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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蛮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迦昱,那表情,简直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任谁铁石心肠也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她。”迦昱叹气,身子还没待暖和呢,转身就得往外走,玉蛮见他愿意去看看银翘了,当即破涕为笑,缩头缩脑地跟了上去。
“大胆!谁准你进来了!”
迦昱刚推开门,一尊中原汉朝送来的青铜小鼎就砸了过来,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了迦昱脚边,就连躲在迦昱身后的玉蛮都吓了好大一跳。
迦昱眉头微皱,低头扫了眼被银翘砸过来的青铜小鼎,顿时脸色一沉:“银翘!”
屋子里黑漆漆的,狼藉一片,银翘乍然听到迦昱的声音,竟然也是吓一跳,回过头来看他,眼眶红红的,肿得像核桃一样,哇地一声冲上去抱住了迦昱的腰:“迦昱靡哥哥!我不要嫁给匈奴容祁,我不要我不要!”
“胡闹!”迦昱嘴里虽呵斥着,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手上却已经心软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银翘正在抽气的背。
“我要嫁的是像墨折那样的大英雄!他们说他是草原上少见的美男子!我不要嫁给匈奴容祁,他是个残废!”银翘不依不饶,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可是,匈奴容祁长得极好看……”玉蛮缩着脑袋,细细的声音从迦昱的背后钻了出来,心虚地不敢直视银翘。
银翘见是玉蛮,当即更加难过了:“谁让你替我答应的!玉蛮,你都没问过我!”
玉蛮也好生委屈,当时她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而且她什么也没答应啊……
“真的,我见过匈奴容祁的,他生得极好看,你看了也一定会喜欢……”玉蛮以为银翘哭闹,只是因为没有嫁给草原上少见的美男子墨折,只能弱弱地拿话安慰她。
“他能有墨折好看吗!”银翘简直要气炸了,玉蛮什么也不懂,虽然她根本没见过墨折也没见过匈奴容祁,可是墨折是匈奴的单于,匈奴容祁什么都不是,还是个残废,嫁给他当然不如嫁给墨折!
“我想应该是有的吧……”玉蛮的眼前忽然闪过那双漆黑得像漩涡一样深邃的星眸,他伸出的掌心躺着一片翠绿的叶子,修长的手指干净又好看,他身上淡淡的馨香仿佛仍在鼻息之间萦绕,玉蛮忽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整张脸红成了一片。
“那……那他也是个残废!”银翘不依不饶地跺起脚来,拉着迦昱的袖子就吵:“我不管,迦昱靡哥哥,你要救救我,我不嫁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银翘!”迦昱的声音终于一沉,这一声喝斥将吵闹的银翘都吓了一跳,威严十足。
迦昱眼神微冷地扫了银翘一眼,竟将她看得出了一声冷汗。
“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说了。”迦昱声音一哑,拉开银翘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神情难得一见的冷峻锐利:“你要嫁给他的事是改不了的,想要闹到匈奴去,将你乌孙公主的脸面丢尽,那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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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神马呢,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乖
051 狼群相送
这场冬季缠绵了几个月的雪灾过去以后,已是四月天,劫后余生的牛羊显得颇为瘦弱,晶莹的河沱蔓延了下去,像一条长长的白练,一望无际的草原焕发出了全新的生机。
从阴霾中挺过的赤谷城外,旌旗飞扬,香车宝马,浩浩荡荡地从赤谷城出发了。
尖顶的车仗雕刻着精致的图腾,喜庆的纱幔层层叠叠地坠下,身着乌孙服装子民奏着欢快的乐声,脸上挂着喜庆洋洋的笑容,他们穿着节日盛典的服装,绚丽的色彩代表着这个场合的隆重,乳臭未干的孩子坐在父亲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脸上全是新奇,人群拥挤,接踵磨肩,就连瘦弱的牛羊都撒欢一样伴随着这喜气的歌声和乐声,在草原上乱蹿着,看管它们的牧民早已经无暇去管自己的牛羊到底撒欢到哪去了。
昆莫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身后站着庞大的皇族成员,再其次是从各个部落赶来的首领和贵族们,再后面,才是挤得连站都站不稳的王城子民们。
香车上坐着的是打扮得异常俏丽的公主银翘,一头长发编成了漂亮的鞭子,殷红的裙摆映照得面若桃花,千里迢迢从匈奴来的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护队士兵整装待发。
“愿诸位一路顺利,我乌孙的女儿将在天神的庇佑下,为两国子民带来福音!”今日的昆莫显得尤其精神奕奕,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尽数撒入和皇天后土之中,祭告神明,为这支着乌孙公主的出嫁队伍送别。
霎时间,百姓欢呼,和煦的春日下,负责护送公主车仗至两国疆界的乌孙士兵举刀挥到明媚的太阳下,精神振奋,高声大呼!
整个乌孙上下,鲜艳夺目的的颜色充斥着人的眼球,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无论男女,他们均扎着鲜艳的腰带,奏乐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伸长了脖子翘足远眺,随着公主出嫁的队伍开始前行,身后欢腾的喧嚣才离得越来越远。
出了草原,临近了两国疆界,按照约定,乌孙的护送队伍应该要开始返回。
高高坐在马背上的迦昱靡英姿勃发,葱翠的草原早已被广袤的大漠黄沙所取代,候在两国界线的匈奴士兵准备开始与乌孙护送的士兵做交接,这一回,这支出嫁队伍的护送任务,已经全数落入了匈奴人的手中,乌孙的公主,将成为匈奴的女人。
迦昱靡眯了眯眼睛,与对方的领军交谈了几句后,这才驾马靠近银翘的马车。马车里头十分的安静,和前几个月王城里的鸡飞狗跳相比,银翘似乎忽然懂事了不少,不再闹事。
只是车内的那丫头到底是真的听话懂事了?还是根本在闹别扭呢?他是她的兄长,哪能不知道银翘的脾气?
迦昱皱了皱眉,敲了敲马车,到底是妹妹出嫁,心头不忍,语气不禁温柔下来:“银翘,即将成为你夫君的那个人,足以配得起你。”
他留下的只有这一句话,匈奴容祁,此人心思之深沉,脾性之坚忍,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人……
车内的银翘仍然不吭声,但眼睛却依然肿得像核桃。从出嫁前一天开始,她就精神郁郁,不吃不喝,大概是精神萎靡,反而不乱发脾气了。
车内的贴身侍女为银翘倒了杯羊奶,见迦昱靡大人前来道别,自家公主却仍不肯理会,不禁担忧地劝慰道:“公主,您当真不理迦昱靡大人了?出嫁以后……”
要见到自己的亲人,那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
见银翘脸色不大好看,那侍女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车仗再一次开始前行了,迦昱最终还是大手一挥,率着乌孙士兵静静地留在了原地,目送着银翘的车队缓缓前行。
黄沙漫漫,撒下了一片金光……
直到离了很远很远,迦昱靡的声音早已经想听都听不到了,满腹辛酸的银翘这才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可恶,太可恶了!明明知道她在生气!明明知道她舍不得,迦昱靡哥哥也不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什么匈奴容祁绝对配得起她嘛!她乌孙公主难道要和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残废过一辈子?!
两国联姻大事,何其重要,她银翘又不是真的不懂事的人,心中就算白般个不愿意,发过脾气以后,最后不还是乖乖出了嫁?她在生气啊!在生气啊!难道昆莫和迦昱靡哥哥看不出来吗?!这时候要哄她,哄她才对嘛!
臭玉蛮,混帐玉蛮!把她推到了火坑里,现在就连她出嫁了也不来送送她!亏她还将她当作了好妹妹!不疼她了,她银翘公主再也不要疼混帐玉蛮了!以后也不理她!永远不理她!
乍然听到银翘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吓得外面的侍女连忙慌手慌脚地钻了进来,见到自家公主哭花了妆那可怕的样子,嘴里还碎碎骂着那个叫玉蛮的人,她看得愣了愣,有些毛骨悚然地呆了几秒,这才手忙脚乱地上前替银翘补妆,嘴里安慰道:“公主啊,我的好公主,您可千万别哭了,这大喜的日子,哪有新娘哭着出嫁的?那玉蛮姑娘定是想来送您的,不过前些天不知怎的,迦昱靡大人命人禁了她的足,不准她私自离开,玉蛮姑娘指不定现在在王城里哭得和您一样伤心呢。玉蛮姑娘心中还是有公主您的。”
“那丫头才没把本公主当姐姐呢!她就是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不准提她,不准提她!”银翘气呼呼地尖叫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缓缓前行的出嫁队伍忽然间有些骚乱了起来,就连银翘坐的马车都一个猛烈的震动,差点将银翘给摔了出去,队伍中的马儿无不惊慌地嘶叫了起来,继而是士兵们呵叱稳定下骚乱马匹的声音和动静。
银翘捂着脑袋,整个人晕乎乎的,忽然听到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狼啸响彻整个大漠,然后是自己的侍女惊讶得破音的高呼声:“那……那是……公主!您快看!是玉蛮姑娘!”
怎……怎么可能……
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群队伍慢悠悠地跟在车仗后面,两侧的山丘上还三三两两地冒出了几匹狼的身影,正引亢长啸!
车仗队伍的士兵和马匹都骚乱警惕了起来,一柄柄弯刀纷纷出翘,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些狼似乎完全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这么此起彼伏地嚎叫着,倒好像是在……送行?
好威风的送行方式啊!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座最大的沙丘之上,正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一道俏丽的人影,她站在那头浑身毛发都发出漂亮光泽的苍狼身旁,头发也有些零乱,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狼狈,狂风夹杂着黄沙,她站在那,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被卷得飞扬,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震撼威风,她的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颜,正大咧咧地朝着车仗的方向招手,大声呼叫着银翘的名字。
那人不是玉蛮是谁?!
052 突生异变
银翘欣喜地掀开帘子,半个身子都钻了出去,但转念一想,自己正在跟玉蛮置气呢,脸色立马故意扮了起来,哼地一声放下了帘子,心头却欣喜得不行,好几次都忍不住把头探出去看看玉蛮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银翘拉不下脸与玉蛮示好,心里却十分紧张,万一玉蛮见她不理她,真的掉头就走该怎么办?她是姐姐,姐姐就要吃点亏,要不就让玉蛮那坏丫头一回吧?不行不行,每次都是她让着玉蛮,她乌孙公主的脸面往哪放?玉蛮以后还不得爬到她这个姐姐的头上来了?
正在银翘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之时,外面终于响起了一阵喧闹,原来是护送和亲队伍的匈奴士兵们纷纷拔刀阻止要靠近马车的玉蛮和狼群,双发起了争执。
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沙漠里的女孩是如何做到的,那一头头狼居然像是护犊一样守护在这个少女身边,一场人狼大战眼看着就要发生了。
银翘担心那些粗鲁的匈奴人会伤了玉蛮,连忙气呼呼地跳了出去,连两个人正在冷战也不管了,半点新娘子的娇羞也没有,插腰就骂:“你们放开她!谁要敢动本公主的小妹妹一根手指头,本公主就抽你的筋,挖你的眼睛,拔你的皮,剁你的手指,打死你打死你!”
“银翘!银翘!”玉蛮哪里有半分银翘那样的紧张啊,作为当事人的她自己反而笑得傻呼呼地,隔着一只只拦着她的胳膊,死命往上跳,笑嘻嘻地朝银翘招手。
这些匈奴士兵不知道碎碎地骂了几句什么,他们嘴里说的是匈奴土话,银翘自然听不懂,若是被她听懂了,那还不得闹翻天去?
好在这些匈奴士兵没有为难玉蛮,插回了刀就直接把玉蛮放了过去。
银翘虽然兴奋,可是看到那么多狼狼视眈眈地围绕在他们几丈之外,不由得还是有些害怕,一把扯过玉蛮的胳膊,上上下下确认了她只是脏以外什么皮外伤也没有,这才松了口气,继而脸色古怪地撇了撇嘴,好像又想起了面子问题。
玉蛮笑嘻嘻地歪了歪脑袋,那双晶亮的眼睛发出闪闪的光芒,略带稚气的清脆声音脱口而出:“银翘,你真漂亮!”
银翘的脸一红,哼了两声,终于忍不住和玉蛮和好了,拉着玉蛮的手,扬嘴就笑:“你好厉害!狼都听你的话!”
玉蛮也被夸得小脸一红,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里默默祈祷银翘刚才那句话没有被狼兄听到,现在她可打不过狼兄了,狼兄有帮手了,它的小妻子和小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再也不敢踹狼兄的屁股了,也只有被踹的份。
“它们才不听我的话呢,我们狼群里,最厉害的是狼兄,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