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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蛮正沉浸在一脸满足的喜悦之中,压根没听到银翘在嘀咕什么。
银翘见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说不定我们会变成一家人哦!不管不管,反正你现在又不是迦昱靡哥哥的人,我要比迦昱靡哥哥对你更好,以后乖乖跟着我,好处多着呢,知道吗?看你那么小,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们就是好姐妹。”
“可你明明还没我高。”玉蛮撅着嘴,语言犀利了。
银翘的脸一青,当即咋呼起来:“谁……谁说的!我比你高!总之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又不是看个头的。”玉蛮平时说话颠三倒四,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句句犀利。
“呃……”银翘羞愧,哼了一声:“那好,那你说,你多少岁了!本公主马上就要十五了,再说了,喊我姐姐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吃亏!”
“唔……”玉蛮为难地挠了挠脑袋,说实话,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多大了,听阿爹说,她应该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但到底是十三还是十四呢,银翘说她快要十五了,那就是十四咯,所以她也有可能和银翘一样大啊。
银翘见她说不出话,就当她默认了,当即高兴地攀着她又聊了起来:“你知道吗?明天是我们昆莫的大寿,各国国王还有使臣都来了,今晚的宴席肯定热闹!只可惜匈奴王墨折没来啊……”
银翘说到墨折的时候,一脸神往,连玉蛮都忍不住好奇了:“这个人很厉害吗?”
没想到被玉蛮一问,银翘的脸忽然红了,娇嗔道:“你干嘛这么看我!他……哎呀,我不知道啦!反正他又没来,刚才迦昱靡哥哥也说了,匈奴来的是那个残废的殿下,诺,那就是匈奴使臣的车帐,那个人一定就坐在车里。真可惜,我听别人说,墨折可是少见的美男子,这回竟然没来啊,那个十三殿下,这几年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肯定生得丑陋,还是个残废……”
银翘后面说了什么,玉蛮已经没有听到了,她的目光已经顺着银翘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四下无风,仅有的微风也撩不动厚重的车幔,敦厚的马车雍容华仪,缓缓从西侧朝城池驶来,缓慢而优雅,从容而不惊,前后的侍从队伍长得不见首尾,马车后面跟着的是匈奴送来的贺礼,一车一车的,竟然装满了二十多辆车。
玉蛮的眼睛睁得有些疼,大风突起,那为首的马车车幔忽然被掀开了一个角,白衣一晃,仿佛还有墨色的一角,好像是那人的黑发,也跟着轻轻地扬起,白衣如淡漠的云,黑发如恣意的墨,玉蛮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却看不到车内人的容貌,只是这么粗略地惊鸿一瞥,玉蛮已经没来由地心底一跳……
043 银翘的鬼主意
脑袋里不断有那道白色衣摆的一角撩动着,玉蛮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冒泡,恍恍惚惚间,人就已经地被银翘拉着手带回了寝殿。
扑通一声,银翘不由分说地就把玉蛮推进了池子里,温热的水呛得玉蛮猝不及防,那水是热的,玉蛮几乎是被扔进去的,那感觉简直是水深火热啊,吓得玉蛮哀嚎出声,挣扎着要往上爬。
银翘趴在池子边哈哈大笑:“不准爬上来不准爬上来!你们快快快,把她按下去!”
“是!”两侧的侍女听到了命令,纷纷撩起袖子围了上来,玉蛮面露惊恐,哇哇大叫,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被无数双手给扒了个精光,那些手在玉蛮身上搓啊揉啊,在她脑袋上转啊摸啊,玉蛮受不了,红扑扑的脸上又是哭又是笑,力气惊人,好几次都把这些人高马大的乌孙女人给推得四脚朝天。
等到玉蛮总算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简直跟打过一场战一样,那些奉命来侍候玉蛮沐浴更衣的侍女全都湿成了落汤鸡,无一幸免于难,就连躲得远远的银翘都被溅了一脸的水,裙子也湿了一大片。
玉蛮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抱怨:“我洗过澡了!”
七八天前刚洗的!
银翘才不管玉蛮那委屈的神情,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姐姐的角色,当姐姐的自然一切都她说了算,玉蛮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而且当姐姐的要大度,就算妹妹不懂事她也不能生气。
银翘忍了忍,决定忽略玉蛮溅了自己一身的水,拍拍手,昂首挺胸风风火火地又吩咐了下去:“换衣服换衣服!都快晚上了,再不换就来不及了!”
“啊!”玉蛮见到无数双手又朝她伸来,不经面色大变,在一片惨叫声中,玉蛮又被折腾了一通。
天已经黑了,王城里却依旧灯火通明,寝殿外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宴席上传来的声音。
银翘的寝殿里,玉蛮扭扭捏捏地躲在柱子后面就是不肯出来,最后还是银翘用暴力解决,硬生生把玉蛮给拖了出来。
没有了柱子的遮蔽,虽然银翘早已经把所有人都轰出了屋子,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二人,可玉蛮还是感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别扭得很,很没安全感。
她的脸色微红地低下头来,两只手也在前面绞啊绞,坐立不安。
她一直都穿阿爹改小的道袍,还从来没穿过这样漂亮的衣服,红红的衣裙贴在身上,俏丽的银线在裙子上勾着花,腰间的带子上挂了一圈的小铃铛,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如藕,腕上的铃铛随着她轻轻的动作脆生生地发出声响,脚上踏着小胡靴,俏皮又生动。
这一身打扮,分明完全与站在她面前的银翘一模一样,就连从来都乱糟糟成一团的黑发也被散落了下来,扎成了小辫子,那模样与银翘的也是一样的。
银翘在玉蛮眼里是极美的,她笑起来时好像连太阳都要重新升起来了,爽朗得让别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可是有时候又古灵精怪得可怕,就像她在打主意要把她丢到池子里洗澡时的样子,两只眼睛都在冒光,玉蛮到现在还仍心有余悸。
不过同样的打扮发生在玉蛮身上,玉蛮就没那么自在了,她总觉得,银翘这样子是漂亮,她的样子肯定看起来就是不伦不类。
果不其然,银翘盯着她看了好半会却一句话也没说,玉蛮一急,窘迫万分,身手就要去拽自己头上好不容易编号的辫子:“我不要穿这个!”
“别别别!不准动!”银翘立即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拉住玉蛮乱动的手,脸上竟也有些红红的,张了张嘴,眼底还写满了惊讶,一时间居然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起来:“很……很好看!玉蛮!你吓到我了!不不不,是惊喜,是惊喜!你穿我们乌孙的衣裙就是好看!看来你注定就是我们乌孙的小媳妇,迦昱靡哥哥看到了,一定会,一定会……一定会比我刚才还要丢脸!”
对,就是丢脸!她都看呆了!没想到原本灰头土脸的玉蛮被打扮过后,竟然比他们乌孙的小姑娘还要好看!玉蛮看上去就跟小孩子一样,小小的包子脸红起来的样子却俏丽极了,黑黑的眼睛灿灿的,像月牙儿一样美丽,白皙的肌肤被着艳丽的红裙衬得更加娇俏,她刚刚是看得呆住了啊!
“真的吗?”玉蛮月牙一样的眼睛果然发出了亮晶晶的光泽,纯净得没有丝毫杂质,脸颊两侧还有些红,一脸小心翼翼地询问银翘。
“当……当然!”银翘的脸竟然也被玉蛮这澄澈的目光给看红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手拉着手,互相红着脸互瞪着。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打扮得一模一样呢?”玉蛮忽然想到了关键点了,纳闷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把银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嘻嘻!”银翘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她不知从哪掏出的两方面纱,像变戏法一样遮蔽住了玉蛮下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下一秒,她自己脸上也多出了同样的一方面纱,一时间两个人竟然更加分辨不出真假了:“玉蛮好玉蛮,你要帮我!”
玉蛮睁着眼睛看她,倒还真没伸手去扯面纱。
“各国使臣为贺我们昆莫的寿辰千里迢迢前来乌孙,今夜父亲大人要为各位大人设宴接风,可热闹了!我想去上席看看,那里坐的都是大人物!”银翘越说越兴奋,可是她是未成年的公主,不得入上席,要不今天也不会眼巴巴地在城外盼着迦昱靡哥哥回来帮帮她了,谁知道迦昱靡哥哥也不肯帮她。
她身为公主,虽然也能入席,可她所在的席位离上席远多了,别说要看一看那些各国的大人长什么样了,就是他们是人是鬼她都看不清。
银翘此番见到了玉蛮,心里自然又生出了一个鬼主意。父亲大人不是不准她入上席,还让人盯着她吗,让玉蛮代替她,以假乱真,能有谁知道她不在自己的席上了?!
银翘生怕玉蛮不答应,好说歹说哄着她:“好玉蛮,你代替我入席,可有好多好吃的呢!如果你也想到上席去看看……大不了……大不了等我看过了再溜回来替你,让你也去看看嘛!”
玉蛮被银翘晃得头晕,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一听到有好吃的就欣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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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有**,你们期待的容祁与玉蛮相见,还赙赠亲密接触哦!姑娘们赶紧出来冒泡贿赂本乌鸦!
044 昱哥哥救我
玉蛮被银翘给骗了,她以为宴席上就有吃不完的肉,可谁知道最后她不仅肉没吃到,还生生地被饿得不行。
好几次她想摘掉脸上的面纱,跟在她身旁的银翘的贴身侍女就会不断地朝她眨眼睛,生怕她将面纱摘了下来,这出掉包的好戏就露馅了,可是不摘掉面纱要怎么吃东西呢!
玉蛮好苦恼,就连身旁的侍女都不再敢拿眼睛去看她,生怕被她满是怨念的委屈眼神给凌迟得体无完肤。
周围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女,她们都是和银翘一样来自乌孙各个贵族的小姐,远处的篝火向上高高蹿起,不知是谁一声高呼,整个宴席的场面顿时间沸腾了起来,热舞的女郎扭动着身躯,热情而奔放,年轻的少年和高壮的勇士发出了呼声吹出了口哨。
上席离得这里有些远,银翘一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玉蛮对那远处的上席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知道银翘为什么非要跑过去看不可,有什么好看的呢,就算是乌孙昆莫,就算是匈奴单于亲自来了,难道还能和别人长得不一样不成?
又不多个眼睛少个耳朵的。
一坛坛的酒被下人扛了上来,一只只烤出的全羊杯挥刀切块送到各位大人的面前,玉蛮看得眼馋得不行,肚子咕嘟咕嘟直叫。
大概是银翘的身份太过尊贵的缘故,银翘的侍女又怕她开口就露了馅,玉蛮索性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吭过,也不动手拿桌上的肉吃,周围的人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起疑,反正她们也不敢主动与乌孙公主说话。
周围的女孩们都各自凑成一堆堆,笑得欢畅极了,手里的小刀插着香喷喷的肉,大口喝着酒,阿爹若是看见了,肯定要说她们这些野蛮人粗鲁,可是玉蛮却看得羡慕极了,她现在满腹委屈,臭迦昱,坏迦昱,还骗他跟他回家就有肉吃,臭银翘,坏银翘,还说宴席好玩得很!
刷地一下,一直在忍耐的玉蛮终于站了起来,不在沉默中灭亡,定在沉默中爆发,吓得那侍女都差点哭了,生怕玉蛮说闹脾气就闹脾气,连忙抢在玉蛮开口前抢过话头:“公主殿下可是累了,要回殿?”
面纱下,玉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侍女连忙干笑道:“公主定是喝多了酒,迦昱靡大人吩咐过您不应该喝太多酒的,奴婢扶您歇息吧?”
玉蛮更加泪眼汪汪了,她连一口水一口肉都没沾到呢!
不等玉蛮开口,那侍女就已经连拉带拽地将玉蛮给带走了,好在宴席上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席。
绕过与宴席上热闹沸腾的气氛相较起来而显得冷清非常的几座宫殿,玉蛮渐渐地离得那热闹的地方越来越远了,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玉蛮肚子里大鼓的声音就更加嘹亮了。
“我好饿呀!一点也不好玩!银翘骗我!”玉蛮走在前方,满腹委屈地发着牢骚,那远远跟在她后面的侍女更是一声也不感吭,直觉得自家公主这一回真的太过分了,欺负了可怜无知的玉蛮。
“我……”玉蛮气呼呼地还要再说什么,忽然一阵幽幽的旋律如一阵清凉的微风迎面而来,冷清而寂静的旋律像一道无形的细弦钻进了人的身体里,将焦躁的玉蛮生生地缠绕住了,她的身体和思绪竟然也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停留在了原地,心头蹿起的小火苗仿佛也缓缓地被安抚,被扑灭……
低低而鸣,如清泉幽咽,缥缈低沉,似薄雾如幻,那声音似有人在喃喃自语,又似一声叹息,不仅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