要是想查出易军曾去过大通的事情；估计不算很难。至少赵天恒现在就被关押着；随时都能问两句。
但是对于龙巢背地里查自己；易军当然不是很开心。换了谁被人调查了；都不会开心。
而龙天闲则摇头说：“不；只是在调查赵天恒那些巨款来源的时候；怀疑到了是大通钱庄的事情。而你是直接帮着赵天恒死里逃生的；所以龙巢领导班子猜测你和大通钱庄有关系……哦；用词不当；是猜测你和大通钱庄可能有过关联。猜测；这一切都只是推断而已。”
易军难辨真假；只能表面上点点头；说了句“这还差不多”。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再隐瞒也没啥意思了；于是他这才老实点：“其实吧；我也只是去那里取过一次钱；呃……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好像说大通钱庄的客户；都不是奉公守法的良善之辈？日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
龙天闲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虎王自然除外。”
以前还都称呼谢处长；而且谢处长这个称呼已经算稍微客气了。这是第一次；龙天闲尊称易军为虎王。
咂了咂嘴；易军说：“大通钱庄的总部；是在沪海市路号；繁华区之中的僻静之处。其建筑规格不算高档；但是内部……”
“不用说这些。”龙天闲打断了说；“事实上；我们已经让虎窟去查探了；毫无所获。甚至……”
甚至；虎窟现在的二把手封雨霖亲自潜伏到了大通钱庄外围。但是当他刚刚进入大通钱庄的范围之内；就被现了！不仅仅被现；甚至一堆瞄准器射来的红色光点；将他身上笼罩得密密麻麻！
任何一个光点；都随时意味着一颗子弹！！！
只要封雨霖再往前一步；当即就会被打成了筛子！
封雨霖实力肯定不如易军；但毕竟也是大师级巅峰的高手。结果；竟然栽得一塌糊涂；以至于险些没脸回虎窟了。好在大通钱庄似乎不想惹是生非；于是这才没有开枪；只是将封雨霖给吓跑了而已。
易军早就告诉了魅影；不要对这个神秘的大通钱庄轻举妄动。不过这次魅影无法做主；因为是龙巢直接要求封雨霖前去的。
龙天闲叹道：“当封雨霖把这件事汇报了之后；我们就知道还是小瞧了这个大通钱庄。随后调查这个钱庄的资料；却一无所获。只知道那份房产是百年前的；太久远了。后来又正大光明的派人去调查；开着军车去的。结果对方出示了一个证件；显示着那是一家私宅——那么大的面积；而且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是私宅。这所谓私宅的主人；是一名美籍华人；现在也不在国内。他们拒绝我们进去查处；并且美国驻华领事馆的人当即就杀了过来；提出了严正交涉；说是侵犯了美国公民的合法权益什么的。为此；我们也没能轻易进去。”
也就是说；从官方途径去查；人家不让进门。而要是想偷偷摸摸的进去；那么即便派出了个高手；尚未进去就险些被乱枪打死。
“更重要的是；我们怀疑这个大通钱庄背景深厚。”龙天闲蹙眉说；“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现在是不是适合对它动手。当然；我们也知道单凭虎窟已经很难对付它；所以假如出手的话；龙巢会直接介入。”
“哪怕是龙巢；恐怕也够呛吧。”易军说；“你们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贸然出手恐怕后患无穷。依我看；还是等一等再说。其实吧；你们这个思路太死板。”
“死板？”龙天闲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易军点头说：“难道你们就不能让他们着急一下；主动跟官方联系？”
“可能吗？”龙天闲一愣。让一个涉嫌重大犯罪的组织；而且有境外背景；主动和官方联系？
易军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只是久居高位；做事的时候一出手就是自上而下、雷霆万钧；却不知道钝刀子割肉也是很疼的。”
第814章 虎王依旧是虎王
什么是钝刀子割肉？
易军笑道：“给他们找找麻烦呗。掐断他们的水、电、暖；让他们不能办公。没事儿就派派出所的户籍员去调查调查户口；嗯嗯；就是查水表；烦也能烦死他们。”
“在他们那条路的门口搞搞道路维修；十天半月的修不好。旁边的建筑征用一下；搞搞房地产拆迁。”
“让地方黑势力去收一收保护费；保护费不好收的话；就让那些涉黑势力在他们对面打打架、斗斗殴啥的；天天月月年年。”
“真不行就把他们对面建设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市；整天乱哄哄的；他们的客户想进去都提心吊胆怕被人看到。”
“又或者把他们四周都以军事命令的形式；划为军事警戒区；把他们围在中央；不管什么人进出都要接受军方检查。你想啊；假如你是他们的客户；比如混江九龙或地府什么的；想找大通钱庄就必须先让军方盘查一阵子；你还敢去……？”
“还有；可以在附近几个路口设置最为醒目的摄像头；就说是交警部门牌照查违章用的……只要是进入大通钱庄的；每个人都会被拍下影像资料。”
“其实只要你们乐意；把那里四周都搞成大广场都没问题；美其名曰是为了建设市民休闲场所嘛。你想；到时候一大片空旷的广场；就他们大通钱庄的建筑像是个孤零零的碉堡；谁敢去那里做生意呵。”
“他们要是真的坐不下去了；换了地方；比如把地点搬到了金陵、东阳、深川；总之无论到哪个地方；你们就如法炮制。到时候；哪怕弄不死他们；至少把他们逼出国境是不难吧？除非他们敢摆明了抗拒军方、抗拒政府；那倒好办了；一个步兵师就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是？”
“天闲老兄；不管他们什么国际背景、历史传承；这是咱们的国家、咱们的地盘儿；想玩儿死他们不难；只不过度慢了点而已。”
我日……龙天闲听得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办法；简直就是地痞流氓耍无赖啊！
龙巢部队但凡执行什么任务；向来习惯了刀来剑往、电闪雷鸣；啥时候用过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在龙巢战士的思维之中；这些滥招肯定永远不会出现。
但是别说；这办法肯定灵；至少时间长了一定灵。哪怕再强的背景、再大的势力；挡不住军方和政府这么不要脸的折腾。
不骂你；不打你；就用无耻击垮你……
易军接着又笑道：“当然；他们也可能暗中动用自己的背景力量。比如说你们在四周一折腾；沪海市哪位市领导极力阻止；那好；这个市领导铁定跟他们有关系。于是你们就暗中记下来；想办法找找这个市领导的从政把柄。这年头五千块钱的经济案子就能立案；谁屁股上真的干净如纯净水。又或者找个失职、渎职、不作为、乱作为等小把柄；真不行就调离岗位、另有任用……总之他们的背景蹦出来一个；你们就搞掉一个；这就像是钓鱼；优哉游哉毫不费心；喝茶看戏的功夫就把事情给办妥了……”
龙天闲听得瞪眼珠子；虽然句句话说得粗俗浅显；而且毫不生猛；但是落在龙天闲的耳朵里却好似阵阵惊雷——我戳；虎王做事可真狠；比真刀真枪的动手都狠！得罪他的人；肯定会被他玩儿得欲仙欲死、连连……
“是不是觉得哥们儿的招数滥？”易军笑了笑；“事实上当年我和五虎办事；都是这样乱七八糟；高招和昏招共用；正路和偏锋齐出；奇效连连。你们做事太死板；丁是丁卯是卯的；局限性太大了。这不仅仅是方式方法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思维模式的区别。或许你们做事正大光明；但是我要求的是实效。”
“领教了；领教！”龙天闲一头黑线；万万没想到把整个龙巢部队纠结得一团糟的事情；到了易军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也难怪；魅影接手了虎窟之后；管理上面一下子乱了；而做事的效率也低了很多。龙天闲想了想说：“你们离开之后；虎窟效率极低、甚至几乎陷入停滞状态；不是没道理的。虽然体制机制是一个重要制约原因；但是办事的思维模式和具体执行中的方式方法；我看更是一个重要因素。”
“嗯；魅影有本事；但是不够坏。”易军笑了笑；人畜无害；“要知道；虎窟里面的人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各支兄弟部队里的精英；一个个抬着脸撅着屁股目高于顶。而且；还有不少收编的江湖豪杰、地下悍匪。这样一支队伍；你非要用正规方式去带兵；肯定带出一地鸡毛。更何况；虎窟面对的都是些杀手、雇佣兵；一个个心狠手辣、杀人越货；你非要用正规方法去应付；自己不累个半死才怪。”
如今；龙天闲已经听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易军。
其实；他来这里想跟易军“谈谈心”；就是想规劝一下；劝易军以后要坚守军人的原则；不要跟个地下大枭一样做事情。拿着原则做交易；跟悍匪们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影响也不好。就好像在树林子里跟秦锡侯背对背的抽烟谈心；就差成了一对好基友了；这算什么事儿！
所以；龙天闲以为易军到了离开部队、社会上之后；就堕落了。他觉得有点可惜；可惜了一个泰斗级的全能兵王。
但是现在看来；这丫骨子里就不安分；骨子里就是个顽浮妖孽的家伙。谢虎王没有变；至少没有大变；只不过他龙天闲当年没有深入了解虎王真正的性格和行为方式。
如果非要说有了变化；那就是这种不收原则、信马由缰的性子更加扩大化了；而军人的荣誉感稍稍消沉了些。
在龙天闲看来；易军现在未必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他依旧是当年的虎王。
龙天闲笑了笑：“好；那就告辞了；虎王好好养伤多保重。”
易军假装不方便起身——毕竟既然装了就要装到底；笑道：“不是说还要谈谈心嘛；别这么急着走；难得见次面。”
龙天闲笑着摇了摇头：“也算是已经谈过了。”
“哦……对了；那我说的那些针对大通钱庄的办法；你看行不行？当然；你也说了；我的话都只是建议而已；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自己的想法。”
龙天闲擦了擦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