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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每到静谧的午夜,可有脸色苍白的吸血伯爵,在里面徘徊呢。)
阿伯丁郡因了这些古堡,也是个旅游城市。
威廉议员看着窗外汹涌的海浪,冷冷的说,“不能再等了。新一届的大选,快要开始了。”
狡猾的对手,把那个女人,丢在这北海里冷藏。
就是预备着大选的时候,再拿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吗。
这是上半年,最后一次飓风了吧。北海较为温和的夏天,将要来临了。
籍着上次把她打伤休养,把原本她手里的案子,转到了自己人的手里。
然而,她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日日望着北海,这个猎物,却可望而不可即……如何叫人不咬牙切齿。
“一群蠢材!……在总部时,为什么不干掉!……上次一枪崩了,不就行了……有这么难么!……”
马尔科夫期期艾艾的说,“呃……上次原也是……这样想的……只要她一拒捕……可是没想到……她不抵抗……詹妮又在那里……再后来,他们就很提防了……”
詹姆斯并没有把马尔科夫怎样,一切调查都是背后的。放长线……钓大鱼嘛。
威廉议员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们……手上没有确实的……拿得出来的东西吧。
自己动手快,案子转过来,所有的物证,自然都到了自家这边手里。
所以,他们所有的……不过是她看到的,记得的。
所以……他们现在并不动手……只要大选时一搅和……他们便算是赢了
马尔科夫也看着外面的海。
天黑如墨,飓风带来的大雨仍然在倾泻。
这如何是好呢。即使飓风过了,他们一样想不出法子,即能干掉她,又要神不知鬼不觉。
议员威廉又哼了一声,“蠢材……你们过不去,不会让她自己过来么。”
日子还是那样的日子。
只是……仿佛突然一切都有了颜色。
这里人惯常的主食,是面包和土豆。
雷达站里的食物储备,本来就单调得很。
而且,没有大米。
她有些羞,“史蒂文斯倒是……专门给我带了一小包的,不过给我吃完了。”
呃,……不是有面粉么。
于是除了变着法子做洋葱土豆西红柿,他们便自己做馒头,做包子,做披萨,做蛋糕,做饺子面条,变着花样玩儿。
做着做着,她和他,开始做小面人儿,小猫小狗儿。
千奇百怪的送到锅里去。
她笑嘻嘻地,捉了小面人儿玩亲亲……他便把她的头勾过来……也啵一个。
女人工作的时候,是美丽的。
他很喜欢看她一本正经的,严肃得不得了的样子。一如在佛罗伦萨,看见她象模象样地做门童的时候。
一拿上她的文件夹子,她立马从调皮搞怪的小屁孩,变成一个敬业的雷达站工作人员,兢兢业业,不苟言笑。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她认真起来的时候,他便乖乖地,不和她玩闹。
雷达的高塔上,有个地方似乎松动了,狂风一吹,嗑嗵嗑嗵的响。
背了沉重的工具和缆绳,他和她顶着暴风雨出去。
沿路拽着一切可以拽住的地方……人好象要被风刮走了一样……冰凉的雨水倾在身上wωw奇Qìsuu書còm网,寒入骨髓。
爬上高塔,把松动的地方从新扭紧镙钉,再加上缆绳固定。
狂风暴雨把平日并不困难的事,变成一场艰难的战斗。
当一切搞定,两人坐倒在地上,几乎累瘫了。
在雷达的高塔上,他们从没有过的,这样真切的,看到了大海最愤怒的美丽。
汹涌的波浪,一浪排一浪,霍然壁立起一道道如陡崖高耸的,深碧色的水墙,又霍然砸下去,轰然碎裂成千万片碎玉……
雨衣已完全成了摆设,他和她,全都湿透了。
狂啸的风声雨声,对面说话也几乎要听不见。
抱着她寒颤的身体,他的牙齿也在上下打架。
不过,他仍然可以看着她微笑。
他大声的,喊了他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chris——,我——爱——你——”
(呵呵,这句话,戒指上当然是有的,可那……不能算吧。)
看看她开心的笑脸,他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可惜一时竟然词穷,慌慌张张地补了一句,
“……一——万——年——”
呃,她觉得很汗……天啊……好老土好老土的……台词啊。
难道这个傻子……其实是不看莎士比亚的咩……
巴巴的选了那地方留言……不过是附庸风雅……
(其实是因为,寻常的书,兴许哪天卖完了呢。唯有伟大的莎士比亚,一定是长销的呵。)
天气预报还算是准的。
第四天的头上,雨停了,天开始渐渐放晴。
他已经检修过了直升机。一切都很好。
她写完了最后一份报告,发送到控制室。
然后她收拾了行李,换下了雷达站的工作服,整整齐齐的叠好。
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短上装。
她要开飞机的喔。
看着她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他很开心。
牵了她的手,他吻了她一下。
他们要出发了。
一切就绪,在雷达站的控制室里,他们看着显示屏,等待着阿伯丁起飞的机群的临近。
风暴过去,又该直升机蜂涌而出,运送油田工人到钻井平台上来了。
有几个钻井平台在风暴中受到损毁,也急需人员修复。
石油,黑色的金子……时间,就是金钱……
撤退之时,对飓风可能的来临时间,不可确知,早走晚走的都有。
而现在,飓风的平息,人所共见,所以各公司直升机的出动,倒比撤退时还行动一致些。
哈哈,在同一时间里……更多的牛虻……
电话响了。
她犹疑了一下。
最后……接一个吧。
是詹妮的声音。
“哈罗,chris,是我哈,很想你,我来看你啦。”
她愣了一下,赶紧说,“哎,你怎么来啦……”
然而,詹妮却压根没有听她说话,一路自顾自的说下去,“chris;我发了一个邮件,很重要的喔,很重要的喔,你看一看哈。再见。”
那边咔的一下挂断了。
她拿着电话发呆。
这是詹妮,但……不是詹妮在打电话。
这象是放了一段……詹妮的录音。
温柔的詹妮,从来不会这样,缺乏礼貌。
他看着她,问,“怎么啦。”
她没说什么,从行李里把自家电脑又拎出来。
一封从詹妮的地址,发过的邮件。
但,不是詹妮的信。
“亲爱的chris;
你是否,想用你的热泪,和着香水和鲜花,浇灌詹妮的芳坟呢。
如果在今夜,我还没有看到你的倩影,
我的心境,将非常狂野,比饿虎或是咆哮的怒海都要凶猛无情,
来吧,chris。
因为,如此卑微的我们;
无法向如此尊贵的您……靠近,
所以……我们把越过海洋的……这个伟大的使命……交给了您。
一个,如此渴念你的,老朋友。”
下面写着阿伯丁火车站一个垃圾桶的地址。
昏头昏脑的看了半天。
总算是看明白了。
天啊……
莎士比亚,到这来了。
她拎起电话,call了比利。
“比利,詹妮呢!詹妮在哪里!”
比利当然正在中心控制室里坐着。
“呃,……谁晓得。”比利冷冷的说。
她大怒,骂了一声,“混蛋!”啪的挂了电话。
比利脑子里轰了一下。
她从来不会,这样子说话的呵。
比利开始忙乱的找詹妮,发现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雷达站电话的监控记录也报上来了。
比利慌忙一个电话打过去,“chris;邮件里说什么。”
她气吼吼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比利叫起来说,“chris;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她怒道,“我有赌气吗!人家只要我一个!我还不想詹妮死!”
她啪的把电话挂了。
是呵,邮件的最后,写了“又及”:“亲爱的chris; 请你独自前来,我以美丽的詹妮之名起誓,我不希望,看见你任何一个,尊贵的朋友……”
比利又拨过来。
她抄起电话吼道,“你别打过来啦!我要出发啦!你有能耐,就去把詹妮找出来!”
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她说,“你带什么武器没。”
雷达站上,只有象征性的几把破枪,都不堪用。
他把他的大包给她。“飞机上……还有一些。”
她打开翻了一翻,“呵,你来这里,准备打世界大战的吗。”
他笑了一笑,摸摸她蓬蓬的黑发,“我本来是来……抢亲的嘛。如果比利在这里,那不是真的要打一场。”
她选了几件小巧的冷兵器贴身藏了,又试了几把枪,然后去拿了耳钉的盒子来给他。
受伤了后,耳钉暂时取下来了。
他给她把耳钉穿上了。新伤尚未愈,又流血了。又见她忍痛的样子,他心里也痛痛的。
他们登机出发了。
直升机升上了蓝空。
雷达接收机发出了告警信号;显示飞机已被雷达跟踪锁定。
她说,“你坐稳了。”
“呃……好。”
她开始向海面俯冲。在几乎快要一头扎进海里的时候才拉起来。
直升机几乎是擦着海面,向前全速疾飞。
于不过5到10米的高度,超低空掠海飞行,是在直升机避过雷达监视的常用方法。
然而,这需要技术,也需要胆略。
这样低的高度,海面与气流的情形,都极不稳定。对飞机来说是很大的危险。
贴着眼前飞掠过去的无际无垠的海面,也让人晕眩,容易错觉和迷航。
稍有不慎,便会坠海身亡。
何况即使飓风已歇,北海寻常的风与浪,也是足以让人生畏的。
偶而甚至会擦到浪尖,飞散的水珠溅到了机窗的玻璃上。
呃,她开飞机,确实比他开得好多了……
他的小女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一顶头盔压住了她往常蓬松的短发。
紧咬着下唇,全神贯注,一言不发。
动作利索果敢,神情坚毅沉静。
啊,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一个女子……这一生,要怎样来爱她才够。
比利要疯了。
一个不见了,另一个也不见了。
女人,女人,都是多么麻烦的动物。
北海上空,已是满天直升机。而她,又已甩脱了雷达锁定。
军机已出发去搜索拦截。然而,如何从一箩糠秕里,筛出那一粒麦来。
比利跳起来去找詹姆斯。
詹姆斯……也不见了!
危险的阴霾,沉沉的充塞了空气。
比利握住了拳头。
啊,要来了吗。
阿伯丁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广场上,路人惊异的看着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
她看着他说,“我要一个人去了。”
他说,“呃,好……我先去会骠叔。”
她说,“比利的电话,你有罢。”
他说,“记得呢。”
她把头盔摘下了,使劲挠了挠头发,把压实的头发理蓬松。
他抱了她,“chris……无论怎样……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等着我来。”
她吻了他一下,“好的。一定。”
跳下了直升机,她向火车站跑去,一边跑,一边向正在起飞的他挥手。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他的眼睛又有点湿。
我的爱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别离。
阿伯丁火车站刚刚恢复通车不久,混乱不堪。满地的残枝断叶,一个被刮倒的广告牌还垮在地上——飓风造成的痕迹仍处处可见。
于拥挤的候车大厅,她看到了那个位于角落的垃圾桶,疾奔过来,拎起嗵地往下一磕,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都倒出来。
于纷乱的垃圾杂物之中,翻出来一个手机。
保安跑过来了。
不想多废话,她神色无比凌厉/奇/地把证件霍的拍到那人的眼/书/珠子跟前,几乎把那人吓了个半死。
“军情五处!”
即使是发配充军,她的工作关系,还是没变的。
马尔科夫接到了派去阿伯丁火车站的小喽罗的电话,吓了一跳。
“什么?就到了!”
“是,是……我刚刚放进去……才走开……就来了……”
“是她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
马尔科夫怯怯地看了议员威廉,“我们……还没准备好……”
威廉哼了一下。
原计划是引她先跑几个地方,以确定她是否有人跟着,是否有她的同僚的配合呼应。若没有,引到方便的地方干掉便罢了。
然而现在,预备的监控和埋伏都还没到位。
低估了她。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老詹姆斯的爱将,果然不同凡响。
想当初在佛罗伦萨,她屈就做门童,也是见过的。
却没看出来,那毫不起眼的青涩少年,竟是如此出色的人物。
她把那手机开了,急速的翻查。
什么记录也没有,除了一条未发的短信。
写的是阿伯丁大学里的一个公告栏的位置。“尊敬的chris;不要坐车,请跑去就好啦。要快一点喔。一定要快一点喔。”
她骂了