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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弯腰已经不方便了吧。
他半跪下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脚,帮她把鞋脱下来,把拖鞋给她套在了脚上。
他站起来,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
啊,chris ;我的chris 啊。
他吻了她。
chris 闲闲的坐在摇椅上,看他在那里忙来忙去。
首先……当然……是先给她弄杯水喝……
然后呢,他开始收拾她的大购物袋。
哎,都是些啥呀。好多都是书,怪不得如斯沉重。
介绍埃及的书,介绍开罗的书,介绍伊斯兰宗教和文化的书……
呃,还有……孕期知识的书……育婴知识的书…………
他把书拿出来,整齐的码在桌子上。再往下,呃……天啊……小孩儿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奶嘴儿……小奶瓶儿……
他把一双漂亮的小鞋子拿起来,看着,天啊,怎么能这么小啊,简直象个小玩具,多可爱,多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了一双肉乎乎的热哄哄的小脚丫儿的气味……
他看看她,她脸红红的,闭了眼装瞌睡。
翻到最底下,有几个苹果和几个馕。
这是全部的食物。
他有些生气。她怎么能还是这样子过日子。
他去翻她的冰箱。两盒快过期的牛奶,一个已经干瘪的馕。一瓶花生酱,一瓶果酱。
倒也。方便,简单,耐储藏,最好一万年不坏。他算是知道她吃东西的品味了。
他把这些东西哗啦啦一起扔到了垃圾桶。
她抗议了:“喂……”
他瞪了她一眼,拎起一本孕期营养的书拍在她怀里,恨恨地说,“你给我好好看看书,我去买吃的!”
他提了更沉重的大袋子回来。
她果然乖乖的在看书。
已是晚饭时间了,他先把可以现吃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埃及点心放桌上,让她要是饿了先吃点。然后把水果洗好了放篮子里,也放桌上来。
然后开始煮饭,做菜,炖老母鸡汤……
饭还做得真不错哎。香喷喷的。
呃,只是……开罗的老母鸡长得真壮实啊。怕她吃了太腻恶心,他特特地把鸡汤上面飘的油用小勺子斜斜的舀去了。
她还是一贯的很能吃,他也还是一贯的能吃,于是两个人就对坐着,又开始勤勤恳恳地、兢兢业业地,埋头大吃……
他发现她很喜欢吃烤肉串。可是,小朋友……这个孕妇不宜……有致癌物质……他后悔一时疏忽把这买了回来。
于是战争开始了……他抢过来……她抢过去……他又抢过来……“哎……不行……你吃了很多了……”她又抢过去 “……还没吃饱哪……”他又抢过来……“哎……你不能吃……不能吃……”她又抢过去……“……就要吃……就要吃……”
他又不敢和她硬抢,只好拼命快吃,哼,他先把烤肉统统吃光了;她就总不能再吃了吧。
吃完了饭,他哗啦啦的去洗碗。时不时瞄一瞄他的小女人,晃悠悠坐在摇椅上看书,心里心花怒放。
嗯,吃饱了可不能这么老坐着,可以去散散步呢。
晚上外面挺热闹的,夜市摊子一排一排的。
他们牵着手慢悠悠的走。香料啦、首饰啦,纪念品啦,衣服啦,……还有小吃啦……他发现她眼睛又开始发光……啊呃,不行不行,大排档吃的东西不卫生啊……他吓得拖起她快快走。
她笑嘻嘻的说,“呃,叫你柚子好不好。”
他有些晕,“啊,为啥。我象个柚子吗。”
她坏坏的笑,也不说话。他反应过来了,哦,谐音啊。
柚子就柚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看着他的女人,哎,这么样子的身材了,还穿个那么鲜艳的橙红色超级大马甲。
他也笑嘻嘻的说,“那我叫你桔子好不啦。”
她开始耍赖,“哎……不行不行不行……”
临睡前,他给她准备好水,让她洗澡。
“呃,我……帮忙……好不好……”
她红着脸,使劲推了他一把,进去咣的把门栓死了。
(哎……郁闷……有这必要吗……)
“……有事就喊我哈……”
他在摇椅上坐下,拿了那本孕期营养的书来看。
嗯,看她坐在上面悠悠地晃啊晃啊,好舒服的样子啊,也来试试罢。
不过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心动神摇……看不进书切……
唉,隔着扇门,他觉得好象隔了座泰山。
呃,洗完啦。
悉悉索索……在穿衣服啦。
又有吹风机的声音。
在吹头发啦。
吹完头发啦。
哈,终于出来啦。
………
…………
…………
…………
……他咚的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她换了白色的睡衣睡裤,正站在门边,抚弄着膨膨的短发。
衣如雪,人如玉,窈窕修长。
啊……啊……啊……
啊……啊……啊……
……窈窕修长……窈窕修长……
他捶地不起,差点吐血而亡……
啊……这个小坏蛋……
啊……这个小骗子……
她正看着他,一脸得意无比的坏笑……
他跳起来要去捉住她。
她灵活的闪开了。
他又去扑她。
她在屋子里灵活的跳来跳去,不让他捉住。他把她逼到墙角,她就噌的上了桌子,他扑到桌子上,她一个优美的前空翻,从他头上翻过去了……
总之……他们俩变成了《猫和老鼠》里的汤姆和吉米……总之……撞得满头大包包的傻汤姆……正和智计百出鬼怪灵精的小吉米……友好的在进行一场速度赛兼障碍赛……
他要疯了。
唉,老天唉,我的老天唉……
不过,他终于逮住了一个机会,使了个绊子……让她一跤……摔在他怀里。终于逮住她了。
呵呵,逮住就好办了。她从来都是他最柔顺的小俘虏,不是吗。当然,前提是……要能逮住。
他做势要吻,她便闭了眼睛,仰着脸儿,乖乖的等着。
双颊一抹绯红的胭脂色。
意料的吻却没有来。她睁开眼看他,见他看着她,一脸坏笑,“哼哼……”(这回轮到他坏笑了喔)。
她羞了,推了他一把。
他更紧的把她一抱,吻下去了。
啊,自从别后,日日相思,夜夜春梦。
小坏蛋,小骗子。
你赔我来……你赔我来……
不是所有的伤,都会愈合。
伤得太深,就会成为记念。
他抱着她,贪婪地吻着她,一边把手探进了她的衣服,抚摸她。
于是,他触到了,她的伤痕。
他吓了一跳,去撩她的衣服。
她抗拒了一下,不让他看。但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他用手抚过她如缎的肌肤上,那几道深色的沟痕,心痛如捣。
把头埋在她的身体里,吻着那些伤痕。泪水欶欶的就下来了。
唉,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受苦了。
而那时候,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她强笑着,挣扎着拽他,说,哎,别弄啦,别弄啦,痒呢……痒……
唉,天哪,真受不了……羞不羞啊,一个大男人,居然眼泪花花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了。
她抱住他,把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她轻轻的说,柚子,柚子,没关系啦,已经不痛啦。
他抱着她,紧紧地抱着。
他说。“chris ;chris ,不要再离开我。”
“再也不要。”
四处突然变得很静。
她沉默着,不回答。
他把她的头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他说,“chris ;chris;不要再离开我。你一样可以继续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任何事……chris……但是,让我可以看到你,听到你,让我在你身边。……chris……”
她把头挣开了,低了头,不说话。
夜的黑,渐渐的浓郁。
灯光似乎也变得愈发的昏黄。
很静,很静,可以听见小闹钟,在滴嗒,滴嗒,不紧不慢的走着它命定的路程。
他觉得自己的心,慢慢的,慢慢的,凉下去,凉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轻轻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看着她。
看着他的美人儿。
离他这样近,又这样远。
无限悲凉。
她咬着牙,索性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用了全身的力气,她说: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找我了罢……”
他苍凉的笑起来了。
“我明白啦……原来,原来啊……chris……居然……如此荣幸的……召见我,是要告诉我这个啊。”
转过身来,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了密歇根湖畔的,那些漫漫的长夜。
他含着泪笑。
“唉……我……终究……不过是个傻子……”
他的话,每个字都带着锋锐的棱角,硬硬的硌得人心疼。
她咬着牙,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听着他沉重的脚步,从她身边走过了。
门咚地响了一下。
他出去了。
她仍然低了头,站在那里。闭着眼睛。
开罗的日夜温差,是很大的。
夜已凉,寒侵罗衣。
抱着双臂,她在这无际涯的寒夜,颤抖如一片秋叶。
他茫然地在夜的开罗巡游。
街上仍然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这个城市的人似乎都喜欢夜里出来。
汽车仍然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比赛着嗓门。诚然,它们有足够的理由郁闷,因为居然还有那么多他们光荣的祖先……马车与驴车……在同一条路上悠悠踱步。
街上有很多警察,都背着枪,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看上去很吓人,但每天都看见,每天都如此,也就晓得了他们不过是人肉风景。
破破拉拉的公交车驶过来,又驶过去……连个车门也没有……稍稍减速,就算是到站了,而那些开罗人,就这样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中间,神闲气定的飞檐走壁,蹭的就上了车,蹭的就下了车……
啊,多么糟糕的城市。然而,为什么每个人……都一脸的快乐。他们大声的说话,热情的拥抱,笑得近乎夸张。即使明天,没有早饭,他们今夜,也还能舞蹈吧。
他发疯一样跑进路边的饭铺子里,去要酒喝。结果大大的挨了许多白眼,扫地出门。
这是伊斯兰的国家。喝酒是禁的。寻常的清真店铺,并无此项经营。
他抓狂了……
当然,这是旅游城市,什么也是有的。于是他终于在一家饭店里坐下,看着桌上摆上了混浊的……埃及啤酒……。
突然的,他却失去了喝的愿望。
诚然,这是因为,他其实已经十分的糊里糊涂了,对待者居然直接就说的中文,酒啊,拿酒来啊。
待者于一片茫然中,看见他做了一个拿大杯子仰灌的姿势,便自作主张的上了啤酒。
他需要的,当然是威士忌。他心中的火,要更烈的水来浇。
当然他也还可以再要威士忌。 但一路来挨的白眼,让他突然失去了勇气。
再则,拖延了这么一下,他也不再象刚负气出门时那样,一心的只想把自己灌醉到混沌之乡;最好象死掉一样。
怪不得呵,怪不得她会给他打电话呵。
想起接到她的电话时的那满心的欢喜。
然而她只不过是想和他说,拜托,放过我吧,别再找我啦。
(啊,这个小坏蛋!居然……只是……想和他……一夜情……)
他对她地毯似的追索,早已轰动江湖。当然,这对她也并非没有好处。江湖规距,这等于宣布了,这是我要的人,别人么,就请不必插手了。
所以她肯定,也是知道的了。想着他这样的纠缠,终究是有找到的一天,不如明白的和他来摊牌。
他是如此的自作多情呵,
她终于接听电话的那一刻,她问他在哪里的那一刻,她告诉他她在哪里的那一刻,他开心得几乎想热情拥抱每个路人。
想起他夜夜的相思,想起他满地球的奔波。
他现在也练出来了,每次都能从上飞机,睡到下飞机。
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不知道是梦还是醒。
其实辛苦都是可以不论的。难受的,是那无数次的,从怀着微茫的希望,到跌入绝望的煎熬。
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翻过去。
他就是个玉米面的生饼子,也该煎熟了吧。
满心的纠结,无可排谴,他怀着恨意,瞪着周围那些喧闹的人。
啊,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快乐!
人们在喧闹着,大声的笑着、嚷着,吵得人头晕。饭店一角,有乐师在奏阿拉伯音乐,妖娆的舞娘,穿着亮闪闪的胸衣和长裙,露着胸腹间肥肥的一段雪肤,抖啊抖啊,跳着埃及著名的肚皮舞。
他想起了她漂亮的小腹和肚脐,结实的,平坦的,光滑的,窈窕的,如此美丽的小腹啊。
他燃起了欲望。
他要回去吗。
当然。
哼,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么。
诚然……唉,作为一个男人……他未免……爱哭了一点……(羞啊,以后不哭了好罢)
他的骨子里,却是有牛皮胶的韧性和坚忍的。
死缠烂打,又如何。
如果她不爱他,自当别论。
然而,他知道,她爱他的……
他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