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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眼眸,熠熠生辉,竟不由得看痴了,她从没见过比昱哥哥更好看的人儿了。
玉蛮先是看痴了,后来竟然心中一恼,觉得昱哥哥在嘲笑她,她气鼓鼓地哼哼着:“昱哥哥,你再笑玉蛮,玉蛮可要咬你了。玉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长大了,玉蛮要嫁给昱哥哥,生小狼崽!就要就要!”
“好。”少年一个单音作以回复,笑意溢满双眼,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
“那昱哥哥会一直跟玉蛮一起玩对吗?”玉蛮的小脸红扑扑的,手脚并用地攀在容祁身上,脸颊挨着容祁尚且单薄的胸袒,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然后疑惑地咦了一声:“好快,好快!昱哥哥,你快听,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玉蛮这没心没肺的话让容祁的心蓦然急跳,竟还真的跟着这丫头嘴里的“扑通”声一样越来越急,容祁的脸红了红,抿了抿唇,别过脸去躲开玉蛮天真烂漫还闪闪发光如狼似虎的璀璨目光:“你快从我的身上下来。”
“可是跳得好快,真好玩……”
“那是因为……”容祁俊俏的面庞依旧带着古怪的红:“你太重了。”
“啊!”玉蛮惊叫了一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慌忙爬了下来,红扑扑着小脸,挠了挠脑袋,嘴里嘀嘀咕咕:“可是要生小狼崽不是都要这样么……”
容祁哭笑不得,玉蛮终于从他身上爬下去了,他才撑着手臂坐起身来,郑重地解下腰间那柄金色的小匕首,玉蛮好奇地凑上前去也盯着瞧,容祁抬起头时,玉蛮的小嘴便堪堪从他的脸颊上擦过,软软的,带着稚气。
“昱哥哥要送给玉蛮吗?”玉蛮没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仍笑嘻嘻地看着容祁,见到那柄漂亮的小匕首时,玉蛮的眼睛都放光了。
容祁顿了顿,脸上的颜色变化得好不精彩,一会红一会白的,看得玉蛮啧啧称奇。
“你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我便将你说的话当真了,你不可反悔。”容祁一手握住玉蛮才干净没多久又玩得脏兮兮的小手,另一手将漂亮的金色小匕首交入了玉蛮手中:“它与我形影不离,如今我将它交予你,将来有一天,你要和它一起回到我身边。”
默了默,容祁叹气:“你总是上窜下跳,丢三落四,别将它也弄丢了,也别……让人看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玉蛮没有防人之心,而他的身份特殊,此物虽算不上贵重,却能让有心人揣测他的身份,他唯一担忧的,就是这丫头糊涂,因他惹祸上身。
玉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指尖的一股冰凉沁人心脾,玉蛮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一会惊喜,一会担忧被自己弄丢了,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柄威风凛凛的小匕首,指间顺着剑鞘上的纹路临摹着,脸色更加红了:“不丢,一定不丢。”
玉蛮郑重地将昱哥哥送她的小匕首收进了衣服里,然后乖巧地拉着少年一起躺了下来,脑袋挨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向他们眨眼睛。
容祁的神色有些茫然,望着那漫天星辰,却发觉通通不及玉蛮天真的笑颜灿烂,倘若日后她不在他身边,他的生活又该如何,原本早已经习惯了的冰冷和孤寂,却因为她的介入而变得可怕起来。
然,她如此单纯,他却早已习惯了危机四伏和险恶猜忌,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护,如何能保护好她的纯真和美好?
“昱哥哥,你在想玉蛮吗?”
耳边传来了玉蛮大大咧咧的天真童音,她的小脸凑得极尽,呼出的气都喷洒在了他的脸颊。
“玉蛮一看不见昱哥哥就开始想昱哥哥了,所以昱蛮要转到昱哥哥这边来,看着昱哥哥。”玉蛮笑嘻嘻地说着,不安分地挪动着身子钻进了容祁的身侧,面朝着他的侧面,脑袋枕着他的手臂,小脚又不老实地搭上了他的腹部。
说着说着,玉蛮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嗅着昱哥哥的气息,欣悦地呼出了一口气。
“昱哥哥不要害怕,坏人欺负昱哥哥,玉蛮就咬他,咬他……。”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没了声音,果然是睡着了,只是玉蛮此时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连睡着了都笑眯眯的,真是单纯得可爱,睡着了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这样单纯的人,以后如何能藏住自己的心思呢,一眼便能看透的单纯,和她的名字一样。
容祁的背脊微微一顿,那声音轻得就像不存在似的,被风吹散在这漫漫大漠深处之中。
那张英俊的薄唇只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
013 容祁殿下
玉蛮清脆的童音像清泉,像银铃,漫漫星空下,那纯真烂漫如流水一样荡漾开来,漫延到了人的心窝端。
直到她沉沉睡去了,那聒噪的声音从耳边消失,才让人觉得原来这样的寂静是多么的可怕。
有她在的时候,星空是璀璨的,却灿然不过她温暖明媚的笑颜。如果她不在……这夜空也不过如过去十五年来千千万万个黑夜一样,寂寞黑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容祁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缩在自己怀里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的丑丫头,她在做什么好梦呢,竟睡得这样甜美,脸颊红扑扑的,嘴角泛着笑意,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像两柄安静的扇子。
“昱哥哥……好吃……”玉蛮忽然嘟囔了一声,吧嗒吧嗒着小嘴,脑袋又挨了过来,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然后轻呼了一声,耳朵贴在他的心口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容祁的身子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好像生怕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打搅了丑丫头的美梦。
一场美梦,对他而言是格外奢侈的东西,因此发生在丑丫头那颗脑袋里的甜美梦境,他竟比她还要珍惜。
看着玉蛮趴在自己身上,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地将口水擦在他的衣襟前,容祁竟也只是无声地轻叹了口气,仍保持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自觉地给玉蛮作人肉床榻。
“昱哥哥不高兴吗?玉蛮给昱哥哥唱歌好不好?”玉蛮动了动脑袋,原本笑意盈盈的睡颜上忽然眉间轻蹙,然后便开始哼哼唧唧地嘟囔着,大概就是她梦里所说的“唱歌”吧,只是没人能听得懂她到底在哼哼唧唧些什么。
容祁深邃的眸光带了一丝暖意,静静地温柔地停留在她的身上,玉蛮的睡姿太乖张了,大半个身子几乎斜挎了他的上半身,两只手也不安分地搭在他身上,人明明睡在他的右边,脑袋却正贴在他左胸袒之上,他低下头便能看到她流着口水表情丰富的睡颜。
这个傻丫头的梦里有他吗?她的情绪也会为了他而改变吗?
不自觉间,他竟发现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才忽地一愣,慢慢地敛去了笑意。
他仰起头静默地看着夜空,耳边是流水潺潺,瀑布飞溅的声音,深山之中,时不时会传来低低呜咽的狼啸,清瘦的少年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那双墨玉一般深沉,寒潭一样淡漠的眼瞳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挣扎着,犹豫着,痛苦着,一股是柔情牵挂,一股是理智冰冷,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愈演愈烈,天上的星光与这双眼睛比起来,也都瞬间黯然失色。
默了良久,容祁才稍稍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玉蛮从自己身上搬了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原本趴在他身上的玉蛮给抱了下来,揽在自己怀里,侧身将她拥了进来。
后半夜,玉蛮已经睡得很熟了,连梦话都不哼唧了,连容祁这么把她搬下来都不醒。解除到了容祁温暖的怀抱,她又迷迷糊糊中驾轻就熟地钻了进去,散发着健康光泽的小小包子脸上仍然笑意盈盈,好像很满足。
容祁低头看她,然后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吻下,那软软的唇像轻轻拂过的微风一样贴在了玉蛮的头顶,如此珍重,如此小心翼翼,好像这个颠三倒四的丑丫头便是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丑丫头,睡一觉一切都会回到本来的样子。”容祁低低的声音飘落在这寂静的夜里,像碎玉一样好听,像弦动一样悦耳,带着一股奇妙的蛊惑力,听得人心地痒痒的。
咻的一声,一道光束冲向了天空,然后无声地爆炸开来,天空顿时晃若白昼,引得山间狼群一阵此起彼伏地乱啸,但那光芒很快便又消退,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容祁眯了眯眼睛,将手上已经空了的却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硝烟味的木筒掩入了袖中,不再言语。
一切才刚刚开始,丑丫头,莫忘了年少的约定,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那漫长的日日夜夜,一切或许都会恢复如初,但他的心中,却总有一处是温暖的,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也会活下去,斗争也好,尔虞我诈也罢,丑丫头总会回到他的身边,等他将一切丑恶的障碍扫清,她会一如既往地纯真美好……
……
漫漫大漠,无边无际,只有没有尽头的苍凉和寂寞,风沙肆虐,像无数把利刃划破人的皮肤。
遥遥大漠上,一行人队伍严谨地穿行着,队伍不长,看上去应该是个商队,可又让人感觉不像,即使是入了夜,环境如此恶劣,他们却依旧在穿行,怎么看怎么古怪。
忽然一道亮光划破天际,但很快一切便又陷入一片黑暗,这个沉默前行的队伍忽然有了骚动。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队伍之首,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他的脸上也是惊讶异常的表情,然后竟是浑身颤抖,如此冷峻的一个人,此时几乎要眼泪纵横:“是容祁殿下的信号哨,在以北十里之内。”
殿下……果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他没死,殿下没死,太好了……
014 史上最笨的狼
“堪言大人,殿下果真在这里吗?”
一名侍从不禁面露忧色,殿下的信号哨是不会错的,他们也的确亲眼所见,可越往北走,狼啸的声音就越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伴随着山中的回音,一阵一阵地,越发像来自地狱的哭嚎,他们该不会进狼窝了吧?
如果殿下真的在这里……
众人不禁抖了抖,只期盼早些找到容祁殿下,殿下可千万别让狼给吃了。
这名被唤作堪言的男子生得健硕高大,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衬得他更加不易接近了,此人正是匈奴掌管三十万雄兵之师的弘桑大将军麾下第一硬汉,堪言二字一出,纵使是自大的汉人也要抖上一抖。
堪言天生一副冷峻凶煞像,行事冷酷决绝,身手更是出神入化,就是弘桑大将军也耐不得他,偏生对那自小体弱多病的十三殿下容祁大人毕恭毕敬服服帖帖,就是如今那位已经将父兄手足赶尽杀绝篡位而上的左谷蠡王墨折也因此不得不对一个体弱多病的十三殿下生出忌惮。
此次若不是堪言疏忽,又怎会让容祁殿下身陷险境,让墨折那厮卑鄙小人得逞?亏得容祁殿下发出了信号哨,安然无恙,否则堪言只怕要砍下自己的脑袋谢罪了。
又是一声威风凛凛的狼啸,堪言皱了皱眉,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警惕,所有人皆神色一敛,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刷刷刷,霎时间纷纷抽刀而出,寒光凛冽。
“呜……”
这一声狼啸伴随着怒意,领地被侵犯的狼群纷纷呼啸附和,山腰上,树丛中,草谷里,一双双泛着绿色幽光的眼睛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狼母站在高高的岩地上,居高临下地低头扫视这群闯入狼群领地的生人,天才刚蒙蒙亮,破晓的微光笼罩在这只威严霸气的狼母身上,好像浑身的毛发都在闪闪发光,它看这些抽刀而出的人的眼神带着不屑与傲慢。
狼群之首,竟颇有人间帝王的雄姿,不,比那些帝王还要威风凛凛。
那些数量多得可怕的狼群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碧绿的幽光带着排斥与敌意,此起彼伏的狼啸已经从最初的警告变为了怒意。
堪言啐了一口唾沫:“看来今天有的可打了!”
侍从纷纷屏息待战,跟在最后面抬着一尊厚重的轮椅的两名侍从也将轮椅放了下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一行人很快变幻了队形,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墙,准备与狼群厮杀。
“容祁殿下,待堪言宰光了这群畜牲,再与殿下谢罪!”堪言冷眉一挑,忽然狂妄地拔刀而出,寒光一闪,他说话的声音震得连四周的山脉都震了震,继而爆发出了他放肆不屑的大笑声。
就在此时……
“堪言,收起刀。”少年淡漠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不愠不怒,清淡从容。
堪言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继而竟连冷峻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